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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只有面对面的姿势才能有快感。后进式像动物,但我不反感,也没害羞感。“
“各种姿势都试过。”
“我比较喜欢女上位。一开始不喜欢后进式,因为肚子特别疼,倒不是因为别的。”
“我和他有过后进式。”
“我觉得后进式也能接受。”
“我试过在例假期间做爱,只要小心些,感觉还不错。”
相互手淫和口交一位离婚女性这样说:“结婚那么多年,我从没喜欢过丈夫的那个东西,从来没敢仔细看过它,更没用手碰过它。和那个男人在一起时,我才第一次感到喜欢男人那个东西,那么仔细地看它,摆弄它。我给他口淫是主动的,他没有提出来。”
“口交不觉得反感,他要求我做我就做了。”
“我做过口交,但不喜欢。他第一次对我提出这个要求时,我觉得挺新奇的,没有反感。”
“他对我做过手淫,我没对他做过,我没兴趣做。”
“他把我训练出来了,让我主动。他现在身体不如以前了。
每次都是他先满足我,才满足自己。他晚上乏,就早上做。有时我能来两次快感。我知道他累了,就用手帮他放出来。“
“口交也可以,只是不能太深。”
“试过69,感觉很好,不过得互相不觉得脏才行。”
“我发现我们已经没有什么没试过的了。我们那里很僻静,周围环境没有压力,一切都跟着感觉走。我感觉最强烈的是69式,古书上叫作‘颠倒鸳鸯’。传统上一般都认为生殖器很脏,手都不愿碰,更不用说口了。可是我们时间长了,口都觉得有瘾了。弗洛伊德所说的口唇期大概就指这个吧。这种方式基本上是为了满足我;我对他的生殖器老觉得恶心,他对我的一直感觉很好。”
“有的行为我接受不了。我可以给男的用口,但是男的对我用口我就觉得不舒服,只能强忍着承受。我比较喜欢女上位,因为在上边的感觉和手淫的位置一样,所以感觉好。他喜欢各种新奇的东西,只要是新奇的,他就喜欢;我不一样,我全凭感觉,感觉不好就不喜欢。”
有些女性对口交反感;有的一开始反感,后来才喜欢:“我拒绝口交,心理上反感,生理上也不觉得好。”
“口交试过,不喜欢,感觉不好。”
“我觉得口交脏死了。”
“做过口对生殖器,我不喜欢。”
“他让我做过口交。我觉得脏,那是出小便的地方。我特别难受,人格上也不能接受,反感。他让我看录像带。我怕他射精,我觉得恶心,觉得又苦又涩又麻。他射了精我就往外吐。他想让我弄得满嘴都是,还说吃下去有营养。有几次是他强迫我做的,后来我就喜欢了。”
肛交肛交是比较特殊亦比较少见的一种性行为,有人甚至以为只有男同性恋者才有这种行为,调查发现,不少女性有异性恋肛交经历;当然也有男方提出被女方拒绝的情况。
有的女性是出于对男性的关怀而答应肛交的,有一位女性曾因为男友总抱怨她的阴道松弛而多次求医问药:“我问过一个小大夫,他说可以试试肛交,我试了两三次,他两三分钟就射精了,我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我有过肛交,很疼,不喜欢。有一次还弄裂了。我们只是想什么都试一试。
局部疼,但放松时有快乐的感觉。“
一位女性讲了她的肛交经历:“肛交我一直不同意,怕疼,觉得脏,他也看我特别痛苦。后来我想也许能练出来。第一次做,我觉得(肛门)好像合不起来了似的,好像大便会流出来似的。
他出在里边,就像搁了开塞露一样。我说他,你怎么就像给我搁了开塞露似的。我觉得也有刺激,可不是舒服满足的刺激,是紧张的刺激。“
“我那个男朋友喜欢69式,我们几乎什么都试过。肛交一开始觉得不好,后来也有性快感。”
一位有过同陌生人发生偶尔性交经历的女性说:“肛交有一点快感,但主要是疼的感觉。我的运气不错,在性方面我没遇到过怪诞的、让人接受不了的行为。”
一位同居女性说:“他提出来过,可是我们没真正做成过。
试过一次,特别疼。“
也有女性应男性的要求满足男方被动肛交的愿望:“他让我给他弄肛门,他觉得好,但他没说过同性恋的事。我看他不像。
他脾气特别大,动不动就要跟人吵架,动刀子。“
更多的女性是完全不接受肛交的:“我觉得肛交太脏,而且不可能有快感。”
“没试过肛交,听说过这种作法,觉得脏。”
“我从生理上不能接受肛交,觉得生理上不舒服。”
“对肛交有好奇心,但是做不成。一个是因为皮肤娇嫩,另一个是从卫生角度不能接受。”
“我觉得肛交是不能接受的,觉得脏。”
“我从没肛交过,觉得特别脏。”
“肛交我受不了,疼得受不了,所以没有做过。”
“他说过有的人肛交这种事,我说你别胡说,我不信。”
性交流在被调查的女性中,在同性伴侣就性问题的交流程度上可以分成两类,一类人从不交流;另一类人可以坦诚地讨论这个问题。一位属于同丈夫从不交流一类的知识女性说:“我们从来不讨论这个问题。我们倒是正面背面都试过,我出国回来之后,花样多了点,侧面啦,爱抚啦,各种姿势都试过。在国外时偷偷去看过色情电影,不好意思公开去看。我和丈夫从来没有讨论过这个问题。”
虽然有人从不和对方交流性交方式,但有不少人的确是交流的,有一位女性就这样谈到过她男友的要求:“他说过,他喜欢我对他的生殖器部位使用强烈的动作。他喜欢花样多,花样越多越有吸引力。”
性交方式也像性交频率一样,人们的行为方式有着极大的差异。一些人毫不害羞去做的事情,另一些人就连想都不愿去想;一些人乐此不疲的方式,另一些人简直闻所未闻;一些人当作享受的,另一些人视为耻辱。人们为什么会对一件事有如此不同的看法、不同的感觉?难道她们不是在同一个社会中生活?
难道她们的生理构造有什么不同,使她们对某种行为方式有完全不同的感觉?
在思索这一问题时,我不能不引用福柯的“凝视”(gaze)这一意象。社会对人的行为的凝视是一个常量,而人们对凝视的感知和恐惧却有天壤之别。显然,那些尝试各种性交方式的人,较少感觉到或一时忘掉了社会的凝视;而那些因某种动作像动物(或畜牲)而感到羞耻的人,则更多更强烈地感觉到了这种凝视,以致她们会对同一种行为产生那么不同的看法。
至于为什么人们对社会凝视的感觉会有如许不同,金赛提供了一个答案。他的调查发现,教育程度越高的夫妻,其性交体位越多。而这只是众多可能的影响因素之一。此外,宗教信仰也是约束力之一。用中国女性的性交方式同西方女性相比,有无宗教约束的差别显而易见。不必说那些欣然尝试口交肛交的女性;即使是拒绝此类行为方式的人们,也只是因为嫌脏怕痛一类的世俗原因,绝少出于宗教禁忌。对于中国女性来说,为自愿的口交肛交行为要判60年徒刑(在美国的某个州)是匪夷所思的。
中国文化在这一点上有欧洲古代遗风。根据福柯的考证,古希腊人往往把性行为看成是一个整体行为,不会认为某种姿势或某种作法是不合适的。他将古希腊人对性的态度概括为“快感的养生法”,他说:“养生法的当务之急绝不在于行动的方式上:它从未涉及性关系的类型,它的‘自然的’姿势或是不合适的作法;也从不关心手淫和性障碍的问题,以及避孕的方法——后两方面后来变得非常重要。性关系是从整体上加以考虑的,因为这种活动的重要性不在它所采用的种种方式,应该搞清楚的是,是否应该进行性活动,它的频繁的程度,以及在怎样的情况下进行,而性活动的问题主要是从环境及量的方面提出来的。”(福柯,第278页)在对各种性行为方式和技巧的接纳和评价问题上,金赛也做出了一个重要的贡献:他使这样一种激进的性价值观流行开来,即任何在生物学上可能的事物,其本身似乎并不是内在有害的。因此,在性的技巧和方式上不应当做正确与错误的划分。
在一个世纪前的美国,男上位被视为性行为中唯一在生理和道德上正确的姿势,这一姿势又被戏称为传教士式,因为据说在南洋群岛的美国传教士每当看到土著民用其他姿势性交,便告知曰:正确的姿势是“男上女下”。
在现代,西方国家的人们大多经历了一个性技巧渐趋多样化的过程:40年代,在金赛报告中,有三分之二的人以传统的传教士式(男上位)为主;只采用这一种姿势的人大约有14%;有五分之三的人有口淫方式的接触,有过口淫行为的女性只占53%。数据表明,1900年以后出生的几代女性,越来越多地运用不同的体位。在1900年以前出生的那一代女性中,只用男上位而从未用过任何其他体位的人,占约16%;但在出生于1920一1929年问的一代女性中,这样的人只占6%。最老一代女性中的35%与最年轻一代中的52%,采用过女上位;31%的妻子用过侧位;
约15%的妻子用过后入位;9%用过坐位;4%用过立位。(金赛,第155页)到了1983年,据统计,约有三分之二的夫妻有口交行为;有一半的夫妻采用过女上位;
有10一20%的人采用过站立、坐位或后进式性交方式。而现在的调查表明,至少有四分之三的夫妻承认他们经常采用女上位方式;有91%的女性承认她们偶尔或经常采用口淫方式接触男性。法国1970年的一项调查表明,在所有有过性经历的人当中,60%的男性和55%的女性有过口交经历,其中女性性高潮达到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