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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承昌目光一拾,凝注着林子清,缓缓说道:“兄弟要请教林兄一件事……”
林子清心里暗暗一跳,欠身道:“不知统带要问属下什么?”
戚承昌道:“林兄是福邱特别推荐给督帅的,武功身手,自然不会含糊。但督帅统
率的是军营,和咱们侍卫营略有不同,因此兄弟想问问林兄的出身门派,练的是哪一门
的功夫?”
林子清道:“回统带,属下没有门派,先父昔年也是保镖为业,和镇远镊局林老镜
头是磕头弟兄。属下一点庄稼把式,是跟先父练的,掌掌刀剑,都会一点。”
戚承昌微微一笑道:“虎鞭龙爪林老镖头,名震关东,林兄令尊和老镖头是金兰之
交,自然也是武林中大大有名的人物了。”
林子清赧然道:“先父和林老镊头结义,还是少年的时候的事,先父和家母结缡之
后,家母就不让先父再在江湖走动,说保镖行业,有名刀尖舔血,收入并不富裕,担的
风险却是不小,不如安安稳稳做些买卖的好。因此先父就弃镖经商,和林老镖头几乎有
二十年没通音信……”
戚承昌似乎对他说的家世,并不感到兴趣,截着道:“林兄可曾练过轻功?”
林子清道:“先父在日,也曾教属下练习内功和轻功,大概三五丈高,属下还上得
去。”
戚承昌点头道:“那就行,晤,福基,你来试试他看?”
裴福基应了声“是”,站起身来,含笑道:“林兄。统带有一件极为重要的公事,
要交给你去办,但对方都是硬点,怕林兄万一有个失闪,就不好向督帅交待,因此特地
把林兄请到书房里来,对林兄的身手;要先有个了解……”
林子清道:“统带有什么事交办,属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裴福基道:“统带要兄弟和林兄过一招试试,林兄不用客气,也毋须顾忌,只管出
手,咱们点到为止,一招为限。”说到这里,接着道:“林兄小心,兄弟要出手了。”
话声出口,右手五指箕张,朝林子清肩头抓来。
这一记使的是“大擒拿手法”,看去很慢,实则五指如钢,指影变化所及,几乎笼
罩了他左边上半个身子。这位第一队大领班,果然有一手,只要从这—招上、就看出他
指力沉稳,身手非凡。
林子清淡淡一笑道:“属下那就放肆了。”说话之时,身子还是站着不动,没躲没
闪。
直到裴福基一只手掌,快要落到肩头之际,他身子忽然朝左转去,左手五指直竖,
朝外推出,指尖扫向裴福基的手腕。这是一记极普通的散手“推窗看山”,手法平实,
是封架招数,并无奇突之处,但精妙无比,似是在那平凡的手法之中,含蕴了极为神奇
的招数,尤其一招出手,指风飒然,已经划上裴福基的手腕。
裴福基的手腕,和他划出的手指相距还有尺许光景,就好像被铁尺击了一下,突感
又痛又麻。心头不禁大吃一惊,急忙收手,往后退出一步,双目发亮,瞪着林子清,惊
奇的道:“林兄果然高明。”
林子清已经垂下手去,说道:“多谢大领班手下留情。”
裴福基哈哈一笑道:“统带是大行家,自然看出来了,林兄这一拂,才留了情,不
然兄弟这只手,可以立成残废。”
戚承昌颇为高兴,点头道:“行了,只此一招,林兄已没有不能胜任的差事了。”
林子清道:“统带夸奖,属下想请问一声,不知大领班是否精于暗器?”
裴福基连忙摇手道:“什么?林兄要和兄弟比较暗器?算了,兄弟已经献了一次丑,
林兄怎好意思还要兄弟出丑?”
林子清道:“大领班好说,属下并无此意,只是方才统带垂询属下轻功,属下也想
借此一试。”
裴福基道:“林兄要暗器何用?”
林子清微笑道:“大领班身上如有暗器,就可试了。”
戚承昌也听得颇感兴趣,朝裴福基点头道:“福基,你就让他试试也好。”
裴福基笑道:“统带这是军令,属下不得不遵,这次准又出丑。”说着,探手从身
边摸出三支三寸许长的小箭,朝林子清问道:“林兄要如何试法?”
林子清笑了笑道:“一支就够了。”伸手朝窗外一指,又道:“这是最小的丢手箭
了,大概是以指力发射的吧?那就请大领班尽力朝窗外投去。”
裴福基随手拈起一支小箭,扣在掌心,笑道:“你要我射什么?”
林子清道:“随便,大领班平射、向空射都好。”
裴福基道:“好吧!”
右手扬处,小箭已经朝窗外激射出去了。就在此时,站在裴福基身边的林子清突然
双足一点,身如电射,穿窗而出,像流星追月一般,尾随着小箭追去。这下当真行动如
风,快逾掣电。戚承昌、裴福基都没想到,林子清要裴福基射出暗器的目的是他要飞身
去追。武林中只有表演接暗器的手法,那是两人面对面,才能接得住。林于清是等暗器
发出之后,才追上去;既追上去,自然还得把暗器抓住才行。林子清若是没有十分把握,
决不会自己给自己出难题。两人心意相同,一念及此,不觉定睛瞧去。这真是电光石火
般事,两人还没看清,眼前微风一讽,林子清已经穿窗而入,落到两人面前!
只见他右手两个指头夹着小箭,笑吟吟地欠了欠身道:“统带、大领班面前,属下
献丑了。”
戚承昌双目之中,飞闪出一丝异采,哈哈大笑道:“无怪格格要如此看重你了,哈
哈,林兄这一手,别说咱们行宫侍卫营里,没人能望你项背,就是大内,也算数一数二
的了。”
裴福基更是瞪大双目,笑道:“凭林兄这份身手,兄弟该和你换个位子,你来当大
领班,兄弟当你二领班,只怕还不够资格呢!”
林子清惶恐地道:“大领班这么说,属下就不敢当了。”
裴福基道:“兄弟说的是实话,不出十年,林兄一定出人头地,飞黄腾达……”这
话当着戚统带的面,说得有些过份了。
戚承昌脸上虽然含着笑容,但已经笑得有些勉强,一面摆手道:“来,咱们坐下来
再谈。”说完,回到高背靠椅上坐下。
裴福基、林子清也相继落座。戚承昌面朝林子清,缓缓说道:“方才那个叫辜鸿生
的人,你已经见过了,他是官家派在黑龙会的管带,黑龙会几日前,已被百花帮一批萎
民,纠众破去……”
“黑龙会?”林子清沉吟了下,抬头道:“属下好像听人说过,但百花帮这名称,
属下怎会没听说过?”
戚承昌微微一笑道:“这是一个秘密组织,没有在江湖上公开露过面,你自然不知
道,这样……”
他取过案头那叠“报告”,随手递过,接着说道:“这是辜鸿生的报告,你且仔细
看一遍,就会明白。据辜鸿生方才说,目前百花帮萎民,似已潜来热河,意图不明,兄
弟已要辜鸿生回到隆记客栈去,暗中查访他们下落。你是新来的人,对方当然不认识你,
兄弟才把这件任务,完全交给你来办……”
林子清道:“属下蒙统带厚恩,统带交办的事,属下自当全力以赴。”
戚承昌微笑道:“林兄的任务,就是目前依然住进东升客栈去,暗中和辜鸿生取得
联系,如果发现可疑的人,辜鸿生不能和他们照面,就由你暗中侦察对方行动,然后再
和福基保持密切联络。不过有一点,林兄必须特别注意,那就是在没有得到确实证据以
前,切忌贪功躁进,不可打草惊蛇。”
林子清点头道:“属下省得。”
戚承昌道:“好,你看过报告,就可走了,如无特殊紧急之事,不可时常回到行宫
里来,以免泄露了你的身份。”
林子清应了声“是”。
戚承昌才回过头,朝裴福基道:“这件事,完全交给你们第一队侦办,还有,从这
里出去,你带林兄到你们队上去,让弟兄们见见二领班,也让林兄认识队里的弟兄,在
行宫之外,遇上有事,他们必须服从林兄指挥。”
裴福基欠身道:“这个不劳统带吩咐,属下自会关照他们的。”
林子清在他们说话之时,已仔细的把辜鸿生那份“报告”读完,他述说黑龙会被破
经过,大致和实情也差不多,只是特别为他自己丑表功了一番,如何身中迷香被擒,如
何临危不屈,后来又如何乘机脱逃等等。
林子清心中不禁暗暗感叹:“一个人若是一脑门都是升官发财的念头,利禄薰心,
到死都不会觉悟的。”他掩上“报告”恭敬地送回案上,说道:“回统带,属下已经看
完了。”
戚承昌颔首道:“辜鸿生在报告上,对这些萎民的面貌、特让,那说得很清楚,这
对你侦办此案,有很大的帮助,你现在都记清楚了?”
林子清道:“几个较为主要的人,届下都记下了。”
戚承昌道:“很好,你们可以去了。”
裴福基、林子清躬身一礼,就相偕退出。裴福基领着他走下石阶,一直朝东首一排
营房走去。进入一间宽敞的堂屋。屋中布置虽较戚承昌的书房简单,却也相当堂皇整洁。
这里终究是“行宫”里面,沾着一点官气。
裴福基指指右首一张长案,含笑说道:“这里是兄弟和林兄治事之处,这张长案,
就是林兄的座位了。”话声—落,立即大声喝道:“来人。”
一名当差的立时急步趋入,打揖道:“小的在。”
裴福基吩咐道:“你去告诉三班弟兄,立刻在膳厅里集合。”
那当差的“喳”了一声,迅疾退出。
裴福基回头笑道:“林兄请坐,等他们集合好了,咱们再去不迟。”
两人坐了不多一会,那当差的已在门口票报道:“回大领班,三班兄弟已经集合好
了。”
“好。”裴福基霍地站起身来,回头道:“林兄,咱们走。”
林子清跟着他走出厅屋,从回廊折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