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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此刻身后门户罔将起来,虽说没发出什么声音,但地底总有些轻微的震动。殷天禄
反应极快,迅速转过身来,方才进来的门户,已经变成一道墙壁,哪里还有门户的痕迹?
这一下,他一张紫脸,顿时变了颜色,一手拿着烛台,向方如苹问道:“是姑娘关
上的么吗”方如苹惊诧地道:“没有呀!我跟着你身后进来,连手也没动过一动。”
殷天禄耸然道:“不对,这道门户,既已开启,决不会自动关闭,看来这密室之中,
另有操纵的人了。”方如苹心中暗暗骂道:“这人果然是个老奸巨滑。”一面故作害怕
之状,说道:“这密室里会有谁呢?”
殷天禄脸色凝重,两道炯炯目光,直注在左首那张雕花木榻,沉喝道:“你是什么
人,还不给我起来?”烛光照处,原来榻上当真直挺挺躺卧着一个人,身上覆着一条薄
被,蒙住头脸,看不出是谁。
这密室黝黑如漆,无端看到一个人直挺挺地躺在榻上,委实有些恐怖。方如苹要是
事先不知道躺着的是她舅舅,准会尖叫起来。那人拥被高卧,对殷天禄的喝声,恍如不
闻。
殷天禄怒哼道:“阁下再不起来,殷某就要不客气了?”那人依然没有作声。殷天
禄双目炯炯,右手五抬微屈,当胸待发,倏地直欺过去,一把掀起薄被。这一刹那,殷
天禄目光直视,身子陡然一震,整个人几乎僵住了!他左手还拿着烛台,方如苹虽没跟
上去,但仍可看得清楚,榻上仰臣的是一个女子,长发披散,一张鹅蛋脸,色呈育绿,
定着双目,连眼睛都是绿的!绿色,本来是柔和鲜艳的颜色,并不可怕。但人的脸孔,
可绿不得,这一绿,就简直比鬼还要难看。
这女子正是桂花!一望而知她已经死了,是中了某种剧毒死的。方如苹从没见过这
等恐怖的死状,她双脚发软,机伶伶打了一个冷颤,赶忙移开双目,不敢再看。殷天禄
为人何等机警?一眼看到榻上中毒而死的桂花发绿的尸体,立即意识到情形不对,霍地
转身过来,目注方如苹,厉声道:“你是什么人?”
方如苹和他相距足有八尺来远,她早就听到舅舅“传音入密”要她站着不可再动,
闻言不觉挺了挺胸,哼道:“你说呢?”殷天禄倒也不敢轻视于她,因为已经看出桂花
身中之毒,正是龙眠山庄最厉害的“绿云散”而且她既敢把自己诱入密室中来,必有对
付自己策,因此他不敢逼得太近,只是凝立不动,色厉内茬,缓缓吸了口气,说道:
“你不是桂花?”
方如苹还末开口,突听一个清冷的声音,接口道:“她本来就是桂花。”殷天禄进
来之时,早已看得清清楚楚,密室中除了榻上卧着的人,根本没有第四个人。如今已经
知道躺卧的只是桂花尸体,那就再也没有第三个人了但这说话的人,明明就在密室中,
而且说这句话的口音,他听了十几年,耳熟能详,不用看,就知道是谁。这一瞬间,殷
天禄几乎如遭雷硕,心头不觉大惊,急循声望去,果见左首一座书橱前不知何时,多出
了一个人来。这人背负两只手,脸上还含着笑容,只是双目之中,射出两追森寒的目光,
不怒而威,却直向殷天禄射来!就凭这两道眼神,殷天禄已确定他是真正的潜龙祝文华,
丝毫不假!
他心念闪电一转,忖适:“难道那侯铁手接去的,不是庄主本人?”祝文华缓缓抬
头说道:“殷天禄,你还有何说?”
殷天禄脸如死灰,汗出如池躬身道:“庄主恕罪……”祝文华一手捻须,一手依然
背在身后,冷冷说道:“你说,你勾结的那帮人主脑人物是谁?”
殷天禄礼貌地道;“庄主明鉴,属一时糊涂……”他用眼看了方如苹,又道:“这
一切都是桂花出的主意,属下连对方来历,一无所知。”祝文华怒哼道:“你明知桂花
是苹儿改扮的,还想抵赖么?”
殷天禄为人城府极深,他明明看到桂花中毒身死,躺在榻上他这么说,就是想从、
祝文华口中,套出这假扮桂花的人是谁。他心中,原已怀疑可能是庄主的爱女雅琴姑娘,
没想到会是表小姐如苹。当然,方如苹也好,她是庄主的甥女,只要能一举擒住方如苹,
自己就可以死里逃生,他听了祝文华的话,不觉又朝方如苹了一眼。这一眼,他是暗中
计算着三方面的距离,方如苹和自己相距约有八尺光景,而庄主站在左首书橱前面,跟
自己和方如苹都相距在一丈二三尺左右。这是个好机会,除了冒险一试,否则以庄主的
手段,自己只有一死!心念闪电一动,想到如何稳住庄主,自己才能向方如苹突起发难,
当下放意装出一脸惶恐之色,连连拱手道:“庄主容禀……”突然一个急旋,身形横闪
而出,朝方如苹飞扑过来。这一下,他出其不意,身法奇快无比,祝文华固然来不及出
手救援,就是方如苹也没想到他会突然向自己扑来,而且一下就欺到面前,心头不由大
吃一惊,口中尖叫一声,慌忙往后退出一步,但见殷天禄一只右手,已经朝自己肩头抓
下!
就在此时,突听祝文华哈哈一笑道:“苹儿不用慌张。”话声未落,但听接连响起
几声“嗒”“嗒”金铁交鸣!方如苹定了定神,举目看去,只见飞扑过来的殷天禄,手
被铁环扣住,高高吊起,两脚足踝,也被地板上冒出来的两个铁环紧紧扣住。心中暗道:
“难怪舅舅要自己站着,不可移动。”
殷天禄双手双脚全被铁环扣住,一个人连半分也挣动不得,不觉长叹一声道:“属
下心智不如庄主,难怪都落在庄主计算之中了”祝文华大笑道:“你探套老夫口气,早
就存下计算苹儿之心,老夫连这点心机都没有,龙眠山庄还能在江湖上立足么?”话声
微顿,接着说道:“不过今晚若不是苹儿赶回来报讯,老夫一样着了你们的道儿。”
殷天禄眼中闪过一丝异色,望望方如苹道:“表小姐怎会知道的?方如苹得意地冷
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看到德丰裕门口五匹天青杭纺,就知道是你了。”
殷天禄脸色连变,没有作声。祝文华道:“殷天禄,你追随老夫已有十余年,平日
尽忠职守,从无错失,怎会忽生异心,实在叫人寒心得很。”
殷夭禄低首不言。祝文华脸色突然一沉,浓哼道:“别人也许不知老夫的手段,你
随我甚久,应该清楚得很。”
殷天禄脸色惨变,说道:“属下追随庄主十数年之久,承蒙庄主厚待,不但未能报
答,反而为人所用,实是愧对庄主。一失足成千古恨,属下只有一死赎罪了。”祝文华
道:“老夫念你相随多年,只要你将功赎罪。”
殷天禄惨笑道:“迟了,庄主这话早一些说,也许还来得及,现在已经迟了。”祝
文华目光直注殷天禄脸上,说道;“你说如何迟了?”
殷天禄道:“属下已经吞下了毒药。”祝文华神色微黯,说道:
“你既能为人所用,怎么不能为我所用?”
殷夭禄道:“属下是一死谢罪。”祝文华突然问道:“咱们庄上还有几个奸细?”
殷天禄张了张嘴,瞪大双目。祝文华目光凝注,看他张口形态,似是说的“八”字,
急忙又问道:“都是你引进来的人吗?”
殷天禄不知有没有听清楚,一颗头好像点了一下,但却下垂了下来。
方如苹道:“舅舅,他死了么?”祝文华缓步走了过去,伸手在殷天禄胸口按了一
按,点头道:“死了。”
举脚在地上轻轻一跺,但听“嗒”“嗒”两声,扣在殷天禄手脚上的铁环,忽然放
开,殷天禄一个身子“拍达”一声,跌落地上。祝文华一言不发,跟着跨上一步,从身
边取出一个绿玉小瓶,用指甲挑了少许粉末,弹在殷夭禄口鼻之间。
方如苹问道:“舅舅,桂花也是服毒自戏的么?”祝文华道:她说她不是‘珍珠令’
的人,愿意说出经过,她是被一个叫侯铁手的人买来,命她传递消息的,要我饶她一命,
自然不肯服毒自版了。”方如苹道:“那是舅舅杀死她的了?”
祝文华道:“不错,老夫看她举动,是个受过严格训练的人,自然不能轻易放
过……”话声未落,方如苹突然尖声道:“舅舅,他脸色也变绿了。”
祝文华道:“孩子,不用怕,你快随我出去,先去改扮一下,咱们令晚就得追下
去。”方如苹听得一喜,问道:“舅舅是说追踪凌大哥下去?”
祝文华道:“不错,桂花和殷天禄都说不出‘珍珠令’那帮人的首脑是谁,贼巢在
何处,咱们只好暗中跟随凌老弟下去,到了地头,也好给他打个接应。”方如苹喜得跳
了起来,道:“舅舅你真好。”说到这里,忽然柳眉一蹩,说道:“但他们掳去凌大哥,
已经走了快有一个更次了,咱们到哪里追去?”
祝文华微微一笑道:“舅舅早已派人用赘犬引路,暗暗尾随下去,而且要他们沿途
留下标记,还怕找不到么?”方如苹喜道:“原来舅舅早就安排好了。”
祝文华一手捻须,微微一笑道:“不用说了,快回房改扮一下,我去收拾了庄中好
细,咱们就好上路了。”方如苹道:“舅舅,这两具尸体……”她这一回头,口中不觉
惊“咦”了声!
原来锦榻上躺著桂花和倒卧地上的殷天禄两具尸体,这一瞬工夫,都已不见,地上
只剩下一小滩绿水。祝文华叮嘱道:“苹儿,还有一件事,你得小心,莫要惊动了你表
姐。雅琴那丫头,也是个没缰野马,让她知道了,就非跟着去不可。”
方如苹道:“舅舅只管放心,我省得。”
天亮了,凌君毅刚下床,俏使女迎春便手端银盆,掀帘走了进来,眼波流动,嫣然
轻笑道:“祝庄主,请洗脸了。”当然,这里是接待贵宾的宾馆,一切都是新的。这是
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