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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大概就是此地主人戚庄主了?兄弟幸会之至。”
锦袍老人连连抱拳道:“不敢,兄弟正是戚承昌。”
凌君毅心中暗暗忖道:“武林中从无‘戚承昌’这一号人物,如果他不是用的化名,
那么此人就从未在江湖上露过脸。”戚承昌未等凌君毅开口,呵呵一笑,抬手肃客道:
“请,请,祝庄主请到里面奉茶。凌君毅由主人陪同,跨进这座雕粱画栋的大厅,一眼
就看到厅上早已有三个人坐在那里。这三人,一个是灰袍老僧,面颊狭长,长眉细目,
看上去年约六旬,正襟而坐,手中默默拨着一串念珠。
另外二个是蓝袍老人,生得浓眉凤脱方面大耳,黑须垂胸,年在五旬以上。还有一
个是身穿棕色缎袍的老人,脸色白净,个子不高,身躯微胖,颔下留着一把苍髯,也在
五旬左右。主人陪同凌君毅进入大厅,他们六道目光,不期而然地同时向凌君毅投夹。
就凭这一眼,凌君毅已可看出这三人都有相当精深的内功,但目光却是散而不凝。
戚承昌含笑抬手道:“祝兄初来,快请上坐。”凌君毅也不客气,泰然在上首宾位
坐下。戚承昌陪同落座,立即有两名青衣使女奉上香。绝尘山庄的使女,敢情都经过严
格挑选,个个年轻貌美,姿色动人!
戚承昌举起茶盏,说道:“请用茶。”
凌君毅取过荣盏,轻轻蹑了一口。戚承昌放下茶盏,站起身道“诸位大概都是闻名
已久,尚未见过,兄弟替大家引见一下。”说到这里,首先指指凌君毅,说道:“这位
就是龙眠山庄祝庄主,江湖上素有潜龙的雅号,三位应该不会陌生。”
凌君毅慌忙站起身来,抱了抱拳。坐着的三个人,也同时站起,三个眼中,飞闪过
一丝难以言喻的异色。灰袖老僧合十道:“原来是祝大侠,贫袖久仰得很。”
戚承昌指了指灰袖老僧,说道:“这位是乐山大师。”凌君毅不禁动容道:“大师
原来是少林高僧。”其实地看到在座三人之后,早已料到这个老僧是谁了。”
戚承昌看池面带惊异神色,不觉微微一笑,又朝蓝袍老人一指,说道:“这位是唐
天纵唐老哥,四川唐门的老当家。接着又指指棕袍老人道:“这位是温一峰温老哥,岭
南温家的老当家。”凌君毅心中暗道:乐山大师和唐温二位老当家全在这里,那么自己
母亲,可能也就在这花园中了。”
心念闪电一转,陡地脸色微变,目注戚承昌,冷冷说道:“如此说来,戚庄主就是
盛传江湖的‘珍珠令’主人了?”他曾听到迎春说过,他们在迷药之中,另外掺了散功
毒药,服过他们迷药的人,最多只能保住三成功力。因此他双目虽然注定了戚承昌,但
却把自己功力隐去十之六七。
戚承昌微微一笑,拱了拱手道:“岂敢,岂敢,这是江湖上人不明内情。以讹传讹,
对兄弟诸多误会……”
凌君毅凛然道:“戚庄主把兄弟等人劫持来此目的何在?”戚承昌连连陪笑道:
“祝兄这是误会,兄弟只是久慕四位大名,敦请侠驾前来敝庄,原是为了消弥一场武林
毒劫,兄弟决无半点私心。此事说来话长,来,兄弟已命厨下准备了粗肴水酒,替祝兄
洗尘接风也稍示兄弟一点敬意。咱们还是边吃边谈吧。”接着朝四人抬手含笑道:“大
家请入席了。”。
他貌相和蔼,话又说得很诚恳,使人无法不相信他。凌君毅奉了师父之命,查究
“珍珠令”到底有种什么阴谋而来,自然不能与主人闹得太僵。当下微微一哼,脸上虽
仍有愤容,但已忍了下去他装作得恰到好处,好像对戚承昌既有怀疑,也想听听他的意
见戚承昌抬治手又道:“请。”
大厅东首,是一道建造精细的圆洞门,此刻两片紫绒门帘,已由两个俏丽使女一左
一右掀了起来。里面已经摆好了一桌很精致的酒席。主人戚承昌抬手肃客,含笑向凌君
毅道:“祝庄主请上坐。”
凌君毅道:“不敢。”他向乐山大师抬抬手道:“大师少林高僧该请大师上坐”乐
山大师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这酒席是戚老檀越替祝大侠接风的,贫僧怎敢逾越?
还是祝大侠请。”戚承昌含笑道:“大师说的是,祝兄也不用客气了。”
凌君毅再三谦让,还是坐了首席,大家依欢入席。席上金杯玉著,器具板尽豪奢,
此刻早已摆满了菜肴,山珍海味,细切精制,拼出各式花样,足见厨师手艺之精。两名
俏使女等大家人了席,立即捧银壶,给各人斟满了酒,只有乐山大师是以茶代酒。主人
戚承昌首先举杯,说道:“祝兄驾临寒庄,兄弟为武林请命,先敬祝兄一林。”
“为武林请命”,这题目不小!凌君毅连说不敢,和主人对干一杯。接着大家相互
干了几杯之后,话题渐渐进入正题。凌君毅道:
“戚庄主方才曾说把兄弟邀约前来,是为了消弥一场武林毒劫,个中内情如何,可
得闻乎?”
戚承昌举杯一饮而尽,说道:“祝兄不问,兄弟也要奉告了。”微微一顿,接道:
“事情先得从兄弟说起,咱们戚家和黄山万家,原是世谊,兄弟早年体弱多病,曾拜在
石圃老人膝下,认作干亲……”凌君毅曾听师父说过,黄山大侠万镇岳的父亲,号石圃,
在七十年前,曾有“黄山一剑”之誉。这位绝尘山庄庄主,居然还是石圃老人的义子!
戚承昌说到这里,目注凌君毅,道:“去岁暮春,我那义兄忽然传出死讯,祝兄大
概也听到了。”
凌君毅点点头,“唔”了一声。
戚承昌面色一黯,徐徐说道:“他是被一种极厉害的掌功所伤,呕血而死。”
凌君毅故作惊容,口中又“哦”了一声。戚承昌又道:“他致死之因,是发现了一
件危害武林的极大阴谋……”
凌君毅神清一动,忍不住问道:“什么阴谋?”戚承昌道:“那是我义兄在一处隐
僻的山中,发现了三个昔年凶名久著的魔头暗中聚会,自号三元会,正准备派人向江湖
黑道秘密传递黑帖……”
凌君毅讶异地道:“黑帖?”戚承昌看了其他三人一眼,点点头道:“不错,他们
在黑帖上涂了一种奇毒,接到黑帖的人,都会身中奇毒,只有在他们规定的限期之内,
向三元会投诚,才可保住性命。”
凌君毅动容道:“他们目的何在?”戚承昌道:“他们共有两个步骤。第一个步骤,
是收罗江湖上所有黑道人物,统受三元会节制。
第二个步骤,是计划在三年之内,毒毙各大门派和所有反对他们的白道人物……”
凌君毅听得将信将疑,忧然道:“会有边等事?”乐山大师双目微园,低喧一声佛
号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两名使女川流不息地上着热莱,当然,每一道莱,都出于名厨之手,色香无不极尽
其妙!主人举起酒杯,嚷道:“来,来,大家请用菜。”
凌君毅喝了口酒,忍不住问道:“后来如何?”戚承昌夹了一筷菜送人口中,一边
咀嚼,一边说道,“他们练成了一种毒汁,奇毒无比,只要沾上一点,立可置人于死,
无药可救。我义兄听到他们这一阴谋,心中大惊,当时乘他们不备,偷取了一管。可惜
就在他们待离开之时,却被人发觉,我义兄为人机警,怎奈双拳难敌四手,终于中了对
方一记无形拳,负伤逃出。”
说到这里,面现凄容,续道:“他自知伤势不轻,但他偷出来的这管毒汁,关系整
个武林安危,无暇顾及个人生死,当时就一脚赶到兄弟这里。当他说完经过,要我把这
管毒汁,送到少林寺或武当派去时就突然哎血不止。兄弟看他情形不对,连夜把他送回
黄山,已经不能说话,终于不治而死。”他神情黯淡,过了半晌,才又说道:“兄弟从
黄山回来之后,一直想不出妥善良策,第一是兄弟从末在江湖走动。纵然把这管毒汁,
亲自送去少林或是武当,只怕各派掌门人未必见信。第二是这管毒汁,是我义兄用宝贵
生命换来的。
关系整个武林千百人性命,万一两派掌门人不加重视,予以搁置,我义兄的苦心岂
不白费了?”
凌君毅只是静静聆听,没有作声。
戚承昌又接道:“因此兄弟决心单独负起寻求毒汁解药的任务,当时兄弟第一个想
到的是终南方稀翁古不稀,他精通药理,夙有药师之誉。但兄弟赶去终南,始终没有找
到方稀翁,后来听一个樵夫说,方不稀早在三年前已经谢世了,兄弟终甫之行,就算是
白跑了一趟。”他举起酒杯,喝了一口,又道:“终南回来,兄弟就想到唐兄、温兄二
位,一位是毒药暗器的大行家,一位是精专迷药的大行家,也许能解此毒汁之毒……”
唐天纵、温一峰同声道:“戚庄主好说,但老朽惭愧得很……”
戚承昌摇了摇手忙道:“二位老哥毋须太谦,同时兄弟也想到了少林寺的乐山大师,
主持药王殿数十年……”
乐山大师合十道:“贫衲也深感惭愧。”戚承昌淡淡一笑,道:
“兄弟久闻龙眠山庄祝老哥也是一位用毒的大行家……”
凌君毅曾听祝文华说过当年流寇侵犯龙眠山庄之事,当即拂须笑道:“戚庄主也许
传闻失实,昔年先父在敝庄门前,救过一位伤重垂死的老人。那老人在敝庄养了三个月
的伤,临行留下一张秘方,嘱先父照方配制,撒在庄外三里周围,终于阻遏了那批流寇
的侵犯。但是那张秘方,先父逝世之后,遍觅不得……”戚承昌没待他说下去,连连摇
手,笑道:“祝兄不可误会,兄弟只是为了寻求毒汁解药,并无觊觎秘方之心。兄弟当
时原想携带毒汁,分别向四位登门求救,但仔细想来,此事如一经泄漏,不仅兄弟立时
成为三元会的祭品,而兄弟遇害事小.只怕连这管毒汁,也都难以保全。兄弟再三筹思,
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