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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海妖-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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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蒂阶段。当拉出至少有一英寸长时,她就被认为可以实际教给性交了。这种阴蒂的增大没有什么奇特的涵义,其动机仅仅是提高快感。童贞,我想补充一点,在海妖岛上被视为体弱多病或有生理缺陷。然而,从我自己在社会群岛和奥斯特罗尔群岛的观察来看,这些行为也不为陌生。 
  海妖岛上有间大屋,叫做共济社大棚。它的用途有二。单身汉、鳏夫和没有配偶的妇女用作求婚和谈情说爱的地方。第二个用途,仅仅暗示给我,我的推断是更奇特,甚至令人吃惊。这又关系到下面一句话的含义——我是在准确地重复我笔记上所记考特尼的原话——“在任何时候,为任何要求得到满足的已婚男人或女人提供满足。”且不论其意味着什么,但很明显不像有人所想象的那样是放任和纵欲。考特尼说,共济社的这项“服务”是合情合理、合乎逻辑的,并且有严格的规定。他不想展开他的主题,只说明了一点,在三海妖上,没有肉体上受压抑或者不快活的男人或女人。 
  结婚是在有关人员共同承认的情况下安排的。头人是婚礼的司仪,新郎邀请男女宾客。仪式前,新郎从伏在地下的岳母身上跨过去,象征着比她优越。仪式后,新娘躺在丈夫的胳膊上,每一个新郎邀来的男客,除了有血缘关系的亲属,都应邀同新娘性交。新郎是最后一个。这种结合习俗,如果我的记忆还好的话,在别的几个波利尼西亚岛上,尤其是在马克萨斯族中,也仍在实行着。 
  据考特尼说,离婚的指导是三海妖上最进步的做法之一。考特尼对此特别不愿告诉我。然而,他又提到过,一组称作“主事会”的年长者不同意仅仅根据各方的要求或道听途说的所谓证据,就可以离婚。他说,只有在经过有关各方的长期调查后,才能允许离婚。我对此兴趣正浓,但考特尼却就此打住。 
  考特尼和莫尔图利都提到过一个一年一度在6月末举行的为期一周的节日。尽管两人都讲到了体育竞赛、仪式性舞蹈、裸美比赛,但都不讲这个节日的主要目的是什么。考特尼说:“古罗马人每年都过农神节,就像萨摩亚群岛上的乌泼鲁土人现在仍在过的那样。海妖岛上的这个节日并不完全相同,它在某些方面仍然是一种纵情的形式,给已婚的夫妇和未婚的人们以认可。在美国和欧洲,通奸和离婚简直太多了,你说是吧?在海妖岛上则几乎没有。已婚的人回到家中,常常感到痛苦、疲劳和乏味,这里却不是如此。那个所谓文明了的外部世界也许能从这些被看作原始人的身上,学到许多东西。”这就是他对这个谜一般的节日所作的唯一的侧面介绍。 
  更多的关于海妖岛上的爱情习俗,考特尼和莫尔图利都不想讲。考特尼总结性地说,就他所知,世上再无别的地方,爱的行为更少窘迫、紧张和恐惧。 
  这就是我知道的一切,海登博士。您或许想知道更多的关于这位托马斯·考特尼的情况,但我无法效劳。我所知道的就是,他曾在芝加哥当过辩护律师,由于偶然事件来到了海妖岛,选择了留下来的道路,并得到了留下来的许可,他什么也不想说。我发现他有吸引力,有知识,经常挖苦外面的社会,忠于他后来加入的人群。我认为,他知道您和您的著作并尊重之,这是一个很有利的条件。我感到,他相信您,我也相信他是认真和值得尊敬的,尽管我们的会晤是短暂的,而且我还不满足。 
  这是我写过的最长的一封信,仅希望其内容能证明长得有理。我不知道您目前的情况,海登博士,但是,如果您还能行动的话,那么通向一种新鲜而大胆的文化之门对您大开,而所能受到的限制前面已经讲明。 
  请尽快回信,万勿耽搁。你有4个月的准备时间,但做这种事,4个月的时间显然是短了。如果您有意前来,来信告诉我大致的日期。也要告诉我您一行人马的规模。所有这一切,我将迅速转达给拉斯马森船长,他会再转告考特尼和现任头人鲍迪·赖特。然后,他们会为您的到来和居留作出安排。如果环境条件不允许,也请告诉我。因为,请相信我,虽然不情愿,但我还是将把这一情况再告诉给熟悉的另外一、两位人类学家。 
  除去路费,这次考察的花费不会很多。海妖岛上的人们将供给你们生活用品和食物。付给拉斯马森的费用相当少。至于我,除了您的好意,当然还有对我因没有报告堪培拉的特雷弗先生而失去的3000美元的补偿之外,别无他求。 
  唯望您身体健康,精神饱满。殷盼赐复。我一如既往,是 
                您的忠实的 
                亚历山大·伊斯特岱 
  莫德·海登博慢慢地放下信。她在读信时被完全吸引住了,恰像中了催眠术一样,陷入沉思之中。但她感到在自身之内,预感和激情又开始燃烧起米,神经末梢在撞击和震动着皮肤。这是一种有活力的感觉——全神贯注——自从她的丈夫也是她的同事去世以来,有4年没出现这种感觉了。 
  三海妖! 
  这几个新鲜醒目的字,就像“芝麻,芝麻,开开门”一样奇妙,它们所引起的想象,根本无需她那直觉的第二自我来加以接受和首肯。她的外部自我,即无情的逻辑(及其权衡利弊的看不见的天平)、知识、经验,以及客观的职业敏感,紧紧抱住了这一邀请不放。 
  这会儿,她平静下来,又躺到转椅里,想着信中的内容,尤其是考特尼讲给伊斯特岱的那些实践。别的社会的婚姻行为对她总有一种吸引力。艾德莱过世后,她曾考虑过的唯一实地旅游是到南印度去,同内亚尔部落住在一起。内亚尔妇女在正式嫁给一个男人后,按照仪式将他送出去几天,然后一个接一个地招待她的情人,将后来生出的孩子寄养在亲属家。这一习俗也曾对莫德有过短暂的吸引力,但当她意识到应当对内亚尔的社会行为的整个模式感兴趣,而不只是对其婚姻方式时,便放弃了这个计划。她也知道,这还不是她放弃这一计划的真正原因,说真的不是真正原因,她那时也不想作为一个还在悲哀中的寡妇到遥远的南印度去。 
  现在,伊斯特岱来信了,而且她还跃跃欲试,身上出现了一种热能。为什么?信封上高更画的邮票令他想起了《纳纳》及其作者的话,“是的,说真的,野蛮人教给了有着悠久文明的人许多东西;这些无知的人已经教给人类在生活和幸福艺术上的许多东西。”是的,这也是南海的那种简便舒适的方法的一部分。她对那儿的访问是她一生中最幸福的阶段之一。她又想起了那个地方:温和的信风,高高的、健壮的、棕色皮肤的人们,口头的神话传说,狂欢的仪式,绿椰子和红芙蓉的气味,柔和的、有点像意大利声调的波利尼西亚语。 
  对那些时日的怀念打动了她,她立刻将感情抛到一边。正如高更曾指出的那样,总有着一种更高的目的。野蛮人能教给文明化的来访者许多东西。可是,真真实实的,到底能教多少?伊斯特岱的信中那个古怪的流浪汉考特尼在三海妖上的生活,听起来简直是乌托邦式的田园诗。世上真会有乌托邦吗?“乌托邦”这个词来源于希腊语,其字面意思为“不存在的地方。”莫德无情的人类学训条迅速提醒她留心,判断一个社会是否是乌托邦式,需要一整套基于本人对事物理想状态预先构想的衡量标准。没有一个真正的人类学家可以妄称要找到一个乌托邦。作为一个人类学家,她可以提供某种关于什么可能一种好的生活方式,或者什么可能是一种最完善文化的处方,但不能肯定一个地方像乌托邦,另一个地方则不像。 
  不,她告诉自己,她不是在追求某种大有问题的空想浪漫世界,她追求的是另一种东西。她的同事玛格丽特·米德在20岁出头时便去过帕果帕果,在乌·萨默塞特·莫姆曾在那儿写过《雨》的那个旅馆里小住了一段时间,和萨摩亚妇女生活在一起,并且向世界报告了在这些人中没有性抑制是如何消除性对抗、侵犯、紧张的。一夜之间,玛格丽特·米德便获成功,因为西方世界对禁果总是好奇心十足,并伸出乞讨之手。事情就是这样,莫德最后对自己说。西方世界需要自救和速效良方,海妖岛是否代表乌托邦并非问题所在,海妖社会能否教给文明人什么东西也不是问题所在,真正的问题对莫德来说现在已经明白了:不是世界所需要的什么东西,而是她本人急需的东西令她激动。 
  她想起了爱德华·萨博写给露丝·本尼迪克的一封信。那时,露丝正计划向社会科学研究委员会申请要钱。萨博就她的课题警告露丝:“看在上帝份上,万勿使之像去年的题目那样遥远和专门化。普韦布洛神话一点也不比阿萨巴斯卡语的动词更能令人振奋……搞一个有生气的项目吧——那样您会得到所需要的。” 
  搞一个有生气的项目吧——那么,您会得到所需要的。 
  莫德猛地坐了起未,她的平跟鞋皮底砰地落在桌子下面的地板上。她把信扔在面前的记事簿上,两手十指交叉,思考着在她目前状况下的这一奇异发现。 
  打她独身一人来,还没处理过这类情况,这有点像岁月的礼物。三海妖的文化——其中有的她在别的实地考察中碰到过,有的则是从未知晓的——正是符合她的题目的那一种。她一直是避免陈旧、蹈人覆辙、拾人牙慧。她总是拒绝搞乏味的、相似的平行研究。她有着——她只对自己承认——对非凡、奇妙、稀奇事情的特殊嗅觉。现在,这种事情就在她鼻子底下,除她以外再也没有别的人类学家知道。一切都十分有利:时间限在6周之内,而不是通常所需的在野外呆一年,这样就可以不必为有意的浅尝辄止而受到良心谴责;一个就其本质来讲,不仅从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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