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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微动,唰的一剑,疾如电闪,直指咽喉,道:“凭这口剑就要叫你留下!”
崖知额音和布武功确有独到之处,吕四娘的剑堪堪刺到,忽觉剑尖一移,滑过一边,只
见额青和布,手挥拂尖,一挥一绕,竟然使出借力打力的上乘武功,将自己宝剑缠着。吕四
娘微吃一惊,霍地一个晃身,借势一拧,剑发如风,弹指之间,连发三剑,额音和布凝身不
动,拂尘左右摆动,也连接三招。两人以上乘武功相搏,各不相比。额音和布想把吕四娘的
宝剑夺出手去,固是不能,吕四娘想把他杀伤,却也不得!
哈布陀和甘凤池也是功力悉敌,不相上下,片刻之间,已拆了十余廿招。唐晓澜拔出游
龙宝剑,上来助战。哈布陀哈哈笑道:“你的毒伤已开始发作,你想早点死吗?”冯瑛一把
将将唐晓澜衣袖拉着,道:“叔叔,你且退下,我有主意。”唐晓澜摇了摇头,冯瑛道:
“你不听话,我就先死给你看,快快回去!”
唐晓澜叹了口气,腹中忽觉一阵绞痛,只好退回屋内。额音和布与吕四娘各以上乘武功
相搏,斗了五七十招,兀自不分胜负,冯瑛拔出短剑,正拟相助,忽听得额音和布一声长
啸,墙头上又现出了四名红教喇嘛,一式大红僧袍,黑牛角帽,十分刺目。哈布陀又喝道:
“敬酒不吃你们要吃罚酒吗?琳贵人,你听不听皇上宣诏?”
冯瑛把剑一插,迎上前去,四名喇嘛,一齐跃下,冯瑛叫道:“你们休得无礼,我和你
们进宫面圣!”甘凤池大吃一惊,叫道:“什么?冯姑娘你岂可轻身前往?”哈布陀道:
“唐晓澜呢?皇上要的是你们两人一道进宫。”冯瑛已跑到喇嘛队里,扬声答道:“我自和
皇上说个清楚。你是什么东西?要你插口?你再罗唆,连我也不去了。”哈布陀忙道:“是
是,奴才陪琳贵人回宫。”甘凤池与吕四娘待要拦阻,无奈敌手太强,都被绊住,冯瑛已随
四个喇嘛翻过墙头。
唐晓澜在屋中听得清清楚楚,心中大痛,又再跑出,高叫道:“瑛妹!瑛妹!”冯瑛在
墙外应道:“唐叔叔,你快回去。我替你去拿解药了!”声音与脚步声渐远渐沓,唐晓澜忍
着疼痛,跃上墙头,额音和布喝道:“你来得好!你也随我回去!”身形一起,手中拂尘当
空卷下,唐晓澜横剑斜削,只觉一股劲风,拂腕如刀,宝剑几乎给夺出手,额音和布左手一
扬,五爪齐下,唐晓澜招架不住,翻身跌下墙头。额了音和布一个“猛鹰扑兔”,跟踪下
击,吕四娘展剑挡住,瞬息之间,又对攻了十来招。哈布陀道:“琳贵人已回宫,还和他们
歪缠作甚?”流星双锤卷地一收,飞出墙外,额音和布心想。再打下去也未必讨得了便宜,
宫中高手未集,刚才来的只是他的四名徒弟,本事有限,也便见好即收,跳出墙外。
甘凤池气呼呼的道:“冯姑娘怎的这么孩子气?我就不信皇帝会给她解药!”吕四娘叹
口气道:“她本来还是个孩子嘛,这叫做病急乱投医,她没法可想,只好如此。她也是一片
侠骨柔肠,咱们岂可怪她?”甘凤池道:“话虽如此,只恐她此去只是送羊入虎口,非唯无
补于事,且要身受其害!”唐晓澜心中百感交集,道:“反正我是要死的了,待我也进宫
吧。”甘凤池道:“一个送死还不够吗?”唐晓澜道:“她若舍身为我,我又岂能腼颜偷
活?”甘凤池听了此言,不觉一愕,这才觉出其中尚有别情。吕四娘温柔一笑,道:“晓
澜,你不要胡思乱想了。七哥,咱们且再设法。这里是不能再住的了!”
甘凤池与吕四娘商量什么办法,暂且按下不提。且说哈布陀与额音和布带了冯瑛回宫,
已是黎明时分,皇帝坐朝未回。哈布陀将冯瑛交与宫娥打扮,自己在外监守。冯瑛按下火
气,任由宫娥替她打扮,轻匀粉脸,细点铅华,更换宫装,佩带饰物,打扮得明艳照人,千
妖百媚,冯瑛一声不响,只是那口短剑,却不准宫娥拿走,仍是紧藏怀中。
这日政事甚多,雍正一一处理完毕,又召见了两个外放的大臣,回到内苑,已是响午时
分。听得额音和布和哈布陀进禀,说是琳贵人自愿回宫,心中大喜,立刻在翊坤宫召见。
过了片刻,四名宫娥将冯瑛引进。雍正一见,哈哈笑道:“一年不见,你出落得越发标
致了!”冯瑛怒上眉梢,却不发作。雍正又笑道:“美人儿,你怎么不开口呀?”对宫娥
道:“将她的衣袖卷起来,待朕验看她的守宫砂还在不在?”两名宫娥上前动手,冯瑛双臂
一振,两名宫娥“哎哟”大叫,给弹出一丈开外。冯瑛怒道:“你干什么?”雍正道:“验
了之后,朕才好册封你做贵妃呀!”冯瑛道:“你不先把解药给我,休想得我依从!”雍正
道:“嗯,是了。你认的那个唐叔叔呢?为什么他不来求我?”冯瑛道:“他是铁铮铮的汉
子,岂能求你!解药你愿给就给,不愿给也由你。”雍正道:“给了如何?”冯瑛道:“给
了,我就在宫中做你的奴婢。”雍正眉开眼笑,道:“岂敢委屈你做奴婢,你就要是皇后之
下的第一人了。”倏又变色问道:“不给又如何?”冯瑛道:“拼着与你血溅庭阶,绝不为
你所辱!”
雍正眼珠滚转,哈哈笑道:“好,好,瞧在你的份上,这解药我还能不给吗?哈布陀—
—”哈布陀与额音和布在翊坤宫外面伺候,听得皇帝叫唤,“喳”的应了一声,雍正大声吩
咐道:“你不必进来。你速将解药送给唐晓澜吧。叫他快快出京,不准对他留难。”哈布陀
应道:“奴才遵命!”格登格登走出翊坤宫外的长廊,脚步声故意放得非常之响。
雍正满面堆欢,奸笑道:“如何?天子无戏言,你说话可也得算数啊!”伸手来拉冯
瑛,冯瑛柳眉一竖,衣袖一拂,啪的一响,拂到雍正胸前,雍正那么强的武功,也感到辣辣
作痛,急忙闪开,喝道:“怎么?你要反悔了吗?哈布陀还未出宫,你反悔得未免太早了,
我立刻便派人追他回来。”
冯瑛道:“咱们说一句算一句,可不许你玩花招!”雍正道:“岂有此理,你连联也不
信吗?”冯瑛道:“就是不信。谁知你送的是不是解药?我要等得到了唐叔叔的亲笔信件,
说确实是痊愈之后,才能依你。你现在骗我,那可不成!你当我还是小孩子吗?”
雍正俱她武功厉害,不敢硬来,眉头一皱,又生诡计,笑道:“你既然定要唐晓澜的书
信,朕给你敢来便是。”冯瑛道:“那你还在这里做什么?得了书信,你再见我。”雍正
道:“啊,好大的架子。”冯瑛面挟寒霜,目光中自有一股凛不可犯的神情,雍正打了一个
寒噤,道:“好,都依你,谅你也逃不了我的掌心。”悻悻然退出宫外。
冯瑛虽然阅历无多,但对皇帝却是久具戒心,精细得很。宫娥送来的饮食,她都要别人
试过,然后再尝,雍正另有打算,饭菜中倒没有放下迷药。
不觉又到晚间,宫中红烛高烧,幽香满堂,雍正又进来了。冯瑛扳脸问道:“你将解药
送到没有?我唐叔叔的信件呢?”雍正笑道:“取来了!”冯瑛心中忐忑,既喜且忧。道:
“拿来我看!”雍正道:“来人哪!”门外“喳”的一声,额音和布推门走进,手中拿的果
然是一封信。
冯瑛心头一震,想道:“罢了,罢了。看完信后,便是我血溅之时!”她早决定自杀以
报晓澜,只待看完信后,便要拔剑自刎。
雍正道:“把信交给琳贵人亲阅。”额音和布缓缓走近,冯瑛全身颤抖,伸手去接。忽
听得雍正大喝道:“把她的武功废了!”
说时迟,那时快,额音和布手掌一翻,双指一夹,信封里藏的乃是一口银针,这时穿了
出来,银光闪闪,向冯瑛疾刺。这一下变出意外,猝不及防,冯瑛拼了性命,双掌急击,呼
呼两掌,都打到额音和布身上,但她身上也被额音和布一连刺了几针。
这正是雍正皇帝布好的圈套,原来额音和布有一种独门的武功,能用银针隔衣刺穴,将
敌人的真元之气泄掉,多好武功,也会消失。非重练三年五载,不能恢复。但这种武功,在
和高手对敌之际,却难运用,只能用之于暗算,或对俘虏施刑。雍正心知冯瑛(在他眼中,
则以为是冯琳)不愿从他,因此想出这毒计!
额音和布突袭虽告成功,也捱了冯瑛两掌,天山掌法,厉害非风,而且距离又近,两掌
都正中要害,饶是额音和布那样精强的武功,也抵受不住,只觉胸口剧痛,慌忙运气保护,
不让瘀血当场呕出。雍正道:“好,没你的事了,放你三日假期,你自己静养去吧!”
冯瑛被刺了几针,有如给大蚂蚁咬了几口似的,也不觉怎样疼痛。只听得雍正哈哈笑
道:“琳丫头,你以后在宫中坐享荣华,不必再懂武功了。来,来,咱们亲近亲近呀。”
冯瑛双眉倒竖,雍正狞笑道:“你的武功已全消失了,你还作这个恶样子给谁看?来,
来,我看你的守宫砂还在不在?”动手来摸冯瑛臂膊。
冯瑛悚然一惊,心道:“难道他这样乱刺几针,我的武功便消失了?”她性情刚毅,本
已拼了一死,也不管它武功是否还在,反手一掌,横掴过去,雍正“啊呀”一声,竟来不及
避开,只觉这一掌力道奇大,给她打了一记耳光,两颗大牙,登时甩掉,半边面孔,红肿起
来。
雍正大吃一惊,这哪里像是武功消失的模样?说时迟,那时快,冯瑛嗖的拔出短剑,分
心便刺,雍正衣袖一拂,嗤的一声,衣袖又给割去一段,雍正拔剑一挡,叮当一声,双剑相
交,各退几步,两口宝剑都缺了一个口。妈玻的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