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踪,连三百万和周守备女儿都给贼人劫走了!”
唐晓澜道:“竟然有这样的事!”双眉倒竖,不觉用手拍了拍剑鞘,忽觉那少年公子双
眼耿耿的盯着他,面上一红,笑道:“原来他们竟把我当作采花大盗了!”正说话间,酒客
又是一阵纷乱,窗口临街的客人叫道:“又有一队官兵远远来了!”客人们怕再惹事,纷纷
结账下楼,只剩下那少年公子和那精壮汉子与唐晓澜三人。酒保知道那少年公子大有来头,
赶快换过小菜,重新暖了三壶美酒。
少年公子与唐晓澜携手入座,笑道:“给这班奴才败了清兴!”唐晓澜重谢相救之恩,
少年公子摇了摇摺扇,缓缓说道:“这算不了什么,家父与现任山东巡抚有旧,这把扇子就
是山东巡抚写的,那个老捕头大约认得巡抚的字,所以不敢罗唆。”唐晓澜眼利,见扇子上
落的款是“于南湖叩写”心中一凛,想道:“难道他的父亲是朝中大官?”想起师傅的戒
条,神情顿时冷淡。少年公子道:“这于南湖是翰林出身,书法还过得去。他未发迹时,曾
是我父亲的学生。所以对我父亲非常恭敬。我的一家,从远祖到今,都没有人做过官!”唐
晓澜听他如此说法,稍稍放下点心,请教姓名,少年公子道:“我姓王名尊一,他是我的家
人哈布陀,是个回子。”唐晓澜把姓名说了。王尊一对他甚为客气,问道:“兄台腰悬宝
剑,暗透光芒,想必是位剑法名家。”唐晓澜忙道:“曾学过几手三脚猫的功夫,那里谈得
到剑法。”少年公子微微一笑,又摇了摇扇子,蓦声吟道:“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
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这望海楼地点虽好,只是不高,兄台若想观赏海景,最好泛舟海
中,港湾外不远之处的田横岛,上有孤峰,攀登峰顶,看红日从海中升起,那才是天下奇景
呢!”唐晓澜道:“兄台真是雅人。”正喜他话锋已转,不料他顿了一顿又道:“在岛上孤
峰赋诗舞剑,才是人生乐事,兄台可否借宝剑一观?”
唐晓澜好生为难,这把宝剑,周青曾郑重吩咐,不可随便炫露,但这王尊一如此客气,
又对自己有恩,怎好不借。正踌躇间,楼梯格登格登的响了一阵,上来了两个女人。前面的
那个黑发垂肩,发光鉴人,面上却是皱纹隐现,看她那头秀发,只似廿岁左右的少女,看她
面上的皱纹,又似年逾五旬的老妇。后面那个长眉如画,稚气未消,却真是十六七岁的少
女,少年公子双眼一翻,前面那妇人道:“客官可要听支曲儿吗?”王尊一眼珠一转,向家
丁抛了个眼色,道:“也好!”黑发老妇将手中两片竹板一敲,那少女轻启朱喉,低声唱道:
“一片红霞海上生,海中有岛曰田横,当年齐国贵公子,国破家亡抑泪行,誓不帝秦悬
正气,海隅抗暴见旗渡,五百壮士誓同死,强虏不灭天道盲……”
歌犹未终,王尊一眉头一皱,道:“不要唱了!”妇人道:“客官面对田横岛,却不喜
听田横辞吗?”王尊一的家人哈布陀斥道:“休得罗唆!”王尊一道:“赏她银子,叫她去
吧!”哈市陀把手一扬,两锭大银骤的掷去,老妇人道:“谁稀罕你这点碎银?”举袖一
拂,两锭大银落到桌面,碎成无数小块!王尊一与哈布陀一惊,那两个女人已经下楼去了。
哈布陀作势欲追,工尊一道:“由她去吧。唐兄,适才谈及请借宝剑一观,幸勿见却!”唐
晓澜道:“这个,这个……”手指摸向腰间,忽然惊叫起来道:“我的剑不见了。”两人一
看,唐晓澜腰际空无一物,宝剑果然不见了。哈布陀道:“这老乞婆手法好快!”唐晓澜失
了宝剑,心意如焚,连忙告辞。王尊一兴趣索然,举手说道:“唐兄不必心焦,所失宝剑,
小弟当命家人协助寻回。”唐晓澜道了句谢,匆匆下楼追那妇人。海滨林荫路上,两头都有
官兵巡逻,那里还有那妇人影子。官兵见唐晓澜匆匆跑出,竟也不加拦阻。
唐晓澜跟杨仲英学了五年功夫,对杨家的神弹绝技,甚有心得,而且他用的暗器是飞
芒,学了神弹手法,更见厉害,飞芒份量极轻,取准极难,所以眼力必须练得非常之好。然
而凭他这样的功夫,宝剑给人偷去,竟然丝毫未觉,偷剑的人不论是否老妇,武功之高,都
是不可想像!唐晓澜气诅神伤,心想:宝剑给这样的高手偷去,那里还有追回之望?垂头丧
气在海滨乱走,越走越远,猛见港湾外有几只渔船停泊,一只大船船头,立着一个少年女
子,风鬓雾鬓,甚是美貌,唐晓澜定神一看,却不是那个少女,哑然失笑,想道:“宝剑是
失定了,还是先回去吧!”行了几步,那女子已进舱中。忽见一个面如冠玉的美少年,也凝
神注视那只渔舟!
唐晓澜见他看得出神,心念一动,想道:“莫非这人就是采花大贼!”猛见少年衣袖一
扬,唐晓澜目力极好,看出他是袖底飞镖的打暗器手法,而所打的暗器,份量又是极轻,普
通人就是站在身边也觉察不出。待少年行后,唐晓澜走上堤岸,看那渔船,船舷上己平添了
一朵梅花,花开五瓣,清清楚楚,就如巧手匠人刻出来似的。唐晓澜知道这是那梅花形的暗
器打出来的。暗叫:不好!想道:这正是采花大贼留下的暗记了,十成有九是他看上了那个
姑娘,只怕今晚他就要到这船上来花。正想叫那船老大出来,猛然间船篷一揭,那船娘跨了
出来,柳眉一竖,向唐晓澜横了一眼,将桨在水里一揽,猛的抖起一条水线,向唐晓澜射
来,唐晓澜冷不防给水线射湿头面,面皮上竟辣辣作痛。那船娘划了两下,把渔船开走了。
唐晓澜揩干水珠,暗暗叫屈,这船娘定是把他当成轻薄少年,登徒之辈,所以才这样对
付他。心想:如现在上前去告诉他们,他们一定不肯相信,甚或疑我另有用心,不如今晚再
来,把那采花大贼捉住,也好给这里的百姓除去一害。主意打定,看那渔船在下游港湾停泊
之后,便折回街市,回到自己所住的客栈。
唐晓澜离开客栈之时,窗门都已经关上,房门还用铁锁锁得好好的,就在打开房门之
际,忽觉微风飒然,唐晓澜疾忙回头,并不见人影,心中犹自暗笑自己疑神疑鬼,不料走进
房中,猛觉寒光耀目,这一下几乎把他惊得喊出声来。
床边的小几上放着一把宝剑,正是自己那把游龙宝剑,剑鞘挂在墙上,唐晓澜拿起宝
剑,剑底压着一张字条,写道:“三日后午夜时分,到田横庙来见我!”唐晓澜心上十五个
吊桶,七上八落,不知这盗剑还剑的高人是何用意?又不知田横庙在什么地方,不过距离约
会时间还有三日,三日中总可打听出来。唐晓澜定了定心,想道:“这盗剑者若是前辈高
人,对我定无恶意,若是坏人,又断无再把剑送回之理。看来此事虽奇,并无伤害。倒是今
晚去斗那采花大贼,却要小心。看他打暗器的手法,已就是武林中罕见的功夫。”当下再不
思量,纳头便睡。
睡醒天已傍晚,唐晓澜吃过晚饭,跨出客店,对店小二道:“今晚我也许要迟些才能回
来。”店小二道:“客官自便。”唐晓澜道:“若有人来找我,请记得问他姓名。”店小二
道:“这个自然。”唐晓澜走出海滨,这是一个下弦月夜,淡月疏星,把大海衬得更是神秘
深遥。唐晓澜找着了那只渔船,借着海边的一块岩石藏身,提心吊胆的在等候那采花大贼!
等了好久,看那下弦新月,渐渐升到海的上空,唐晓澜心想:“是时候了!”果然再过
一会,一条人影疾的飞来,竟是一身白色衣裳,虽然是月色朦胧,也瞧得清清楚楚。唐晓澜
暗暗称奇,白衣乃夜行人的大忌,何况志在采花?那白衣人跑到海边,可不正是日间所见的
那个美少年?唐晓澜手握飞芒,尚未发射,那少年足尖一点,猛如一只冲天大鹤,迳自飞上
渔船那扯着风帆的桅顶。唐晓澜冲口喊道:“捉采花贼呀。”手上一把飞芒,扬空射出!
白衣少年叫道:“是我,请妹子出来!”船舱突然抢出一人,一刀把船桅斩断,白衣少
年凌空一个倒翻,落在船面,身形矫捷之极,分明是未受伤。唐晓澜这把飞芒,是白打了!
船舱里抢出来的是船上的老渔夫,唰唰几刀向白衣少年斩去,口中喝道:“呸,不要脸
的,你还在这里纠缠作甚?”白衣少年双手空空,只是闪躲,并不还招,兀是叫道:“包
妹,鱼妹!”船中一声哭泣,唐晓澜白天所见的那个美貌渔娘窜了出来,哭着叫道:“秦
官,你走吧!”老渔夫怒喝道:“贱丫头,回去!”白衣少年连躲三刀,猛的一窜,冲到那
渔娘身边!唐晓澜运足腰劲,一拧身飞上船面,游龙剑一招“仙人指路”,向白衣少年胸膛
刺去,喝道:“好大胆的采花贼呀!”白衣少年陡见察光刺目,身形一晃,堪堪避开,怔了
一怔,喝道:“谁是采花贼呀?”唐晓澜唰的又是一剑,那老渔夫将船娘推回舱中,面有惊
奇之色,手提虎头刀,拦在船头,却不动手。
唐晓澜的追风剑法迅疾异常,白衣少年空手闪避,颇为吃力,加以在一条不甚宽大的船
面上,不论左躲右闪,全在剑锋所及的地方,唐晓澜运剑如风,总刺了二三十剑,兀自未刺
着那白衣少年,心中骇异之极。那白衣少年在这样狭窄的船面上,拉不开脚步,对付这样凌
厉的剑法,空手夺白刀的功夫也使不出来,饶他武功精湛,也出了一身冷汗,唐晓澜连刺不
着,心中一急把追风逐电的上八路剑法施展出来,剑气森森,专刺敌人双目,白衣少年一声
喝道:“兄弟,你不停手,我可要得罪你了!”猛听得一声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