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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道理?”包三先生沉吟道:“这倒有点难猜。”
司马林见包三先生只顾和王语嫣说话,对自己的场面话
全没理睬,那比之踢自己一个筋斗欺辱更甚,不由得心中深
种怨毒,适才他相救自己的恩德那是半分也不顾了,左手一
挥,带了青城派的众人便向门外走去。
包三先生道:“且住,你站着听我吩咐。”司马林回过身
来,问道:“什么?”包三先生道:“听说你到姑苏来,是为了
替你父亲报仇。这可找错了人。你父亲司马卫,不是慕容公
子杀的。”司马林道:“何以见得?包三先生怎么知道?”
包三先生怒道:“我既说不是慕容公子杀的,自然就不是
他杀的了。就算真是他杀的,我说过不是,那就不能算是。难
道我说过的话,都作不得数么?”
司马林心想:“这话可也真个横蛮之至。”便道:“父仇不
共戴天,司马林虽然武艺低微,但就算粉身碎骨,也当报此
深仇。先父到底是何人所害,还请示知。”包三先生哈哈一笑,
说道:“你父亲又不是我儿子,是给谁所杀,关我什么事?我
说你父亲不是慕容公子杀的,多半你不肯相信。好罢,就算
我杀的。你要报仇,冲着我来罢!”司马林脸孔铁青,说道:
“杀父之仇,岂是儿戏?包三先生,我自知不是你敌手,你要
杀便杀,如此辱我,却万万不能。”包三先生笑道:“我偏偏
不杀你,偏偏要辱你,瞧你怎生奈何得我?”
司马林气得胸膛都要炸了,但说一怒之下就此上前拚命,
却终究不敢,站在当地,进退两难,好生尴尬。
包三先生笑道:“凭你老子司马卫这点儿微末功夫,哪用
得着我慕容兄弟费心?慕容公子武功高我十倍,你自己想想,
司马卫也配他亲自动手么?”
司马林尚未答话,诸保昆已抽出兵刃,大声道:“包三先
生,司马卫老先生是我授艺的恩师,我不许你这般辱他死后
的声名。”包三先生笑道:“你是个混入青城派偷师学艺的奸
细,管什么隔壁闲事?”诸保昆大声道:“司马师父待我仁至
义尽,诸保昆愧无以报,今日为维护先师声名而死,稍减我
欺瞒他的罪孽。包三先生,你向司马掌门认错道歉。”
包三先生笑道:“包三先生生平决不认错,决不道歉,明
知自己错了,一张嘴也要死撑到底。司马卫生前没什么好声
名,死后声名更糟。这种人早该杀了,杀得好!杀得好!”
诸保昆怒叫:“你出兵刃罢!”
包三先生笑道:“司马卫的儿子徒弟,都是这么一批脓包
货色,除了暗箭伤人,什么都不会。”
诸保昆叫道:“看招!”一招“上天下地”,左手钢锥,右
手小锤,同时向他攻去。
包三先生更不起身,左手衣袖挥出,一股劲风向他面门
扑去。诸保昆但感气息窒迫,斜身闪避。包三先生右足一勾,
诸保昆扑地倒了。包三先生右脚乘势踢出,正中他臀部,将
他直踢出厅门。
诸保昆在空中一个转折,肩头着地,一碰便即翻身站起,
一跷一拐的奔进厅来,又举锥向包三先生胸上戳到。包三先
生伸掌抓住他手腕,一甩之下,将他身子高高抛起,拍的一
声巨响,重撞在梁间。诸保昆摔跌下地,翻身站起,第三次
又扑将过来。包三先生皱眉道:“你这人真也不知好歹,难道
我就杀你不得么?”诸保昆叫道:“你杀了我最好……”
包三先生双臂探出,抓住他双手向前一送,喀喀两声,诸
保昆双臂臂骨已然拗断,跟着一锥戳在自己左肩,一锤击在
自己右肩,双肩登时鲜血淋漓。他这一下受伤极重,虽然仍
想拚命,却已有心无力。
青城派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是否该当上前救护。但见他
为了维护先师声名而不顾性命,确非虚假,对他恨恶之心却
也消了大半。
阿朱一直在旁观看,默不作声,这时忽然插口道:“司马
大爷、诸大爷,我姑苏慕容氏倘若当真杀了司马老先生,岂
能留下你们性命?包三哥若要尽数杀了你们,只怕也不是什
么难事,至少他不必救司马大爷性命。王姑娘也不会一再相
救诸大爷。到底是谁出手伤害司马老先生,各位还是回去细
细访查为是。”
司马林心想这话甚是有理,便欲说几句话交代。包三先
生怒道:“这里是我阿朱妹子的庄子,主人已下逐客令了,你
兀自不识好歹?”司马林道:“好!后会有期。”微一点头,走
了出去。诸保昆等都跟了出去。
姚伯当见包三先生武功高强,行事诡怪,颇想结识这位
江湖奇人,兼之对王语嫣胸中包罗万有的武学,觊觎之心也
是未肯便收,当下站起身来,便欲开言。包三先生大声道:
“姚伯当,我跟你说,你那脓包师弟秦伯起,他再练三十年,
也不配慕容公子去砍他一刀。再练一百二十年,慕容公子也
不屑去砍他四刀。我不许你说一句话,快快给我滚了出去。”
姚伯当一愕之下,脸色铁青,伸手按住了刀柄。包三先生道:
“你这点微末功夫,休在我面前班门弄斧。我叫你快滚,你便
快滚,哪还有第二句说话的余地?”
秦家寨群盗适才以单刀飞掷司马林,手中兵刃都被包三
先生接了下去,堆在足边,眼见他对姚伯当大加侮辱,均起
了一拚之心,只是赤手空拳,却如老虎没了爪牙。
包三先生哈哈一笑,右足连踢,每一脚都踢在刀柄之上,
十余柄单刀纷纷飞起,向秦家寨群盗射了过去,只是去势甚
缓。群豪随手接过,刀一入手,便是一怔,接这柄刀实在方
便之至,显是对方故意送到自己面前,跟着不能不想到,他
能令自己如此方便的接刀,自也能令自己在接刀时异常困难,
甚至刀尖转向,插入了自己身子,也毫不为奇。人人手握刀
柄,神色却极为狼狈。
包三先生道:“姚伯当,你滚不滚出去?”姚伯当苦笑道:
“包三先生于姚伯当有救命之恩,我这条性命全是阁下所赐。
阁下有命,自当遵从,告辞了。”说着躬身行礼,左手一挥,
道:“大伙儿走罢!”
包三先生道:“我是叫你滚出去,不是叫你走出去。”姚
伯当一愕,道:“在下不懂包三先生的意思。”包三先生道:
“滚便是滚,你到底滚不滚?”姚伯当心想此人古怪,疯疯颠
颠,不可理喻,当下更不多言,快步便向厅门走去。
包三先生喝道:“非也非也!此是行,是奔,是走,是跑,
总之不是滚。”身形晃动,已欺到了姚伯当身后,左手探出,
抓住了他后颈。姚伯当右肘反撞,包三先生左手一提,姚伯
当身子离地,右肘这一撞便落了空。
包三先生右手跟着抓住他后臀提起,大声喝道:“我阿朱
妹子的庄子,岂由得你说来便来,说去便去,有这么容易?滚
你妈的罢!”双手一送,姚伯当一个庞大的身子便着地直滚了
出去。
姚伯当已被他顺手闭住了穴道,无法站立,就像一根大
木柱般直滚到门边,幸好厅门甚宽,不曾撞到头脚,骨碌碌
的便滚了出去。秦家寨群盗发一声喊,纷纷追出,将他抱起。
姚伯当道:“快走,快走!”众人一窝蜂般去了。
包三先生向段誉横看竖看,捉摸不透他是何等样人,问
王语嫣道:“这人是什么路数?要不要叫他滚出去?”
王语嫣道:“我和阿朱、阿碧都让严妈妈给捉住了,处境
十分危急,幸蒙这位段公子相救。再说,他知道玄悲和尚给
人以‘韦陀杵’打死的情形,咱们可以向他问问。”包三先生
道:“这么说,你是要他留着了?”王语嫣道:“不错。”包三
先生微笑道:“你不怕我慕容兄弟喝醋?”王语嫣睁着大大的
眼睛,道:“什么喝醋?”包三先生指着段誉道:“这人油头粉
脸,油腔滑调,你可别上了他的当。”王语嫣仍是不解,问道:
“我上了他什么当?你说他会捏造少林派的讯息么?我想不会
罢。”
包三先生听她言语一片天真烂漫,倒也不便多说,向着
段誉嘿嘿嘿的冷笑三声,说道:“听说少林寺玄悲和尚在大理
给人用‘韦陀杵’功夫打死了,又有一批胡涂混蛋赖在我们
慕容氏头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照实说来。”
段誉心中有气,冷笑道:“你是审问囚犯不是?我若不说,
你便要拷打我不是?”包三先生一怔,不怒反笑,喃喃的道:
“大胆小子,大胆小子!”突然走上前去,一把抓住他的左臂,
手上微一用力,段誉已痛入骨髓,大叫:“喂,你在干什么?”
包三先生道:“我是在审问囚犯,严刑拷打。”段誉任其
自然,只当这条手臂不是自己的,微笑道:“你只管拷打,我
可不来理你了。”包三先生手上加劲,只捏得段誉臂骨格格作
响,如欲断折。段誉强忍痛楚,只是不理。
阿碧忙道:“三哥,这位段公子的脾气高傲得紧,他是我
们救命恩人,你别伤他。”包三先生点点头,道:“很好,很
好,脾气高傲,那就合我‘非也非也’的胃口。”说着缓缓放
开了段誉的手臂。
阿朱笑道:“说到胃口,大家也都饿了。老顾,老顾!”提
高噪子叫了几声。老顾从侧门中探头进来,见姚伯当、司马
林等一干人已经不在,欢天喜地的走进厅来。阿朱道:“你先
去刷两次牙,洗两次脸,再洗三次手,然后给我们弄点精致
的小菜。有一点儿不干净,包三爷定要给你过不去。”老顾微
笑点头,连说:“包你干净,包你干净!”
听香水榭中的婢仆在一间花厅中设了筵席。阿朱请包三
先生坐了首座,段誉坐了次位,王语嫣坐第三位,阿碧和她
自己在下首相陪。
王语嫣没等斟酒,便问:“三哥,他……他……”
包三先生向段誉白了一眼,说道:“王姑娘,这里有外人
在座,有些事情是说不得的,何况油头粉脸的小白脸,我更
是信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