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荣耀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风萧萧-第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杪拢一剿堑拿媲埃易⒁馑拿娌浚谝婢呦拢嘎兜南乱盟坪跏鞘粲诤芪氯岬囊焕嗔承停趺此诟烧庖桓龉吹保课壹负醪幌嘈鸥詹旁诜磕谒呐泳褪撬恕K窃谖业挠沂自度ィ矣幸桓龀宥胗谙轮灰衾滞晃瑁谑俏椅拾灼唬�
“你知道她坐哪里么?”
“在我的斜对面,我想。”
白苹的“我想”两个字,似乎并不能很确定,但是我忆想着这温柔的下颐,我觉得我可以在座上找到她。——这因为在这个场合中,我们男子似乎毫无权利弯着腰去注意女子的衣裙,但可以注意女子的脸庞。所以我当时再不勉强在人丛中追寻,我直等到这曲音乐完了,第二只音乐起时,我跑到白苹斜对面的地方,但是我并不能寻到温柔的下颐,只能寻到银色的面具。时间也并不许我迟疑细觅,我当时就随便同一位戴银色面具的女孩同舞,可是就在我起舞的一瞬间,我发现右首的隔座,一位女性在应舞的瞬间,拖曳着她的衣裙驶动,这衣裙上正缀着蓝色的小蛇,我马上注意她的座位,这正在我的舞伴右面第四个座位,我相信我在下只乐中,一定可以找她同舞了。
果然,在下一曲音乐时,我与她同舞,我在她站起来的时候,细认她衣裙上的蓝蛇。不错,现在在我身边的正是刚才房中的对手了。我有过分的兴奋,我说不出是高兴还是害怕,我极力镇静 ,想寻一句话同她交谈,但竟不知道说什么好,半晌,我开始问:
“小姐,可记得我有同你舞过么?”
“没有 ,”她说:“我想这是第一次。”
“那么是不是我有资格请教你的贵姓呢?”
“我叫朝村登水子。”她笑着说。
“是多么美丽的名字!”
“谢谢你。”
“到中国很久了么?”我问。
“不算不很久了,我想。”
她的冷淡的答语,使我再寻不出话问,于是隔了半晌,我说:
“在这场合中,我们的距离太大了。”
“你以为么?”
“自然。 “我说:“面具,国籍,还有各色各样的不坦白与猜疑。”
她不响。我又说:
“也许是时代的进步,也许是人类的退步,连美丽可爱年青的小姐,现在都学会机巧,阴秘与老练,也可怜也可笑。”
“用这样的话对一个陌生的女孩子说是应该的么?”
“对不起 ,”我说:“但是当我问你到中国有多久,而你说 ‘ 不算不很久 ’ 的话时,我觉得我非常悲哀。”
“奇怪。”她讽刺地说。
“我的意思是说,今夜面具舞会的意义,只是在我们的内心距离外,多加一层面具的隔膜而已。”
她不响。我又说:
“似乎人们掩去了面孔后,还不能以诚意相处。”
“你的意思是想知道我到中国有几年几月几天么?”
“假如这并不是这样值得守秘密的。”
“但是十年同十天似乎于我们没有什么不同。 “
“这是说……?”
“这是说,在我们未会面前,过去于我们都没有关系,我们认识不只有几分钟么?”
“就因为我们认识只几分钟,才觉得过去是值得我回想,假如你来中国有十年的话,那我真要奇怪我在这十年里面活到什么地方去了。”
“你猜我来中国有十年了么?”
“至少。我想。”
“不。”她说 :”才两年。”
“说这样一口好国语。”我说。
“你就没有想到我来中国之前,曾经在满洲国耽了十年么?”
“啊,对不起,小姐,我始终没有想到满洲国不是中国的土地。”
“对不起。”她说。
接着音乐停了,我在以后的音乐中不时同她跳舞,但是她始终不多说话。缄默,平静,温柔。我虽用许多带讽刺与挑逗的话引起她的兴趣,但是她始终忍耐与缄默,不露一丝情感与声色。
一度在休息之中,我带她到廊中进饮,她坐在我的旁边,我借着较亮的灯光,从面具的眼孔,看她乌黑的眼睛,再从面具的下面,望她温柔的下颐,我觉得她一定是很美的女子。
继续的舞乐起来,人们都进去了,我们比较多坐一会,我说:
“我想我一定在哪里见过你。”
“这有什么稀奇。”
“不,我的意思是想知道哪里见过你,是不是可以请你将面具除去一下呢?”
“听说在舞会终了的时候,我们大家都要除了面具的。”
“这是说你不允许了?”
“那么何必还问我呢?”她说:“同我跳舞么?”
“谢谢你。”
我又带她走进舞厅。

四十八
“谢谢诸位小姐太太先生,今夜大东亚的民族有最美丽的联欢。现在已经五点钟,我们还有三个舞曲就宣布散会,一夜来我们都带着面具,我们现在要求诸位把面具撤掉,还有三只舞,我们要用最真的笑容来尽欢。好,请大家撤掉面具。”
五点钟的时候,正当我与米可舞终,有人拍掌开始这样宣称。于是一声哄起,大家鼓掌,接着就大家都抛去了面具。这时候,我有非常焦迫的心境想看到朝村登水子的真面目,但是我无从找她。
最后我看到梅瀛子,音乐起时,第一只我就与她同舞,我说:
“你看到蓝尾蛇了吗?”
“不就在白苹的前面吗?”
“白苹呢?”
“那面。”
果然,我看到了白苹,伴她跳舞的是费利普医师。我很惊奇 ,在前面,我细细的寻。我看不到人们的衣裙,于是我与梅瀛子舞过去,这时候我看到白苹紧跟的人了,我立刻在她衣裙上看到蓝色的墨渍,我急于细看她的脸。我挤过去,啊,果然是一个温柔的脸庞,嘴角似乎始终有悲悯的表情,下颐有可掬的和蔼,但是我忽然与她的视线接触了,我顿悟到我曾在什么地方见过她,我在思想中探索,但怎么也想不出来。
第二曲,我就与这个姑娘跳舞,我问:
“小姐,我们在什么地方见过么?”
“我们在什么地方见过么?”她加重语气,但用生疏的国语说。
此后我寻不出话来说。舞后我看到白苹,本佐次郎就在她旁边,我知道他刚刚同白苹舞毕,我就走过去问本佐 :
“那位美丽的女子是谁? 似乎我有点面熟。”
“你记忆力真坏。”本佐笑了:“同桌吃饭的人都忘了。”
我这一吃惊实在不小,但是我还是假装出幽默的态度说:
“啊,是宫间美子小姐,她换了礼服,我完全不认识她了!”
宫间美子! 简直不能相信,她怎么会说上好的国语,又改叫朝村登水子。是那样一个古典闺秀般羞涩的姑娘,会就是房中干这样可怕勾当的女子,而又是具有这样温柔的脸庞与悲悯的嘴角的朝村登水子?
但是这毋庸我怀疑,蓝色的墨渍明明在她的衣裙上,而她操着纯熟的国语,告诉我她是朝村登水子的声音,也明明在我的耳畔,人间真是这样的可怕与不可测么? 我整个的心灵在那上面战栗起来。在第三只的音乐中,我的思想没有离开这份纠缠。我像失神一般的恍惚,一直到曲终的时候。
我看见梅武宣布散会,人们往来交错,哄乱一时。我没有看见白苹,也没有看见米可,我只看见梅瀛子在梅武的旁边,但我无法去同她说话,似乎也无须同她说话;而一方面,本佐他们正找我说再会,我发现宫间美子也在里面,他们是一同来的,所以也一同走;沙菲现在也在我旁边,我当然要同她同走,她手上玩弄着银色的面具,同我向本佐次郎们道别。等他们挤到别处说话时,我才想到我应当早点送沙菲回去,早点去白苹家赴约,我问沙菲:
“你也是戴银色面具吗?”
“是的。”
“我一直没有找到你,你记得我同你舞过么?”
“我想舞过的。”
“你坐在哪里?”
“那面。”她说着带我过去:“你不记得这夹金皮包是我的吗?”
正当她取皮包的时候,我猛省到她的座位就在宫间美子的左首,那么我在第一次找蓝蛇女郎找错的人就是她了。我的心一怔,觉得在这许多时间中,竟没有找沙菲,否则我一定可比白苹要早发现这所谓蓝蛇女郎的。
我们取了衣帽,同许多外散的人们向主人向熟友招呼,我的心始终惦念这奇怪的交错,我想假如我预先知沙菲的旁边就是宫间美子时,当我发现蓝墨渍就在她的身上,我同她跳舞时的谈话,不是会有许多方便么? 我不知道沙菲是否知道她的旁边是宫间美子,当汽车接着汽车,在宽广的市中心柏油路驶向虹口时,我问:
“沙菲,你可知道坐在你右首的是宫间美子么?”
“自然 ,”她笑着说:“是她招呼我坐在那面的。”
“你是说你本来不坐在那面,后来坐过去的。”我说。
“不 ,”她说:“她看我走过去找位子,就招呼我坐在她的旁边了。”
“于是她告诉你是宫间美子?”
“是的。”她说:“我们都记起一同吃饭。”
“她不是不会说国语吗?”
“还好。”她说:“大概因为说得不好,所以许多人面前不肯说。”
“她同你谈些什么吗?”
“谈零碎的事情,还谈到你。”
“谈到我?”
“她问你在什么地方做事?”
“你怎么说?”
“我说不知道。”
“很好。”
“怎么啦?”沙菲问。
“没有什么 ,”我说:“日本女人最势利,总喜欢问人家的职业收入。”
我不想同沙菲多谈,我赶紧用别的话来支吾,我说:
“你困吗?”
“有一点。”
“歇一会吧。”
她不响。
“要抽烟吗?”我说:“在我大衣袋里。”
她伸手到我大衣袋里取烟,我看她吸着。车子已到了虹口 ,前面许多车子都星散开来,街市非常寥落。夜已将醒,有一二辆秽物车弛缓地在路上蠕动。薄薄的雾,车灯照耀处,可以看出它们蒸动。
我毫不他顾的将沙菲送到她家的里口。沙菲下车后,我就一径驶车到白苹那里。
阿美睡眼朦胧的应门,她问:
“她们呢?”
“她们还没有回来么?”
“没有。”
“大概也快了。”我进了门说:“你先去睡,我会替你应门的。”
我说着走进我以前住过的房间,抽着烟在沙发上等白苹与梅瀛子回来,但三支烟都变灰了,她们竟没有来。我随便抽一本书看,不知隔多少时候�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