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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鳖的妻子讲到最后几句话,他听了不禁忧伤地摇了摇头。
“我那可怜的丈夫感到苦恼的是,这个珊瑚岛的天地太狭小了,不能使
他有所作为。他是那么怀抱着雄心壮志!我的丈夫开始谈论到我们中的优秀
成员之一,在竞争时运用机智,曾经击败过兔子,建立了功勋,他要竭力仿
效,一比高低。”
“他们是竞走?”鹳鸟迷惑不解地问道。“追过了兔子?”
“是伊索讲的,”海鳖的妻子说。“兔子和乌龟。”
“哦。不过,这不是一码事呀!”鹳鸟高声说道。“鳖不等于龟。”
“我就是这样开导他的。”海鳖的老婆说。
鹳鸟啧啧地咂几下舌尖,对她和同来的生物说:“这是狂想病,非常严
重。我们可怜的朋友对现实原理一点都不懂。我们必须想办法使他恢复理
性……叫他住嘴。只要能弄得他半天不开口,谁能说沉默不会变成一种习惯
呢?也许一个疗法要跟着另一个疗法。我得考虑考虑。”
鹳鸟说罢,把头插进翅膀,又蜷起一条腿,表示会见已经结束,希望不
要再打扰他了。母鳖引退,在海滨沙石上恬静地爬行着。
鹳鸟刚把头安顿得挺舒服,闭上凸出的眼睛养神,那个好讲话的海鳖就
哇里哇啦地走过来了。
“嗨,你呀,用一条腿站着有什么好处?”饶舌的海鳖嚷嚷着说。“我
看,你用两条腿站,可不是省点力气。你那个嘴巴塞在羽毛里,岂不感到非
常闷气。”
年长的鹳鸟慢悠悠地把头抽出,蜷起的腿也踩向地面。“啊,是你呀!”
他说。
“你当是谁?”海鳖厉声说道。
“是呀,谁呀?”老鹳鸟反问自己。“顺便提起,你老婆刚才找我商量
来着。”
“嗯,她是要来找你一下!”海鳖说。“我已经注意她几天了。她有严
重的毛病。一声不吭,还把头缩在壳里。她显然病得厉害,是神经系统的……
海鳖详详细细地讲了约莫十五分钟,说他发现自己的老婆如何执拗。他
一口气讲下去,几乎没停顿;鹳鸟无法插嘴,只得点点头,站在那儿换一换
脚,有几次对自己嘀咕着说:“总得个办法。”最后,海鳖把老婆的情况说
完了。他正要对某些海鸥喜欢叫个不停的事发一通牢骚,鹳鸟赶忙插嘴,说
道:“我感兴趣的事,是想了解一下,你根据什么一定要说鳖就是龟?”
“鳖就是龟吗?啊,我老婆告诉你的,是不是?她就是干那种事——从
不跟我讲一声!当然,鳖就是龟。龟正是下等的鳖。这是显而易见的。”
“既然你指出这一点,我推想是如此。”鹳鸟使用起外交辞令来了。
“我是个上等龟。因此,我应该叫兔子变成个真正的笨蛋。”海鳖说。
鹳鸟慢吞吞地点一下头,说:“不过,你很难跟兔子赛跑,因为在这珊
瑚岛上连一只兔子都没有呀。”“难就难在这里,”海鳖说。“我有过这个
打算,游到非洲去,游到印度去,或者游到欧洲去——不管游到哪儿,只要
碰上个兔子,好向他挑战。算我运气不好,呆在浮在海上的这么一个弹丸之
地,本来可以出名,却屈曲不伸。”
海鳖就题发挥,还没讲几分钟,便看到鹳鸟已经把一条腿蜷起,头也伸
进翅膀了。他提高嗓音朝鹳鸟嚷了几次,毫无作用,只好走开。
第二天,饶舌的海鳖的妻子向鹳鸟走来,鹳鸟两脚着地正站在那里待候。
他对海鳖的妻子说:“你提到伊索,倒使我想起佛讲过的一个故事。这个故
事提供了有用的疗法——”
“这疗法能医好他,但也许会送掉他的命。”鹳鸟神秘地说罢,便展翅
飞去。他在半空里邀了塘鹅,扑扑地飞向珊瑚岛,落在好讲话的海鳖前面。
“你的大好时机来临啦。”鹳鸟对海鳖说。“塘鹅答应帮我带你去找兔
子。”
“好极了!”海鳖嚷道。“可是,你们怎么可能带我去呢?”“这挺简
单,要你能沉默一会,不跟任何人讲话。你能够咬紧牙关吗?”
“当然能够!”海鳖脱口而出地回答。鹳鸟捡起一根树棒,叫海鳖紧紧
咬着。鹳鸟和塘鹅衔着棒的两头,腾空而起。
过了几小时,他们到了陆地的上空,正飞过一个村庄,下面的几个孩子
见到这种怪事,齐声嚷道:“瞧那两只鸟带着乌龟哩!”
海鳖一听火了。他张开嘴巴,大声说道:
“我是鳖,不是龟。我的朋友要带我,不关你们的事!”
他咬不住棒儿,这就掉下来啦。“我恐怕这种疗法要送掉他的命,”鹳
鸟对塘鹅说。“我们可怜的朋友可能掉进老天井。”
鹳鸟和塘鹅在空中盘旋一周,便向珊瑚岛飞去。
但是,海鳖并没有掉进天井。就在那最后一刻,旋风忽起,把他卷进了
一只大池塘。他惊魂未定,听到一条大梭子鱼在跟他说话:
“欢迎你到皇家羹池里来!”
“别用你那长鼻子叽叽咕咕说话!”海鳖吆喝道。“什么池子?”
“羹池,”梭子鱼说。“国王的厨师长专门设的池子,为陛下养着各种
鱼类。国王特别爱吃鱼羹。不过,别惊慌失措。厨师长带着网来的时候,你
只要躲开就行了,我用这条巧计,在这儿活了五十年,日子过得满舒服,一
天喂三次哩。”
海鳖没有答腔,心想:“我已经得到严重的教训,今后一定缄口不言。”
第二天早晨,厨师长背着网走向池边。这时海鳖躲在塘边沿。“美味的
黄鳝羹显然是挺合适的!”厨师长说。“国王要我烧出世界上最可口的羹来,
大家都知道黄鳝羹是上品。”
海鳖从塘边冲了出来。
“胡扯!”他气呼呼地说,“谁都知道老鳖羹是上品……”
三只熊
有个小姑娘离家到树林去。她在树林里迷了路,找来找去总找不到回家
的路,却闯到林中的一座小房子里。
房子的门本来是开着的。小姑娘往门里瞧了瞧,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她
就进去了。房子里住着三只熊。爸爸米哈伊尔,身材高大,浑身毛茸茸的。
熊妈妈个儿略微小一点,哪娜斯塔霞。第三只是熊娃娃,叫米舒卡。三只熊
都不在家,他们到树林里散步去了。
小房子里有两个房间,一间是饭厅,一间卧室。小姑娘走饭厅,看见桌
子上有三碗粥。第一只碗非常大,是米哈伊尔的;第二只碗小一点,是娜斯
塔霞的;第三只蓝色小碗,是米舒卡的。碗旁边都放着一把汤匙:一把大的,
一把中等,一把小的。
小姑娘拿起最大的汤匙,尝尝那只大碗里的粥;又拿起中汤匙,尝尝中
碗里的粥;然后又拿起小汤匙,尝尝小蓝碗里的粥。他觉得米舒卡的粥味道
最好。
小姑娘想坐下来歇歇,看见桌子旁边有三把椅子:第一把椅子很大,是
米哈伊尔的;第二把椅子小一点,是娜斯塔霞的;第三把椅子很小,有个蓝
坐垫,是米舒卡的。小姑娘爬上大椅子,摔了下来;她坐到中椅上,觉得不
舒服;最后,她坐小椅子,乐得笑起来了。这把椅子多么舒服呀!她端起小
蓝碗的粥,搁在膝盖上吃起来。她把粥吃光了,就坐椅子上,舒舒服服地摇
呀摇,愈摇愈猛。
小椅子给摇倒了,小姑娘摔倒在地板上。她爬起身来,扶起小椅子,走
进第二间房间。房间里有三张床:第一张是大床,是米哈伊尔的,第二张是
中床,是娜斯塔霞的,第三张是小床,是米舒卡的。
小姑娘躺到大床上,觉得太大;躺到中床上,又觉得太高;躺到小床上
恰恰正好,小姑娘呼呼地睡着了。
三只熊回到家里,已经饿了,正想吃饭。大熊端起自己的碗一看,粗着
喉喊起来:
“谁吃过我碗里的粥?”
娜斯塔霞看了看自己的碗,也大声叫起来,可是声音没有那么大:
“谁吃过我碗里的粥?”
米舒卡看见自己的碗空了,便尖声嚷起来:
“谁把我碗里的粥吃光了?”
米哈伊尔一看自己的椅子,声音大得可怕地喊起来:“谁坐过我的椅子,
把它动过了?”
娜斯塔霞看看自己的椅子,也大叫起来,可是声音没有那么大:
“谁坐过我的椅子,把它动过了?”
米舒卡瞧了瞧自己的破椅子,尖叫起来:
“谁坐过我的椅子,把椅子都弄坏了?”
三只熊走进第二间房间。
米哈伊尔大叫起来:
“谁睡过我的床,把被褥都弄皱了?”
娜斯塔霞也大叫起来,不过声音没有那么大:
“谁睡过我的床,把被褥都弄皱了?”
米舒卡搬来一条小板凳,爬到自己的床上,尖着声音说:“谁睡过我的
床?”
他突然看见了小姑娘,就像给什么刺了一下,尖叫起来:“就是她!抓
住她!就是她,就是她!唉……呀!把她抓住呀!”
小熊正要咬她。小姑娘睁开眼,看见三只熊,连忙扑到窗口。窗子本来
是开着的,她从窗口跳出来,飞也似的逃跑了。
熊没能追上她。
兔子和刺猬赛跑
秋天里,一个礼拜日的早晨,荞麦花盛开,金灿灿的太阳从天边升起,
凉爽的晨风吹过,百灵鸟在空中歌唱,蜜蜂在荞麦田里嗡嗡飞鸣,人们穿着
礼拜日的盛装到教堂去。一句话,所有的生物都高兴,刺猬也高兴。
刺猬站在他的门口,双臂抱在胸前,望着晨风吹过的情景,嘴里哼着一
首小曲,就像一个刺猬在美丽的礼拜日早晨经常唱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