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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确地反映天象的仪器。
不过,使张衡感到美中不足的是,非得用手拨动,浑天仪才能转,而实
际上,天上的星是在自动旋转的啊。他的眉头又紧锁起来了。这天早晨,张
衡一边洗脸,一边仍在思谋着浑天仪的事,手指下意识地把水撩得哗哗作响。
蓦然间,他眼前一亮:水!是的,那是家乡的白河水。他小时侯,曾和小伙
伴们到白河边看过铁匠炼铁。聪明的铁匠师傅们,在白河中筑了一条坝,把
本来水流就很急的白河水位提高了。安装在急流中的水轮,在湍急的水流冲
击下,日夜不停地转着,水轮上的铁轴带动别的机件,最后通过一根铁杆一
来一往地拉动风箱,朝铁炉内鼓风。对,就用水力!
张衡立刻叫人把浑天仪安装在灵台的一间房屋里,又在屋顶安放了一只
特大的漏壶(古代计时的工具)。这漏壶的壶嘴,是一条精雕细刻的玉龙,
龙嘴里不断往外喷水,水冲动水轮,水轮带动齿轮,齿轮又连着浑天仪上的
铜轴,这样,浑天仪就可以自动旋转了。由于水流量计算得非常精确,所以
浑天仪正好一昼夜转一圈。
浑天仪的发明,不仅相当准确地反映了天象,使坚持“盖天论”的人改
变了主张,心悦诚服,而且震动了整个学术界,被誉为“学术上罕见的奇迹”。
成功往往特别垂青那些在科学的崎岖小路上不畏险阻、勇于攀登的人。
仿佛是命运的故意安排,就在张衡“浑天仪旋风”刮了将近一年,刚刚趋于
平息的时候,他又获得了一次成功的机遇。
那是早春二月的一个深夜,张衡正在油灯下埋头写他的数学专著《算罔
论》,猛地觉得身下一阵剧烈的颤动,抬眼一看,门窗、桌椅、立柜都在摇
晃,摆在桌上的花瓶“啪”的一下摔在地上,碎了。
“地震!”张衡本能地喊了一声,嘱咐家人赶紧起来到院中躲避,自己
迅速翻身上马,向灵台疾驰而去。
一连 4 天,张衡一面在灵台接待外地报告灾情的信使,一面亲自带领官
员到民间察看震情,忙得脚不点地,眼睛红肿了,喉咙嘶哑了。当他综合各
地灾情,明白这是 30 年间当地最严重的一次地震时,心情愈发沉重。地震刚
过,他马上带人奔赴重灾区。所到之处,断垣残壁,尸横遍地,景象惨不忍
睹。震中的情形更是令人瞠目结舌:好端端的大地被撕裂成两半,连小山也
被拦腰切断,滔滔洪水,从一条 1 里多长、丈余宽的大裂缝中汹涌而出,四
下蔓延。
“这究竟是为什么?”张衡面对苍天,痛心疾首。
当然,激情并不能替代科学。在严峻的震灾面前,张衡深深地思索着:
既然造成地震的原因暂时还摸不透,那么能不能制造出一种能够预报地震的
仪器呢?那至少也会使人们避免更大的伤亡。
又是无数个忙碌的日日夜夜,张衡被这个世上从未有过的地震仪器迷得
废寝忘食、形销骨立。终于在公元 132 年,他 54 岁的时候,造成了世界上第
一台能测报地震的地动仪。据《后汉书·张衡列传》记载,它“以精铜铸成,
员径八尺,合盖隆起,形似酒尊,饰以篆文山龟鸟兽之形。中有都柱,傍行
八道,施关发机。外有八龙,首衔铜丸,下有赡蜍,张口承之,其牙机巧制,
皆隐在尊中,覆盖周密无际。如有地动,尊则振龙机发吐丸,而蟾蜍衔之。
振声激扬,伺者因此觉之。虽一龙发机,而七首不动,寻其方面,乃知震之
所在。验之以事,合契若神。自书典所记,未有之也。”
但是,这个伟大的成功,带给张衡的并不是鲜花和颂歌,而是无法抗拒
的诬蔑、诽谤和讥刺。当地动仪还在“母腹”中时,那些抱残守缺、冥顽不
化的官僚就诅咒张衡“触犯天神,必遭恶报”,甚至向皇帝告了他的黑状。
地动仪制造出来后,他们又接连上书,排斥打击张衡。最后,张衡虽被迫辞
去太史令的职务,但他用心血和汗水凝聚而成的地动仪却永远留在灵台。他
坚信,科学必将战胜迷信,地动仪将与天地永存。
令人欣慰的是,张衡终于在有生之年亲耳聆听了地动仪成功的消息:那
是公元 138 年的一天,灵台的值班员忽闻地动仪“当”地响了一声,忙跑过
去一看,原来是西北方向的那条龙头吐出铜丸,落在蟾蜍口中。他不敢怠慢,
赶紧向新任太史令报告,却遭到一顿斥责。两三天过去,并无地震动静,他
也就把这事淡忘了。谁知,又过了几天,就在新任太史令还在向人大肆挖苦
张衡和他的地动仪时,信使飞马赶到朝廷,报告说陇西地区前几日发生强烈
地震。陇西正好位于洛阳西北,相距千余里,地动仪能精确灵敏地预报那里
的地震,真令人不得不叹服。难怪英国科学史家李约瑟感慨地说:“中国的
这些发明和发现往往远远超过同时代的欧洲,特别是在 15 世纪之前更是如
此。”
一个人的一生,能创造出世界上第一台天球仪、第一台地震仪,仅这两
个“世界第一”就足以使他名垂科学史册了。然而张衡一生的贡献还远远不
止于此,在数学领域,在文学领域,以至在艺术领域,无不留下了他闪光的
成绩。在传世名篇《应闲》《思玄赋》等文章中,他写下寄情志的名句“君
子不患位之不尊,而患德之不崇;不耻禄之不夥,而耻智之不博。”(大意
是:一个人不应担心自己的地位不高,而应担心自己的道德不高尚;不该为
自己的收入微薄而羞耻,而应当为知识不广博感到害臊。)这不仅是张衡光
辉人格的真实写照,也是后来者勉励自己奋发成材的座右铭。
为科学事业奋斗终身的张衡,晚年心力交瘁,体弱多病。公元 139 年,
这位人类史上罕见的伟大科学家终于永远离开了他魂萦梦绕的事业,终年 62
岁。
祖冲之
提起圆周率,人们自然而然会把它和一位伟大的科学巨星的名字联系在
一起。他,就是我国南北朝时期闻名天下的数学家、天文学家、机械制造家
——祖冲之。
祖冲之,字文远,范阳郡遒县(今河北涞水县)人,公元 429 年生于一
个封建士大夫世家。他的曾祖父、祖父和父亲都在文学或科学文化领域内有
很深的造诣。西晋末年,为避战火,祖氏举家南迁,到了当时全国经济文化
最繁荣的江南地区。因此,祖冲之从蹒跚学步之日起,眼见的是汗牛充栋的
典籍,耳闻的是琅琅书声,不知不觉对学问发生了浓厚的兴趣。每本书,都
在他的面前展开了一片神奇的天地,引起他无穷无尽的遐想。文学、哲学、
自然科学、音乐……,他无所不爱,不过最使他着迷的还是数学、天文学和
机械制造。在这几个方面,他所表现出的非凡的悟性,常使周围的大人惊叹
不止。
祖冲之没有进过学校,却凭着超人的勤奋和聪慧的天资,读了大量的、
远非教科书所能比拟的书籍,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搜炼古今,博采沈奥”。
而且,他读书从不盲从,不论著者多么有名气,他都要经过自己的思辨;也
从不死读书,凡事总爱问个“为什么”,还总是要亲自动手实验。比如,对
天象的观察、日影的测量,都是从他少年时代就开始的。这样枯燥琐细的工
作,连成人也难于持久,这个稚嫩的少年却坚持下来了。正是由于他有这样
一种“不达目的誓不休”的韧劲,那部名垂世界天文学史的光辉著作《大明
历》才能问世;也正由于他的刻苦钻研、善于创新,才取得了圆周率计算的
巨大成就,才使他那无与伦比的才华和智慧在天文历法和数学之外的机械制
造、音乐律度、文学以及经学等各个领域都发出夺目的光彩。
祖冲之 25 岁的时候,被请进宋孝武帝创办的全国最高学术机构——华林
学省。这里,集中了刘宋王朝的许多博学多才之士。祖冲之自然不甘落后,
更加发奋钻研,努力向科学的巅峰攀登。他的第一个目标,就是对古历法的
冲击。
相传,还在黄帝时代,我国就有了历法。当然,这仅仅是传说。但据考
证,可以肯定,历法至迟在殷代晚期就已出现了,而到春秋、战国时代,历
法变得进一步系统化,出现了“古六历”(黄帝历、颛顼历、夏历、殷历、
周历、鲁历)。祖冲之生活的时代,用的是他的恩师何承天编制的“元嘉历”。
古代历法为阴历。按阳历算,地球绕太阳(当时的说法是太阳绕地球)
一周为一年,大约 365.2422 日;而阴历,是根据月亮的盈亏圆缺而制定的,
每年约 354 天,比阳历少 11 天多。为使阴历和阳历的天数相合,历代天文学
家都采用了置闰的方法,即每过几年,阴历的一年就多加一个月,这多增加
的月就叫闰月。“元嘉历”沿用了千年以来的每 19 年置 7 闰的闰周。按这个
闰法,每 240 年就会误差 1 天。祖冲之经过精确计算,提出 391 年 144 闰的
新闰周,其误差显然缩小了许多。
还有,地球在一面绕自己的纵轴自转、一面又绕太阳公转的时候,每年
都有很小的位差,所以,地球上每一年的节气时刻都有变化,天文学上叫做
“岁差”。在汉代以前,古天文学家对岁差现象毫无觉察,直到东晋成帝时,
它才被一位叫虞喜的科学家发现。不过,以后历代的天文学家对虞喜的发现
似乎熟视无睹。祖冲之却运用土圭测量日影的方法证实了“岁差说”的正确
性,而且还在历法计算中运用了岁差,使历法上第一次把恒星年(地球绕太
阳一周的时间)与回归年(两次冬至间的时间)区别开来,并进而明白了极
点也在移动,从而开创了中国历法的新纪元。
另外,祖冲之还发现,月亮运行的轨道与太阳运行的轨道有两个交叉点。
他把月亮从一个交点出发、经过第二个交点、又回到第一个交点所需要的时
间,称为“交点月”,并计算出交点月的周期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