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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连累你了。”于靖霆没想到自己的任性举动会牵连无辜。
“少给我一脸愧疚,朋友又不是当假的,哪天请我喝一杯就是。”故作开朗的张克难心里在滴血呀!
但他又能怎么样,自认倒霉喽!没人愿意自己的车子被砸得面目全非,连保险公司都不太愿意理赔。
“你说个时间,有空我一定奉陪。”男人的友谊不在乎一点小事。
“还要等你有空呀!”他最近好象很忙,常常大半天见不着人影。“对了,我差点忘了一件事。”
“什么事?”
张克难往外头一瞄。“嫂子找你。”
“你大哥结婚了?”他没收到帖子,几时的事?
额头一拍,他受不了地直摇头。“我说的嫂子是你前妻董依依。”
“她来干什么?”于靖霆的神情紧绷,不太乐意前妻的到来。
“叙叙旧喽!好歹夫妻一场,不好人散情份散吧!”劝合不劝离,夫妻若能重修旧好也算是一件美事。
于靖霆叹了一口气。“我对她根本已没了感觉,哪来的情份?”
“怎么,有了新人不要旧人了吗?”他开玩笑的道,谁知好友出乎他意外地露出甜蜜的微笑。
“不会吧!真让我猜个正着?”张克难想起前些日子来卖情报的宋怜怜。
“八字还没一撇,我在努力当中。”滴水穿石,他有耐心和她磨。
他好奇的走近一问。“透露一下,是哪家的千金小姐或是名门闺秀?”
“二者皆非。”她无法让人归类。
“哇!这么神秘,那她叫什么名字?”有名字就不难追踪。
“无可奉告。”
“喔!吴可枫……告?!”死蜻蜓居然玩我。张克难目光责难的瞪着他。
“叫她进来吧!有些事当面说清楚的好。”他不想再为此事困扰。
“是,于大律师。”
一会儿办公室的门开了又关,一位楚楚动人的娇柔女子立于眼前,剪剪水眸流露出无限爱意,一如往昔的惹人怜爱。
只是于靖霆完全不为所动,冷静地看着她,像是看一位久未曾联络的朋友,不带情绪。
他们的心都变了。
“你有事找我?”
局促的董依依紧张得手心冒汗,能再见到心爱的男人她有说不出口的激动,很想象以前一样毫无顾忌的投入他怀抱寻求安慰。
但是她知道自己已失去一次机会,过去的日子无法再重来,站在这里是她鼓起莫大的勇气,只为见他一面。
光是看着他俊伟的侧面,一颗心就卜通卜通的急跳着,仿佛回到迷恋他的少女时期,不受控制地想去亲近他,化开他眉间的忧郁。
当初她怎么狠得下心虐待自己,签下象征自由的离婚协议书,让自己活在后悔的思念中,日夜以泪洗面怀想两人的种种。
她还是好爱他,她如何忍受得了没有他的日子,他是她的生命呀!
“依依,你是来发呆的吗?”于靖霆的口气有一丝不耐,像是她打扰到他的工作。
“我……呃!不……我是……”她一时无措地不知该说什么。
“慢慢说,别心急,还不到下班的时间。”意思是当她是公事处理。
董依依落寞的一笑。“你好象不太想见到我,我们很久没见面了。”
“我们离婚了,记得吗?”看在小峰的份上,他不想给她难堪。
当初她走得义无反顾,甚至没回头看儿子最后一眼,拎着五百万的赡养费潇洒的扬长而去。
三年中,她连只字词组也没捎回来,似乎忘了还有一个需要母亲的孩子,是她不肯主动联络,没人剥夺她身为母亲的探视权。而在事隔多年之后的现在出现,他不认为她还能期待别人给她欢迎的笑脸。
“是你妈逼我的,我根本不愿离婚!我想和你在一起。”她情绪激动地将一切过错归咎给于陈月花。
于靖霆冷笑的旋转钢笔。“你要是有志气,就别拿走那张五百万元的支票,有人逼你要钱不要婚姻吗?”
“我……那是一种补偿,我在你家受了那么多的苦,我只是取我该得的部份。”董依依只想到自己所受的委屈,金钱弥补不了她心灵所受的伤。
“是谁信誓旦旦的说,心甘情愿地跟着我吃苦,现在你来抱怨是否迟了些。”女人是善变的动物。
蓦地,他想起一个不善变的女子,她的直来直往只会让人伤脑筋,直想把她关起来,不放她出门惹是非。
“那时我不知道你家有个孤僻的母亲,她总是处处排挤我,挑我毛病。”她根本是怕儿子被人抢走的变态。
“我母亲不孤僻,希望以后不会再由你口中听到这句话。”于靖霆表情严厉地一瞪。
向来备受呵护的董依依不敢相信温和的他会瞪人。“你……你讨厌我……”
在她印象中,他一直是没什么脾气的好好先生,一张脸永远冷淡的不带一丝情绪,有时她会怀疑他是缺少感情神经的男人。
但是她爱他,相信自己的爱能融化他冰冷的心,因此不顾一切地和他在一起,甚至故意受孕逼他娶她,她要的是一个让他学会爱她的机会。
婚后的日子虽然平淡无奇,至少他仍尽到丈夫的责任照顾她,不曾有大声斥责的情形发生,要不是他母亲从中作梗,两人也不会决定离婚,而她会守着他到老死。
“我们已经离婚了,谈不上喜欢或讨厌,你扯远了。”他不会特意去讨厌某个人。
“难道你毫不眷恋我们以往相处的时光?”她不愿意被他遗忘。
“过去的事何必再提,你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她似乎有些歇斯底里的征状。
以前不见她发作,莫非是离婚后才逐渐显现?
或者,她早就是如此,只是他待在家里的时间不长,未能及时察觉她的心理状况不稳定,因此妈才一再为难她,逼她离开。
“你就那么不想看到我,我忍了好久才决定来找你。”他怎能轻易抹去她爱他的过去。
于靖霆开始有不耐烦的表情。“说重点,我时间有限。”
“我……我想回家。”她吶吶的道,眼神畏缩地望着他。
“你要回家不需要来告诉我吧!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他很想不出言讥诮,但是他控制不住。
她不是早回家了,还来说这干什么。
“我是指回你家。”董依依的声音稍微大了些,生怕他听不清楚。
嗄!回我家?“依依,我们离婚了,你要我说几遍才会懂。”
“离婚也可以复合呀,我会尽量忍受你妈的无理取闹。”她一副赴难的坚定表情。
“不可能,同样的错我不会犯第二次。”覆辙不重蹈,尤其她还口出不敬之语辱骂他妈。
“我都拉下身段要求一家团圆,你为什么不成全我?”她眼眶一红的上前拉住他的手。
“这个家已没有你存在的地位,大家何不好聚好散。”他一脸淡漠地拿下她紧抓不放的手。
覆水难收。
“你有新爱人了是不是?她比我漂亮,比我温顺吗?你为了她不要我,你不要我……”董依依陷入焦虑的情绪中。
望着她恍神的模样,于靖霆心中百感交集,不知该说些什么才能安定她的神智,他当初怎会和她在一起,甚至结为夫妻呢?
正当他在思索如何解决这件事时,意外来了。
一道活泼的人影兴匆匆地走进律师事务所,掀起一阵旋风。
※※※
“请问于靖霆先生在吗?”
一听到呢哝的女音,一向有忧患意识的马玉芬马上进入警戒状态,刚来个前妻又有位清纯女孩出现,她不能不防。
本来只是到茶水间泡一壶咖啡提神,谁知麻烦事一桩接一桩,害她想走都走不了,困在一群爱听壁角的职员当中。
所里的每一位工作人员都晓得她喜欢于律师,她也私底下暗示过他几回,可是得到的反应是没有反应,他只会说:案子结束了吗?
真是桃花不开,气死牡丹,她这么的娇艳如花,貌盖群雌,他难道不心动吗?
根本是睁眼瞎子一个,故意气得她花容失色,人老了好几岁。
“你找于律师有事?”她的举止应该得体,没显出小家子气的猜忌。
打扮得很孩子气的瞿小婴冲着她一笑。“我来找他要债。”
“要债?!”她失态地扯着喉咙惊呼。
“是呀!想他一身名牌服饰,谁晓得是金玉其外、败絮其内,全靠借贷装门面。”她若有其事的渲染着。
“你是讨债公司的人?”马玉芬不信的上下扫瞄,嗤笑她爱装大人。
“我不是讨债公司的人,但他会还我债。”至少她是这么想。
我喜欢你。
那一天他临走之前撂下这一句话,要她好好的考虑考虑,他家的一老一少愿送她凌虐。
回去以后她想了很久,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觉,老是弄不清楚自己是否喜欢他,但她不厌恶他的吻是事实,他的吻霸道中带有温柔,令人沉迷。
为了弄明白自己对他可有一丁点的意思,所以她决定给他一个机会主动出击,直闯龙潭地好取宝刀。
反正顺其自然嘛!顶多被怜怜嘲笑她爱做作,抗拒命运,“报应”迟早会降临,她只有看老天的意思咯!省得有只兔子老在她梦中跳脚,自称是广寒宫的玉兔。
真是歹年冬,肖梦多,都什么年代了还有玉兔,要有也早让阿姆斯特朗那几个航天员给烤了,她才不信那一套,梦全是假的。
“看你的样子不像是招摇撞骗的坏人,怎么说起话来叫人听不懂?”于律师的为人大家都清楚,不可能欠债不还。
“你听不懂没关系,于靖霆听得懂。”肩一耸,瞿小婴露出可爱的笑涡。
“迷人的小姐要找蜻蜓呀!贵姓芳名?”会不会太小了,老牛吃嫩草。张克难凑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