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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门中人都有些吃惊,这样齐整的动作应该是数十年如一日的默契,虽不清楚这些人的来路,可也看得出这些少年身手非同一般,他们把目光全放在那个没有蒙面的少年身上。
“龙庄主!”少年冷冷的开口,清脆悦耳的声音带着凌厉的杀意,脸上带着笑,那笑却看得人心惊胆战,“若不是看在你多年行善,颇有侠义之名的份上,你绝不会活到现在。”
这样□裸的威胁让龙修群也爆发了,他猛的抬头,沧桑的眸子里闪过犀利的光,“少侠是何方神圣,在我龙绵山庄的地盘竟敢如此口出狂言!我龙修群一生行善积德,自问从未做过一件愧对良心之事,你们滥杀无辜也得有个底线不是?”
少年继续笑着,众人看到他嘴轻轻动着,象是在说些什么,没有听见声音,转头看向站在人群中间的龙修群,却看到龙修群一脸震惊的看着少年,身子微微颤抖,脸上的汗水淋漓不尽,“你……你……”龙修群喘息着,眼色晦暗,“你是如何得知……”
众人望着二人,只觉得心惊,究竟有什么能让庄主如此震惊。少年满意的笑着,“龙庄主是自己谢罪呢?还是我们帮你?”众人闻言大惊,纷纷转头看向他们的门主。
龙修群猛然一震,抬起手指着他,喉咙里发出模糊的低吟,“你们究竟是何人?”少年冷笑着,声音轻如梦呓,“取你性命之人!”
人群中突然站出两个大汉,其中一人指着少年,满脸的不忿,“何人来此撒野,真当我龙门无人了?”轻风方起,少年身形已至,身形方至,他双刀已出,那两个大汉只觉眼前一花,根本还未辨出他的身形,两人目光一呆,痴痴地望了他一眼,彪壮的身躯“噗噗”两声,笔直地晕倒在地上,使再也无法站起!血从二人脖劲处喷出。
龙修群牙关紧咬,不声不响!龙门帮众大失惊色,死死盯着那少年,少年带着微笑闲适的站在那里,杀人对他来说好像摘个花,折个草那么简单。
“住手!”龙修群满面泪痕,颤声道:“老夫数十年江湖闯荡,虽亦不免染下双手血腥,但扪心自问,却从未做过一件伤天害理之事,而今而后,余自不能再问人间事,余白手创起之‘龙绵山庄’,今后全部交托于一一”他语声突又一顿,深深吸了口气,面上忍不住泛出戚哀之色,“交付于……”话未说完,人群中传来一声大喝,“师父,今日是我龙绵山庄之耻,交是死,不交也是死,何不拼了,更何况,区区几十人,也敢挑衅我龙绵山庄!管他是何人,留下命来!”
这一声厉喝,却惊散了龙修群的思绪,他霍然转身,目光动处,已只能瞥见大徒弟高高跃起的身影。他这一惊之下,当真非同小可,口中暴喝一声,翻身错步,掌势一穿,身随掌走,霎眼间便已掠出三丈“啪”的一声将百晟璃拍出四丈有余,然则还是慢了一步,有如轻烟般的刀影随着那点淡淡的人影划去!他徒弟终究没躲过那少年的双刀。落地之时,已是尸体。
龙修群面泛铁青,双臂骨骼一阵“咯咯”山响,霍然站直了身躯,目光凝视着少年,满面俱是杀意,“你知我底,杀我徒,衡也是死,竖也是死,与其被羞辱,不如放手一搏!”
少年冷哼一声,“且慢!你若想死,我不拦你,可你顽抗到底,你身后这些人,一个都跑不了,从此江湖再无龙绵山庄!”
龙修群眼里转过一种及其怪异的表情,那样得意又疯狂,用只有少年才听得到的声音说道“那就一起去死吧!”突地身形一弓,自地面弹起,右掌下削,左掌横切,双腿连环踢出,一招四式,同时向少年头顶、咽喉、膝弯、下腹四处要害击去!
少年平晒然一笑,双足不动,右掌轻挥,双手弯刀,自上而下,轻轻挥动一遍,便有如
自平地涌起一道光墙,这一招看来亦是平平淡淡,其实却是寓攻于守、天衣无缝的无上妙
着!“还以为你是个侠义人物,却不想真真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连自己追随多年部下的生死都不放在眼里,既然你不在意,我又何须在意。”说完,少年右手一挥,数十个黑衣少年顿时消失在众人面前。
场中之人各个面面相觑,人就这样在眼皮子底下不见了!忽然所有门窗齐齐关闭,数十个黑衣人出现在不同的角落,眼前一花,只剩数十道残影,耳边“噗通,噗通”的声音过后,已余一片尸体。若论单打独斗,这些少年绝不是场中之人的对手,他们之中高手众多,但黑衣人身形莫辩,忽隐忽现,毫无招式可言,却招招杀手,还未近身,已不见人影。
少年身形一晃,龙修群已倒在地上,剧烈地喘息,即便咬紧了牙不发出丝毫呻吟,但全身的肌肉还是在不受控制地抽搐,少年俯下身子,声音中带着残忍的笑,“如果你忘记一些事,我现在帮你想起来。”说罢,将一根金针扎入龙修群的顶心,金针一入脑,无数凌乱的片断,从黑沉沉的记忆里翻涌上来,将龙修群瞬间包围。
那些……那些都是什么?黑暗的房间……被铁链锁着的双手……黑夜里母亲那双清澈的双眸,静静凝视着他,父亲带血的双手,嫂子愤怒的眼。血和火燃烧的夜里,杀戮的场景那样的熟悉……
那是、那是——“不……不……啊!啊啊啊啊……”他抱着头发出了低哑的呼号,痛苦地在地上滚来滚去,身上的血染满了地面——那样汹涌而来的往事,在瞬间逼得他几乎发疯!
是他,所有的人都是他杀的,他杀的,他自幼患有狂躁症,父亲将他锁在暗室里,他偷练了家传绝技,撕断铁链逃出密室,他恨!他恨!他恨他的亲人为何如此待他!□了自己的嫂子,杀了全家,哥哥带着家中的秘笈和宝刀逃亡,他追在身后……杀!他只想杀掉所有人!
“你难道不想记得自己做过什么吗——”
少年妖魔一样的声音一句句传入耳畔,和浮出脑海的记忆相互呼应着,还原出了四十年前那血腥一夜的所有真相。龙修群被那些记忆钉死在地上,心里一阵一阵凌迟般地痛,却无法动弹。
是的,是的……想起来了!全想起来了!
那一夜……那血腥屠戮的一夜,自己在奔跑着,追逐他的哥哥,双手上染满了鲜血。
他是那样暴戾嗜杀,为了获得自由,——然后,被逼着拿起了剑,去追杀自己的家人……那些叔叔伯伯大婶大嫂,拖儿带女地在雪地上奔逃,发出绝望而惨厉的呼号,身后追着他这个嗜血的恶魔。
那个下着大雪的夜里,那些血、那些血……
他忽然呼号出声,将头深深埋入了手掌心,猛烈地摇晃着。
“既然想起来了,你就自我了断吧!犯我绝谷者,死!”少年露出满意的笑容,拍拍他的肩膀。转身走向人群。
龙门帮众围城一圈,圈外是大片大片的尸体,每个人脸上或多或少沾染着血迹,有的人面色铁青,有的人眼神绝望,黑衣人逼近一步,地上就多数具尸首。
“住手!”清脆的声音从身后想起,少年手一挥,黑衣人全数退到少年身后。龙修群颤颤微微从地上爬起,将身上印信和代表庄主身份的铁指环交到少年手上,大叫三声,倒地身亡……
自此,龙门从江湖上除名,举世哗然!阎王殿再一次成了武林中人的噩梦!
雾隐站在龙绵山庄的前院,看着漫天的繁星,思念象刀子一样狠狠的剜着他的心,半年了,阿九,你究竟在哪里?替你守住绝谷,这是我唯一能替你做的……唯一……
暗堂被洗
乾夕十六年,八月初八
八月间夏日的天气热的像要生出火来,乾沐宫殿宇深广,窗门皆垂着竹帘,乾夕帝萧云瑞兴致高涨,看得出他心情实在是很好,“这一年来,我乾国五谷丰登,再无战乱之苦,北漠于衢壁峡一役折损大军二十万,北漠帝独孤洺野卧病在床无力再战,如今西林的轩辕逸之主动与我乾国交好,多年战争终于过去了,六日后,就是荆国使者来访之日,众卿务必礼待周全,扬我大国国风。”
“臣等遵旨!”众臣下跪领旨。
“皇儿!”“儿臣在!”萧清言小跨一步,敛目行礼,站在下方。
“这次的礼宴就由皇儿筹备!”
八月十四,皇城在隆重的礼乐声中迎来了由慕容风擎和慕容风弦带领的荆国出使乾国的使团。乾国都城金华繁荣的街道两旁挤满了观礼的百姓,均闻荆国二位将军神俊非凡,英姿飒爽。人皆有爱美之心,更何况这二位将军曾为乾国立下不少功劳。熙熙攘攘的人群,连绵的商铺楼阁,无一不透出王都的昌盛。
使臣的车驾到王宫前停下,荆乾两国多年友好邦交,友谊深厚。这接待礼仪自是不同寻常,从外宫门到内宫大殿两侧摆满鲜花,彩球。众使臣前呼后拥向大殿走去。
乾国众臣已整齐排列在大殿两旁,殿中王座上坐着一个丰神俊朗的中年人,眉眼含笑,身形雄健挺拔,面如美玉,头戴金冠,气势非凡。慕容风擎和慕容风弦第一次见乾国皇帝,可不知为何,二人觉得这皇帝的眉眼依稀有些熟悉。
行过跪拜大礼之后,乾国皇帝忙说,“荆乾两国世代永好,今日朝前摆宴,国民同贺!”
皇宫的晚宴奢华非凡,众人早已习惯这样的应酬,一些“五谷丰登,天下太平”的场面话结束后,就是觥筹交错。整个皇城沉浸在一片喧闹声中,但闻笙萧丝竹之乐,无人省得天色。席间几个妙龄舞女翩跹而起,轻袖曼舞,一时间蒙蒙胧胧,如梦似幻。
不一会儿,歌舞结束,听到传令官高声叫道:“清言王爷到!”顿时,场中安静下来,这清言王爷是乾夕帝唯一的儿子,九岁就封了王爷,虽不是太子,但将来必是继承大统之人。萧清言平日很少在宫中走动,常被皇帝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