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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眼前一直蒙着的红盖头被掀了去,慕容风铎醉眼迷蒙的看着粉红色面容蓦然出现在眼前,卫灵瑗呆呆地看着年轻帝王俊朗的容颜,心里甜蜜的能浇灌出最美的鲜花。都说当今圣上是一等一的美男子,今日得见更让她神魂颠倒。许久后她才想起这不合宫规,连忙低垂下头,收敛起了所有的神情,隐约见那长长的睫毛在红润的肌肤上投下一抹阴影:“皇上……”
慕容风铎鼻翼里呼出浓浓的酒气,打量着床上坐着的一身喜色下的娇媚容颜,伸出修长的手指去摩挲她的唇,“这里最像……”
卫灵瑗一时惊讶,不知道他再说什么,“皇上……皇上?臣妾象什么?”
“你不是她,象也没有用,不是她……”墨色的瞳闪烁着迷离的光。
“陛下,臣妾服侍您更衣,早些歇息吧!”卫灵瑗力持段端庄的看着慕容风铎。
这样的故作高贵,这样的做戏,让他从心里泛起一阵厌恶。原来人生真的不过就是一场戏……
清晨灿烂的阳光将云雾山庄照射的金碧辉煌,满树的嫩芽抽枝展腰,处处都是清新的味道,芬芳正好的时节,花浓柳绿。
阿九走到小尾巴房间门口的时候,正好听到他在和华长老两人吹胡子瞪眼,“九少出去了,一会就回来,这药你先喝了。”“不喝,我……我要等他回来,他又丢下我了……”
“九少那么忙,哪有时间照顾你这小破孩吃药……”
“不,我就要等他回来……”
没来由的,心里微微有些发紧。“你好点了吗?”阿九走进房里问道。
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阿九,小尾巴眼中的划过一丝惊喜,小家伙飞快的从床上跑下来,一头扎进阿九怀中再也不露头,身上的伤口因为大力拉扯,有些裂开,往外渗着血迹。“我以为你又丢下我走了。”
阿九微微笑着抱着这个瘦小的孩子,淡淡的阳关从窗棂间漏了进来,照耀着她幽深的黑瞳,温柔的有些令人晃眼。
一旁的华长老啼笑皆非的看着平日里一副冷面的九少被个小屁孩吃的死死的,“九少,你也太宠这孩子了。”
阿九嘴角浮起一丝笑意,“不碍事的,他还小。”
华长老惊呼,“他还小,想当年,九少这么大的时候……”话还未出口,却见阿九的眼睛微微扫过来,他蓦地闭上嘴,再不敢言语,放下药碗就走了出去。
看华长老走出门外,阿九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低声道,“伤好点了吗?怎么不吃药?”
小尾巴闷头不语,沉默了片刻说道,“不要再丢下我了。”
阿九静静的看着这个小小的孩子,小脸瘦的只剩一双大大的眼睛,身上就没几两肉,这几天在云雾山庄调养的,脸上气色好了很多,也是个很好看的孩子。
阿九捏捏他的小脸,“来吃药,伤养好了才可以跟我一起出去啊。”
“有……有些烫。”小尾巴的声音忽然少了几分底气。
烫?阿九摸着温凉的药碗,眨眨眼睛,这从何说起?
“不怕,我来给你吹吹。”阿九舀了一勺药,放在嘴边吹了吹,“乖,喝药!”说着就往他嘴边送去。
看着小尾巴缩成一团的小脸,阿九轻笑出声,“捏住鼻子,一口灌进去就不苦了。”
小尾巴呆呆的看着阿九的笑容,眼睛渐渐有些朦胧,好像有什么东西从眼角滑了下来……
夜晚,家家户户安然入梦之时……
皇宫内此时灯火通明,高楼屋起、雕栏玉砌,那种威严富贵绝非民间可比。一队一队巡逻的待卫在皇宫来回走动。一缕白烟飞掠而过,轻盈不带一丝响声,快捷如风。
阿九弹指一点,门口两个小太监顺着柱子滑落于地。
静寿宫中,青铜兽香炉中烟香袅袅。黄色的纹纱幔帐后睡着一个韶华已逝的中年女子,眼角带着细密的纹路,憔悴的面容,赢弱的身躯。不时伴着剧烈的喘息。鼻翼嗡嗡的张开,呼出的气息有些烫人。
阿九看着从未谋面的母亲,心中百味交集。阿九轻轻的探了探她的脉搏,又伸手试了试她的鼻息,眉头紧蹙。走到香炉中看了看燃尽的香灰,捻了点放在鼻端轻嗅。
昏迷中的妇人仿佛感知了她的到来,缓缓的睁开了双眼,那双枯枝一般的手蓦然的紧紧的握住了阿九的手。“歌儿?是歌儿吗?”
歌儿?听着这个近乎陌生的名字,阿九一时间有些怔愣。
“歌儿,肯定是你,母后等了你好多年,你还活着……”床上的人,越来越激动,忍不住咳着,额上的青筋根根分明,却依然微微笑着,黯淡许久的眼眸放射出明亮的光。
“我……哦不!草……草民是陛下给娘娘请来的……请来的大夫。”阿九的声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暗哑。
“不,孩子,你是我的歌儿,我十八年前就丢了的孩子……你看你的眼睛,多像我啊……”那微笑依旧是那么的优雅,仿佛月光一般,让人无法移开眼睛,睿智的目光好似可以洞悉一切。
“我……我先走了……”阿九一咬牙,转身就想离开。
“孩子,莫走,听母后一句……不要回来,走了就别在回来,孩子,你不适合呆在这飞不出去的金笼子里,你应该自由……自由啊……”
霎那间,阿九的腿再也迈不出去,她无法分辨这潮水般涌进来的情感是什么滋味……眼眶有些发红,原来这就是母爱,大爱无声……
那些纷乱的记忆回到刚出生的时候,破碎残缺的心不知被什么给填满了。她缓缓转过身,看着眼前她从未正视过的面容,她的母亲似乎已经预知了自己死亡的坦然的神情,略带忧伤的目光随着她一点一点游走,“孩子,母后很担忧……也很高兴你的归来,但是我已经无能为力……不要为我的离去伤心,你能回来看看我,看你活的好好的,母后也就放心了……”
“母亲……”阿九跪在她面前,一声母亲,叫得辛酸。十八年的离别,一念之间,差点今生无缘得见。
“孩子……不要伤心,人难免会有这一遭,早也好,晚也罢,不如宽恕,不如宽恕……”
不如宽恕……不如宽恕……这八个字在阿九听来仿若晴天霹雳,头象炸裂一样,痛不欲生,额上的汗大滴大滴的落下,不一会就汗湿了衣衫,阿九脸色苍白的站起。冲着惊惶的蓉皇后微微一笑,“没事的,不过一点不舒服罢了,母亲,您休息,明日我再来看您,不要告诉别人哦……”
蓉皇后摇摇头,她的手很慢很慢地从阿九的手臂滑落,移动着、抚摸着,最后抓住了她冰冷柔软的手掌。“孩子,不要回来了,走吧,走得越远越好,离这阴暗诡谲的皇宫越远越好……”
阿九反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母亲,女儿什么都不怕,没有人可以伤害到我,伤害您的人,我会让他十倍偿还……”垂下双眸,遮住眼底冰冷的杀意……
蓉皇后透过一片模糊的水色凝视了阿九许久,最后终于一闭眼,缓慢而沉重的点了点头。
次日,阳光明媚的清晨,阿九再次见到了那个儒雅而温柔的男子。
“请。”只一个字,不问来意,杜轩格微笑着颔首,二人只静静品茶,不言不语,那恬静淡雅的神情,似在享受某种无声的音乐一般。品茗轩中立时一片寂静。
过了很久,阿九抬头看向杜轩格,表情依旧疏离淡漠,“你考虑好了吗?”
杜轩格摇了摇头。
对于杜轩格的回答,阿九一点都不奇怪,好像这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中一样,阿九站起身子,下了竹塌,走到窗边,看着西边的天空,好像看出了神。
雾隐的心
阿九的眼神看着远处,久久没有说话。
“在这世上总有些东西会让你感到无奈,有时,最宝贵的东西也会变得一文不值!老天给每个人的都是公平的,有人帮你是你的幸运,无人帮你是公正的命运,因为没有人欠你什么!付出却不一定有回报。”阿九歪着头看了看他,脸上忽然浮起一丝笑容。
看似几句完全不相干的话,却让杜轩格瞬间变了脸色,他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心跳的声音,“付出……不一定有回报……”杜轩格喃喃重复一遍,放声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从进屋来坐下未置一词的杜轩格此刻终于开口,“鬼面乃一江湖草莽,无才无德,实不知九少为何对在下另眼相看?”
“这个世界,不是吃人就是被人吃,就这么简单。”阿九摇摇头,脸上笑意浅然,却让人摸不出深意。
杜轩格坐姿未动,他看着阿九,双目幽幽,仿若无底深潭,“鬼面愚钝,不知九少话中深意。”
“可信命?”阿九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很突兀的问了一句。
杜轩格却笑了,“九少可信?”
“世间万象,看似纷繁复杂,实则,每一个人一生的起点与终点都是有迹可寻的,命运之说,不在于你会做什么事,而在于你会成为什么人!我,只相信实力!只要实力足够,那么就可以改变任何想改变的东西。命运算什么呢?难道每个人都是老天爷的木偶吗?”
阿九虽然在笑,可是那笑却让人无端的心头发寒。
杜轩格在那一刻似乎明白了点什么……他取出那枚镖,郑重的点了点头。
翠烟阁中
凤陵焱在房中坐定,随意点了两荤两素四个菜色,要了一坛酒,慢慢自斟自饮起来。
“客官,您等的客人来了。”跑堂的小二轻轻叩了叩门框。
“请他进来,再上三个拿手菜,一坛云雾花雕。”
门口进来一个白衣公子,风度翩翩,一尘不染,右脸颊上的镂纹面具丝毫抵挡不住他的秀美,反而为儒雅气质的他平添几分邪魅。
“这里怎么样?”带着一丝微笑,凤陵焱问他对面的杜轩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