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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飞琼一怔之后,才一挫银牙道:“这妖女可真够厉害,居然将我身边的侍女也收买过去了。”
呼延奇轻叹一声道:“谈厉害,她是比不上你,但她却有洞烛机先的本领,要不然,此刻,她也——如公孙太一样,溅血横尸了哩了淳于坤长叹一声道:“师傅,您还不相信他们有通敌的嫌疑?”
呼延奇顿足长叹道:“跟曹阿瞒比较起来,你是相差太远了,自己上了当,居然事后还不知道。”
淳于坤一怔道:“师傅之意,是认为这也如同周瑜所使的‘借刀杀人’之计?”
三国时,曹操以号称八十三万众的水陆大军,讨伐东吴,东吴总帅周瑜,心忌曹军水军都督蔡瑁、张充二人,乃利用就职于曹营老友蒋干前来探望的机会,行使反问计,使曹操自己将蔡瑁、张充二人杀死,曹操于蔡张二人已经处斩之后,才省悟到自己中了周瑜的“借刀杀人”之计……目前,呼延奇的话,指的就是这一段故事。
第二十七章 朱亚男劝服素文
呼延奇哼了一声道:“真亏你还能想到这一点!”
古飞琼接道:“老爷子,我可不同意这种说法。”
呼延奇苦笑道:“你被醋劲冲昏丫头脑,当然不会想到这,些。”
古飞琼蹙眉接道:“老爷子,田斌是公孙太的衣钵传人,他、的话不会假,也没有理由出卖自己的师傅。”
呼延奇冷笑道:“是田斌自动向你告诉的吗?”
古飞琼接道:“不是,是我逼问出来的。”
呼延奇哼了一声道:“这就是了,年轻人在刑讯之下,自然是……”
古飞琼连忙接道:“我可不曾对田斌用过刑。”
呼延奇正容说道:“这些,都可暂时不谈,我只问你们夫妻俩一声,朱四娘对公孙太含恨之深,绝不下于你淳于坤,那么,公孙太又凭什么去替朱四娘效力?”
古飞琼漫应道:“如果是为了将功折罪,不是很说得过去吗!”
呼延奇不以为然地道:“你把朱四娘估计得太低了。”
淳于坤蹙眉接道:“那么,师傅之意,是……”
呼延奇正容接道:“我的意思是,公孙太通敌是真……”
古飞琼截口娇笑道:“既然老爷子也认为公孙太通敌是真,那不就是得了吗?”
“你别打岔。”呼延奇给古飞琼一个软钉子之后,才沉声接道:“公孙太通敌是真,但我们上了朱四娘的当,也一点都没错。”
淳于坤苦笑道:“师傅请道其详?”
呼延奇反问道:“公孙太是朱四娘必欲杀而甘心的人,同时也是朱胜男的生父,这情形,你们夫妻俩,该不至于不知道吧?”
淳于坤、古飞琼二人同时点首道:“是的,我们都知道。”
呼延奇接道:“而且,公孙太也是朱亚男的杀父仇人,你们知道吗?”
淳于坤、古飞琼二人又同时点首道:“知道。”
“那么。”呼延奇笑笑道:“你们想想看,如果朱四娘亲手杀死公孙太,她将何以对朱胜男交代呢,不杀公孙太哩!朱亚男又不会答应。而且,以朱亚男武功之高,她很可能自己手刃公孙太以雪父仇。”
那时候,他们姐妹之间,又何以自处?
淳于坤禁不住“哦”了一声道:“现在,我明白了。”
呼延奇哼了一声道:“明白了些什么?”
淳于坤讪然笑道:“经师傅这分析,我才明白公孙太对朱四娘而言,等于是一个烫手的山芋。”
呼延奇轻叹一声道:“如今,这个烫手的山芋,被你帮她轻易地挪开了。”
古飞琼苦笑道:“老爷子的见解,固然是很有道理,但朱四娘却未必会有同样的想法。”
呼延奇冷哼了一声道:“你真是至死不悟了
接着,却是长叹一声道:“你们夫妻俩加起来,快上百岁了,想不到做起事来,却如此幼稚。”
淳于坤苦笑道:“师傅,事情已经做错了,追悔也没有用,现在,还是想法子善后吧了“善后?”呼延奇也苦笑道:“你还能叫公孙太活过来?”
淳于坤道:“公孙太虽然不能再活过来,但我们还可以把师母请回来。”
“太迟了。”呼延奇轻轻一叹道:“此刻,恐怕已过了江啦!”
淳于坤一怔道:“师傅认为师母不是投奔朱四娘,能投奔谁呢?”
淳于坤怔了怔,才苦笑道:“我得赶快通知‘夏口’方面的人,尽一尽人事看……”
话说完了,人已向着呼延奇抱拳一礼,转身匆匆离去。
呼延奇摇首苦笑道:“难了,也太迟了……”
说着,也转身离去,只撇下古飞琼一个人在怔愣出神。
当无敌堡中,被贾南星的“借刀杀人”之汁,闹得天翻地覆时,云梦别府中,上官素文疗伤的静室之外,朱亚男却在焦急地等待着。
这位一向处于顺境中,不知人间尚有忧愁的朱二小姐,此刻,她的眉宇之间,居然有着浓重的隐忧。显得非常不安地在期待着。
良久,良久,上官素文的房门:“呀”然而启,那位莫医生莫均,脸色凝重地,缓步而出。
朱亚男连忙迎了上去,悄声问道:“莫先生,怎样了?”
莫均苦笑了一下道:“总算已醒过来了。”
朱亚男接问道:“现在,可以去跟她谈话吗?”
“可以了。”莫均苦笑如故地接道:“希望二小姐这一去,能有奇迹出现。”
朱亚男点首接道:“我想,会有奇迹出现的。”
说着,她已悄然进入室内,并随手将房门带拢,缓步走向上官素文的床前。
本来是娇艳如花的上官素文,此刻,却已憔悴得不成人形了。
只见她目眶深陷了两颧高耸,加上蓬乱的头发,与腊黄的脸色,真是令人不忍卒睹。
这情形,使得朱亚男人目之下,禁不住鼻端一酸,两行热泪,夺眶而出。
半响,她才强忍心头酸楚,擦干眼泪,低声唤道:“上官姐姐,我来看你呀!”
朱亚男连叫了两遍,上官素文才睁开失神的双目,向着她凄然一笑道:“谢谢你!亚男妹妹……”
朱亚男在床头挨着她坐下,顺手将对方拉了过来,轻摸着,却是欲言又止。
朱亚男毕竟是太年轻了,尽管她心中有着千言万语,但在目前这情况之下,一时之间,却不知该如何开口才好。
上官素文似乎精神好了一点,那失神的双目中,也现出一丝生气地,向朱亚男注视着讶然问道:“亚男妹妹,你哭了?”
朱亚男一怔道:“没有啊!”
上宫素文苦笑道:“不用瞒着我了,你的睫毛上,还带着泪珠。”
朱亚男又连忙扯着谎:“哦!那是方才有灰尘进入我的眼睛……”
上官素文幽幽地一叹道:“我虽然没照镜子,但我自己知道,已经不成人形了,而你却是看到我个人比黄花瘦的样子才伤心落泪的,是也不是?”
朱亚男又连忙否认道:“不……不是啊……”
她虽然口中否认着,但脸上的表情,等于已经承认了,那强忍着的热泪,又禁不住地,滚滚而下来。
上官素文却显得很平静,镇静地说道:“傻妹妹,别难过了,就着我这会儿精神还好,我们可以好好地多谈几句。”
说来也真够意思,朱亚男此行目的,本来是为了要安慰上官素文,但此刻,却变成上官素文在劝慰朱亚男了。
朱亚男清泪双流,嘴唇牵动着,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上官素文笑道:“傻妹妹,生老病死,为人生的过程,有什么可怕的,又有什么值得伤心的。”
一顿话锋,又轻轻一叹道:“我出身官宦之家,虽然在人生的旅途上,才过短短十九个寒暑,但我却尝遍了酸甜苦辣的各种滋味。如今,亲仇已雪,心愿已了,算得上是无牵无挂,就这平平静静地死去,上苍对我,已经是够优待啦……”
朱亚男这才一挫银牙,截口接道:“不,你不能死,这儿所有的人,都希望你活下去。尤其是我和正英哥,更是迫切地希望你能活下去。本来,正英哥是要和我一起来看望你的,但我顾虑到,有他在旁边,我们有很多话不便说,所以我才要他待会再来看你。”
上官素文凄然一笑道:“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我自己能做主吗?”
“可以的。”朱亚男正容接道:“人定可以胜天,只要你自己有坚强地活下去的意志,莫医生保证能治好你的所有伤势。”
微顿话锋,又正容侃侃地接道:“文姐,你该知道,我到这儿来看你,是带着多少人的祝福和愿望。”
上官素文喃喃地说道:“谢谢你!也谢谢所有关心我的人可是,对于各位的爱护和关切,恐怕只有来生才能报答了。”
朱亚男连忙道:“文姐!不许你这么说,如果我们这些人,真有什么值得你报答的话,我要求你必须在今生之中来报答。”
上官素文幽幽地一叹道:“小妹,这要求太残忍了……”
朱亚男忽然岔开话题道:“文姐,在我们这批人中,正英哥是你和路姐姐两人最先认识的,是吗?”
上官素文点点头道:“是的,那是在‘恶虎沟’西门老贼的总舵之中。”
“还有。”朱亚男接问道:“在我们这批人中,是否以我们两人的私交最深?”
上官素文点点头道:“不错,说来我是高攀了,在我心目中,我一直把你当做亲妹妹看待。”
朱亚男正容接道:“不许说什么高攀低攀的话,文姐……”
她摇撼着对方的手臂,含笑接道:“还记得在‘夏口’府中的那一段日子吗?”
上官素文那失神的双目中,居然闪耀着一片兴奋的光芒,只不过是一掠而过,接着是幽幽地一叹道:“是的,那是我除了幸福的童年之外,这一生中最值得记忆的几天,当时亲仇已雪,整天陪着你和吕少侠两位嘉宾,徜徉于山水之间,无忧无虑……”
话声忧然而止,少顷之后,才幽幽地一叹道:“可是,这些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