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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真点头接道:“是的,都知道了。”
朱亚男娇笑道:“知道了就好,现在,已经是九月上旬,距明年元旦,也没多久了,希望你们多多考虑,善加决择,以免到时候伤了双方和气。”
周子真正容接道:“多谢二小姐提醒,我会同敝上谨慎处理的。”
“这就好。”
朱亚男笑了笑之后,才扭头向俏立吕正英身边的紫衣一号说道:“紫衣一号,将所有擒住的无敌堡的人,全部释放。”
“是!”
在紫衣一号的指挥下,那些被制住的无敌堡中的人,全都放了回去。
莫秀英可能是这一生中,第一次受到这种挫折和屈辱,一张俏脸,气得白里透青,连场面话也懒得交代一声,举手一挥:“咱们走!”
在人影纷纷飞射中,刹那之间,就走得干干净净。上官素文目注那些无敌堡中的人消失的方向禁不住娇声笑道:“这真算得上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去了。”
伍秀芸轻叹一声道:“带来一百多人,回去时少了一大半,还丢尽了面子,这情形,也委实够他们受的了。”
周子真却抬手一指那无敌堡所遗下的数十具死骸,苦笑道:“这善后工作,可够我们忙的哩!”
这时,吕正英也已同朱亚男交谈数语,并扬声说道:“路姑娘,在下上命难违,必须立即赶回去了,此番维护之德只好日后徐图补报了。”
路青萍强装泰然自若神色,扬声说道:“些许微劳,算不上什么,我也不送你了,祝诸位一路顺风!”
吕正英却轻轻叹了一声。
朱亚男“咦”了一声道:“好好的,又叹什么气?”
吕正英正容说道:“二小姐能否容许我站在平等的立场上,说几句话?”
朱亚男一怔道:“有这么严重吗?”
吕正英道:“是的,我想要说的话,只有站在平等的立场上才能说,如果以主奴的关系而言,是不应该说的。”
朱亚男禁不住娇笑道:“哦!原来你指的这个。”
接着,又扭扭头注目问道:“说得那么严重,谁把你当奴仆看待了?”
吕正英苦笑道:“在天心谷时,令堂令姐的眼中,不是把所有的男人,都看成奴仆吗?”
“至少我不会。”
朱亚男含笑接道:“尤其是对你,你说是吗?”
吕正英神色一整道:“这一点,我非常感激,但我仍然必须请准,才敢说出心中的话来。”
朱亚男也苦笑道:“我们分别才不过二十多天,你好像生疏得多了。”
吕正英笑了笑道:“我并没生疏,但我却觉得你,好像于这一个月之中,不论是谈吐、仪态,都成熟得多。”
“是吗?”
朱亚男也笑了笑道:“我自己倒…点也不觉得。”
她一顿话锋,又注目问道:“你是不是因为我方才当众纠正你没有称属下,而心中有点不快?”
吕正英故意漫应道:“属下怎敢!”
朱亚男白了他一眼道:“不要这样子好不好?方才,我那么说,是有原因的。”
吕正英道:“这原因,属下可以知道吗?”
朱亚男道:“自然该让你知道:第一、是为你好,我怕你平常随便惯了,会受到我娘和姐姐的斥责,所以才特别提醒你。”
吕正英笑了笑道:“这一点,属下非常感激。”
朱亚男接道:“第二、我当时是故意作给无敌堡和武扬镖局的人看的,表示七杀令门下门规森严绝不马虎。”
吕正英故意“唔”了一声道:“真是越来越像个大人了。”
他们是并肩走在前面的,直到此时,朱亚男才领悟到,吕正英似乎并非真心的心头不快,而是有意调侃她,因此她顺手擂了他一拳,并娇声叱道:“你好坏!”
这一来,吕正英爽朗地笑了,跟在他们后面的紫衣一号,和距他们较近,听到他们谈话的另几位紫衣女郎,也忍俊不住地发出一连串的娇笑。
更妙的是,连那头金狒小黄,也是手舞足蹈地欢啸不已。
朱亚男天生丽质,尽管她目前实足年龄,还不到十四岁,但因她经常服用“天心谷”的千年石菌修练的又是最上乘武功心法,因而发育方面,远较一般同年龄的女孩,要早得多, 目前,虽然稚气未脱,但已算得上是婷婷玉立的可人儿了。
因此,目前这一份佯嗔薄怒的娇憨神态,更是格外动人,使得吕正英,也暂时忘去一切烦忧地“哎哟”一声道:“好!好!万方无罪,罪在属下一人。”
朱亚男自己也禁不住“噗哧”一笑道:“看你这副德性!”接着,她忽有所悟地,扭头向后面说:“紫衣一号,现在这情形,可不许在我娘和我姐姐面前提起。”
紫衣一号含笑点首道:“属不知道了。”
朱亚男这才向吕正英说道:“嗨!现在,该说你想说的活了吧?”
吕正英笑了笑道:“二小姐,咱们到船上再说吧!”
不错!
不知不觉之间,他们已走到“刘家集”的码头边了。
朱亚男道:“也好。”
他们所包租的是一艘大型楼船,住上他们这二十多个人和一头金彿,算得上是绰绰有余。
一行人登上楼船,朱亚男立即吩咐解缆开船。
至于那批紫衣女郎,除了轮值的警卫外,也分别安寝。
吕正英与朱亚男,分住官舱中两个房间,吕正英刚刚安顿下来,准备就寝,朱亚男却已径自推开房门,走了进来,慌得已卸除外衣的吕正英,又连忙穿上,一面并苦笑道:“二小姐,怎么还不安歇呢?”
朱亚男含笑说道:“我要先听听你所想说的话。”
她目注他那手忙脚乱的着衣情形,禁不住抿唇娇笑道:“怎么?一个大男人家,还怕人家看到你不穿衣服?”
这位应该是已经情窦初开的朱二小姐,敢情她的脑子里,还没有男女的界限哩!
这情形,使得吕正英有点啼笑皆非地说道:“二小姐,这是礼貌啊!”
朱亚男已在他身边盘膝坐了下来,笑了笑道:“礼貌就礼貌吧!现在,该说说你想说的话了。”
接着,又抿唇娇笑道:“现在,我们是站在完全平等的立场上,你大可不必紧张。”
“多谢二小姐德意!”
吕正英神色一整道:“现在,先说我方才为何叹气的原因。”
朱亚男接道:“我正洗耳恭聆。”吕正英注目问道:“方才,当我们同武扬镖局的人分手时,你曾向那位路青萍姑娘说,希望在明年元旦见面时,能成为好朋友,是也不是?”
朱亚男微微一怔道:“是啊!难道我说得不对?”
吕正英苦笑道:“不是你说得不对,而是说得太天真了。”
朱亚男注目问道:“你是说,我同路青萍之间,不能成为好朋友?”
吕正英神色一整道:“是的,除非令堂能改变目前的作风,否则,你同路青萍,就不会成为好朋友。”
朱亚男似乎有点茫然,秀眉紧蹙,没有接腔。
吕正英又正容接道:“目前,距明年元旦,还有三个月,谁也没法预料。明年元旦大家见面时,是怎样一个局面,而你却天真地说,希望到时候能成为好朋友,这情形,教我怎能不为之长叹出声。”
朱亚男似乎有点不相信地接问道:“你是说,到时候,武扬镖局可能会同我们为敌?”
吕正英笑道:“不是可能,而是必然!”
朱亚男注目问道:“为什么?”
“因为,武林中人,谁也不愿屈居人下,除非他是力不如人……”
朱亚男截口问道:“难道说武扬镖局的力量,能够与我们为敌了?”
吕正英含笑反问道:“二小姐,在这二十多天的实际体验中,你是否觉得无敌堡的力量,远较令堂最初所估汁的还要强大得多?”
朱亚男点点头道:“是的,我娘也这么说过。”
吕正英笑了笑道:“这就是了,无敌堡的力量是如此强大,而目前的武扬镖局却要将无敌堡的势力,硬行逐出湖南省境,你想想看武扬镖局会是屈居人下的人吗?”
朱亚男连连点首道:“对!对!”
接着,又蹙眉白语道:“当我前几天同我娘分手时,江湖上还没人谈及武扬镖局的事,一个本来平凡的镖局,怎会一下子就壮大起来了呢?”
吕正英笑道:“二小姐,在别人心目中,咱们令主,也是一夕之间,好像由天上掉下来的。”
朱亚男不禁哑然失笑道:“如此说辨。竟然是七杀令、无敌堡、武扬镖局等,三强争霸的局面了?”
“不!”吕正英正容接道:“应该是四强争霸的局面。”
朱亚男讶然问道:“还有一强是谁?”
吕正英漫应道:“就是那位黄山派的掌门人。”
朱亚男一怔道:“你说的是田斌?”
“不错。”
“就凭他那付油腔滑调的德性?”
吕正英正容接道:“你别忘了,田斌有一位神秘而又功力奇高的师傅,而且,他那位师傅,也曾显过颜色给无敌堡瞧过了,你再仔细想想,七杀令主与武扬镖局,都能于暗中默默准备,而突然于一夕之间,威震江湖,那么,田斌的师傅,又何以不能呢?”
朱亚男点点头道:“唔!这一说,倒是蛮有道理。”
吕正英接道:“还有, 目前,我所假设的四强之中,不论使剑的也好,使刀的也好,以及使掌法的也好,招式都是大同小异,你想到其中的原因吗?”
朱亚男一怔道:“难道说,他们的武功,都是分别获自‘万博真诠’的副册?”
吕正英正容接道:“他们的武功,是否获自那‘万博真诠’的副册,虽然不得而知,但都是源出于‘劫余生’前辈,那是毫无疑问的。”
朱亚男含笑接道:“当我离开我娘时,我娘也曾经私下检讨过,虽然当时还没说及武扬镖局,但所获结论,却与你所说的大致相同。”
吕正英笑问道:“真的?”
朱亚男道:“我怎会骗你?”
接着,又嫣然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