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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飞琼这句话,可完全是实情。
朱胜男、朱亚男两姐妹,虽然是同为一母所生,但个性却完全不同。
古飞琼说得不错,朱胜男秉承着乃母那狂傲与偏激的性格,平常对乃妹的成就高于自己,已深感嫉妒。
尤其是,自从不久之前,朱亚男陪同吕正英在天心谷中闭关数十日,功力更形精进之后,相形之下她可就更为差劲,而内心的嫉妒也更浓重了。
此外,还有一个不足为外人知道的原因,她的芳心中,也在暗恋着吕正英,更希望吕正英也像田斌一样地,对自己百依百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但吕正英不是田斌,同时,他也根本不知道朱胜男的心事,因而除了表面上那种主从关系之外,有意无意之间,对朱胜男都是采取一种敬鬼神而远之的态度。
这些,也就是使朱胜男有时候直想置吕正英于死地的原因,同时也是使她无可奈何地,倒向田斌怀中的原因。
至于今天午前,朱四娘所举行的那一个秘密会议,不曾让她参加,以及还要下达那一道奇怪的命令,不过是一个让她借题发挥的导火线罢了。
目前,敌方的语言、态度,田斌那一副面目可憎的嘴脸,在逼得她几乎要发狂,因而她不计生死,居然首先找上古飞琼去拚命。
此刻,古飞琼那一句“丫头,比起你妹妹来,你实在差得太远了。”
对朱胜男而言,何异于火上加油,使得她采取与敌皆亡的疯狂攻势。
这种战术,如果对一个功力比自己高得不太多的人来说,是颇为有效的。但目前,朱胜男所遇的对手,实在太强了,强得不论朱胜男采取何种战术,她都不把她当做一回事地娇笑道:…了头,说你还不服气,但你这种拚命打法,只有更加表现你差劲而已。”
话虽然是带笑而说,却很不好听,而且,朱胜男已有若迅雷奔电地,攻出了二十多招了,但古飞琼却始终不曾反击过,完全是一种灵猫战鼠的打法。
这情形,自然会越发刺激得朱胜男拚命抢攻,并厉声叱道:“妖妇,姑奶奶跟你拚了。”
话声才落:“劈拍”两声脆响过处,朱胜男已挨了两记不算太轻的耳光。
同时,并怒声喝问道:“田斌,你怎么说?”
田斌正急得抓耳搔腮地,拿不出主意,闻言之后,苦笑道:“请古夫人高抬一下贵手,让我好好地劝导她。”
古飞琼摇摇头道:“不行,这丫头失去了理性,没法劝导的。”
田斌央求道:“请让我试试看吧!”
古飞琼道:“好,你劝吧!”
说来也奇怪,朱胜男挨了两记耳光之后,反而不像以前那么疯狂了,所发出的剑招,也规律得多了。这情形,使田斌心头为之一宽道:“胜男,快退下来,我们好好谈谈。”
朱胜男冷笑道:“咱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
田斌笑道:“你先退下来,自然有得谈。”
出人意外地,朱胜男居然答应得很爽快:“好的。”
话声才落,人已退出战圈,飘落田斌身边。
这一场激战,虽然并不十分激烈,但也算是武林中难得一见的恶斗了。
虽然古飞琼一直只守不攻,但朱胜男那拚命的攻势是何等凌厉,影响所及,周围的桌椅板凳,以及杯盘、碗筷,自然是遭了殃,至于那些酒客们,除了胆小的吓得溜之大吉外,其余的江湖人物,却是乐得白吃一顿,而远远地瞧起了热闹来。
如今,朱胜男这一退了下来,旁观人群中,居然有人殊感失望地,轻叹一声道:“一场热闹,就这么结束,可真有点扫兴。”
但那人的话声未落,忽然惊呼连传,金铁交呜之声震耳,朱胜男又再度和古飞琼交上手。
原来朱胜男受到目前这种屈辱,追根究底起来,该算是由田斌而起。
在她的想法里,如果自己的同伴不是田斌而是吕正英,纵然打不过人家,也将双双联手,捞点本钱回来,又何至受这种窝囊气。
有了这种想法,她对田斌就有了更深一层的憎恶,在所谓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的情况之下,她退下来之后,就出其不意,一剑刺向田斌的心窝。在这种出其不意的情况下,尽管严格说来,田斌的武功还要高过朱胜男,但目前,他却是非死不可了。
但问题却出在那老好巨猾的古飞琼身上。
因为,古飞琼认为朱胜男的转变,太突然了,使她因生疑而提高警觉,如影随形地跟上来。
也因为如此,朱胜男刺向田斌的一剑,被古飞琼适时地拦阻而击偏。
不过,田斌虽逃过了一剑穿心的厄运,却也受了不算太轻的伤。
左胸一道血槽,深达半寸,长约八寸,可能连肋骨也受了伤。
至于吓出一身冷汗,那就不用提啦!
再度交上手的朱胜男,银牙紧咬.闷声不响地,放手抢攻,仍然是放弃防守的拚命打法。
这情形,使得古飞琼沉声喝道:“丫头,理智一点,我并没打算要杀你。”
朱胜男厉声喝道:“那就给我滚开!”
古飞琼娇笑道:“丫头,别发小姐脾气了!乖乖地跟我走吧!”
朱胜男疯狂如故地抢攻着,并冷笑一声:“放屁!”
古飞琼娇笑道:“十七岁的黄花闺女,说这种话,多不文雅啊!”
一直冷眼旁观的莫秀英,忽然插嘴笑道:“古姐姐,你忘了告诉她一件重要的事情,她怎会跟你走呢!”
古飞琼一怔道:“什么事啊?”
莫秀英道:“如果你向她说明,咱们是受谁之托,前来接引她的,情况就不同啦!”
古飞琼哦了一声道:“是呀,我怎会那么迷糊……”
接着,向那仍然是一招狠似一招的朱胜男,沉声问道:“丫头,方才我跟七夫人的话,你都听到了?”
朱胜男冷哼一声道:“听到了又怎样?”
古飞琼道:“想知道是谁请我们来接引你的吗?”
朱胜男又是一声冷哼:“没兴趣!”
古飞琼娇笑道:“当你知道是谁请我们来接引你时,你就有兴趣了。”
“未必见得。”
“一定会的。”
古飞琼含笑道:“老实告诉你吧!丫头,我们这三位,都是受令尊的请托而来。”
朱胜男不禁身躯一震道:“真的?”
无形之中,她那疯狂拚命攻势,也停了下来。
朱胜男注目问道:“你知道我父亲是谁?”
古飞琼娇笑着反问道:“难道不是‘花花公子’公孙太?”
这下子,朱胜男可有点相信了,她怔了一下之后,又注目问道:“他人在哪儿?”
古飞琼道:“就在无敌堡中。”
朱胜男忽然一挫银牙道:“不,我没有父亲。”
古飞琼沉声说道:“丫头,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你怎能听令堂之词,而否认自己的父亲。”
朱胜男厉声道:“我再说一遍,我没有父亲。”
说着,又振剑恢复她的拚命攻势,口中并大声嚷着:“闪开!”
古飞琼只好苦笑着挥剑格拒,一面并沉声叱道:“丫头,你再不知进退,我可要出手收拾你。”
一直不曾开口的呼延美,忽然插口笑道:“古夫人,别拖时间了,快点制止她,回去销差吧!”
古飞琼点首答道:“好的。”
忽然一声清叱,由梯口处传来一声“住手!”话到人到,但见人影一闪:“当”的一声,古飞琼与朱胜男两支长剑,给人家架开了。
一直到长剑被架开之后,才看清来人是七杀令门下的追魂使者吕正英。
紧接着,香风微佛,朱亚男也飘落乃姐身旁。
现场中人。还没回过神来,吕正英已向朱胜男歉说道:“属下接应来迟,大小姐受惊了。”
朱胜男哼了一声,没按腔。
“田使者也受伤了?”
田斌尴尬地一笑之间,吕正英却正容接道:“好!二位且请退过一旁,这笔血债,由小弟代为讨回。”
古飞琼冷笑一声道:“身为主子的大丫头,不过如此,我不信作为狗腿子的你,会强过她……”
话没说完:“噼啪”两声脆响,古飞琼已挨了两记火辣辣的耳光,而揍人的吕正英就像是根本不曾挪动过似的,仍然傲立原地,冷笑道:“狗腿子的身手怎么样?”
此刻的吕正英,由于在朱四娘面前的身份已经公开,而没甚顾忌。
因而施展起手脚来,显得得心应手,干净利落之至。
虽然不过是轻描淡写地表现了两手,但却镇慑得全场鸦雀无声。
尤其是朱胜男,俏脸上充满了一片奇异的神情,看看田斌,又看看吕正英,再看看朱亚男,她心中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滋味,可能连她自己也没法分辨了。
沉寂了半晌之后,古飞琼才回过神来,于一声厉叱之音,向吕正英展开一连串疯狂的抢攻。
说来也奇怪,古飞琼是无敌堡的第一夫人,地位是何等尊崇。以她的身份和地位,如果是败在无敌堡的死对头朱四娘的手中,倒还好一点,但此刻,她却是败在朱娘的手下的手中,而且败得非常的惨。
这情形,又怎得不教她于羞怒交进之下,而疯狂地去拼呢!
但武林中事,力量决定一切,如果自己功力不如人,即使拚命,也是白费。
片刻之间,古飞琼已有若疾风骤雨似的,攻出了二十招以上。
但吕正英却好像是并未当做一回事似的,扭头向田斌问道:“田使者,这一场纠纷因何而起?”
但他话说出口,才发觉田斌已经失去了踪影。
这情形,不由使他一怔,而向朱胜男问道:“大小姐,田斌呢?”
朱胜男冷然答道:“可能是乘方才混乱的机会,悄然溜掉了。”
“溜掉了?”吕正英讶然问道:“那是为什么呢?”
朱胜男一挫银牙道:“那小子外貌忠顺,内藏好诈,已经跟无敌堡打成一片了。”
吕正英哦了一声道:“他的狐狸尾巴现得这么快!”
朱胜男接道:“方才,那厮胸前剑伤,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