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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您要我怎么做?”冷清秋缓缓闭上双眼,他不敢相信他居然轻易便成了共犯。
走出北辰堂之时,他还反覆咀嚼着君唯昔日在耳边允诺的誓言……但他可曾知道,在信任的背后,往往是用丑陋的谎言堆叠起来的——
夜半,冷清秋窃步走进苍穹居只是为了偷偷瞧君唯一眼,打从今早离开北辰堂之后,他便借故躲了他一整天。他一方面担心君违会关切面谈的内容,另一方面则是他需要时间好好冷静自己纷乱杂沓的思绪。
内室的火还亮着,当他望见那一抹伏案而眠的人影时,泪水悄悄模糊了他的视线……他拿过披风轻步朝他走近,没想到那人却像是守株待兔般趁势攫过披衣的手,搂过他直到整个身子都落在他膝上,他又放肆的吻上他的唇。
顺应他的温柔,细密的吻直到两人差点喘不过气而缠绵作结。他感觉他充满力量的手正爱怜的拥着自己,滚烫的的唇仍在他敏感的颈间暧昧游移。
他推了推他,好不容易才从那炙人的温柔理出了一丝清明。“你不是想问吗?”
“你要是想说的话,也犯不着躲我一整天了。”他轻轻吻咬着他皙白的颈项,显然无意延续这个令人不愉快的话题。
“你能不能安份的听我说?”冷清秋心里一急便抬手捧住他的头,凝视的桃花眼底更蒙上了些怒气。
君唯识趣的拉开两人暧昧的距离,虽再没轻浮的举动,不过双手仍然牢牢搂住他削瘦的腰身。
“我把我们的事都给庄主他老人家说了……”冷清秋试着解释今早的状况,未料却见君唯不以为然的挑着眉,他担心无法取信于他,更特意补述道:“原来他同我冷家也有一段渊源。这说来话长,先父当年似乎还对他有恩呢!”
“喔?我怎么从没听他提起?”君唯半信半疑的道。
“先父起初救他纯属无心插柳,但碍于阎老庄主一心要报恩他便借故捏造了个假名。我也是在不经意中提起先父的特征,才将这两件事串联起来。”
“原来如此。”
“阎老庄主说上一代的恩怨若真能在这一代终结,他倒是愿意成全我们……”
“真的?”君唯讶道。他不相信义父他会轻易答应他和冷清秋的事……他应该知道冷清秋不是寻常女子,这事情未免太奇怪了……
冷清秋见他犹豫,便故意调侃他起来。“你若连我的话都质疑,那你这次的安排岂不是枉费心机?”
“不…不是……我只是觉得惊讶,我以为事情势必得再延宕一段时日,我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快——”君唯温柔的笑着轻抚冷清秋打散的长发,然而他的释怀却在他的下一句话而烟消云散。
“有条件的……”
见他原本就不甚红润的脸色顿时黯沉了下来,他拢在他腰间的手也骤地收了紧。他就知道阎浚不会轻易放过他——
冷清秋抢在他发难之前覆上他的手轻言道:“你最好要有心理准备……还有记住不准把我摔下来——”他可没忘他还坐在他腿上这回事。
“说吧!”君唯怏怏叹了口气。
冷清秋讨好的在他唇上蜻蜓点水的落下一个吻,“他要你在下月初八如期与阎大小姐完婚。”
“什么!”君唯震怒的扣住他的双肩,一时间过猛的力道却让冷清秋不禁吃疼。
“君唯,耐心听我把话说完。”
君唯讪讪松开双手,更是不苟言笑。那冷漠的侧脸宛如一尊冰冷的雕像。
“君唯,你在生气吗?”冷清秋泫然捧起他别开的脸道。原来他也会害怕,害怕这双眼睛不再注视着他——
“是——”君唯沉吟一声握上冷清秋略显冰凉的手道:“不过不是生你的气——我只是气不过他们这般玩弄心机。”
冷清秋神伤的将额首埋进他颈间,“你不要生气……你每次生气都好骇人——”
君唯歉然的将唇落在他额上,“对不起……对了,你话好像还没说完不是吗?”
“阎老庄主说嵬玉小姐日前偷偷瞒着他将喜帖散布了出去,他为了顾及阎魔山庄的颜面,不得不如期举行婚礼,他希望你能谅解这一点,更希望你能以保护山庄名誉为优先考量与嵬玉小姐完婚,待风声稍缓,他自会对外发布你意外身亡的消息,届时你便可以完全摆脱阎魔山庄少主的身份……”
“就这样?”
冷清秋逼迫自己正视君唯充满疑虑的眼神好增强自己的说服力。“嗯……”含糊答了一声他不着痕迹又别过头去。仅是担心被识破的举动在君唯眼中看来,却让他兴起了一亲芳泽的玩性。他顺手解开他的发带,如瀑般的长发更在转瞬间倾泻而下,他凑近他唇边细吻他道:“我相信你不会骗我……”
冷清秋怔怔凝视着他,他迷惘这名男子为何能对自己寄予如此信赖?顿时一种背叛的羞耻感悄悄揪疼他的心,更扯落了他的泪。
“怎么哭了?”君唯不疑有他拭去那颊边滑落的泪水嘴里不忘取笑他道:“你最近好像变的很爱哭……”
“你说过你不会忘了我……还记得这句话吗?”
“答应过你的事,我不可能忘……”
“那就好。”他破涕为笑的揽近他的颈项,有如膜拜神只般亲吻着他的宽阔的额,俊挺的鼻梁,最后落到他的唇边——“抱我——”
“清秋?”君唯愕然望着他今晚的主动,艳丽的眼瞳更是热切的凝视着他像是想再一次确定他的话似的。
“你再迟疑,我可要回房去了。”冷清秋假意要挣脱他的怀抱,没想到念头方生,君唯已将他打横抱起往床榻走去。
“我准了吗?”模糊的话语在封住冷清秋微启的唇之后暧昧无声,冷清秋以为时间可贵,而他能留给他的最后礼物,除了自己之外,他是什么也给不起了……
* * *
鸡鸣乍才冲破黑夜的阴霾,初曙的北辰堂前已有一人平心静气伫下了脚步。
“义父,我能与你一谈吗?”
“进来吧!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好客套的。”阎浚气定神闲落在太师椅内,看样子庄内张罗喜事的喧闹气氛似乎并没有蔓延到此地来。净是死寂的庄严——每次来到这里,君唯总有股挥不去的压迫感。他试着舒缓精神昂然走到阎浚面前。
“义父,我只是来确定一件事。”
“过了初八以后,我答应让你恢复自由之身,你还有什么好不放心的?”他态度沉着的连眼角都没有眨动,君唯深深看了他一眼举步朝门口走去。然而从容的步履却在跨出门槛前蓦地驻定下来。
“在这之前,我一切都听您的吩咐……但您最好信守承诺。否则我不敢保证我会让你多失望——”在君唯平静的脸上蓦地掠过一丝笑意,那是犹如兵刃般尖锐而毫不掩饰的杀气。
“唯儿,你不该用这种态度对义父说话。”阎浚平放在扶把上的手缓缓举起捂着长须道。
君唯的表情显然毫不在乎,他浅笑道:“我不过是以牙还牙,我想您在质问冷清秋时,“热烈”的态度应该是比我有过之而无不及吧?”
阎浚沉下了脸,“是他告诉你的?”
“是他的身体告诉我的。”君唯微微颔首便甩门离去。
“孽子!”
清晨,向来沉寂的北辰堂在君唯离去的同时,传出了一声怒吼——
* * *
初八。
花了将近半个月的婚礼准备期竟一晃眼便过去了。阎魔山庄内锣鼓震天,只要一个抬头,处处皆可见喜字的大红灯笼。
“不过是场假婚礼,何须如此大费周章!”君唯没好气的说道,不耐的口吻印证了他想拂袖而去的念头。
“别动。”冷清秋轻轻蹙起眉头,他一身素衣立于他身后,正单手握住他的长发准备替他结髻。
“清秋……”君唯从铜镜中望见了他悒怏的模样,心疼的握上他细瘦的手腕。他对着镜里那张惨澹的容颜柔声道:“等我回来。”
“嗯——”冷清秋闷闷出了个声。
“向义父辞行后,我们便可以离开了。”
“好。”细若游丝的声音,低的几乎听不见。
“清秋?”对于他异常冷淡的反应,君唯微微抿起了唇。
“啊?”
“你没有别的话要对我说吗?”
冷清秋感觉他握住的力道蓦地收了紧,他愣了愣挣开了他的手掌,茫然的视线却一迳落那身大红丝绸的新郎服上。
“清秋?”正纳闷转过头去,冷清秋却已弯下身子,继而柔软的唇瓣便缱绻的落在自己唇上。
“我等你回来。”他浅浅一笑替他整了整一冠然后就像平常那样送他出门。
只是君唯怎样也没料到,就为了兑现那句再也简单不过的话语,他竟然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
* * *
“他走了?”向来说话总是挂着微笑的男子,今日不知为何神情显得黯然。
“嗯。”冷清秋轻轻踩过踏板,就在前苑喜乐震天的时候,他默默蹬上了马车。
“有什么东西想留给他吗?”
马车正缓缓自僻静的后门驶出庄外,极其寂寞的景象讽刺的与前苑成为极大对比。虽离阎魔山庄已有一段距离,但身后的震天锣鼓却像是随着黄土飞尘滚来似的于耳不绝——
“骞大哥——”冷清秋犹豫的抬起了头道:“能否借我一把匕首?”
“你想做什么?”骞飞倏地戒备的瞅着他。
“放心,我不会做傻事的。”冷清秋释然的笑道。殊不知这佯欢的表情看入骞飞眼底却比看见他哭泣还要让他心疼。他无言递过匕首,疑惑的见他散开了发束,继而瞬间俐落一刀——
“冷姑娘!你又何须如此!”他骇然抢过他手中的匕首懊悔起他的粗疏大意。
冷清秋淡然撩了撩及肩的头发解释道:“你叫错了,我不是姑娘。”
两人相视无言虽仅短短顷刻,不过彼此皆是百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