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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在他胸前的手显然毫无吓阻的作用,君唯眼底微醺,凝视着身下那张清丽绝美的容颜,轻轻笑了。
“清秋……”留恋的吻着那柔嫩的唇瓣,他首度低喃着他的名字。清秋,这个自从来到阎魔山庄之后便被彻底舍弃的名字。这是他第二次如此近看他,他的美,总教他心往神驰……
面对那双几乎要将人吞噬的眼神,冷清秋仓皇的捂住自己发烫的唇,他该逃开的!这个吻根本就不该发生!他想挣开君唯的怀抱,耳边却蓦地传来对他而言宛如雷电霹雳的轻语——“今晚留下来。”
“不可以!”斩钉截铁的回绝,他根本忘了要如何去回应接下来或许会倾天骇浪的怒气。他颤声退至墙角,根本不敢去正视那双渐生深沉的眼。
“理由?”
见君唯朝他欺近了一步,他知道他已经无路可退了。“不可以就是不可以!还需要什么理由!”他抚着自己的唇,他怎能放纵自己去贪享他的温柔?明明就是不可能之事,他怎能陷进去呢?不可以……无论什么理由,他们绝对不可以——
“清秋——”君唯不明所以想拉他的手,却遭他闪避开来。
“冷清秋已经死了!如今你面前只是阎魔山庄内微不足道的奴隶,事实就是这样,少主——”
君唯听他刻意加重了语气,便讪讪退开了身子。“哼!“少主”?”他自嘲笑了起来,“这还是你第一次喊我呢!”
特意挖苦的话语并未能让冷清秋停住脚步,他掩面奔出苍穹居,深怕自己的情绪会再度失控——
直到回到自己的房内心有余悸的推开窗户,他才发现今夜即使没有飘雪,天空依旧布满一片深沉……
* * *
生了几天的闷气,阎嵬玉最后还是放下身段来到扬风轩。轩内的主人虽知道有人来到,但却连抬头也懒。
阎嵬玉吃味的抢下他手中的书,“看到我,你怎么连声招呼也不打?”
“天天见面,还用得着寒暄吗?”君唯没好气的取回他的书道。
“好几天没见到你了,你都不想好好看看我吗?”然而当阎嵬玉坐到他腿上之时,他的确抬头看了她一眼。
“嵬玉——”话还未说出口,阎嵬玉已主动吻上他的唇,君唯柔香软玉在怀,一时也来不及推开她。怎知这时候,冷清秋恰巧撞见了这一幕。他一脚跨进门槛,碍于轩内的暧昧让他一时进退两难。
阎嵬玉讪讪从君唯身上退开时还不忘瞪冷清秋一眼。反观君唯,神情倒是相当泰然自若。
冷清秋将信件依序搁上书案之后,极力平和自己的紊乱的情绪道:“骞爷说这是在灭秦南寨时搜到的信函,之中有不少是与秦南寨从往甚密的帮派。”
君唯冷冷看着始终低着头的冷清秋,“为什么这么迟才过来?”
“我在骞爷那儿整理了好一会儿才——”
“这种事下次叫他自己来!你是我的奴婢,不是他的!”
冷清秋咬着下唇不发一语,但在君唯眼中看来彷佛是对自己无言的责难。“算了,下去吧!”
正当冷清秋准备离开时,阎嵬玉忽然巧笑倩兮的对君唯道:“你这小婢能不能借我几天?”
“西苑那些人还不够你使唤吗?”挥鞭之事他至今心有余悸,阎嵬玉的狠毒可是见识过的。
“我是瞧这小婢够灵巧,放心啦!只是托她办件小事,我保证毫发无伤还给你!”
君唯犹豫的瞥向一禀默然的冷清秋,怎知他在对上自己的目光之后又立即别了过去。
那一夜之后,他与冷清秋就一直维持着这样的冷战,即使交谈也都止于公事。
然而阎嵬玉的刁难迫在眉睫,但他知道即是问他意见他断然也不会坦白。因此他只好改口道:“我这儿少不了他——你还是——”
未待他把话说完,阎嵬玉便已转头对冷清秋说道:“你叫静儿是吧?好静儿,你愿不愿意帮我?”
“这……”
“我不管啦!就这样说定了!你过几天就到朱凤阁来见我吧!”
“嵬玉!”对于她的自作主张,君唯有点儿沉不住气了。
阎嵬玉朝他抛了计白眼,“就借几天,人家都没说话了,你也别这么舍不得!”
君唯见冷清秋一直默不作声,当下也气恼了。“哼,随你吧!”这句话,彷佛不单只是对阎嵬玉说似的……
* * *
终结了一天的冷战,冷清秋心不在焉的穿过西厢准备回房,不意一时不留神竟与来人迎头撞上——
“唉唷!”来人吃疼揉着自己自己被撞疼的部位,在知悉对象之后却又是一番欣喜的口吻。“冷……不,静儿,你没跌伤吧?”
“谢骞爷关心,我没事。”
“叫骞爷多别扭,唤我骞大哥就好了!”
“怎么可以!”
“我爱怎么着就怎么着!”骞飞佯沉下脸,过不了一会儿便又原形毕露。冷清秋被他直率的作风感染,也扬起了笑容。
“你这么早就回房,少主安歇了吗?”
“他会去的地方我都找过了,并不见他人影……”
“你同他怎么了吗?”见他沉默,虽苦笑自己提错了问题却也是语重心长。“其实,当知道他代你受鞭时,我心里十分吃惊。冷家与他的纠葛我虽然里外知道不少……但却不敢置信原是恨意那样深沉的人,怎么突然间像是转了性子似的——”
“可以说给我听吗?”
“说什么?”
“冷家与他的过往。”
“你不知情吗?”见他幽幽摇摇头,骞飞不禁失笑道:“你父母难道没跟你提过只字片语?”见他又给了个否定的答案,他追问道:“那少主呢?”
“他什么也没说……”
骞飞蓦地沉默了下来。他终于理解君唯失常的原因了……夹在仇恨与情感的矛盾边缘,也莫怪会方寸大乱了……
“骞大哥?”冷清秋似乎并不明白骞飞坐在护栏上对自己招手的用意。
“先坐下来,我慢慢说给你听——”
“听说君唯的父亲当年是关外异族的领袖。他罔顾长老的反对,执意违反祖宗家法迎娶汉族女子为妻。这个族群向来以血脉相承,贵族中唯有血瞳者才有资格竞争领袖的王位。所幸这位汉人王妃同君唯的父亲结褵多年以来,也终于不负众望的诞下一名拥有血瞳的继承人。但好景不常,幸福的时光只维持了几年,弥天的杀戮便在君唯十岁那年正式展开。据说这场灾祸正是那名汉人王妃的父亲亲手策划。”
“他难道连自己的女儿都下得了毒手?”冷清秋瞪大著双眼,净是不敢置信。
“王妃本姓柳,他的父亲即是赫赫有名的边疆大元帅柳琨时。他正是因为平定异族为祸而被朝廷封公加爵,对于异族本就痛恶深绝。岂知最令他自豪的女儿,居然为爱疯狂到委身下嫁给异族首领,你说这消息一传出去,当然会他老脸无光!但他强迫自己按下这口怨气,只与长女断绝了父女关系。话虽如此,他倒也不禁止其他家人前往探视置身番地的长女。据说当时与长女柳芊嬛感情如胶似漆的次女云姬便时常到关外去陪伴她。”
冷清秋听到这里时,心中一片幽然——“云姬……就是我娘?”冷清秋凄恻凝视着骞飞的侧脸。
“嗯……后来柳云姬下嫁给柳琨时的得意门生冷文祈,两家也还亲密的往来了好几年。”
“之后呢?”冷清秋的声音明显低落了许多。
“之后啊!柳芊嬛偕同夫婿迁往另一处栖息地,两家人也就因此断了音讯。不久,镇守白和关的冷氏夫妇接获军令,说是关外异族蠢动,勒令要他先发制人。对恩师向来深信不移的冷文祈当然二话不说立马关外。就在深夜一阵盲目的杀戮之后,冷文祈才与敌军主帅照面,得知所谓的异族首领正是大姊的结发夫君——君。君因族人死伤无数失去了理智,一时间也顾不得同你爹多年的情谊见人提刀就杀。你爹为图自保只好奋力与他一搏。这时候,周围不知何时埋伏了一队弓箭手,他们不分敌我,乱箭硬是瞄准君将他射死了。至于痴情的柳芊嬛一见夫婿身亡,无心独活,索性抱着年仅十岁的孩子跳崖自尽……”
“啊!爹他……他真的——君他真的有意进犯中原吗?”
“事实并非如此……一切只不过是柳琨时捏造的假象。他十几年来精心布局的心血,终于经由你父亲居中推了一把而大功告成——”
冷清秋捂着嘴,但眼泪还是不争气直往下掉。
骞飞坦然的拍拍他的肩头,“这兴许是命运的捉弄也说不定!柳芊嬛虽坠崖身亡,可那名十岁的孩童却侥幸一息尚存,阎魔山庄之主阎浚一次碰巧经过那儿,便将他带回了庄内收为义子。另一方面,冷文祈自白和关一役之后自此辞官归隐江南。之后的事,我想你应该也是体会深刻,君唯誓报血仇,他就是凭着这股意念熬过了惨澹的十五年。你想想,有人阻挡得了他吗?”
“骞大哥……谢谢你愿意告诉我这些……”他起身微微向他躬了腰,再抬起头时,绝美而清冷的眸底,却意外浮现了不该有的迷惘。“他是报了仇,但我的无辜又该找谁来偿呢?”
骞飞怔怔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禁玩味起他临行的话语来。他没错……他的确有权去控诉苍天对他的不公,可这世上若杀人还有什么道理可言的话,也不会这样纷扰不休了。
* * *
孟冬的风雪一下往往便半天。晌午刮起了风直到雪停都再回过神来都已经天黑了。在冷松林里吹了两三个时辰的冷风,这还是第一次浮现不想回庄的念头。君唯踩著积雪一路步行归来,不唤人也不提灯一迳摸黑朝苍穹居走去。
从不曾在如是夜里疯狂舞着剑……向来平静无波的心,为何偏偏在那人来到身边之后乱了秩序?为何他向来引以为豪的沉着竟会在最后失去了自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