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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村就变成不同的颜色。有青、有黄、有蓝、也有绿。
从傍晚到三更,他仍精神盎然,显不出一丝疲惫。
三更一过
西高墙,闪出人影。
几个起落已奇快无比的掠向正厅最高屋顶,突然发出狂笑。
“公孙秋月……你给我出来……”
音如疯子,人如疯子。
他本来就是疯子,就是那个在庐山山海孤巓打伤公孙秋月的疯子老头。
“公孙秋月,你有什么资格代表公孙世家?你是贼。”
狂声窜天,公孙府万灯齐亮,人潮如蚁般已围上来了。
公孙断也不得不放下调药工作,赶忙追出来。
“快拿下他……”
长剑出鞘,已攻上去。接替在门外的湘雨、小溪还有飞雾。
双方大打出手,疯子功夫果然惊人,只身迎战效人,一点也不落下风。
公孙秋月虽负伤,但他仍走出房间,傍门观战,不停叹息。
“公孙秋月,你出来……”
找不到秋月的疯子,出手更是猛狠,已有不少人伤在他掌下。
飞雾年轻气盛,久攻不下,他已拼了命去,出手尽是杀着。一时也逼住疯子攻势。
疯子攻势受阻,暴跳如雷:“你是何人?敢挡我去路?”
说话间又劈出三掌,封掉左后方来剑之势。
“大爷公孙飞雾,未来的掌门!”
“放屁!你们都是贼!不要脸!你们有什么资格当掌门?”
疯子怒意更烧得很,竟然不避开飞雾长剑,硬往前欺,存心一掌劈死他。
“飞雾快躲——”公孙秋月大喊,但已不及,人已腾空。
“砰!”
“哇……”
接连一阵响声,飞雾一剑刺了疯子左肩,但也结实地挨了一掌,倒飞而出,掉落地
面奄奄一息。
“飞雾……”公孙断不顾战局,追往飞雾。
公孙秋月不顾自身负伤,硬是拦下疯子。
“你就是公孙秋月?还我债来……”
疯子出手更快,可以看出他有意制公孙秋月于死地。
只迎两拿,秋月寒也不支倒地。
“你认命吧!”疯子举掌就劈。
此时,突然一阵琴音从远处传来。
琴音对疯子有所作用,举在半空的掌忘了劈,象头黑猩猩般地张望黝黑的夜空,在
找寻琴音来自何处。
琴音来自西边,疯子突然舍弃战场,掠向西边,消失在暗处。
弹琴是谁?他在攻人?还是以琴音来控制疯子?
不管如何,今夜是救了公孙秋月一难。
疯子为何口口声声说公孙秋月是贼?
公孙秋月偷了他什么东西?疯子为何要他还债?
这一战,公孙飞雾受伤最重,不停吐血,昏迷不醒。
公孙断急出眼泪,眼看自己一手培养的爱子就要夭折了。
公孙世家真是一彼未平,一波又起。
湘雨、小溪扶着公孙秋月,若非他功力到家,早就摆平了。
“二弟,他的伤?”
“都是你!”公孙断失去理智地吼道:“疯子找的是你,为何害飞雾受伤。”
共同据敌,死伤在所难免。公孙秋月也不顾争执,转向湘雨:“雨儿,有件事,爹
想麻烦你……”
“您说!”
公孙秋月换口气,才道:“飞雾这伤恐怕没那么好治。你去寻访百里神医如何!”
为了一份愧疚,他连自己心爱的女儿也不顾了。
“女儿明天就去找!”
现在除了百里神医,谁也没有办法改变局面了。
灯火熄灭,人群散去,独独留下了几滩鲜血。
天亮,公孙湘雨果真离开公孙府,去找百里奇。
小刀再次醒来,他已在苏乔那艘画舫,伤也好了七成。
苏乔替他设酒洗尘。
今天的苏乔不是罗纱白裙,而是青衫便装。还穿上了长靴,娇柔中带出英气。
“你……今天……”小刀儿瞧着她这身打扮,有点不解。
“跟你呀!”苏乔笑道:“跟你走,总不能再穿那种衣服吧!”
“你很神秘!”
“真的吗?”苏乔娇笑几声,道:“我跟其他女孩没什么差别,以后日子久了,你
就会明白。”
小刀儿现在也学会喝酒,浅浅呷了几口,道:“说真的,我也不知要去哪里!”
“哦……”苏乔想了一下,问:“你还没将你身份告诉我呀!”“我出身低贱,我
娘是人家女仆……”小刀儿将自已身世和遭遇说了一遍。
苏乔沉思半响,道:“我敢说,你的身世一定不平凡。”“哦?”小刀不解地问。
“我有理由。”她很有把握地说:“否则他们没必要陷害你们母子。”
“那也不能说我身世不平凡呀!”
“我的意思是说,不是你,就是你娘或你爹,一定牵连某种事倩,而这种事一定存
在很大秘密。”
“我家有什么秘密?富人的仆人?”
“也不能这次说!”在旁的小苏娇笑道:“当仆人最怕发现主人的秘密,说不定你
娘发现了公孙家大秘密,才被陷害。”
这理由很充足,大家也都这么想。
“到底公孙世家有什么大秘密?”小刀儿准备有时间去查明。
苏乔也说:“改天我帮你去查。”
小刀儿感激一笑。喝酒道:“说完了,你该相信我没地方可去了吧!”
苏乔娇笑点头,道:“那位没了大师现在在哪里?”
“我也不哓得,上次被捉,就一直在你这里,和他已失去音信,而且你一个女孩,
也不便跟我们……”
“那要去哪里?”苏乔也在沉思。
小刀突然道:“小姐,上次春神不是要你去惩罚一个人吗?”
苏乔桄然拍手:“对呀!我怎么把这件事给搁了。”瞄向小刀,娇嗔道:“都是你,
搞了那些事,害我把它给忘了。”
小刀儿歉然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那人是谁?”
他有意也替春神办点事。
“他是一个老人,很老,但是年轻时做了一件亏心事,杀死个好人,也该受点惩
罚。”苏乔说出教训人家的原因。
小刀儿也很赞同:“他在哪里?”
“华山附近。”
“华山……离威阳已经不远了……”小刀儿喃喃道。
咸阳离风翔公孙府也不远了。
“你要去?”苏乔问。
“嗯。”
“现在就走!”
“好!”
年青人说动就动。
苏乔交代小刀后,己随小刀离船。往华山方向出发。
葱翠的山像舂笋般凸出地面,山峰中还雕出一座象牙塔似的小庙,虽是初冬,华山
依然景色宜人。
远看象个小庙处,乃华山派根据地。
庙后方不远,接近断崖,突然窜出两道人影,直飞山顶。
人影一落,一处山林较平地面。
二人轻功都很高绝。
女的是苏乔,男的是白发老人,小刀儿早就立于该处等他们。
“女娃儿,你引我来此,用意何在?”老人问。
“索债的。”
“债从何起?”
苏乔凝视老人,冷森森道:“说不完,道不尽。”
“老朽自认没和人结过怨。”
“做坏事的人,很容易就会忘记。”
老人抖动自了的眉毛,瞄向小刀儿,又转向苏乔:“凭你们两个,恐怕不是老夫对
手,回去吧!老夫不愿伤了你们。”
“你何时听过债主会听欠债的话的?”
“你们太不识相了!”老头儿有点恼怒地大嘁。
“识相也不会来了!”
苏乔二话不说已展开攻势。
令人意外,她身手之高,简直可以说是轻雾聚成的人,驭飞不定。煞是好看。
老人功夫也不低,迎上手就是以沉稳内力抵挡。倒也应付自如。
苏乔出刀,亮晶如月的匕首,刺出流垦般速度,狠而淮。
小刀儿不时注意双方战局,必要时如苏乔交代——出手相助。
“小娃儿,好功夫。”
老人不得不对苏乔的身手也赞扬几句,尤其她的轻功更到家。
二十招已过,苏乔感到压力已增,自己内力不足,终究无法支持灵巧的身法,动作
已慢下来。
老人仍是应付自如,渐走上风。
突然娇喝,苏乔左斜刺七刀逼退老人,窜高五尺,连踢三脚,一个腾身,又急速出
手一刀,点向命门要穴。
老人知道杀招己出,避开强劲三脚,扭身向左偏,如龙冲天般斜飞而上,想来个以
高制低。
苏乔冷笑,诡计已成,剌出那刀根本就是虚招,赶忙来个十八翻,翻向后方,虽是
如此,衣衫也被刺出一道血痕,老人一声大叫,跌落于地。
苏乔乘胜追击,如影随形赶上,又是一刀。
老人蹬左足,突然一个旋转,如风吹大树倒向左侧,立时又弹回,右手食指己点向
苏乔命门穴。
“呵!”
苏乔以为前一刀已剌伤老人,该不会有此突变,然而老人使诈,引她上钩,眼看自
己动势未遏住,对手已攻向在臂,急得叫了出来。
“苏乔!”
千钩一发,寒光闪。
老人惊叫,右手中的。
寒光没。
苏乔再出刀。
老人跌坐于地。
小刀追过来。
苏乔收招,汗流满面,挽袖擦汗,感激道:“谢谢你!”
若非小刀飞刀及时射穿老人右掌,输得可能是苏乔。小刀儿有点不忍:“老人
他……”
他不动了,颓坐于地,像死了。
“他没死!”苏乔娇笑道:“若非他已老迈,我会取他性命。”停了一下,她道:
“我只是点破他气海穴。”
人没死,小刀也放心不少:“你受伤了?”
“没有!”苏乔撒娇道:“有你在,我想会受伤呢?”
小刀儿有点窘,以笑声回答。
老人抬头,先前凌厉的目光已失,老了许多。
“娃儿!老朽到底和你们有什么仇?”
苏乔想了想:“好,我告诉你。”她拿出一件大而绣有老鹰,沾有血迹,丝质像是
旗,也像是手帕的旧布。也许太旧,血迹已化成铁锈状,还带一丝难闻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