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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百里老头不见了?”
没了和尚闷得发慌,和小刀一起逛夜市,坐在小面摊儿,就喝起酒来,凑凑老百姓
的雅兴,而风翔镇只有这么大点,溜出来的湘雨,很快地就找到他俩。
“大概吧……”湘雨不敢确定:“他早上就离开公孙府,如果没有失踪,早该和你
们碰头了。”
小刀皱眉道:“没有呵,我们等得好闷,才会出来走走。”
“嗯!有问题,一定有问题!”没了抿嘴装出一副老成持重样子,右手不停拍打桌
面。
小刀瞥向他,有点调侃道:“人都不见了,当然有问题。”
没了反瞄他一眼:“别那么急,办法要胆大心细,我正在想他是自己开溜?还是临
时有事,至于被人绑走或杀了,我暂时不考虑。”
小刀不解:“为什么?怕的也是那一项。”
“这你就不懂了!”没了想的和百里奇差不多。他道:“百里奇老头是神医,谁敢
担保永远不生病、不受伤,求他的人多的是,多少买他一点帐,不会用强的!”
湘雨急道:“可是他真的不见了。”
没了扒完最后一口干面,拨动汤匙,啜饮酸辣汤,边喝边说:“这就要看你啦,将
老头在你家的情形说明白些,让我们有准确的叁考资料。”
湘雨很快将百里奇在家里三天的事说一遍,但公孙秋月中毒,以及飞雾早就服药一
事,因为百里奇没说,她也不知道。
小刀自言自语道:“如此说来,他是在这短短的十里路上出了问题。”
没了点头:“看来只好如此想了。”
湘雨很紧张道:“怎么办,早上还好好的……”
没了安慰道:“大小姐别担心,百里老头非泛泛之辈,再怎么样,要他命的人还不
多,一时半月间,他一定还活得好好的。”
小刀道:“我们先去搜搜这段路如何?”
没了考虑一下。点头道:“也好!”
要是平时,他一定不将此事放在心上,因为他相信百里奇的能耐,和江湖中黑白两
道的习惯,可是现在多了名年轻人。不得不尊就他们的意思了,反正也没事干。
事已决定,付了钱,趁夜已搜向回路。
他们搜得很仔细,连小径也不放过,然而百里奇确实已被擒走,他们自法找到人。
搜向公孙府,再折回抄小道,已花去将近两个更次时间。
在小径,小刀似乎感到不一样,他不停往小径两旁仔细瞧,好象在找寻失落的珠宝
一样。
草一堆,有什么好找?
没了就是这么想,他道:“小刀儿,照你这种找法,找到天亮也找不到什么蛛丝马
迹。”
小刀轻轻一笑,果然拉出一条蛛丝,随风飘晃,道:“马迹难寻,蛛丝倒有一条。”
没了瞪向他,本是有点想骂人,但突然又笑起来:“难得你也会说笑了。”
湘雨也露出一丝笑意,对小刀小时侯的顽皮,以及捉弄、吹牛的功夫,记亿犹新,
耐人回味,想起来总是泛出无限的甜意,今天她又尝到了。
也不是小刀长大了就失去这些,而是以前的环境,使他忘了童年美好日子,而一度
沉沦悲苦之中。现在看开了,生活又算正常,谁不想往快乐方向走?尤其又是跟着疯疯
癫癫的没了和尚混在一起,说几句俏皮话,算不了什么。
但这次,他说的不是俏皮话,而是有用的话。
蛛丝马迹就是线索,这只是形容词,总是不能拿来当真吧?
若不能当真,岂有人会发明此形容词?
“我说的是真话。”小刀再次扬起那条蛛丝,信心十足地笑着。
“真话是没错,这条也是蛛丝!”没了凄趣地拉出一结蛛丝晃动不已:“天星蛛吐
的,比你那条粗得多了。”
小刀笑道:“你那些得不到答案,我这条却是答案。”
“这么邪?”没了不信:“你倒给我说出理由来。”
小刀将细丝摊在手中,道:“这丝是新吐的,你的又已灰黄,吐了许久,判断原委,
我想百里先生走过这条小径。”
“真的!”
湘雨喜悦而笑,她不是因为得到百里奇的消息而喜悦,而是觉得小刀能从一条蛛丝
就猜出百里奇的下落而感到兴奋,妯没时间去想小刀是否判断正确。
小刀当然有把捏,没了又迷惘不解:“你是说百里老头将蛛丝绪弄断了?”
“嗯。”小刀点头。
没了摇头:“我不赞成,蛛丝是新的,随时可以再挂上草尖,也随时可以被风吹断,
何况也有可能是别人弄断的。”
他有很好的理由不赞成,但小刀也有充足的理由解释。
“你说的也没错,我早就想过了,所以我才再找寻那么久,以增加可信力。”
小刀解释:“蛛丝是昨夜的,这点可以从蛛丝本身沾水量来证明,昨夜下过雨,蛛
丝较湿也较粘,至于风吹,也只能吹断一处或两处、三处,不可能整条小径都吹断吧!”
没了没话说,他道:“你说的没错,但不一定只有他一人走过!”
小刀指向山坡道:“你看看几处落脚地。”
他指的不是草最多,就是枝叶较多处,偶有较高土阶。
“会走这样的路线,很明显是在躲避什么,而以路线难易,以及碰断蛛丝来看,他
该是位功夫不坏的人。”小刀又道:“最重要一点,此人一定常走山路,一看就知道何
处可以落脚,这功夫我足足学了两年。”
丛林中有多少天然陷讲,若非熟识,随时都有丧命可能。百里奇常采药,自是具有
此功夫,小刀以此来推测,十分合理。
当然,此处非深山老林,但人的习惯很难改,尤其是在无意间,小刀深通此道,自
然看得出,而没了半知半解,不过,他对小刀捕捉雪神貂一幕,可真佩服不巳,所以他
信了。
“如此说……百里老头真的遇上麻烦了?”没了说。
湘雨又开始紧张:“那怎么办?”
小刀道:“看样子,他可能被擒走一段时间了,天色又已至三更,倒不如明天再请
你爹加派人手,追查时近可疑的地方或人、物,也许会有个结果。”
湘雨点头:“好,那我……”她不知该留下,还是回去。
没了道:“你先回去通知你爹,明天我们再碰头。”
小刀道:“我们送你回去。”
湘雨羞窘:“不必了。”她还希望有人送。
没了瞄向湘雨,吃吃邪笑,道:“算了吧,我和尚头虽亮,也不愿塞在你们中间,
小刀儿你送她,我累得很,先回去啦!”
说完他就走,但笑声又不断。
小刀也不避开,送回湘雨,才再返回客栈,己接近四更天。
没了踏进客房,漆黑一片,他抱怨地走向桌前,点燃烛台,突然他惊叫出口:“你
是谁?”
“是我!”
奇迹竟然发生了,到处寻不着的百里奇,竟然躺在他房间内。
依然青色儒衫,只是脸色有点丧倦而已。
他的确己被黑衣人拈走,为什么还会在此地?是黑衣人放了他?
“你没失踪?”
“我在此,怎么会失踪?”
“湘雨明明说你早上就已出来……”
百里奇含笑:“没错!我确实早上就已出来。”
“那……这区区十余里路,你就整整走了一天一夜?”
百里奇道:“有何不可?”
没了再次瞄向他:“似乎在猜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真的没失踪?”他仍有点怀疑。
“哪儿的话,我不是好好在此?”
“你来此多久了?”
百里奇道:“大约在二更左右,我就回来了。”
没了和尚瞪眼道:“你知不知道我在找你?”
“刚才不知,现在知道了。”百里奇说道:“刚才我以为你带小刀游山玩水。”
“游你的头!”没了一拳打过去,被百里奇拦下:“三更半夜看什么风水?都是一
片黑鸦鸦!”他叫道:“从实招来!你去了哪里?”
他坐回椅子,沾起葫芦烈酒,象盘问犯人般,在盘问百里奇。
百里奇轻轻一笑:“我去了一个地方!”他加强语气:“很神秘的地方!”
没了被他的话钓出味道:“什么地方?”
“奇特而怪异,就象水晶宫一样,实在令人难以想象。”
“世上真有那么一个地方?”
“有!我不是去了?”
没了急道:“快告诉我,那地方在哪里?”
“不能说……”
“你这算什么朋友!”没了截断他的话,叫道:“自己享受!”
百里奇苦笑道:“不是我不说,而是我不知道怎么说。”
“为什么?”
百里奇回答很幽默:“因为我是被人家抬进去,扛出来的。”
“哦!”没了觉得好笑。
“不错!”百里奇再次肯定点头。
没了终于笑起来:“没想到,我们百里大先生,也有这么吃瘪的一天?”
百里奇苦笑:“人生总是会有新的遭遇的。”
“这遭遇落在你身上,实在有点不同。”没了摸摸光头又问:“对方是谁?”
“不知道!”
“你怎么搞的?今天老是一问三不知。”
“我真的不知道。”百里奇无奈直笑:“我只知道他是个蒙面人,武功奇高。”
“他的武功路子……看不出来,只一出手,我就昏迷了。”
“只一招?”没了咋舌:“这人功夫未免太吓人了吧!”
百里奇道:“也不尽然,他用了无香尘。”
“原来是用迷药。”没了道:“不过,这味无香尘,已失踪数十年,那人倒挺有办
法……”沉思一下,他又问:“他掳你是为了什么?”
“不知道!”
百里奇今天所答“不知道”,可谓朗朗上口,顺得很。说得自己也在笑。
“怎么又是不知道?”没了叫道:“那个人为什么掳你,你一点都猜不出来?难道
他发了神经不成?好玩的?”
百里奇苦笑不已,他真的是不知道。
“他捉你,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