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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小琴又是不同的一个典型。
她虽生长在千金万富之家,但却也十足的养尊处优,娇生惯养,一派的豪富千金作风;
她像是生长在温室里的一朵玫瑰花,看起来,虽是那般的孤傲,但却又并非真正的坚韧,只
消一阵狂风暴雨,也够使她摇摇欲坠……
约略讲来,他们两人有很明显的分野;侯爱凤是较倾于内向型的易于羞涩、较保守、含
蓄;小琴则属于外向型的,开放、豁达、活泼。
论外貌,所谓少女无丑妇,她俩是各有千秋,十分姿色里具有七八分,不能倾国,也足
以倾城。
如果说真让邵真去选择的话,他将会犹豫,正所谓鱼与熊掌,难予取舍!
正当想着,突然邵真的脑海里又涌上另一张脸孔,来得很突然而且强烈,但却异常的模
糊,只隐隐的一个轮廓而已。
可是这却使邵真大大的颤栗了一下,他竭力的想去捕捉那张脸孔,可是却很快地消失
了……
邵真此刻的脑海顿时变成了一片混沌,他觉得额角隐隐作痛,痛得他不敢再去思索,他
连忙努力使自己趋于平静……
他感到非常惊异,怎么会有那么一张脸庞非常轨捻,但当他认真去追忆时,却又感到那
般陌生,只是一片模糊、混沌、茫然,紧接着只有一片空虚了……
用力的闭上了眼,邵真几乎要承受不住脑海的压力,一刹时,他觉得耳鸣嗡嗡,头痛得
厉害,连忙透了口气,用两指轻揉太阳穴,停止了思维的转动……
这样经过好半晌,他方感到好过了一点。
不自由主的,他又去捕捉那张脸孔;可是,任他怎么样,他却再也想不起来。
说也奇怪,他此刻再也不会去想小琴或是侯爱凤了,他直觉的那张脸庞使他颤栗、兴
奋;当然,也一阵茫然……
此时,尽管夜已是这般的深沉,可是他再怎么也睡不着,一夜里,他就这般的翻来复
去,辗转反侧……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他被一阵沉浊的脚步声惊动!
他连忙侧耳倾听,只听得那些步履声不仅沉而重,且杂而乱,显示着人数众多。
邵真感到奇怪,现在什么时候了,居然会有这么多人出现……
正当疑惑,耳中忽又听到一阵急如雷雨的擂门声……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一连串的敲门声中,响起了一阵粗暴的嗓音:
“喂!快开门哪开门哟!”
“咚咚……”
擂门声一直没有停,彷佛有十万火急事情似的。
再也沉不住气,一股强烈的好奇心驱使邵真走出屋外
看个究竟……
身形如夜猫般的轻轻一跃,邵真一下跃到了寺院后面的墙角,然后悄悄的探头望去——
寺院的正门离墙角虽有四五丈远,但借月光照射,且邵真运足国力,却也不须怎么费力便瞧
清了眼前之景——
但只见约莫有十来人的光景站在门口,俱皆身材魁悟的彪形大汉,身着清一色的黑色紧
身夜行装,即头上也包着黑巾,且腰间挂着鬼头刀。
夜虽冷,但他们却皆风尘仆仆,似乎经过了一番的波腾、冲刺。
邵真再细看之下,发现五六人肩上扛着一个长方形的铁箱子,那箱子显然很沉重,把他
们的腰干都压得弯弯的。
打量间,显然那阵急雷骤雨的擂门声已惊醒了尼姑,但只见门呀一声被打了开来,走出
一名年轻的尼姑来!
开门的尼姑一看是十几个粗壮大汉,本能的一惊,圆睁着惺忪的睡眼,退了一步,惊诧
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说话间,寺里急急的又跑了四五名尼姑来,显然已惊动了整个寺庙。
她们一看眼前情景,也齐齐一惊……
这时站在前头的一名虎目、鹰钩鼻的汉子,开拳当胸一抱,粗声道:“我们弟兄想向贵
寺讨个方便,不知……”
话落一半,忽见那五六名尼姑向两边分开,当中正缓缓走出一名老尼姑来——
正是“万重寺”的住持,“璇玑神尼”。
抬了抬倦眼白眉,“璇玑神尼”扫了眼前众人一眼,单掌竖胸,宣了声佛号,稽首顶礼
道:“阿弥陀佛,诸位施主如许深夜登临敝寺,敢问……”
话没说完,方才那发话的汉子大声截口道:“我们想向法师要点吃的,以及要个地方歇
息歇息,请大师你高抬贵手。”
嗓子虽大,喉头虽粗,措词还蛮有那么的样子的有礼。
微一点头,“璇玑神尼”徐徐道:“吃的是没问题但敝寺却无法容纳施主这么多人,而
且敝寺有个陋规,夜晚当中,佛门净地不留男施主,还请诸位施主见谅。”
虎目汉子微微一愣,随即大声道:“我们弟兄又饿、又累、又冷,难道大师不能行个方
便,做件好事吗?”
“阿弥陀佛,施主言重了。”“璇玑神尼”垂下目光,连忙说道,“我佛慈悲,普渡众
生,施主有困难,贫尼等自当鼎力相助,此乃份内之事;只是碍于清规,恕贫尼无法延请施
主入内,但敝寺愿意供给诸位施主一些淡斋素菜,聊以充饥。”
一挑眉梢,虎目汉子脸上泛起一丝怒色,哼声道:“难道大师就叫我们在这大寒天之下
啃东西吗?”
缓缓抬起眼光,“璇玑神尼”徐徐道:“诸位施主如果愿意屈就委屈,敝寺后面有一马
厩,但恐也容纳不了诸位
语声未毕,虎目汉子已额上青筋直跳,陡的一声粗喝道:“放你娘的狗屁!你他妈的居
然叫我们大爷到你的臭马厩去!爷看你们是出家人才这般客气,否则哪跟你噜哩噜哩的!庙
嘛,乃四方善男信女朝拜之地,谁人不能进?哼!”
一声冷哼,虎目汉子气冲冲的一跨步,硬是要闯将进去……
这副样子,直把那些尼姑吓得猛向后退!
兀立不动,“璇玑神尼”不动声色的朗声宣了声佛号,缓声道:“施主显然是武林中好
汉,难道也和贫尼这等与人无争的方外人家计较吗?’”
这时藏在暗角的邵真心中一阵冲动,但一想“璇玑神尼”人家也是有武功的,非普通的
出家人,况且寺里还有那“黄蔷薇”柯月霜妮子,何不静观变化?
心念转定,邵真也按兵不动……
虎目汉子似乎也只是想吓唬的样子,他一跨上门阶,见那些尼姑惊慌失色,也就止步不
前,不再迈进;稍微缓和
了一下脸色,说道:“大法师,老实说,我们就是因为看在你们是出家人的份上,才这
般客气,否则老早就动粗了!讲明白点也没关系,咱弟兄都是在刀尖上讨生活的人,性子不
太好,你休惹了我们弟兄,不如让我们弟兄进得寺里去歇歇,香油钱是不会亏待你们的。”
“璇玑神尼”面无表情,接口道:“这位施主请平心静气听贫尼道来;我们非常愿意帮
助施主,我们愿意为诸位施主暖菜热汤;至于请诸位施主屈就马厩,实碍于本守守规,决非
有意轻侮诸位,事实上,这就是我们所能做的最大尺度了,还请施主明鉴是幸!”
说毕,单掌轻顶一礼。
虎目汉子脸色倏地又一变,轻嗤一声,阴冷的道:“好!你他妈的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海煞星’柳某人跑遍大江南北,就不信这个邪,堂堂正正的佛庙圣地,竟也拒人于千里
之外,难道是怕我们强奸了你们老秃驴不成?”
这污言秽语使得“璇玑神尼”平静的脸泛上了一丝怒意,她低首宣了声佛号,低低说
道:“阿弥陀佛,施主说话请放尊重些,别污蔑了清明圣地。”
碟碟一笑,虎目汉子“海煞星”粗眉一挑,冷声道:“好个清明圣地,爷就叫你成了修
罗屠场也罢!”
说着,昂首迈步前去……
这架势,显然是动粗了……
“慢着!”
蓦地一声娇叱扬空传来!
众人俱是一愣,只觉一条娇小身影唰一声,自寺里翻过了院墙,急窜而出!
“慢着!”那声冷叱还在诸人耳膜中激荡,只见一条身影已霍然伫立于地!
不用说那自然是“黄蔷薇”柯月霜那妮子了。
她迅速的扫视了众人一眼,然后向“璇玑神尼”一抱拳道:“师太,原谅我来迟了,没
怎么样吧?”
凝霜的脸上展起一抹和样可亲的笑容,“璇玑神尼”显然是很高兴“黄蔷薇”的来到,
她展颜笑道:
“小霜,吵醒了你是么?其实也没什么,这几位施主想借住敝寺罢了。”
两人对答之间,“海煞星”已有很充裕的时间来打量“黄蔷薇”。
他的脸上泛起一丝惊异之色——如不是惊异“黄蔷微”那俊俏的轻功,便是惊异“黄蔷
薇”的绝色姿容了;不过他马上又恢复了他的狂傲之色,显然,“黄蔷薇”一个女人家并不
能使他放在眼里。
他转过身子,迈下石阶,面对着“黄蔷薇”,一阵嘿笑,轻浮道:“想不到如此荒山古
寺,竟有这般好货,莫怪老秃驴要闭门拒客,喷!”
冷冷一瞪眼,“黄蔷薇”瞧了瞧“海煞星”,然后抛眼环扫了一下那些黑衣汉子,唇角
勾起一丝冷笑,似乎将对方的身分与来路十分摸了五六分;她并不回答“海煞星”,转首向
“璇玑神尼”道:“师太,很明显的,他们想用硬的是不?”
“璇玑神尼”朝她微微一笑,轻轻的一点头……
泰然一笑,“黄蔷薇”平静的道:“想不到我一来,便逢到这等事,真是躬逢盛会,三
生有幸呐!师太,;动拳脚的事儿,不劳你们方外人家,还请师太安歇去,别耽误了晨间早
课,你说是么?”
微微一犹豫,但随即点了一下头,“璇玑神尼”道:“我佛慈悲,能化干戈为玉帛最好
不过;要不然手脚放轻点,别伤了人才是。”
轻启樱唇,“黄蔷薇”答道:“这当然是了,佛门净地怎能涂上一片血腥!”
“璇玑神尼”凝声道:“他们人多,须加几分小心。”
说吧,转身走入寺里去,自然那几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