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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汉子还是没看他们俩，但好像是同意了乖乖兔的请求，签字笔在乖乖兔的本子上挥了挥。然后把一份报纸和一套软件往狐闹闹面前的桌子上一扔。“有事打电话。”然后像拉里森那样扬长而去。
不一会儿，公司门口传来一阵巨大的轰鸣声。狐闹闹刚疑惑地往门外看了看，乖乖兔就恍然大悟：“人家是开超级大黄蜂来的，NBNB真NB！”还连忙跑到门外去看。回来的时候稍微有些失落：“不是大黄蜂，是一辆嘉陵摩托。”狐闹闹说：“先得知道这人是谁吧？”拿过乖乖兔的签名本，一翻：“他叫滨崎步？听着怪耳熟的。”乖乖兔说：“狐总您翻错了，在这里。叫……全智贤！哦，不，叫廖内存。”
“这名字好，一听就特IT。”狐闹闹看廖内存先生留下来的两样东西，一个是《电脑IT报》第15期，最近出的；一个是软件，包装盒上写着“超微3。0”，以前从来没见过的。
狐闹闹读完了《电脑IT报》上的报道：“独家成果震惊高层我国在全球首次推出科技文档处理软件”，再一想到“补天石”那个比喻，马上就心潮澎湃：“就是它了，我们买！我狐闹闹得此神器，比尔•；盖茨，你的末日就要来啦！”
乖乖兔也在一旁狞笑：“比尔啊盖茨，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狐闹闹让乖乖兔连忙接洽，对方要价：200万人民币。
狐闹闹肉疼起来：“这可是我全身的毛啊！”
乖乖兔说道：“狐总，机会难得，凭您的英明决断，凭这个高质量产品，凭我的市场炒作能力，赛微、超微、败微，都指日可待……”
在周一的董事会上，狐闹闹郑重向各位董事提出了这个投资建议。新任董事长零零发听取狐闹闹的汇报。
“独家成果震惊高层，我国在全球首次推出科技文档处理软件。”狐闹闹开始朗诵。“什么叫震惊高层？震惊了哪里的高层？我算不算是高层？”零零发董事长疑惑了，开始质问。
“一个叫廖内存的年轻人在世界上首次开发出拥有自主知识产权的世界级软件，填补了微软的一项空白。”
“填补了微软的空白？你Y这是什么立场？”零零发又问道。狐闹闹赶紧改口：“是瞅准了微软的一个空档！”
狐闹闹接着往下念：“你试过在Word里制作酒精灯吗？”
零零发不耐烦了，打断了他的话：“我有病啊，画酒精灯干什么？”
……最后的结果当然不如人意，董事会当场否决了狐闹闹的这个提议，让他再作调研，包括这个软件的性能评测、市场前景等等。
狐闹闹把这个事儿分成两部分，市场前景调研方面，交给乖乖兔去办；性能评测呢，狐闹闹找到了他的一个死党，从小玩到大的灰灰狼，在中关村卖盗版的，生意做得很大。因为所有软件到灰灰狼这里，他都要亲自玩一遍，他很快就成了软件通，做得远比那些来自安徽、河南的竞争对手要好得多。他就是那批从崇拜盖茨得益的人中，最典型的一个。狐闹闹很相信他。
第二天，灰灰狼就打来电话，说完成了对“超微”软件的评测。
“这软件吧，只能说有一定的特色，满足一定的需求。”灰灰狼说得很客观。狐闹闹这两天抽空也把软件装上玩了玩，同意他的说法。
“Word的科技文档处理功能是差了点儿，但人家Office的目标用户是办公室人员，不是研究室的科学家。要在这道儿上挑战微软，根本就是师出无名。要我说，中国软件业没出息就在这里：屁大个事儿，都要说成挑战微软……不是一个重量级的哦。这样的挑战方式，说出去让人笑话。作为你的最亲密的战友，我向你提出批评。不过，这样也的确能吸引几粒眼珠子。但这样做的人已经太多了，我现在一听谁要挑战微软，就要拉肚子……给气的……我虽然只是个卖盗版的，但我也是中国软件产业的一个有机组成部分啊。我这真是恨铁不成钢，恨他烂泥扶不上墙啊！
第二章 非常之道篇2003年5月22日：挑战微软的软件故事（3）
“人家Office套件里面有个Visio，用于处理科技文档，就很可以啦。画酒精灯？微软还有个PictureIt！软件呢，画图功能也特别棒。Office办公套件之间的协作很好的……”灰灰狼长篇大论，狐闹闹听得频频点头，认识到了挑战微软的艰难性。
“还有，什么叫挑战微软？人家也不是只有一个产品，你说挑就挑的？你要挑，就去挑人家的操作系统啊。要这样，咱哥们才服你……
“再说，什么填补了科技文档处理方面的空白，这更是瞎扯。有个软件叫Mathe…matic，就是干这个使的，人家都做了好多年了！
“你说的《电脑IT报》上的那篇文章，我看了，一派胡言。根本就是篇公关枪手稿啊！你要平平实实地说出软件的功能来，那还不错，干吗要一下子吹上天呢？……所以，我现在根本不看报纸啦！”
狐闹闹放下电话，仔细回想灰灰狼的意见，越想越觉得人家说得在理。这时候，乖乖兔来交他的市场前景分析了。拿来一看，第一句话就是：
“你试过在Word里制作灯泡吗？那是无法完成的任务。那就让‘超微’完成吧。因为在‘超微里’可以很轻松地实现。先是画一个灯泡的外形框架，你可以随意拉动更改其大小形状。再画上灯光，灯光的颜色可是不一样的……”
狐闹闹看完这话，第一反应就是：我有病啊，画灯泡做什么？又想了想，觉得这话特熟，抬起头来想问乖乖兔，结果看见乖乖兔的表情特别怪异，笑得不比寻常，一看就是有问题的样子。一与狐闹闹的目光相对，乖乖兔马上收敛了表情，变作一本正经。
狐闹闹把文章往边上一放，对乖乖兔说：“你先回去吧，我看完再跟你联系。”
此后两天之内，乖乖兔的行踪都掌握在狐闹闹手里，去了哪些地方，给谁打过电话，说了些啥，等等。真相因此大白：乖乖兔跟廖内存串通起来，要骗公司的钱；那篇发在《电脑IT报》上的拙劣公关稿，就出自乖乖兔之手；廖内存也根本不是“超微”软件的作者，是乖乖兔的远房表亲，原名叫肥肥龙。
面对哑口无言的乖乖兔，狐闹闹心潮澎湃。他不知道该如何处置这个跟随他多年的老部下。乖乖兔布的这个局可谓是太阴险了。狐闹闹想起他看过的好多黑社会电影。在这些电影里面，当手下设局差点让老大身败名裂但最终都没有得逞。而老大在快结尾时面对做错了事的手下，问的问题都有些莫名其妙。于是狐闹闹决定也问乖乖兔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靠，写文章就写文章呗，你Y吹这么响干吗？”
狐闹闹留言：这年头，大家看报纸的时候，一定得多个心眼———处处都是陷阱啊。
第二章 非常之道篇2003年6月8日：杀毒软件厂商之心理分析（1）
it。sohu/27/57/article209905727。shtml
导读：精彩的办公室轻喜剧背后是对国内杀毒软件商市场炒作的绝妙讽刺。
场景一：董事长零零发办公室
“那一刻，我已经飞了起来。”
乖乖兔两个眼眶乌黑发青，表情愁苦，玩命忍住就要夺眶而出的泪珠子，样子人见人怜，活像是熊咪咪的表弟。
“等我摔下来，就成了这个样子了。”
乖乖兔把左臂吊缠的绷带又拿起来晃了晃，还做龇牙咧嘴状。
“你不要再说了，”董事长零零发对乖乖兔深表同情。“我想知道的是，狐闹闹这厮，最近为什么要大搞办公室暴力？是不是因为家庭暴力的影响？熊咪咪身强力壮，狐闹闹可不是对手，哈哈哈哈……”
“那个我就不知道了，”乖乖兔右手挠了挠头，“但最直接的原因，是因为我的一个建议。”
零零发往前欠了欠身子：“什么建议？”
“要做就做杀毒软件！”
场景二：半个小时前，总经理狐闹闹办公室
“你真的这么想？”狐闹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的，国内市场上的杀毒软件厂商，技术实力都平平无奇……”
“可是，人家的市场炒作实力，都是非同小可的啊。你看这雷军、王江民、毛一丁，一个比一个嗓门大……”
“哇哇哇……”乖乖兔猛地一声怪叫，“你觉得我这嗓门怎么样？”
“你Y是不是有病？人家这杀毒软件三巨头，哪一个放个屁，都比你的响，还比你的香。”
“有病不是错啊，人家英特尔的老板不是说了嘛，只有神经病才能生存。”“靠，人家说的是‘只有偏执狂才能生存’！”
乖乖兔倏地从身后拿出一本《心理卫生之一千零一夜》，“你看，这上面说了，偏执狂就是一种神经病。”
“那我可不可以说‘只有暴露狂、臆症、迫害狂、强迫症才能生存’？”
“对呀，狐总！！要你能把这本书上的病全得了，咱一定能做杀毒软件市场上的老大！”乖乖兔忽就满面红光，往手指上吐了口唾沫，急急地翻起书页来。“你现在已经得了这第三、四、七、十一、四十二页上面所说的病，还有……，嗯，一共三十六种，可是，你知道，世界上一共有一千零一种神经病，狐总，要努力哦。”
狐闹闹：“！@#％*&^＋_）（）*&*………”
乖乖兔神秘地凑了上来。虽然办公室就他们两个，乖乖兔还是想跟狐闹闹耳语。“狐总，你知道么，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心理疾病。你得了什么病，就决定了你在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成就和作为。”
“真的？”狐闹闹问了一句。他在想：今儿这Y病大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