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眼就会错失?那是种想要把自己揉进他身体里的紧紧依偎,迷途于孤荒野地彼此安慰的紧紧依偎。他张开了巨大的羽翼,把她从地面牵引起来,在欲望无边的天地间穿梭飞行……
他斜斜倚在一边,懒懒地看着她羞红醉染的娇靥,恍若朱砂轻轻点染,更是丰姿绝艳。他似笑非笑道:“我已经很久没有感受我的身体冲动了,生命狂喜的节拍。”
黛丝特依偎上他的肩头,在真实的触感中终于产生了安全感,“长久以来,我一直没有安全感……我记得从前每次同你在一起,都欢天喜地好像过节,简直不知道怎样爱你才好。每次相聚又都仿佛是生离死别的最后一次。而最初我甚至根本看不清你,你模糊的容颜隐藏在浓雾中,只觉美得让人心悸,却好似一个幻觉。随着我年龄增加,你俊朗的形象终于越来越鲜明。是的……我还嫉妒过,我嫉妒每个在你的吮吸下死去的牺牲品。在你离我远去的时候,我当真渴望能够死在你的怀里……”
“傻孩子。”库伊紧紧回抱她,内心却不免怜惜。
“对了,我还有一句紧要话问你。圣?蒂安曾和我谈过,说你自己就是一个完整独立的个体,不需要伴侣,那你心中有无罅隙盛下我?”
“何止罅隙?有另一半的完整空间。”库伊玩笑道,随即又说,“人都想要填补胸口那抽离的肋骨留下的空白,都在苦苦地寻觅爱人。我们错过几多次,很多难以解释的东西横在我们中间。可是今日,当我们终于贴近在一起,我已经几乎感受不到那片空白了。我懂你,也,喜欢你,爱你。”库伊无限深情地挽起黛丝特的手,把嘴唇贴在了她的手上,久久。
“答应我,你不可以再随便弃世,逃避生命的义务。留下我面对孤独的永生。”
第三部 孤独的永生
第一章 谜
慢着,那个中国人谢寻又是怎么一回事?
黛丝特原本心不在焉地听着这个俗套故事,直到闻说女主角是她,这才心头一震,“而你也感应他没有说谎?”
库伊缓缓点头。
“我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在我沉睡的时候,整个欧洲流行起瘟疫来,弄得谣言蜂起,风波迭生。还有上回吴哥窟那个莫名其妙变身又自杀的米特里。”黛丝特忧心忡忡道,“这些年间,怪事还少吗?”
恰在此时,护法裘迪卡又一次紧急上殿。
西维诺恰在,便问道:“出了什么事?”
“外头沸沸扬扬又传开了……”
两人同时露出面面相觑的表情。如今他们行事慎重得多,天下已经太平了许久。
“事情是谁惹起来的?”
“巴托里伯爵夫人。住在匈牙利喀尔巴阡山头的塞杰特城堡。”
“她都干了些什么?”
“她挟持了城堡附近村庄里的少女,吸取她们的血液,引发了附近蔓延性的谣言,说什么吸血鬼盛行于世。听说她还把血装满浴盆,用来沐浴,好似玩乐一般。”
“她应该不是血族吧?”西维诺微微蹙眉。
“可人们深信不疑。”
西维诺自己出去走了走,发现他所言不差,到处有人兴奋地议论着巴托里伯爵夫人是个吸血鬼。更让人始料未及的是,谣言还堂而皇之登上了正统报刊,占据1610年报纸头版的大幅标题往往是,“某处惊现吸血鬼魅影”、“吸血鬼皇后大肆掳取青春女孩”、“又有少女连环失踪”……各家报刊竞相播报她的最新动态,更有不要命的记者爬上了山头,拍到了她浮肿傲慢的脸,这就是那个女吸血鬼的真容了,人们毛发森竖地竞相传看,远近一片哗然。
更有甚者,报刊的描摹极尽想象之能事,“魔鬼进入了她的身体,她黑色的大眼将它隐藏在阴暗的深处,面容因由魔鬼的毒素而变得苍白,嘴像一条游移的小蛇般扭曲,饱满的前额、下巴有一条无力的曲线,意味着神智错乱,将犯下深重罪孽。她对少女们的哀求充耳不闻,带着满足饮尽了她们青春的热血……”
传言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弥漫开来,人们战栗不已,那些不死亡灵真实存在的证据赫然在目。
外面已经这样沸腾,西司廷如何平静得下来。裘迪卡详细调查了事情始末。
“不出所料,她果然是个西贝货,根本不是血族。”
“为什么装神弄鬼?”
“她的丈夫纳达斯第伯爵,长年征战在外,留下她一人住在寂寞的山区,肆无忌惮、胡作非为。在这十多年里,当地少女失踪频传,原来都被她锁在囚室里,受尽酷刑,最后失血至死。”
裘迪卡递上一画,“这是外面盛行的版画,我也买来一幅。”这些被掳来不久的不幸少女,被推倒在雪地上,遭到了无情的毒打、针刺、放血。绑在身上的绳子紧勒进皮肉里。一旁的伯爵夫人则在歇斯底里地大笑,眼中闪着恶毒的光。
西维诺顿觉恶心不堪。“她吸血是受了谁的怂恿?”
“助纣为虐的除了仆人托尔科之外,还有她的奶妈尤奥、管家乌衣瓦里,还有个名叫达尔维拉的女巫。”
“你派人去处理此事。但无需我们出面,还是让人干预为妥。”
1610年12月30日,伯爵夫人自己的表兄,率领了一队士兵团团包围了塞杰特城堡。
“图尔索,你这是干什么?”巴托里惊恐失措。
“我来拜访表妹你啊。”图尔索伯爵带着大义灭亲的表情道,“听说这里闹鬼,我来替妹妹抓一抓。”
就在他攻破城堡的那一刻,堡里都还在进行着血腥杀戮。巴托里想要喝止也来不及了,图尔索伯爵一脚踢破了幽暗房间的大门,受难的尸体、滴血的银针、盛血的木桶、瑟缩的少女……要藏也无处可藏。
士兵继续搜索,地牢里除了少女、少妇霉烂的尸体之外,还发现十几名仍然活着的女囚,身上伤痕累累。
巴托里的心在一点一点下沉,图尔索一向正义凛然,决不会因为她是表妹的缘故饶过她的。那个沉痛的表情也似曾相识,是了,小时候当他的一匹小马跌断了脖子,他不得不枪杀它的时候,就是这个神情了。当年,她只有十五岁,他十八岁。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你这就要把我带走吗?表兄,你就不念在我们都是斯科特家族的吗?”
“不要提什么家族,你给我们带来了什么?现在整个欧洲家喻户晓都知道你是著名的吸血鬼——巴托里伯爵夫人。”他愤愤道。
“表兄,你也知道,从前纳达斯第长年累月不在家,现在又抛下我一个人去了。我一个人烦闷无聊,找来几个女孩子消遣一下,谁知道会……弄成这样。”
“那你说,你几时变成的吸血鬼,我怎么不知道?”语调是讥讽的。
巴托里的脸涨成羞惭的赤红色,仍然低声下气地说:“表兄,我是你的表妹,不是什么吸血鬼。”
“今日你恶贯满盈,我也无话可说。看在我们家族的情分上,容你在此候审。我奉劝你千万不要逃走。”事实上巴托里也逃不了,他在她家门口安插了好多看守,昼夜监视着她。
她日夜煎熬,在房间里踱过来,踱过去,每个窗口都有人把守,城堡已经变成了监狱,看来她是插翅难飞。那些作威作福的奴才们都倒了威,眼见自身难保,谁也不来照管她了。
1611年1月,巴托里伯爵夫人诉讼案正式开庭。
作笔录时她尚对虐待少女引发的传言供认不讳,奇怪的是,出庭时她却突然推翻了口供。
站在法庭之上,她声称自己是无辜的。
“我被吸血鬼吸了血后,自己也变成了那样啊,我不得不借那么多少女的血维生。”她流着眼泪,向世人宣布,“其实我也是受害者!”
法庭内外一片哗然,有几个太太当场昏厥了过去。各家报纸又是长篇累牍地报道。民间对她的回答倒并不诧异,他们本来就坚信她便是真正的吸血鬼……
一时间沸反盈天。
法庭无法为她定罪,如何证实她的身份呢?
塔文森道:“这个臭婆娘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在这里疯言疯语,妖言惑众,看我半夜里结果了她。”
“这怎么行呢?她一死,事情只会越渲染越离奇的。”
“就是。要她死还不容易,只怕难堵悠悠之口。”
“一定要让图尔索伯爵证实她根本不是吸血鬼,公告天下。”
“我看也是,只要证实她身份,就没事了。”
……
“还是交给我来办吧。”黛丝特道,“这事不宜硬取。”
黛丝特换上了农家的破烂衣衫,脸上胡乱抹些灰泥,混入了那些被俘的农家少女堆里。
图尔索经过之时,她站了出来。“伯爵大人,我想和您单独谈谈。”
周围的士兵赶上来要把她拉走,但图尔索摆了摆手。他们就又退下了。
“你是想来告诉我一些案情细节?”
“是的。她把我们抓来了,在我们身上刺穿许多小孔,放血饮用和洗澡。”她的陈述引起了图尔索的极大同情,眼前这个明艳照人的女孩子,竟也受到了这样残酷的虐待,真是罪过。
“而现在事情已经水落石出,她却宣称自己是什么吸血鬼,这只不过是她为了免除一死,找出来的荒唐借口。伯爵大人,她想否认她谋杀了三百多名少女性命的真相。”她甜美的声音却毫不放松。
图尔索十分为难,“能够证实她身份的唯有太阳,而一旦得到证实,她人岂非也死了?”
“伯爵大人,世上哪有什么吸血鬼啊?您会相信吗?”
图尔索在这样明亮的眼波面前只有败下阵来。
然而巴托里泪流满面,“你毕竟是我表兄啊,难道真的忍心置我于死地?”
图尔索尚犹豫不决。黛丝特便对他附耳说了一个主意。
这些天,由于要应付图尔索和众多的法庭人士,巴托里一直装模作样地安躺在棺材里休憩。这日竟看见图尔索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撤出塞杰特城堡,离开了喀尔巴阡山头,她顿觉难以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