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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任夫人总是握她的手,也觉恨,像是小时候自己一件最是精心的玩具,便被人看一眼也像是能看少了什么,心里老大不乐意。遂心里不停地念叨,这老夫人怎么还不走?怎么还不走啊……
任夫人终是定下了启程日。这一天承泽早早起床,顾不得吃早饭,已是在府门口候命。应了老太太的话远送贵客,他很是乐意,临别都恨不能再多送出去几里,免得她忽地想起什么再返回来……
一路快马,半刻不停……
赶到府里,匆匆往延寿斋去回话。帘子打起,心落地……
她安安稳稳地坐在老太太身边,看到自己,赶紧起身走过来,这一次,她依旧低头,可他却没有,看她规规矩矩地行礼,他很是受用,受用得心里竟冒出些坏水儿,不赴宴又怎样?不来我芳洲苑又怎样?能到哪里去?还不就是咫尺之遥!越想越是得意,不由悄悄想起一句俗不可耐的话,觉得此刻非但应景儿,更是抒尽自己的闷气:生是我易家人,死也是我易家的鬼!
静香从丫头手中接了茶递给他,心有些纳闷儿,怎么送了客回来,那嘴角一翘便是含了那小窝坏笑……
☆、第二十四章 眷眷心浓 (下)
待承泽抿了几口热茶,老太太开口问,“任夫人可有再说什么?”
“哦,总是道谢,只说太叨扰,又说让您千万保重身体。”
“倒是真心话。”老太太点点头,又是感慨,“她也老了……当年京里这些人,就数他们府上与咱们走得近,如今也都告老还乡,今日一别,不知此生还能否得见了……”
“老太太这是哪里话,”承泽赶紧接过,“他们不过就在松江,哪日天气好,又有兴致,去探望便是。”
老太太未置可否,只笑笑,静香依旧坐了身边服侍。一张窄榻,承泽偎着老太太坐,静香的圆凳也是紧挨着,三人近近地围拢,甚是亲近。她轻轻地捶着,他低头抿茶,心里暖暖的,一时便有了些妄念,一家人,她与他是一家人,往后若是想见,是不是也不该忌讳太多,毕竟,是一辈子的亲……
“原以为她家老爷尙不到告老之时,此番提前走怕是又隐情,”老太太又跟承泽念叨起京中事,“谁知问了,说是没有,只是身子不大好,倦了。”
“会不会是不好说?”
“不会,任大人与你爹爹是至交,如今咱们又远离朝中,她瞒我何来?”
承泽点点头,“那此次任夫人可曾再提到别的什么?”
“她虽是诰命,却从不问朝中事,说了不少,也不过都是些女眷堂客间的口舌,没什么要紧的。”可想着任夫人的话,老太太又笑了。
承泽和静香都纳闷儿地看着老人家,承泽问,“可是有什么招笑的事?”
“呵呵……”老太太越乐了,“这可真是的!”
承泽笑道,“老太太说给我们听听,让我们也乐乐!”
“呵呵,都是些俗话,”老太太笑着直摆手,“不说了,不说了。”
“老太太!”已是勾起了兴致,承泽哪会放弃,再看静香虽手中不停,可也是一脸的好奇,遂他更是要问,“什么俗话,说来听听,说来听听啊!”
“怎么就是想知道!”老太太笑着拍拍这撒娇的孙儿,“其实也不是什么,上梁不正,下梁如何正的了?这些年宫里一直就不消停,选美,竞妃,再争宠,总是热闹。可原本不管那里头如何,这朝堂之上的人,是好是坏,是真做事,还是暗拆台,总还都知道个礼义廉耻,便是纳个妾,收个房,也有限。宠妾灭妻,停妻再娶,这可都是大忌。可谁曾想,偏偏啊,就出了这么个人物!”
“人物?何等人物?”
“一个官儿,纳了七房妾室。”
“七房妾室?!!”承泽惊呼出声,这可真是的!自家就姨娘一个,爹爹都受尽了老太太的冷眼,责他太不谨慎!贺老将军和任世伯那可都是一房正妻白首相携。这是谁啊,竟然纳了七个??若是个好色的土财主、或是天高皇帝远的地方污吏也罢了,这可是京官啊!好大的胆子!别说被同僚背后耻笑诟病,就在这处处陷阱的官场,这等同白白授人以柄,但凡风吹草动,一个奏折上去,让他死都带富余!遂禁不住道,“他是疯傻,还是活腻烦了?”
“呵呵,是啊,真是逞尽英雄!”老太太嘲讽到,“听说从地方上来,走一处纳一个,这其中竟还有两个是烟花女子!可见真是绝不知耻!”
“那,那他的妻呢?就忍得?”静香在一旁虽不如承泽虑及官场那般来得震惊,却也忍不住插嘴,这得是个什么样的女子才能如此担待?
“妻?哼,”老太太冷笑一声,“说是多年顽疾,上京前殁了。”
“哦……”静香不由在心中轻叹,如此夫君,便是谁,都得顽疾缠身吧……
承泽这里倒是未再顾及儿女□,总是明白这无耻之人绝非疯傻,胆敢这般特立独行、不顾人言,必是背景深厚,遂问,“此人身居何职?怎敢如此势气?”
听承泽终是问到症结之处,老太太不想再引他多往前去,笑着打诨,“管他身居何职,早晚自毁其身。于咱们,不过是个笑话儿,听听也就罢了。”
“可……”
“行了,”老太太拍拍他的背,“这些日子我也乏了,你们去吧,我歇歇。”
“……哦。”
看老太太当真面露乏色,承泽和静香起身告辞。
出了延寿斋,承泽放缓了脚步,想着该再怎样跟身后的人说几句话,正犹豫,倒听得一声轻唤,“二叔,”
他赶紧回头,“嫂嫂,”
“桓儿的生辰宴,失礼了。”
本当这事过去,不管她是有意还是无意,都再不去想了,不料她竟是主动提起,他一时不备,口中便只顾客套起来,“嫂嫂哪里话……”
“那日实在是不好推脱。待散了牌局,本想过去的,可太晚了,当是你们已经散了。”
听她轻声细语地解释,他根本也不顾那词句,心里只觉得暖,那日的空落又曝出来,竟是有些委屈,本该压住这说不得的心思,却不想还是脱口而出,“当是散了?那可曾着人来问?”
想他是不能乐意,却也没想到能这么一句把她噎回来,她顿觉尴尬,可毕竟是自己失礼在先,如今这话虽冲,却也是问在了点子上,那晚真该着人再去安置一声就好了……
看她窘得脸颊都泛了红,左右不是,也想不出句应对的话,那在外客面前的周全笃定竟全不见,他心一软,轻嗽了一声,不再等她的话,又问道,“送过去的菜可还合口?”
“嗯,”她赶紧点头,“原先也在京中尝过一些,可还是不如这回的好,花样儿也多。”
“是么?”听她喜欢,他笑了,“其实都是家常菜,不算什么。”
“真是不错呢。”
“那酒酿呢?也好么?”
“嗯,也好。”
嗯??她这不假思索的回话,让他的心顿一凉,也好?只是也好??
看他的笑忽然一僵,又蹙了眉,静香不知哪里出了错,“二叔?”
“那酒酿,嫂嫂其实……根本就没尝,是么?”
没想到这么个小谎竟被当场揭穿,被他的目光烧着,她的脸更烫,心却也疑惑,他怎么知道她没尝?本想敷衍一句,可一开口又是实话,“我,我……不善酒。”
“哦。”他没再追究,淡淡应了一声……
之后一路走,两人再没了话,待彼此道别分道而行,看着他背影远去,静香一把握紧了荷叶儿,“你,你跟他提酒酿的时候可也提了绍酒园?”
荷叶儿莫名,“提了,就是脱口一句,小姐,怎么了?”
“你,你怎么这么多嘴!”
看小姐竟是难得地发了脾气,甩开她走了,荷叶儿越发摸不着头脑,赶紧跟了去。
匆匆回到馨竹园,静香立刻找了莲心来问,“莲心!那日的酒酿你吃着是何味道?”
莲心被这急红了脸的小姐惊得一怔,口中也结巴,“没,没什么,就,就是闻着酒味儿浓,其实吃在嘴里,就是个甜,小姐……”
再听不得什么,静香走回到画案旁急急翻找。
“小姐,你找什么?”荷叶儿问。
“帖子呢?那日芳洲苑来的帖子?”
“哦,我收了,你等等。”
荷叶儿赶紧找出来递了过去。
“往后,往后别乱收拾我的东西!”
荷叶儿实在不知这已经过了日子的请帖有什么要紧,可看小姐,竟是眼圈儿都泛了红,她也不敢再言声儿……
静香坐在画案旁,小心地打开那请帖,沾沾墨,略一想,低头落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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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馨竹园回了礼贴,正独自闷闷摆棋的承泽立刻起身迎了过去。
打开,在他的邀请旁添了两行娟秀的小字:
一骑飞尘千金怠,两处诚邀百口缄。
桂花妄误不是醉,遥贺生辰叩芳洲。
“一骑飞尘……千金怠……桂花妄误……不是醉……”他怔怔地,一念,再念……
夜里,烛灯下,写了撕,撕了写,反反复复……
不妥,不妥……已是回帖,怎能再回……
起身推窗,难得月明,花木楼台隐隐绰绰,目光聚,聚在那通往竹园的小径……
生辰过了,贵客走了,从今后,又是咫尺生怨,再不得见……
低头看手中的帖子,心难忍,再难忍……
该如何呢,如何想个法子补上那一次,就一次,只一次!否则这心里的空,怕是再添不上……
忽地想起了桓儿,想起了那赶作的小汤包,猛地大开了窗,褪去身上的衣袍,只留了薄薄的里衣……
一夜无眠,一夜风吹,早晨起来竟只是略略的乏,想窝在被子里做样子,可怎奈额头爽凉,面色如常,再皱眉也不像是染病生痛的,便是心细的青蔓也只说怎么房里这么冷,却没觉得他有哪里不妥……
一计不成再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