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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真有勇气啊。)
蓉子有点感慨地想到。
在何处洗过脸,将心境重新整理的祥子,双目依然留著哭泣後的红晕。大家都很关心祥子,但一直都没有轻举妄动。
“什麼?”
在全体学生和来宾前泪流满面的祥子,情绪似乎仍未平复,对妹妹的回答,也带著攻击性。
“请姊姊擤一下鼻子。让心境舒畅一些。”
“你真是——”
“花粉过敏也好,眼睛乾燥也好。不论什麼事,这都能令人的心境好起来。前天,我也接受了志摩子同学的纸巾,因为和姊姊一样的原因。而且……”
“————”
面对佑己的气势,祥子沉默了。
“真能令心境舒畅起来?”
说著,祥子拿过一张纸巾。
Chi——。
将纸巾放进口袋的祥子,面容的确轻松了不少。
3
阳光很温暖。
光线自路旁银杏的枝间穿过,圣下意识地合紧了眼帘。
拍照的地点,最後决定为分支路的圣母像前。
对圣来说,於何处拍照并不是问题。要求把地点定为圣母像前的,是蓉子和江利子。离开学校,和多年来陪伴并祝福自己的圣母像说再见,的确不容易。
蔷薇家族共八人和照相机小姐,在校园内走动已颇引人注目。再加上自称为参观而特地前来的新闻部姊妹,在旁人眼中,这的确是个奇特的团队。
典礼并没结束多久,校园内依然有不少相互饯别的学生和列席的家长。不少学生也和圣她们一样,正在拍照留念。
“那,山边先生最後有没有来?”
圣向走在旁边的江利子问道。似乎知道些什麼的蓉子,笑了笑便向前面的祥子一众人走了过去。
“来了但也没来。”
虽然已感到有些厌烦,江利子还是向圣说明了事情原委。
“嗯~原来如此。”
微笑著,圣细心聆听了江利子的每一句话。
典礼闭幕,毕业生离场,江利子离开队伍步向山边先生,这一幕幕都在圣的脑海中一一重现。
“要是山边先生在这方面,和你的兄长们一样的话,就不会有如此问题了呢?”
“他就是这种不会耍花招的人。虽说这也是一种优点。”
真伤脑筋,询问结果演变成了恋爱故事的单方面聆听。那个大额头,竟会变成现在这样。恋爱的确是种可怕的东西啊。
“圣。”
突然停下脚步的江利子,将目光投向远方同时说道。
“很久以前,我们曾经打过一次架吧?”
“嗯~没错没错,所谓十年一昔,十四年的确是很久了。”
慢慢地踱步的圣,好像在向美好的时光说再见一样。
“那,是为了什麼?”
江利子再次踏出脚步。二人,就好像老夫老妻般走著。
“你会把这忘了?我可不相信。”
“好像是我说了些使人不快的话吧?还是别人对我说了那种话?”
“江利子说我是美国人,而我就说江利子是大额头……就是这样。”
“嗯~这样啊。”
“……看来你真是忘记了呢。”
话说回来,如果江利子对此真是如此执拗,就不会把幼稚园时代的发型,一直维持至今。
“祖母曾经夸奖过我,说‘江利子的额头很好看’啊。啊,对了。被说成大额头的时候,我应该很生气吧?”
江利子的一字一句,简直就像在分析他人的事般。人的记忆的确是种暧昧的东西。对这件往事,圣自己似乎也不能作出十分清晰的描述。
“就算是这样,那句‘美国人’也实在有点过分哪。”
真对不起。江利子为十四年前的失言道歉。不过,圣却摇了摇头。
“详细的我虽然不清楚,但父亲的先祖当中,似乎的确有蒙古人啊。”
“难道是隔代遗传?”
“说不定真是这样呢。所以江利子的话,也不一定是错的。所以,不道歉也没关系哦。”
“所以我也一样呢。有个很不错的大额头。”
江利子伸出右手,而圣就将拳头,轻轻地打在汀利子的手心。这一次,大家都将目光朝向了对方。十四年後的今天,二人终於冰释前嫌。
“真奇怪。”
面对这奇妙的景象,两个人都笑了。一直以来,大家都没有因为往事而耿耿於怀。所以这一刻的‘和解’,似乎也变得有点奇怪。虽然如此,幼稚园时代的二人在讽嘲大人的时候,也绝不会口下留情。
“话说回来,那人是美国人吗?”
和十四年前一样,江利子对那话题,不会轻易放手。不过,这应该仅限於那被封存十四年之久的古老话题吧。
“国籍我并不清楚。不过,那人似乎拥有很多不同国家的血统啊。”
“原来是这样啊~”
江利子伸了伸懒腰。与此同时,走在前面和二人有著一段距离的令,不知为何回过头来,笑著向二人挥了挥手。
“假如有一天,圣离开这里出外远游的话,一定是先祖的流浪基因在作怪罗。”
江利子的理论,真是奇怪得一塌糊涂。
和预期相反,圣母像前竟没有其他学生。
“各位希望,照片会与人怎样的感觉呢?”
茑子对此提出了种种意见。对此,以参观为名前来的新闻学会姊妹,当然没有插半句话。那二人只是睁著闪闪发光的双眼,在远处观察著整个过程。大概,一些事件的发生——当然,不管是什麼事——就是她们最大而唯一的希望了。
“志犘子,过来罗。”
叫著妹妹的名字,圣轻轻地搂住了志摩子的肩膀。一直以来,都没和妹妹相邻合影过,而这一次,也是拍摄红、白、黄合照最後的机会了。
“啊。”
然而,就在茑子将要按下快门的一刻,彷佛看见什麼的志摩子,突然飞奔了出去。
“静大人!”
“……咦?”
原来站在志摩子奔跑方向的,是蟹名静小姐。没注意到山百合会众人,正独自离开的静,在看见跑向自己的志摩子时,的确有些吃惊。——不过,志摩子的视力也太好了。
“祝贺各位毕业。”
随志摩子而来的静,先向三位毕业生送上祝贺。
“我们正要为学姊们拍照留念。不嫌弃的话,也请静大人加入我们。”
志摩子如此说道。这是平时不会有的积极主动。
对自三月起就已离开莉莉安的静来说,毕业典礼实在只是种形式。志摩子,应该很希望和静一起,拥有这分美丽的回忆吧。
但是。
“谢谢。但这次,请允许我的拒绝。”
微笑著,静婉拒了志摩子的邀请。
“但是。”
“志摩子。不要勉强别人哦。”
抓著志摩子的手臂,圣将自己的妹妹拉回身边。
如果静有此希望,合影当然不是问题。然而,她的心中并没有这想法。所以就到此为止吧。
“志摩子同学的好意,实在让我很高兴。不过,我并不希望把今天,变得与众不同啊。”
希望和一般学生一样,在迎接结业典礼後,踏上往意大利的旅程。圣似乎已感受到,静真正的心意。
“我不会说再见。因为我们一定会重逢。”
“的确呢。那,後会有期。”
“贵安。”
语毕,静便转身步向校门。绝对不会回头。茑子把镜头,对准了那渐渐远离的背影。
不带一丝迷茫的背影。
面对这等被写体,摄影师一定会毫不犹疑地拍下快门。
然而,快门声并没有响起。
“那,就继续我们的摄影会吧。”
在静的身影完全消失後,茑子才对大家作了说明。
那背影与人的好感,实在是难以言喻。
4
咔喳。
空气间响起了快门轻脆的声音。
只有这一瞬,会变成底片上的倒影。的确,这是作为友谊的证明,而存在的。
虽然这并非必要,但明天的事又有谁会知道呢?
所以才要如此确实地,把此时此刻保存下来。
除了以圣母像为中心的全家福,一众人也拍摄了不少其他照片。有三名毕业生的合照,也有各蔷薇家族或姊妹间的照片。
大家都放开怀抱地欢笑。简直有如置身梦幻中一样。
“我会把照片寄给大家的。”
听见茑子的话音,江利子抬起了头。梦,接近尾声了。
“谢谢。我们会很期待的哦。”
“各位,莉莉安瓦版毕业纪念本,我们也会送上的。”
筑山三奈子女士插话了。尽全力的忍耐,终於到达极限了。
“……对你来说,这是另一种快乐呢。”
蓉子皱起眉头笑了笑。
“各位蔷薇大人。一直以来,我为各位添了不少麻烦,实是抱歉。不过,能和蔷薇大人们一起於高中部就读,我真是很高兴。”
话音未说,眼泪已如泉水般涌了出来;
“啊…?这,我是怎麼了?”
为自己的眼泪所惊讶,而慌张了起来;
“讨厌……对不起。”
——结果,三奈子女士就这样逃离了现场。
“这是怎麼啦?”
圣歪过头,目送梳著马尾发型的女生,不顾裙褶整齐奔跑著的背影。当然,圣并没有特地目送对方离开的意思。
“真是十分抱歉。在这种时候。”
三奈子的妹妹,新闻学会的新进编辑真美小姐,以不像是一年级生的冷静话语,为姊姊的失态道歉。
“虽然有如此令人担心的总编辑,新闻学会一定会团结一至,为各位送上最好的新闻。今天的事,还请多多包涵。”
“————”
在场者无不默不作声。
有这样的继任人,还有谁会为新闻学会担心呢?
“後会有期。”
後会有期。就这样,三位毕业生踏上了各自的路。
在圣母像前的分叉路。
蓉子和圣步向正门,江利子步向侧门。
“後会有期。”
大家并没有为此而作任何的约定。大家也都知道,重逢的一天并不需要约定。
可爱的後辈们,在圣母像前,目送三人步出校门。
谁,也没有说过‘再见’。
没能说出口的话,可能还有很多。然而,说不定根本没有必要一一诉说的。
有如萤火虫的光芒般,只要将一切深藏心底,将之变为永远的祈愿。
幸福。
大家,希望大家都能永远幸福。
在这学校,和大家相会,实在是太好了。
译注
'*注5' 袴褶是日本传统男性服饰,就是大家经常於动画中看到,越往下越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