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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才知道。”辛四四不冷不热客气疏离的回道。
“既然是你舅母家有难,理应帮忙。我这就去找父亲。”
辛四四忙把卫邯叫住,“你去找父亲做什么?再说,你又不知道欠了多少债,咱们三房帮不帮得上还是未知数呢。”
她可不想因为顾氏的事情,让吕氏对她有什么埋怨。再说,她看着杨柳就来气,根本就不打算帮忙。这样的人就得让她多吃吃苦头,好叫她知道什么是人理待到。顾氏和舅舅太宠惯着了,才会跟着受罪。但凡把杨柳少宠惯一点,也能挑起何家的大梁来了。
☆、第61章
卫邯呵呵笑道:“杨家碰上难处,能想着来找夫人,那就是信任夫人。夫人父家如今不比以往,也帮不上什么忙,卫家再不出面,还不让人笑话说咱们卫家没有替你撑腰的?这事我说了算,我说要帮,就一定得帮。”
辛四四叹口气,得,这位爷倔脾气又上来了。自知说不过,也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既然人家乐意,那就给人家个表现的机会。
“既然官家这么说了,蓁娘就代舅母先谢过了,不过咱们得把话先说清楚了。这事算是杨家欠卫家的,要写个条子留着,回头也好跟老太爷那边交代。等杨家挺过来这个难关,就得连本带利的都还回来。”
她宁愿小人君子,把这桩事情做个公案,也不要让卫家觉得,是她欠了卫家这份人情。钱好还,人情难还,人情是这世界上最难还的东西。
卫邯想博红颜一笑,眼下正好有施展的机会,怎么可能不抓住?他这几天也想,自家媳妇还得自个疼。有时候他就是犯贱,越是对着贴过来的女人越是没兴趣,那种越是对他不搭不理的,他就硬是想过去调|戏|调|戏。像纸鸢,那是死心塌地一门心思的恋慕他,可惜,他一点都不喜欢。
辛四四越是对他冷淡,他就越像吸食了罂粟花毒般不能自拔。
顾氏没想到,卫邯答应的那么干脆,听卫邯的意思,还愿意白给她们杨家钱财消灾,心里立时是欢欣雀跃。没成想辛四四当时就开了这么个条件,便有些气恼,只是嘴上不说,到底是到人家府上求了,人家愿意帮忙是尽了情分,就算是不帮,她也不能说蓁娘的不是。
无论怎样,这次来高陵,都没有白来。何家和杨家,算是有救了。
晚上卫邯从老太爷那里回来,和辛四四在卧房促膝而坐。外头风刮的呜呜作响,像是荒野里的狼嚎,不多时雪沫子开始四处翻飞,迷了人的眼。
他抬抬手,把一方小盒递到她手里,“老太爷说,这些足够顾氏回去还债的了。我把你的想法转达给了老太爷,老太爷只说,你若要还便还,届时杨家还回来的钱,直接存进库房不用再找他禀报了。”
她额首,说“老太爷真是个好人,瞧得起我。”
卫邯打打身上的雪沫子,站起来,道:“你歇着吧,过几日就是除夕,账房那边忙得很,我去书房再核一遍,晚了就宿在书房。”
她忙起身,从架上取过把青伞追出去,到了门口喊他道:“官家,雪大带上这个吧。”
卫邯回头,瞧着她穿着单薄,手上正托着把青伞,因为房里烤着炭火的缘故,两颊红扑扑的像是熟透的苹果,憨态可掬。心里没来由的一软,下一秒将她收进怀里,闭闭眼睛,捉起青伞转身离去。
她望着卫邯的背影,不知怎么的,有些发呆。许久才被一阵冷风冻着,惊醒过来,揉搓着膀子进了屋。
悯夙过来给添炭,提着拎吊子倒了满铜盆热水,过来伺候她洗脚。
她盯着铜门里快要溢出来的水发呆,喃喃道:“都快除夕了,也不知道二叔在北方有没有冻着?要是能过去看看他,就好了。”
悯夙笑,说她是异想天开,世子在帝朝又不是游山玩水,是在打仗,哪能带着个家眷?
她想起什么似得,一下子跳在铜盆里,欢欣鼓舞的,“我明天一早就跟管家说,去军营里陪二叔过年去。”
悯夙把她拉下来,在床头上坐着,“小姐又说痴话,哪有出阁的小姐跑去跟娘家人过除夕的道理?”
“那开春了总能去,我在这里不知道他过的好不好,有没有受伤,方才瞧着卫邯离开的样子,忍不住就想二叔。要是二叔陪着我,该多好?”
悯夙叹气,“舅奶奶的事情还没解决呢,再说,姑奶奶又在府上做客,到处都有眼睛盯着,小姐可千万别再胡思乱想了。”
她不是不知道,但就是忍不住想。问悯夙,“要是你喜欢上个人,天天见不着,不会想的慌么?”
悯夙有一瞬间失神,替她擦着脚,苦涩的笑笑,“奴婢没喜欢的人,谁也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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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氏即是拿了卫家给的银子,自然急着回安阳以解燃眉之急。正筹备着上路的时候,杨柳的孩子顺哥儿不知怎么了,竟然上吐下泻起来。
孩子还在襁褓里,经不起折腾,这一不舒服可急坏了杨柳,抱着孩子哭哭啼啼,不依不饶道:“现在上路,不是拿顺哥儿的命不当回事么?娘是瞧着自己的孙子死在路上才好?”
孩子病了,谁都能理解杨柳担心,却没想到杨柳竟然对自己的亲娘说话都这么恶毒。辛四四气不打一处来,让下人们请来大夫给顺哥儿瞧病,当着满屋子的人摆出一副当家主母的稳重模样。
“舅母,顺哥儿还小不舒服,杨家还一摊子烂事等着您回去处理。您要是放心,就带着二表姐和三表姐先回安阳,至于大表姐和顺哥儿,就先留在卫府养着,等病好了,我叫人亲自送她回去。”
顾氏一边挂牵着女儿和孙子,一边又挂念着远在安阳的杨恭和何家,万一何家挺不过这关,那杨柳这辈子就毁了。与其留在这里耽搁,她牙一咬,对辛四四道:“我这就先带着梨娘和蕊娘先回了,柳娘和顺哥儿就麻烦你了。”
听顾氏要走,杨柳心里空了下,好像是失去了倚靠,心里多少有些茫然。顺哥儿因为不舒服,连哭出来的声音都很弱小,听在杨柳心里担忧的肝肠寸断,只觉得心都玄在嗓子眼上了。
大夫替孩子看过后,从药匣子里取张白纸,拿毛笔蘸了墨,写了剂方子给交给辛四四,“少夫人,这孩子怕是不习水土,才会上吐下泻。本来应该即刻动身回安阳,但是孩子现在这个情况,要是上路多半还未到安阳郡就……老朽开个方子,此方不是开给孩子的,而是开给乳养婴孩的妇人的。婴儿不能进食,只能通过妇乳养活,是以,药煎好后,务必由乳母一日三次服下,半个时辰之后再喂养婴孩。”
辛四四接过方子看了看,点头道:“多谢。”又吩咐丫头,“带先生去账房领钱吧。”
等着乳娘喂过一次顺哥儿,顾氏才放心下来,简单收拾下,带着杨家上上下下的女眷除了卫府。
顾氏走后,顺哥儿底子薄,免不得依旧是上吐下泻。杨柳脾气又不好,连着几日对伺候的婢子不是呵斥就是责罚,整个卫府就没一样称她的心意。
伺候的丫头心里都窝着气,主子们平日里哪有这么对待过她们?这么个表小姐,怎么脾气比老太爷还大?忍着几日,终归是忍不下去了,有几个一商量,跑到辛四四面前告状。
“少夫人,求把奴婢掉到别处伺候吧,这么位姑奶奶,咱们实在是伺候不起了。”
辛四四正和悯夙商议着,除夕该布置些什么,被她们哭哭啼啼的模样搅得心烦。杨柳自从在三房住下来,三房就开始变得热闹起来,成天里听不到别人的动静,就听杨柳的房里又是呵斥声又是小孩的啼哭声,还有下人们的埋怨声了。
她也烦,只是到底是亲戚,就没出面说话,谁知道杨柳到是越闹越欢。站起身来道:“你们起来,跟我去她房里。”
杨柳搂着顺哥儿正睡着,听到脚步声,睁眼瞧了瞧。看是辛四四,她才坐了起来,颇有些怨言道:“蓁娘,你们府上这些丫头太不会伺候人了,我们何家的丫头可懂事多了。”
辛四四皱眉,气道:“卫家府上的丫头什么样,还轮不到柳娘你说。”杨柳是个什么脾性,旁人不知她会不知?她要是不把杨柳这性子给治了,她就白活了两世。转而吩咐悯夙,“去把顺哥儿抱我房里去,叫姐姐好好休息着。”
杨柳一惊,忙把顺哥儿抱在怀里,骇然的盯着辛四四,“你想做什么?”
“你这个脾气,顺哥儿跟着你,早晚也让人不喜。我替你养着,你不用不放心,我不会让他受委屈,你就收拾收拾,回安阳去吧。”
“你敢!”杨柳扑棱从床上跳起,指着辛四四大骂,“顺哥儿是我的孩子,你凭什么养他?你要是敢把他抱走,我就跟你拼了!”
“拼什么拼?你想跟我拼命也得看看你拼的动不,这里是卫府,可没人会像杨家那样对你。悯夙,还愣着做什么?去把顺哥儿抱走,给柳娘准备车马,这就送她回去。”
杨柳被辛四四吓坏了,赤着脚站在地上呆若木鸡,忘记了怎么反应。直等到顺哥儿被悯夙从怀里抱走,才突然惊醒,发疯了似得要去抢孩子。
几个丫头过来拦着她,辛四四只是淡淡的看她一眼,也没说什么话,就带着悯夙和顺哥儿回房了。
卫邯晚上回来,在她这里小憩,瞧见床上躺着个孩子,有些奇怪,“这是……”走过去看了看,“顺哥儿?你那表姐家的孩子?”
辛四四点点头,“这两日这娘俩闹腾的,成心不让人过舒坦了。”
卫邯看着熟睡的顺哥儿,小脸红扑扑的,模样喜人。忍不住拿手戳戳小脸颊,笑笑,“他可真讨喜欢。”
辛四四不经意的接口,“纸鸢的孩子再过几个月也要生了,平素里养的好,没准也生个大胖小子比顺哥儿讨人喜欢。”
卫邯高兴道:“也对。”忽然眼神又黯淡下去,自己的孩子?再转念一想大哥和大嫂的脸,立时高兴不起来了。默一阵,随手把罩衫脱了搭在衣架上,坐在床头去脱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