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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兵不能用了,中村正雄少将的手上还有师团配属的一些坦克和装甲车。为了迅速突破防御,中村正雄少将命令这些坦克和装甲车掩护步兵,向中国军队的阵地发起冲击。
刘建业自从抗战开始以来,从来没有头疼过别的,唯独对坦克这个东西深感头疼。自己的手里没有反坦克火力,别说是反坦克炮了,就连苏俄制造的那种既笨重有使用起来很不方便的反坦克枪也没有。这一次出来的又急,加上和第5军之间存在着一些芥蒂,也就没有从第5军那里搞一些汽油。没有了汽油,连莫罗托夫鸡尾酒都没有办法搞出来。看着敌人的坦克和装甲车掩护着步兵,一边用火力压制着自己的士兵,一边掩护日军的步兵向自己的阵地压过来,刘建业有一种无力的感觉。难道,自己还要用手下官兵的性命做人体炸弹去和日军血战到底吗?
尽管内心里很不情愿,眼前的局势还是逼迫的刘建业不得不下令组织敢死队,对付这些日军的铁乌龟。
日军的坦克和装甲车掩护着日军步兵不断前进,和守军阵地的距离越来越近了。在日军装甲部队的火力压制下,新14师阵地上的机枪阵地接连被日军的坦克炮点名,拦截火力显得疏松了许多。日军步兵的前进步伐也变得越来越快。
刘建业伏在工事里,向前沿阵地望过去。两架日军飞机呼啸着掠过来,机翼两侧的机枪喷着火舌,子弹“啾啾啾”尖啸着,雨点般扫射下来,打得地上扬溅起一蓬蓬的泥土。刘建业在日军飞机掠过来的时候,侧身斜滚,躲到修筑的防空工事内。
炮弹拖着尖利的啸声,落到中国守军的阵地上,“轰”然爆炸,扬溅起漫天的泥土。碎裂的弹片四下横飞,空气中涌荡着灼人的热浪,连续爆炸的巨响震得人耳中“嗡嗡”乱响。
脚下的大地在微微震颤,工事上的泥土簌簌而落。虽然久经战阵,听惯了爆炸声,也熟悉了硝烟刺鼻的气味,但巨响声和硝烟味还是让刘建业感觉微微有些心浮气躁。
爆炸声稍稍止歇,刘建业就伏到战壕里,向阵地前沿望去。硝烟弥漫中,只见三辆坦克从远处冲过来,一群狗屎黄色的人影跟在坦克之后,扑向中国守军的阵地,中国守军的阵地上却毫无动静。刘建业忍不住暗暗赞叹:“真别说,这帮小子们倒真的能够沉住气。”刘建业举起望远镜,紧紧盯着日军的坦克,心里暗暗咒骂,心里清楚,虽然军里的武器装备比之抗战初期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但却没有有效对付坦克的武器。现在,他唯一能够对付日军坦克的,就只有那些准备出击的敢死队了。
等到日军冲到中国守军阵地前不足百米时,中国守军似乎忽然从土里钻出来似的,各种轻、重武器猛烈扫射,冲在前面的日本兵被打倒了几十名。刘建业忍不住一拳砸在战壕壁上,大声喝彩:“打得好!”
在望远镜里,刘建业看见三名中国士兵抱着十几颗捆在一起的手榴弹,跃出战壕,扑向日军的坦克。刘建业屏住呼吸,看着三名中国士兵。三名中国士兵时尔在地上翻翻滚滚,时尔匍匐前进,时尔爬起来猛跑进步,迅速挨近日军的坦克。日军坦克上的机枪喷着火舌,猛烈扫射,跟在坦克之后的日本兵也举枪向三名中国士兵射击。
一名中国士兵在地上侧身翻滚,避开坦克机枪的扫射,然后猛然窜起,迈步冲向日军的坦克。忽然这名中国士兵腹部中弹,疼痛让他忍不住俯下身。日军坦克上的机枪调转枪口,“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几十颗子弹几乎同时打进这名中国士兵的胸膛。这名中国士兵浑身剧颤,胸前的衣服被子弹打得碎裂,鲜血顺着弹孔激涌喷射,踉跄着后退两步,仰面摔倒。
另外两名中国士兵看见自己的战友被日军打死,怒吼一声,从地上跳起来,冲向日军的坦克。刘建业趴在战壕里,急得大叫:“注意隐蔽,注意隐蔽!”日军坦克上的机枪对着冲近的中国士兵,猛烈扫射。这两名中国士兵被子弹打中,摇摇晃晃,栽倒在地。
日军的坦克轰鸣着向前行驶。栽倒在地上的一名中国士兵猛然跃起,和身前扑,将拉了弦的一捆手榴弹塞到冲在前面的日军坦克的履带下。“轰”的一声巨响,猛烈的爆炸将日军坦克的履带炸断,一个车轮被爆炸抛掷出去,横砸在一名弯着腰、端着枪跟在坦克后的日本兵的脑袋上。这名日本兵闷哼一声,被砸得脑浆迸裂。爆炸声中,中国士兵也被炸得粉身碎骨。
猛然间,中国守军的阵地后方炮声轰鸣,炮弹尖啸着掠空而至,落到向前冲锋的日本兵当中。爆炸声中,日本兵被炸得嘶声惨叫,就地卧倒,寻找躲避轰炸的弹坑。刘建业看着被爆炸抛掷到半空的日本兵,扭动着四肢,随即又重重摔到地上,高声叫好:“好,好,好!炮兵的炮火支援太好了,很及时,让小鬼子也尝尝咱们中国大炮的滋味!”
在硝烟弥漫中,日军的坦克瞧出情势不妙,缓缓后退。
靠前指挥的新14师师长张建打得兴起,脱下上衣,光着膀子,高喊:“弟兄们,给我打,狠狠地打!”跳出战壕,抱着冲锋枪向着后退的日军扫射。
刘建业知道日军的这次进攻已经被打退了,放下望远镜,转身回到军部。
天色近晚,各团已经打退了日军六次进攻。刘建业问了问各团的伤亡情况,各回答都说伤亡很轻。作战参谋统计估算打死打伤的日本兵却不少,将近四百名。
刘建业坐在军部内,双眉紧皱,盯着挂在墙上的作战地图,沉默不语,琢磨着日军可能会变换什么样战术继续进攻,没准会发动夜袭的。小日本向来打仗很狡猾的,不宣而战的事情就几乎是他们的专利,夜袭更是拿手。这一点不得不防,还是要下面提防着一些好。战场之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刘建业的猜想和中村少将的想法相差得并不多。在白天对六塘的中国守军发起的几次冲锋都没有奏效以后,中村少将对着手下的众军官狠狠得发了一通火。在发泄完以后,中村少将命令,所有部队重新编组,在装甲部队的掩护下向守军阵地发起夜袭。
日军的夜袭规模很大,出动的兵力众多,显然,中村少将这一次是不达目的决不罢手了。
在日军炮火和装甲部队的火力压制下,守军的火力受到很大的损失。随着拦阻火力的减弱,日军部队已经不断有人冲进守军的阵地里,和守军进行激烈的白刃格斗战。
“军座,鬼子的攻势很猛,弟兄们快要顶不住了。快下令撤退吧,不然就来不及了。”张建劝着刘建业。
“你们谁都可以后退,唯独我不能后退。我这一次哪怕是死,也要死在这里。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我就绝对不能放一个鬼子进到昆仑关。”刘建业固执的拒绝撤退。
张建见到刘建业不论怎么劝都拒绝撤走,就准备向周围的卫士使眼色,强行架着刘建业撤走。就在这个时候,从阵地的后面传来了激烈的炮声和轰鸣的马达声。
“给我让开,我要观察情况。”刘建业把周围的人都扒开,拿着望远镜站在观察口,看着外面的情况。
在火光的映衬下,一辆辆苏制T…26坦克的身影,出现在眼前。这些坦克,借着火光的照明,向着日军的坦克和步兵发起了冲击。遭到了意料之外的袭击,日军支持不住,不得不后撤。
“看来,这一次,邱疯子总算没有做错事情。”如释重负的刘建业,一边继续看着,一边小声的自言自语。
第一部
第一百四十八章 … 桂南血战(十)
前线的战局陷入胶着僵持的状态,使得坐镇重庆的最高统帅对昆仑关战役进展缓慢极为不满,给桂林行营及各参战部队下达命令:“前方各部队与炮兵等,如有不积极努力进攻,或不能如限期达成任务者,应即以畏敌论罪,就地处置可也。”
12月22日的深夜,由于战事陷于胶着状态,正在昆仑关周围与日军守敌苦战的中国军队随时都有可能因敌人得到南宁方面的增援而前功尽弃,作为此次反攻昆仑关作战的前线指挥官的第五军军长杜光亭为此极为焦虑。为了尽可能快的攻下昆仑关,杜光亭召集起了第5军和新20军这两支部队的高级指挥官们,召开紧急的军事会议,商讨如何应对目前的局面。
作为前线的总指挥官,杜光亭向在座的各位详细分析了几天来的战斗情况,然后就让在座的各位针对目前的战局发言,寻找出解决问题的办法。
整个会场里,一片沉寂,只有外面的柴油发电机工作时候发出的声音,以及昆仑关上依旧传来的枪炮声,还在众人的耳边响起。在座的各位几乎都是同样的一副肃然的表情,会场里弥漫着各种牌子的香烟燃烧以后发出的烟雾。战事不顺利,各支攻击部队的伤亡都不小,这让各位部队长官们怎么能有好心情?
刘建业作为新20军的军长,在参加会议的这些人里,除了杜光亭以外,就算他的职位最高了,所以,他也就坐在了杜光亭的左手边位置。刘建业感到,仅仅是几天时间没有见面,杜光亭已经变得憔悴了许多,头发乱蓬蓬的,眼睛带着血丝,连声音也沙哑了不少,可见昆仑关战事给他带来的巨大压力。这让刘建业不由得对他生出了一些恻隐之心。
“刚才承蒙杜军长详细地分析了几天来的战斗情况,给我的一个感觉就是,战事之所以未达到预期进度,除了我们面对的这些日军训练有素,惯于山地作战,我军对此估计不足以外,我军也在战斗过程里暴露出一些严重弱点,如正面部队的攻击面过宽,使攻击兵力不易集中;步炮及战车协同不良,火力过于分散,造成在攻击过程里虽弹药消耗多而效果甚少。此外,我军在未先行拔除日军在昆仑关两侧各高地上的坚固据点,而径先攻击关口,使自己的攻击部队直接暴露在四周敌人的交叉火网下难以立足,这在战术上也是失策的。”刘建业看到会场里一片沉寂,率先站了起来,陈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