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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日19时,阿南惟畿正式下令:向长沙追击!
在短短的一个星期内,第9战区第26、第37、第10军三个主力军便先后被日军击溃,这令薛长官十分恼火。日军正在向长沙步步紧逼,第9战区的战场态势越来越不利,薛长官决定让第74军担负起阻止日军南下的重担。他认为,如果第74军能阻住日军,那么,第9战区聚重兵于捞刀河一线,与日军还可一较高下。
薛长官之所以让第74军担此重任,是因为第74军有着骄人的抗战业绩。特别是在1941年春季的赣北会战中,第74军奋勇杀敌,使日军伤亡惨重,赢得了“抗日铁军”的称号。但是,这一次第74军在象非洲草原上的鬣狗一样蜂拥而来的日军面前,并没有能够坚持多久。
27日晚,第74军各部奉命突围,向醴陵集结。
第74军的防线被击破后,通往长沙的屏障已全部被清除。
第一部
第二百零三章 … 独臂支撑(一)
第74军的防线遭到日军连续突击,正在苦苦支撑的时候,新20军军部和属下两个师的部队尚未能够抵达长沙城下。因为日军的进攻非常迅猛,前线部队的抵抗未能对日军的进攻形成有效的拦阻,长沙面临随时可能陷落的危险。所以,长沙城内的大批百姓乘坐各种交通工具,甚至步行,带着收拾出来的少量家当,沿着从长沙通向株洲的道路,向后方转移。这就让从株洲到长沙的短短数十公里的路程,变得水泄不通。新20军的行军队伍经常被拥挤的人群和车流堵在路上动弹不得。
“照这个样子下去,恐怕长沙城丢掉了,我们都到不了长沙。”刘建业站在路边的土坡上,看着汹涌的逃难人群。
“是不是派人下去驱散一下,好腾出道路让部队先走?”高副参谋长说道。
“这是什么话?我们是军人,保护不了他们,让他们流离失所,拖家带口的逃难,已经是我们的耻辱了。现在还怎么能强行驱赶他们,让他们连逃难都逃不了?”刘建业对这个建议想都没想就直接拒绝了。
“既然这么做不行,那总是要有一个办法来加快行军速度,不然,我们真的有可能还没有抵达长沙,长沙城就已经先丢掉了。”高副参谋长看着刘建业说道。
“命令部队把所有的重装备全部留下来,交给军部特务团和炮兵团保管,等到道路通畅再行前进,其余部队全部轻装前进,从小路向长沙前进。”刘建业说道。
“这样可行吗?要是没有了重装备,这仗就不好打了。”杨参谋长觉得刘建业的想法不是很合适。
“如果不这样的话,恐怕就不是仗不好打了,而是根本没得打了。”刘建业说。
“报告军座,战区薛长官来电。”参谋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把意思说一遍。我们现在没有太多的时间去咬文嚼字了。”刘建业对薛长官一点面子都没有留。从整个战局的进展看来,薛长官犯了典型的墨守成规的错误,以为日军在进攻方式和选择上不会有什么变化,战事关键时刻又犹豫不决,不能迅速调动赣北的部队加入战局,对于目前占据的被动局面,必须负首要责任。
“战区命令我部加快行军速度火速赶到长沙,会同第79军第98师坚守长沙。”参谋念到。
“回电战区薛长官,询问我部和第98师是各自为战还是统一指挥。”刘建业可不想因为部队互不统属,而导致不能协同作战,被敌人各个击破的场面出现。
“军座,你看我们应该如何行动?”杨参谋长问道。
“传令各部,轻装前进。现在我们最需要的是速度。对了,火箭炮和火箭筒千万不能丢掉,分解以后全都带上。”刘建业说。
长沙二里牌,第九战区司令长官部。
“报告长官,新20军回电。”参谋进来向薛长官报告。
“说吧,他们有什么意思?”薛长官头也不抬的说着。现在,前线战事糜烂,坏消息一个接一个的传来。这让向来自负的薛长官深感精力交瘁。为了能够支撑住整个战局,他已经是多日不眠了。
“新20军回电,询问他们和第98师是各自为战还是统一指挥。”
“想得到还算周详。告诉他们,第98师负责长沙城外的防御,新20军负责城内守卫,他只要考虑怎么守住长沙,其他的他就不要问了。另外再告诉他,长沙城里的所有装备物资,他可以全部调用。如果丢失了长沙,我唯他是问。”薛长官说道。
第74军的防线被击破以后,长沙的外围屏障除了一条并不宽阔,水流也并不急的浏阳河以外,长沙城可以说就是直接暴露在日军的威胁之下。此时守卫长沙的,只有从邻近的第6战区前来增援的第79军第98师。
尽管如此,薛长官仍想竭力保住长沙。在他看来,失去长沙城,让日本人哪怕有一天的占领,都是他这个战区司令长官的耻辱。同时,他心中还有一层潜在的意识,那就是他要把长沙城变成中国各战区抗战的象征。
所以,此时的薛长官一面催促援军火速赶到长沙,一面命令滞留在敌后的第27集团军的3个军赶到长沙救驾;同时,令第26、第37、第10、第74军各率残部向正在逼近长沙的日军进行反击,坚决拖住敌人的进军步伐。
此时,第98师主力部队配置在城内,一部在捞刀河与浏阳河之间占领阵地,并在石灰嘴派出了警戒部队。
“军座,薛长官回电。”参谋又一次跑到刘建业的身边报告。
“给我吧。”刘建业接过了电报,看了起来。
“看来,薛长官是真的急了。命令各部,以急行军速度向长沙前进。”刘建业看完电报,说道。
接到薛长官的电报,刘建业的心里有了一些底气。不是为了别的,而是这个时候在长沙城里的还有第九战区直属的独立炮兵旅。这个炮兵旅装备有从德国进口的莱因金属公司生产的150毫米口径重榴弹炮。只要有这个炮兵旅在,自己在长沙城内的战斗就有充分的炮火支援。这对于以轻装急行军方式赶往长沙的新20军来说,是至关重要的。
“回电薛长官,请战区司令部和省政府机关即刻转移,战区前进指挥所也请迁往城外的岳麓山,战区直属炮兵旅立即开往岳麓山设立炮兵阵地,准备给与我部火力支援,另以有力之一部在湘江西岸和岳麓山占领阵地,掩护炮兵。我部全体将士决心与入侵长沙之敌血战到最后一人,人在长沙在!”刘建业对薛长官也做出了保证。
“命令军部直属炮兵团和特务团,前进到长沙城下以后,全部开到岳麓山,加强岳麓山的炮兵火力,以形成对天心阁方面和长沙东南地区日军的毁灭性火力打击。”天心阁是长沙城内的制高点,要想保住长沙,天心阁是必须保住的。刘建业也决心进入长沙以后,就把自己的军部设置在天心阁,以利于统筹指挥。
长沙二里牌,第九战区司令长官部。
随着前线战火的逐渐接近长沙,司令长官部里的气氛也逐渐得凝重起来。军官们进进出出显得十分忙碌。许多参谋已经带着人在大院里开始焚烧不是很重要的文件,做着撤离长沙的准备。
“报告长官,新20军的回电到了。”参谋又一次向薛长官报告。
“拿过来。”薛长官依旧没有抬头,只是伸手接过了电报。
看过刘建业的电报,薛长官的眉头稍微的舒缓了一下,说道:“回电给他,就按照他说的办。”
紧接着,薛长官命令:“战区直属炮兵旅立即开往岳麓山设立炮兵阵地。本司令长官之战时指挥所,同时前往岳麓山。省政府机关及所属各厅局迁往茶陵。战区司令部迁往湘潭。”
“长官,夫人和孩子们怎么办?”副官上前问道。
“派人把她们都送到衡阳去,我也要轻装上阵了。”薛长官也下定了决心。
经过急行军,新20军军部和属下的新14师,198师两个师的部队总算在26日的上午抵达了长沙。此时,长沙城内的湖南省政府机关和第九战区司令部已经从城内撤离。城内只有第98师的主力部队了。而这个时候,第74军的防线已经被日军冲击得摇摇欲坠,随时可能全线崩溃。
“王师长,多谢你的欢迎。”刘建业在长沙南门外湘江边上的灵官渡见到了第98师的王师长。
这位王师长,同时还兼任第79军的副军长。王师长,名甲本,字立基,云南富源人,其父亲王国栋曾就读于云南讲武堂,与朱德、范石生同学,在朱德手下任过滇南副镇守使。1918年,王甲本经父亲好友范石生介绍考进了云南陆军讲武堂第14期炮兵科,并于当年12月以全优的成绩毕业,在滇军统帅第一军顾品珍部下当兵,走上了报国之路。1921年,王甲本投奔干爹范石生的16军,在47师先后任营长、301团团长。并参加了讨伐陈炯明、沈鸿英等战役,参加北伐转战各地,战功卓著。1929年,范石生的16军被改编为51师,王甲本任51师151旅少将旅长。1935年,王甲本被土木系的首脑陈部长派往南京陆军大学学习,并进入陆军大学甲级将官班深造。在刘建业的记忆里,这位王将军是在抗战时期殉国的国民革命军高级将领之一,被追晋为陆军上将。尤其难能可贵的是,王将军从军数十年,一直两袖清风,全靠将军的军饷养活一家老小,以至于将军殉国之后,家中竟然无钱为将军料理丧事,还是闻听此事的最高统帅特批了大洋1万,充作丧事费用。这次,刘建业有幸可以亲眼见到这位在豫湘桂会战时,宁死不当俘虏,在寡不敌众情况下拚死战斗,赤手空拳与日军肉搏,最后被敌人刺刀刺中腹部,壮烈牺牲的抗战先驱,使得刘建业内心里充满激动。
“刘军长年少有为,战功显赫,令人敬佩。”王师长虽然治军严格,但是并不是丝毫不懂官场上的规矩。
“王师长是本人的前辈师长,本人还是要多向前辈学习。”王师长在军中资历很深,加上第98师在抗战刚开始的时候,就是第18军的一部分,与刘建业的部队系出同源,有着香火之情。加上刘建业又对这位国军前辈有着崇敬之情,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