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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7年,他下令在今后的五年之间,要生产出五百万吨生铁、三百五十万吨钢、三千八百万吨煤,二百万吨原油和价值三亿日元的黄金,并生产出一批坦克、装甲车和军用快艇,以适应日本扩军备战的需要。
更为贪婪恶毒的是,星野直树竟然公然违反日本也参加签署的国际《日内瓦第三公约》,不择手段地强迫推行鸦片种植,贩卖烟毒,以榨干东北人民的血髓。在他的努力下,全“满洲国”设立了32个鸦片“专卖公署”,下辖“烟管所”1800多处,又辖沈阳小河沿烟膏制造厂和“大满号”、“大东号”两家专卖公司,充分供应鸦片成品。“专卖”的结果,使得吸毒成为官准的活动,吸毒的人数骤增。到1936年,南满种植罂粟的总面积达685000亩。据国联统计,“九;一八”事变前这里每l20人中有一人吸毒,而此时这个比例已改写为40:1,吸毒人数由5万骤增到90万!“满洲国”城镇的大街小巷烟馆林立,烟馆门前倚着诱人的招牌:“本馆上层已开,鸦片味美价廉,敬请顾客品尝”,“最佳波斯鸦片,经由专家制作,一角可买一钱,漂亮女佣侍奉”。就当美丽的罂粟花毒杀中国人的时候,哗哗的金钱流入了日本人的腰包。美国驻上海的财务官员在1936年写的一份报告中说到,“满洲国”的军事预算每年达两亿日元,而财政收入大部分来自盐和鸦片的专卖权。证人田中隆吉认可了这份报告的说法。他证实:“满洲国”政府财政收入的主要来源是鸦片和麻醉品交易,离开这些,“满洲国”政府便难以维持。至伪满垮台止,共生产了三亿两鸦片!除此之外,日本人还在东北以鸦片为原料生产了大量的海洛因,并向中国关内地区倾销,以最大限度掠取中国的财富。
这里要进一步指出,星野的烟毒远不是全部。l937年“七;七”事变之后,为了“以毒养战”,在日本政府的推动下,毒品交易迅速蔓延到华北、华中和华南。1938年11月12日,日本政府悍然断绝了同世界禁烟组织的关系,开始明火执仗地制毒贩毒。事隔一个月,日本内阁中一个叫“兴亚院”的机构出笼了,它的总裁是内阁首相.陆相、海相、外相、藏相任副总裁,可见其权势之大。“兴亚院”在北平、上海、张家口、厦门等地设有分支机构,它的一个重要使命,就是协调、计划长城以南的鸦片种植和生产,掌握和制定鸦片贩卖的方针。鸦片收入大部分归“兴亚院”入帐,用于支持日本在中国扶植起来的傀儡政权。由于毒品交易利润惊人,日本的三井和三菱两大财阀你抢我夺扭在了一起。“兴亚院”出面调解,使两家签定了一个《关于鸦片输入地和划分鸦片贩卖区的协定》,明文规定由三菱办理对伪“满洲国”的鸦片供给,三井则办理华中、华南的鸦片供给,而华北则由两家分摊。两家财阀均有义务支持傀儡政权,每年从利润中拿出20%给它们输血。
一时间中国大地上毒烟**,像食盐一样渗透着中国的肌体。天津仅日本租界就有100多家毒店毒厂;上海仅沪西和南市就有供毒的土膏行30多家,整个地区无法计算;在南京每月抛售的毒品达300万日元以上。日军在东北种植鸦片几乎到了发狂的地步,l943年指定沈阳种植200公顷、四平400公顷、吉林400公顷、内蒙800公顷,而热河竟要种植l0000公顷。日本内阁每年净得贩毒赃款5亿日元左右,这个数字已刨除了用于资助傀儡政权的金额。在天津一家叫“世丽粉”的烟馆里,一个叫娄来贵的中国人歪躺在卧榻上拼命地吮吸着自己的骨髓。他原来是一个房地产业主,有一窝姨太太。现在他只剩下一把枯黄的柴棒。他不住地气喘、呻吟、咳嗽,渴望着最后一把火将他烧成灰烬。整个世界都看到了这个形象。他们说:这就是中国。东亚病夫,这就是中国。
狗日的日本鬼子!狗日的日本吸血鬼!耻国怜民的林则徐的在天之灵将长恸到何时,中国乌沉沉的天空大雨如磐。
《判决书》认定:星野直树在伪“满洲国”的职位,“使他能够对伪‘满洲国’的经济发生极大的影响,并实际上运用这种势力使伪‘满洲国’工商业的发展为日本所控制。他与伪‘满洲国’事实上的支配者关东军司令官,紧密合作进行活动。不管名义上如何,在实际上他是关东军的一名职员,其所采取的经济政策的目标,是使伪‘满洲国’的资源服务于军事上的目的。”
在东京国际军事法庭受到指控的甲级战犯中,还有三个曾以经济手段侵略过中国的人,一个是铃木贞一,一个是松冈洋右,一个是贺屋兴宜。他们都曾在直接盘剥中国人民和支持战争的经济部门任过要职。贺屋兴宜“七;七”事变时任藏相,1939年至l941年任“华北开发公司”总裁。松冈洋右曾长期在“满铁”任职,1935年至l939年任“满铁”总裁。铃木贞一接替星野直树,于1941年至l943年任规划院总裁。
“七;七”事变前夕,日本的经济急需转入战时体制,以集中全部的财力应付庞大的战争开支。就是在这个时候,富于理财经验的贺屋兴宜被近卫公爵选任为他为首相的新内阁的藏相。战争爆发后,贺屋一只手拼命地在国内聚敛财富,另一只手迫不急待地伸向了中国华北。经他一手策划,日本政府和财阀于l938年6月成立了“华北开发股份公司”。打着日本资本家合股的虚假招牌,将华北的矿山、煤炭、制铁、发电、运输、盐业、纺织、面粉等重要经济实体一把抓在自己的手里。占当时中国铁矿蕴藏量半数以上的华北铁矿,在华北地区产煤量最大的大同煤矿,都成了日本的囊中之物。像饿红了眼的恶狼吞食捕获到的猎物一样,侵吞的速度是骇人心魄的,仅两年工夫,“华北开发股份公司”的资金就由当初的三亿五千万日元猛增到五亿五千万日元,这里面包含着多少中国人的苦难、血泪和生命。
贺屋伸出腥气熏天的长舌舔舔趾爪,幸福地长嚎了一声,又扑向另一个猎物。同年ll月,他的第二个杰作“华中振兴会社”在上海成立,用同样的方法实现了对华中地区铁路、水电、航运、电报电话等经济部门的垄断。贺屋兴宜通过这两个渠道从中国掠夺了大量的战略资源,据不完全统计,仅l943年一年就掠夺了6000多万吨铁砂、5000多万吨煤炭、100多万吨生铁,贪婪和野蛮可想而知。贺屋辞职后仍参与“兴亚院”对中国的盘剥。
看样子每当日本要发动大规模战争的关键时刻,都需要贺屋的经济智慧。1941年10月,东条英机上台组阁,经星野直树的举荐,贺屋再度出任藏相。贺屋是个多欲而胃口大的家伙,这次他把多毛的手伸向了金融和农业。他下令在中国沦陷区设立了20多家银行,滥发纸币,竭泽而渔地榨取民脂民膏,搅乱国民党后方的经济秩序。与此同时疯狂推行“工业日本,农业中国”的殖民经济政策,强行征地、圈地,搜刮粮食充作军用,紧紧掐住劳动人民的脖子。以上海为例,沦陷后每人每天配给的粮食不足三两,且多是掺了砂土的豆粉、苞米粉等杂粮,使得劳动人民挣扎在死亡线上,饿殍无计,1942年2月间的几天时间里,就有800多人冻饿而死。太平洋战争爆发后,贺屋又把这套扒皮抽筋的剥夺手段推广到东南亚,犯下了新的罪行。贺屋兴宜毫不隐啪地说:“这样做的目的,第一是供给日军必需品,第二是扩充日军的军备。”大量的钱财也就落进了日本财阀的腰包。
《判决书》写道:贺屋兴宜“参加了日本各项侵略政策的树立及为实行此类政策在日本财政上、经济上、产业上的准备。在这时期中,特别是作为第一次近卫内阁和东条内阁的藏相,以及作为‘华北开发公司’总裁,他曾积极从事于对中国的侵略战争及对西方各国的侵略战争之准备与实行。”
对松冈洋右和铃木贞一两个人,法庭也掌握了他们对中国进行经济侵略的罪证。松冈洋右在他于1931年撰写的《动乱之满蒙》一书中说:“满蒙不仅在我国的国防上,就是经济上,也可以说是我国的生命线。我们要牢固地死守这条生命线。”松冈就是以这样的**在“满铁”经营了十多年,残暴地榨取东北人民的血汗。至于铃木贞一,《判决书》认定他的罪状之一为:“他是‘兴亚院,的组织者之一,并且是该院的政治及行政部门的首长。在这种地位上,他促进了开发利用日本在华占领区的工作。”
1948年11月12日,远东国际军事法庭对甲级战犯作出最后的判决,星野直树、贺屋兴宜、铃木贞一均被判处无期徒刑。当法官叫到铃木贞一的名字,他走上前去脚后跟一碰,向法官们行了个九十度的鞠躬礼,法官的宣判使他紧紧地咬住了下唇。听到判决的时候,贺屋兴宜习惯性的眨巴眼一下定住了,好长时间没有眨动。星野直树不服气的神情似乎又很胆怯,似乎里面有一只小兽在战抖,他在1958年获减刑释放出狱后写道:“昭和21年5月3日开始的这一世纪的审判,实质为报复性的审判,就其内容来看对日本人是非常遗憾的。”
而生着一双短腿,脑袋长得像一颗子弹的松冈洋右,也是一个短命鬼。接到逮捕令的时候,由于青年时代患的肺结核病复发,他正在长野县的家中养病。当年他是何等地盛气凌人,他叫嚷道:“的确,日本是在扩张。但有哪个国家在它的扩张时代,没有使它的邻国恼怒呢?这是很自然的事,就像孩子要长大。只有一个办法能阻止孩子长大,那就是死亡!”在法庭上,他全没了那副神气,他的脸又青又肿,额上僵硬的血管清晰可见,一副病殃殃的样子,没等到宣判,这个被近卫称为“火枪”的家伙就呜呼哀哉了。他去得还挺潇洒,死前他写道:“无悔无恨赴黄泉,生生不息。”这个“孩子”终于没能长大。
然而应该注意到,松冈是个诡计多端的外交官,铃木则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