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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梦追思 -范正美著-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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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举大批大揭的旗帜,打掉华的左膀右臂,终而高举哲学的旗帜,公开要华国锋交权。前者以组织部长胡耀邦为活动先锋,紧紧依靠邓小平、陈云、叶剑英等这些资深的高级领导人,步步为营,队伍不断扩大和凝聚,除刘少奇已死,其余文革前的老班底全部出马,造成逼宫大势;后者图谋自我光华,对人的轻信,简单的思维,自我否定,节节拆散核心、缩小队伍,并且自砍旗帜,终成孤家寡人、光杆司令。最初的信息是1976年(当时我还没进反省室)的全国第二次农业学大寨会议,从华国锋的报告里,我看到有这么一段文字:
  在毛主席逝世以前,他们(指“四人帮”)对抗毛主席、党中央的一系列指示,批邓另搞一套,在思想上政治上造成很大混乱……
  我想,这是华国锋撤退,也是败退的信号。什么叫做批邓另搞一套,批邓的正宗一套是什么。我觉得华国锋想美梦,陷入了神经错乱。随后“继续批邓、反击右倾翻案风”一词,在中央报刊上就销声匿迹了,而一再强调突出的是:
  当前的中心任务就是揭批“四人帮”。
  接着就是给天安门事件平反。我感到,至此,华国锋再也无回天之力了。后来,他在揭批查、干部问题上、真理标准讨论上的挣扎,我觉得已经十分可笑。
  真理标准的讨论,矛头直指毛泽东,在于公开全面否定毛泽东的继续革命理论和实践,是在建立一个新的权威,树立另一个“凡是”。但是,邓小平一再讲文革的功过是非不要讨论,文革暂时尚未否定,但是我认为只是时机问题。局势正在邓小平指挥下朝着其方向发展。这时我认识到,邓小平确实是一个了不起的政治家、战略家。
  但是对于他反复讲,“除恶务尽”,“不要心慈手软”,把所有的造反派头头置于他的对立面而感到战栗。
  随着中央班子调整,各省主要负责人也接二连三地被更换。1977年12月7日,黑龙江省委一把手由杨易辰代替刘光涛,刘等一批军代表、群众代表开始接受审查。这样,各省也基本完成组织准备,恢复了文革前的班底。
  到1978年4月5日,我进“学习班”整整一周年。我总认为,我在文革中是跟随毛主席干革命犯的错误,这同邓小平否定文革的要求和做法是根本不相容的。因此,我总被动。所以,我当时的心情是希望快一点解放,以便投身到火热的四化建设中。为此,我写下了这样的诗句:
  “学习班”一年有感(一)
  楼前红花开,楼内绿枝埋;进笛声声换,铁剑自徘徊。
  (二)
  冰化雪消融,日高春正浓。
  频频催战鼓,跃跃在其中。
  然而,严酷的事实,再一次教训了我。1978年下半年,对牛成山、聂士荣、张永昌、韩潮审查升级,提交司法审判。那些日子,我的看守也为我捏把汗,他们把消息告诉我,以为我也要被捕。我在思想上也做好了两种准备。关于我没有批捕的说法,有各种不同的版本。有的说,我的材料不够;有的说,省委主要领导杨易辰不同意;有的说,公安局办案人认为毫无理由,坚决反对。
  对我也可能升级——抓捕,我从专案组的谈话中,领略了有关精神,使我做好了蹲监狱的心理准备。因为这期间,孟新一次找我谈话所传递的信息,说的分明:“你的认识上不去,与你对牛陈聂张的问题看法有关。其实,你同他们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差别,都是造反派。你同他们是五十步笑百步。”
  我说:“是那样。你说的很对。这一点我早就是这么看的,尽管我们观点不同。但我们是属于一个思想体系的,都以毛主席继续革命理论为指导。所以,我在1975年多次说,现在没整到我的头上,整到一定火候,也会整到我头上来的。这就是1975年我们都同意反回潮的思想基础,都认为回潮根子是邓小平。我们总体来源于一个思想,只不过对于形势分析、解决问题的方针策略不一样。”在这种时候,我才真正懂得什么叫做: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在政治斗争闹到某种浪潮时,当事者中的许许多多人,头脑发热,总是朝着当局指定的一个方向思考,思维膨胀,理性丧尽。但是,我心里说,“就是这一点差别,也是应该予以区别的,不分情况,一刀切,谁都整,这是不得人心的。绝不是无产阶级革命家的胸怀和道德原则。”
  我的问题,经过整整一年。该批的,能上纲上线和使用的词语差不多都用到了,在现代汉语中一时找不到新词了;该揭发的,知情人也都说了,很难开发新的“知情源”了;要我写的材料,我该写的也都写了;要检讨的,虽然主持者不很满意而我觉得也已经到份了;专案组该调查的也都调查的水落石出了;他们能策划的种种揭批查计谋看来也是“江郎才尽”,心思挖空了;当局个别人想采取的极端措施又因为缺乏够边儿的材料而难于下手。于是,1978年下半年,我“闲得很”,几乎完全“呆”着。
  人生难得如此“闲”。这样的“空闲”,是我学习的“最好时机”,这一点我将在后面再来叙述。
  说来也怪,空气在经过一段压缩的紧张之后,似乎有所松动。这时,我还被告知可以定期或不定期地见家人了。我可以约见玉梅,也可以约见我的两个孩子了。至于我的看守,尽管换了几个批次,似乎从来没有与我为难,而是多行方便。
  这期间,我折指计算着日子,我知道省里在等中央精神,也就不期盼出去,而是期盼星期天的到来。因为这样,我可以忘情地同孩子们温存、抚爱一天。他们可以在我的住屋里,跟我痛痛快快地取闹、做游戏,或者我听他们给我讲述他们学校的趣闻趣事,同进午、晚餐,在一起睡午觉。他们可以吃到他们平常吃不到的东西——他妈专为我做的美食——他们平时难以吃到的饺子、鸡肉、牛肉什么的。我记得第一次,看着他们狼吞虎咽般用餐,顾不得回答我的提问的那股忙碌劲儿,看着他们吃的那样有滋有味儿,偶尔偷偷地瞅我一眼的情景,我满脸堆笑,而内心深处却像铅一样的沉重,心头一阵一阵如刀铰一样疼痛。我脑海里直翻个儿:我想,毛主席、周总理健在的时候,中国共产党组织把我看成优秀人才、可靠的革命接班人;总理几次关爱我、保护我、提名我作党代表大会的代表。我并没有变什么模样,也没有做什么别的事情。还是这个我,在他们刚刚谢世不久,竟成了党组织的阶下囚、可恶的异己。这只是历史转换,只有一个时间差。老百姓说,“胜者王侯,败者贼”,毛主席说,“一些阶级胜利了,一些阶级消灭了。这就是历史,这就是几千年的文明史。”原来真是不差啊!想着想着,不禁下泪。
  “爸爸,你咋的呀?”天真而细心的儿子志勇停住了嘴,拽着姐姐的胳膊,关切地问我。
  我连忙拭去眼泪,说道:“没什么,爸爸眼睛有点磨,一会儿就好了。”
  孩子们面面相觑,仿佛明白了什么,减慢了吃饭的速度。
  还使我难忘的是我和玉梅在牛棚的第一次相见。专案组任守义一再对我说:“要克制自己的情感,不要过于动感情。”他哪里知道我和玉梅曾经有约定。见面时,不要激动,不要当着别人的面流泪,就像平时见面一样。玉梅是个很达观的人,能理解这一切,见着我时,表现得落落大方,没有流露出什么,还对我说,要实事求是地检查自己的错误。但她事后说:“见到你,我真想哭,但我没哭。因为哭是懦弱的表现。咱们还是咱们。一想到这些,我就来气。于是,我振作精神,没有哭。”
  到1978年12月,我被学习班关押了二十个月,我做好了再待一年的思想准备。后来听说,文教办等着有个结论。但省委迟迟拿不出方案来。于是文教办选择在省委免去我的职务决定之机,于1978年12月30日,将我放回了家。至此,我长达20个月零25天的牛棚生活,终于结束。同时我被告知,这只是“集中的学习”告一段落,以后还要“进一步加强学习”,“提高认识”。对于这有历史意义的一天,我写了两首诗,把当时的心境记录了下来:
  1978年12月30日“学习班”结束有感晓闻金鸡鸣,忽报禁楼开。
  我心如春日,思潮滚滚来。
  自勉风高浪急着万家,松傲冬深柳自斜。
  自幼信义存抱柱,笑颜放眼看物华。
  从牛棚出来,我几次要求结论,明确处分,不能这么呆着。没有想到,对我的处理,一拖再拖,时间长达八年,历经三次,而且一次比一次升级。
  1979年1月27日,中共省文教办机关支部召开支部大会,讨论对我的处理,应到会43人,因事缺席4人,到会39人,决定建议撤销我的党内外一切职务,暂缓党籍处分,下放劳动,以观后效。上报省委批准后生效。
  1979年4月24日上午,省文教办副主任张双城以及专案组孟新、田桂琴、王亚男、戴恩崇找我谈话,由张双城宣布中共黑龙江省委揭批查领导小组办公室文件[1979]4号《对范正美处理通知》。
  经省委常委会议讨论,对范正美的问题,暂不定性,先撤销其党内外一切职务,下放到基层劳动;党籍暂缓处理,不过组织生活。过一段时间后,根据本人表现,再作最后结论处理。
  张双城解释说:“暂不定性,前一段反省,这一段劳动。据知,凡是进行隔离反省,目前都是这样处理。到哪里?由各单位商定,最后定在阿城畜牧场,条件比较好,适于劳动锻炼。考虑你的情况,没有在哈市的。过五一就走。由现在单位和劳动单位共同负责,并经常性考查,了解思想动向,劳动态度。为便于考查,建立考勤考查记录。要遵守各项制度和纪律。来访办事由所在单位定,外调由原单位,政治待遇生活管理同群众一样。时间上面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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