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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没理我;昨天不还……”陈妈妈想了想,昨天两人确实没说上话;于是话锋一转,“昨天是人家忙,姨婆不招呼咱们了吗?她以前对你哪点不好?”
陈明撇撇嘴没说话了。都没见过几面有什么好不好?
陈妈妈想了想;说:“你跟我一起去!”她阿姨好个排场,自己一个去怕她说自己家不重视他们。
“我凭什么去啊?”陈明眼睛瞪得老大,“我才不去呢,我今天还有事呢!”
“你能有什么事?”陈妈妈要发火了,“什么事比家里人住医院更重要?”
陈明的嘴上都快要挂油瓶了,满脸的不乐意。
这时候陈彦说:“还是我去吧!”他这是想起当年吴卉强抢陈明的事了,还是让他少出现在吴卉面前,省的招惦记。
“那怎么行?”陈妈妈第一个反驳,“你又要上学又要工作的,那么忙!”虽然嘴硬,但是潜意识里陈妈妈其实也觉得为了吴卉耽误事不值得。
“那我就很闲吗?”陈明抬起头不服气地说。
“你这孩子,怎么不听话呢?让你去你就去!”陈妈妈气急败坏地说,“耽误你哥的事你快活?”
一听耽误他哥哥的事,陈明还是委屈地答应了,不过嘴里还在不忿地小声重复:“我和人家越好打篮球的。”
苏安安看着他的可怜样心软了:“要不还是我去吧?”
几双眼睛一起看着她,特别是陈明,黑漆漆的眼睛简直都要放光了。
陈妈妈也松了一口气,她真怕陈明这样过去到那边更给她难堪。
一番争论耽搁了不少时间,尽管几个人都起得挺早,但是等探病二人组过去的时候都已经快十点了。
吴卉面无表情地躺在病床上;白色的被子一直盖到下巴下;整个人安静得很;凌乱的头发;苍白的脸;更为她增添了一份柔弱的美感。
她的新婚丈夫坐在床边,细心地为她擦去额头的汗珠,一副担忧的模样。苏安安有点震惊,前世她再见吴卉的时候她已经跟这个丈夫离婚了,跟了个导演,现在看来,这个人对她是很有几分感情在的。
看到她们来了,吴卉妈妈点点头,也是一副憔悴的模样,全没有当年的嚣张了。苏安安本来对他们一家是恨得咬牙切齿的,看到此情此景,不禁也有些动容。这世界上本没有纯粹的坏人和好人,再坏的人也有温情的一面,只不过你恰好不是他温情的对象罢了。
吴卉妈走到病床前,柔声说:“卉卉,你姐姐来看你了。”
吴卉好像没有听到一般依旧木木地看着天花板,新郎轻轻拍拍她的脸颊,她的头终于微微朝他一偏,眼神还是有点发直。
陈妈妈眼眶一红,这个从小就骄傲的小公主怎么变成了这样?她哑着声音问道:“卉卉她到底怎么样了?”
吴卉妈不停擦着眼泪,抽泣着说:“整个右手臂深度烧伤,以后怕是用不了了。”身上也留了一大片伤痕。
这是残疾了?苏安安心里咯噔一下。记忆中的吴卉骄纵又不讲理,可要说伤天害理的事,她也没什么胆量做。她这辈子就毁在了这混乱的男女关系上了,善恶到头终有报,毁了别人的家庭,便要承受这样的恶果。
虽然他们也许真有感情,但是既然相逢太晚,就应该让这段孽缘深深埋葬!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他们除了动物都有的感情外,他们还有让自己引以为傲并借此自控的理智,感情无对错,但是行为有对错!
吴卉妈看向陈妈妈,哽咽地说:“以后还要烦你多多照顾她,我已经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照顾不了她多久了。”她那个丈夫也不知道靠不靠得住。
还没等吴卉妈点头,新郎就开口了:“您放心,我既然娶了她,就会照顾她一辈子的。”
苏安安向他看去,只见他的表情平淡,眼神却很坚定,明显是下了决心的。
吴卉这回终于有反应了,她伸出完好的左手,白皙而纤细,她握住他的胳膊低声问:“我不能为你生孩子,一开始更是只看上你的钱,你介意吗?”
吴卉妈愣住了,连眼泪也顾不上擦了,看来也没想到她女儿会这么直白地说出来。都这样了,还想不想让人照顾她?
新郎倒是没有多惊讶,他微微一笑,平静地说:“我要是这个都看不出来就白活了半辈子了。现在呢?你还是对我没有感情吗?”
吴卉摇摇头,一滴清泪划过眼角。新郎温柔地拭去,两人对视着,柔情蜜意在空气中缓缓流淌。
苏安安三人不忍打扰,静静地退出了病房。
吴卉妈紧紧握住陈妈妈的手,哽咽地说:“没想到最后,还是你,还是你靠得住啊!以前我……我真是对不起你啊。”
“打虎不离亲兄弟嘛!”陈妈妈安慰道,“以前的事都过去了。”
这么多年的隔阂,说不出口的怨愤刹那间化为乌有,连苏安安都感觉心中一轻,人家都说宽恕别人就是宽恕自己,想来真是如此啊。
晚上,苏安安就把这事和陈彦说了,陈彦也有点感慨,当年刻骨铭心的仇恨换来一个平淡的结局。他转头对苏安安说:“时间果然是良药,现在我居然觉得她有点可怜呢!”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苏安安看着陈彦的眼睛,“她之前确实太过分了。”只不过时过境迁,怨恨早已消弭于生活。
“幸好结局是好的。”陈彦叹了一口气,“她也算求仁得仁了。”
苏安安点点头,刚想说点什么,转头一看,陈彦已经睡着了,鼻翼起伏着,还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看来真是累了!睡得这么快!苏安安莞尔一笑,给他掩好被角。陈彦似有所觉,伸手拉住被子,把头埋在枕头里,还轻轻蹭了蹭。
陈彦觉少,苏安安很少看到他的睡颜,此时也颇为新奇。蹑手蹑脚地下了床拿出相机给他拍了下来。
闪光灯闪过,陈彦也只是皱皱眉,翻了个身继续会周公。苏安安扑哧笑了,他这会儿倒是像个孩子,小时候却早熟得很。想到那时候动不动就摆出严肃脸的陈彦,苏安安笑出声来。
黑夜里有微微的月光洒在他熟睡的脸上,苏安安忍不住伸手摸摸他羽扇般长长的睫毛,他似乎有点不适,微微侧头。苏安安心里柔情一片,给他理理被子,在鼻翼上印下一个轻吻,两人呼吸交融,似乎已融为一体。苏安安带着浅笑站起身来,轻轻关上了门。睡个好觉,我亲爱的,她在心里说。
第二天一早就有噩耗传来,吴卉自杀了。就在昨夜。
新郎回家拿衣服去了,她母亲只离开了一小会儿。去了趟卫生间的功夫她就走了。她拔下了手背上的注射针头,狠心地深深刺进了自己的大动脉,当场就走了,即使人在医院都抢救不急。
“她还那么年轻,”陈妈妈哭着说,“她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苏安安有点唏嘘。前世是没有这出的,是因为恰好躲过致命的硫酸但是感情在生活中消散吗?苏安安不知道。但是,这一刻苏安安有点明白吴卉的心,她是悔,是爱,是不想拖累这个人,要知道新郎的父母本是不同意这桩婚事的,现在她变成了这样,以后新郎免不了要做夹心饼干。
苏安安敢肯定,在昨天的一整天里,吴卉都是快乐的,因为她终于明白了什么是真爱,她终于遇上了一个能容忍她的种种缺陷,对她不悔不弃的人,患难见真情。她终于敞开心扉去为一个人着想,为了他可以牺牲一切。很难说她这样是否也是幸福,前世在传杯送盏中她是心死,这世在这纯白无暇的病房里她是身死。身死和心死,到底哪一个更不幸?
苏安安的心情很复杂。吴卉破坏了一个家庭,之前也干了一些让人难以启齿的事,她是不该有好结局的。但是现在,她真的死了,无声无息地死了,自己又迫切的希望这是一场梦境,醒来她依然躺在病床上撒娇使坏。
第一次看见吴卉是什么时候呢?苏安安想,对了,是她舅舅把她领进门见她外公外婆的时候。自己那时好奇得很,缠着她妈也要去看新娘子,看到她的那刻就觉得这个人好漂亮啊,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和妈妈好不一样。她柔柔地对自己说话,身上有点点馨香。那时候自己多喜欢她啊,后来呢?后来怎么变成了那个模样?
这时候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苏安安回头看去,陈彦的身影在逆光中有点刺眼。她揉揉酸涩的眼睛,定睛看去,陈彦正好也看着她呢!
两人目光相对,都懂了彼此的意思。他们是多么幸运啊,没有早一秒,也没有晚一秒,在最合适的时候相遇,以最合适的姿态相爱。情重要,缘也重要。吴卉要是早点遇见这个新郎,结局会否不同?这个答案或许永远无解了,它已随着吴卉的死去深埋地下。
作者有话要说:前面不太和谐的章节陆陆续续改掉了,填补了一些情节,大家有兴趣可以看一下。。。
66、
这段时间苏安安心情一直压抑得很;说她为吴卉的死多么悲痛也不至于,就是莫名的有些悲哀,这么年轻的生命,前一天还花枝招展;后一天就成了一抔黄土。
我们和死去的人永远不能再相见。她陡然升起一种兔死狐悲的惶恐;人的缘分啊;只要错过一步;就从此渐行渐远了。
这一年上映了一部轰动一时的电影《泰坦号》,这一部史诗浪漫的灾难电影使得万人空巷;前世电影上映的时候因为快要高考;苏安安也没正儿八经的去电影院看过,只断断续续地在电视上看了几次。因此当陈彦拿着票来的时候;她还是很感兴趣的,可是陈彦不怕给认出来吗?怎么说大小也算是个明星了?
还没问出口,陈彦就先开口了:“到时候戴个帽子口罩谁知道啊?就算看着像也肯定觉得长得像,我又不跟赵佳佳似的辨识度那么高。”
苏安安一想也是,平日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