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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逢千秋节,明代皇后在坤宁宫,清代皇后在交泰殿或自己的寝宫,举行祝寿典礼,接受朝贺,程序大致与“万寿节”相同。陈设皇后卤簿,中和韶乐和丹陛大乐。在典礼上当“吹巴”的,是受过皇封的“诰命夫人”、女官、太监和宫女。前来祝寿的,有皇子、皇孙、后宫“姐妹”、宗室女眷。大臣们送“寿礼”、贺辞,却见不到“寿星婆”。
太皇太后、皇太后的“圣寿节”,热闹不热闹,隆重不隆重,那就看当皇帝的儿子或孙子,有没有“孝心”了。
乾隆皇帝弘历是个“大孝子”。每逢皇太后钮祜禄氏过生日,弘历都大操大办;逢“整寿”,更加隆重。《清史稿》记载,乾隆二年十一月,逢钮祜禄氏“圣寿”,寿星婆御慈宁宫,“上率诸王大臣行庆贺礼”;乾隆六年十一月,皇太后五旬诞辰,御慈宁宫,“上率诸王大臣行庆贺礼”。
乾隆十六年十一月,钮祜禄氏年届花甲。四十出头的弘历,年富力强,经验老道,轰轰烈烈地为老娘过了一次生日。从中央到地方的各级官员,都知道皇上特别“孝顺”,早早就着手筹办寿礼。花多少钱,费多大事,也不在乎,关键是要“一枝独秀”,礼压群雄。有些官员还派出“探子”,暗中察访竞争对手准备寿礼的情况,三番五次地修改自己的计划。进入十一月,各地的寿礼、贺表,陆续送达紫禁城。
从紫禁城西华门,到皇城的西安门,经新街口到西直门外高粱桥,沿途张灯结彩,锦缎结幄,色绢堆山,钖泊成海;五花八门的寿礼,开博览会似的陈列着。有一个“寿桃”,大得几间屋子都容纳不下。从广东运来的“翡翠亭”,高十米,宽七米,用孔雀羽毛作“瓦”。湖北送来的玻璃造的小黄鹤楼,在阳光下熠熠闪光。浙江献的“镜湖亭”,用数万个圆镜子作墙壁,藻井上嵌一个直径七米的大圆镜,一人入亭,瞬间化为万人。
沿街每隔百米左右,设一座戏台。各地各路戏班,登台献艺,南腔北调,不绝于耳。人行其间,如在琼楼玉宇间“听霓裳曲,观羽衣舞”。
从十一月二十一日到二十五日,经弘历安排,各地官民人等,顺序向皇太后献“九九寿礼”。仅二十一日一天,皇太后就收到金佛像、玛瑙瓶、古铜器、玉玩、宫灯、古画、手抄佛经等“九样”各九件(对儿)寿礼。
十一月二十五日,“上奉皇太后御慈宁宫,率诸王大臣等行庆贺礼。”慈宁门内外,陈设仪仗、鼓乐。弘历恭恭敬敬地肃立在慈宁门外。在京的三品以上大员、外国使节,分别站在长信门内外、隆宗门内外和午门内外。
慈禧太后六旬圣寿旧照中和韶乐奏起,皇太后在诰命夫人、女官、宫女和大太监的簇拥下,诣慈宁宫正殿,升座。弘历首先“趋步”进入慈宁宫,给老娘行“三跪九叩”礼。诸王、公、外国使节,进入慈宁宫庭院行礼祝寿。其他官员一律在慈宁门外行礼。
皇后率“姐妹”们、公主、诸王福晋、诰命夫人等,行“六肃三跪二拜礼”;皇子、皇孙行“三跪九叩礼”。
当日,在祝寿家宴上,弘历按照满族风俗习惯,着彩衣,奉酒觞,率领子、孙、额附,跳舞祝寿。皇太后钮祜禄氏乐得嘴都合不拢,哪还顾得上吃喝了。
这次“圣寿节”,拍马屁的人太多太多,内务府倒没花多少钱,只掏了万两白银,一千多串珍珠,一百多疋绸缎。
慈禧太后会挑日子,十月初十降生,天生的“十全十美”;又是“老娘天下第一”。即使心里盼她早点“蹬腿儿”的人,表面上也得争先恐后地“尽孝”,热热闹闹地给她过生日。
这老家伙的生日,每一次都要前前后后过上七八天。
在颐和园,一到节期,皇后、妃嫔、亲王福晋、内务府大臣的老婆,还有太后娘家的女眷,便拖儿带女(必须是学龄前儿童),入园扎营。她们中的大多数人,住在长廊东头的养云轩。最初,女人们穿常服;随后按照太后的要求,统一换上绣满花朵的“喜服”。到了十月初十,众人早六点起床,梳洗打扮,穿礼服——朝服、补服、蟒袍,戴朝珠,“把把头”上挂两个大红穗穗儿。皇后的打扮最复杂,最啰嗦,戴三串儿朝珠,一个有绣花黄缎子飘带的金项圈儿,飘带上缀着金、玉或翡翠制的小剪子、小熨斗、小尺子、小顶针儿,等等。
八点钟,娘子军们为太后请安。然后,太后驾临仁寿殿。穿着礼服、带着三串儿朝珠的载湉,率诸王大臣,早已在庭院内等候。载湉率文臣武将跪接太后。太后入殿,升座。载湉和诸王大臣,或入殿或在庭院内,行礼祝贺。
太后旋诣乐寿堂,升座,接受皇后和众女将的行礼祝贺。太监事先为每人发一柄带红穗儿的如意。女将们依次跪拜时,一一将如意献给太后。接下来,大摆寿筵,唱大戏。
在园子里住七八天后,各路女将带着太后赏赐,满载而归。
1894年,慈禧太后过六十岁生日时,光绪皇帝载湉任命礼亲王世铎为“圣寿大典总办”。这位总办为了讨太后的欢心,花钱如流水。从紫禁城西华门,经西安门、新街口、西直门、海淀,到颐和园,沿途设置了六十段“景点”。颐和园内装饰一新,张灯结彩,用了十万多疋彩绸。仁寿殿前的一座彩棚,就用了近两万疋彩绸;彩绸总长近二百五十公里,差不多可以从卢沟桥一直铺到石家庄。
俗话说,官儿不打送礼的。可是,想拍慈禧太后的马屁,还真不容易得手。能把寿礼送进皇宫,再让太后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得“过五关,斩六将”,层层“扒皮”,道道“出血”,孝敬所有经手的太监。连载湉要面见太后,有时都得意思意思,才能得到通报和安排。有一次,慈禧太后紧急召见内务府大臣崇纶。崇纶急如星火地赶来,在大门口,一盆凉水兜头泼过来,把他弄成了落汤(又鸟)。一个太监赶忙过来赔罪。崇纶哪有工夫和他磨牙,让他废话少说,快想办法。转瞬,那个太监就为崇大人换上子一套干净的朝服——当然,这样的服务绝不是免费的。太监值班室贮备着各种级别的官服,专门儿在要劲儿的时候,敲官员竹杠。
现在,故宫乐寿堂后面的颐和轩,展出过的“玉仙台”,是光绪皇帝载湉献给慈禧太后的六十岁生日寿礼。水晶、玛瑙、翡翠、珊瑚等装点背景,金银装饰的“仙台”上,“群仙祝寿”。
刚入军机的刚毅,为了感谢老佛爷的知遇之恩,投巨资订作了一件十二面的铁花屏风,作太后的寿礼。他塞给经手太监的钱,足够再造一件同样的屏风,才把寿礼摆到太后寝宫、她老人家时时都能看到的地界儿。刚毅对太后极为孝顺,又反对变法,与太后志同道合,“眷遇日隆”,很快就连本带利,都捞回来了。可惜,他未能善终。“八国联军”进北京时,刚毅支持义和团打鬼子。八国与大清议和时,坚决要求砍掉刚毅的脑袋瓜儿。
太后特别喜欢外国摆设和钟表。袁世凯投其所好,献了一对儿带金链儿的进口手表。太后把表摆在“办公桌”上。
珍妃的姐姐瑾妃,胖敦敦的,一副缺心少肺的憨样,是后宫“著名”的“笑料”。有一次她过生日,大家拿她开涮。在众人送的许多小礼品中,居然有一大把毛豆——那是八月十五孝敬兔儿爷的东西!
第七部分第十四章 皇帝的法宝(1)
宗教——大造舆论的根据,凝聚队伍的手段,夺取政权的利器,维持统治的工具。朱元璋说:帝王有“生圣之瑞,受命之符”,“人有所畏,则不敢妄为”。
康熙皇帝“因其教,不因其俗”,“化导悖乱”,“道法归一”。
明清皇帝都保护正常的宗教活动,坚决取缔各类邪教。
应该说,中国皇帝无一例外,都是多神主义者。日、月、星辰,花、鸟、树木,无不赋于灵性。遇有灾难,他们必定求神拜佛。山神,土地,江河,老虎,兔子,狐狸,逮着什么敬什么。
天有不测风云。祈雨求晴,是皇帝最频繁的一项敬神活动。按《清史稿》的记述,乾隆皇帝弘历经常“诣黑龙潭”,敬神祈雨,有时,几个月就去一趟。乾隆九年四月,天时久旱,皇太后忧形于色,从寝宫步行到龙神庙虔诚祈祷。弘历闻报,“惶恐战栗,即刻前往请安,谆恳谢罪。”随后,“上祭地于方泽,不乘辇,不设卤簿。”光绪十六年六月十一,“皇上三次祈晴。”
明思宗朱由检也是一位忧国忧民的皇帝,每逢大灾大疫,就斋居素食,祭天告地,祈求消灾赐福。崇祯十五年,京师地区大旱。朱由检不仅自己披挂上阵,设坛祈雨,还指使周皇后,率领后宫“姐妹”及数十名宫女,穿上法衣道袍,在大高玄殿敬神拜佛。
最受皇帝重视的佛教(包括藏传佛教)和道教,“你方唱罢我登场”,轮流坐庄,交替成为“国教”。
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十七岁削发为僧,从此就与“佛”结下了不解之缘。
元朝末年,白莲教日益兴盛。其北方首领、河北的韩山童,和南方首领、江西的彭莹玉,积极策划武装起义。
白莲教又称白莲宗、白莲会,源于佛教净土宗,继而融入了明教教义。
明教源于唐代传入中土的摩尼教。摩尼教融会了佛教和基督教义。明教认为,人世间存在着明、暗二宗,分别代表善、恶;“明争暗斗”,经过“初际”(过去)阶段,到“中际”(现在),“明王就要出世了”,“后际”(未来),天下必定归于大明。至今,国人仍可在福建泉州的草庵寺,一睹摩尼教“佛祖”的威容。
元朝至正十一年五月,起义消息泄露,韩山童被官府杀害。他的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