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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从何时开始,由谁定的规矩,皇帝的“御耕田”,面积为一亩三分。时至今日,人们还会讽刺自私自利的人:就知道你那一亩三分地儿!
第七部分第十四章 皇帝的法宝(8)
“先蚕”,即是最早教民养蚕的人。关于这个人,最初其说不一。北周以后,人们的看法统一了,都说这个人名叫“嫘祖”。司马迁说:黄帝者,“娶于西陵之女,是为嫘祖。”据说,她的老家在山西南部的运城市。早些年,那里出土了一些文物,其中有半拉儿蚕茧化石,为“嫘祖最早教民养蚕”这一说法,提供了有力的证据。
皇帝祭地朝服山西省遍地都是“文物”。晋南运城这个地方更值得一去。那里的历史积淀很深,自三皇五帝之后的传说和遗存,都极其丰富。有尧都平阳,舜都蒲坂,禹都安邑,蚩尤的老家,“鲤鱼跳龙门”,东郭先生救狼的地方,张生和崔莺莺谈情说爱的“西厢”……关羽也是从这里走向全国的。运城有关羽古老的家庙,还有全国最大的“解州关帝庙”。“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雄伟壮观的鹳雀楼,矗立在黄河古渡、蒲坂城旁。它与武汉的黄鹤楼、岳阳的岳阳楼,并称著名的“三大楼”。
皇家祭祀先蚕,皇后主祭,妃嫔、公主、命妇陪祭。乾降十一年二月,“定皇后不行亲蚕礼之年,遣妃代行。”祭前,参祀人照例斋戒。祭日,在先蚕坛举行隆重的典礼。礼毕,行“亲蚕礼”:皇后在女官导引下,来到桑林,从宫女手中接过工具,采三片桑叶,放到宫女提的篮子里,把工具交给宫女后,靠边“稍息”。陪祭人员开始采桑叶,都送到宫中的养蚕室去。
明初,太祖朱元璋的皇后马氏,不仅仅在行“亲蚕礼”时作作样子,还“真抓实干”。她经常发动宫女,收集废旧弓弦,洗净水煮,纺丝织绸,缝制衣衫。马皇后坚持“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还收集布头、残线,做成衣服,送给公主和儿媳妇们。明成祖朱棣搬到北京的紫禁城里以后,把先蚕坛设在安定门外。康熙年间,皇家在西苑的丰泽园内“植桑养蚕”。雍正年间,皇家在北郊建“先蚕祠”,行“亲蚕礼”,采桑养蚕。但是,先蚕祠离紫禁城太远;一大帮花枝招展的姑娘、媳妇,到荒郊野外去活动,皇帝总揪着心。再说,那里没有浴蚕设施,不符合祭祀先蚕的要求。于是,乾隆年间在北海后门内建了一座新的“先蚕坛”(今北海幼儿园)。《清史稿》记述,“乾隆九年四月,先蚕坛成”;“乾隆七年八月,定皇后亲蚕典礼。”整个建筑群,周长约一千六百米,围以绿瓦红墙。正门朝南。入门,迎面就是先蚕坛,高约一米五,周长约四十米。坛的东南,有先蚕神殿;东有观桑台。坛前有桑林。坛后有亲蚕门,门内是亲蚕殿。殿后设浴蚕池。池水由北墙外引入,从南墙流出。
“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后妃们作了“亲蚕”的表演之后,大量的具体工作,都由宫女承担。慈禧太后住在颐和园,在园东边的一个院子里养蚕。老佛爷对养蚕女要求很严,不许说蚕长得难看,要多说吉利话,鼓励蚕宝宝。宫女们必须打扮得整洁、漂亮,头上扎缎带,防止头发散乱;还要用带子,把自己勒出“蜂腰”来,显示出优美的身条……这样,蚕宝宝才能长得好看,吐出好丝。
明嘉靖九年(1530年),朝廷在朝阳门外建日坛,阜成门外建月坛,安定门外建地坛。
日坛又名“朝日坛”,一层,高约两米;“春分”时祭太阳,用“太牢”(牛、羊、猪)和“七奏八舞”。
月坛又名“夕月坛”,高约一米七,有六级;“秋分”时祭月亮,“从祭二十八宿”,乐用“六奏”。
地坛又名“方泽坛”,方形,两层,各高约两米。台下东、西两侧,各有两个石座,分别刻有“山水纹”。东边的山水纹,象征“五岳四海”;西边的山水纹,寓意“五镇四渎”。夏至,是祭地的“法定日子”。现在,地坛公园有“祭地”表演,再现皇帝祭地的情景。
皇帝出宫“祭天”、“御耕”等,动静大得不得了。头两天,内阁有关部门就通知御前大臣、乾清门侍卫、銮仪卫等相关单位和人员,作好相应的准备。清代皇帝出发前,奏事官把皇帝的佩刀,捧出乾清宫月华门,高呼“刀下来了!”意思是要动身了。
皇帝乘舆出太和门,扈从人等各自上马,顺序出宫。最前边有“开路”的人,离皇帝的大队人马约一公里远,警告路人“回避”,叫作“报二里”。其后,有“传筹”,共有“五筹”分布在“报二里”和大队人马之间。头三筹离皇帝较远,尽可扯开嗓子,大声“报筹”;后两筹离皇帝较近,报筹声既要响脆,又不能“惊驾”,吓着皇帝。
“五筹”之后,有“打哧”——一个太监边走边从口中发出“哧——哧——哧”的声音,示意沿途闲杂人等“肃静”。再后面,是彩旗飘飘、刀枪闪闪的仪仗队。皇帝的轿子前,“前引大臣”分两行,共五对儿,叫作“前趋”。轿两侧各有一人“扶轿”。轿后,有一帮御前大臣“后扈”。再往后,依次跟随着“带纛大臣”、领侍卫内大臣、豹尾班官兵、二三等侍卫、各王府的侍卫。
光绪中后期,朝廷动用“野战军”,在皇帝必经之路两边,面向外侧,端枪站岗。光绪末年,慈禧太后每次在紫禁城和颐和园两地往返,由“毅军”实行“一级保卫”;谒陵、巡幸,由获得“巴图鲁”(勇士)称号的张勋,率军队护卫。老佛爷多次对人说:张勋这孩子,心眼实在,厚道,不藏奸耍滑,招人疼爱。
第七部分第十五章 戏中乾坤日月长(1)
紫禁城里有长春宫戏台、倦勤斋戏台、漱芳斋院中戏台及室内戏台、畅音阁大戏台。
明宫太监戏班的演职员多达数百,水戏、过锦戏、打稻戏、大傩,轮番献演。
清宫太监戏班的演职员多达数千,庆典应承、祭祀应承、年节应承、朔望应承,好戏连台。
“把咱们本家儿叫来!”这是挂在慈禧太后嘴边儿的一句话。所谓“本家儿”,就是皇宫中养着的太监戏班子。
被传来的“本家儿”,按老佛爷的意思,或“髦儿排(清唱)”,或献一个“折子”,或演一出大戏,为她解闷儿。每当这个时候,常有“内廷供奉”充当幕后指挥,或者现场指导。担任“内廷供奉”的谭鑫培、杨小楼、王瑶卿等人,都是当时的“著名”京剧表演艺术家。
说实在的,现代人想看场“大戏”,跟玩儿似的。唐、宋以前的帝后,可没有这份儿“姥姥家门口看大戏”的福气。他们顶多也就是听听“单口相声(笑话)”,看看“小品”,听歌观舞瞧杂技,或者让“弄臣”耍个活宝什么的。中国古代,一般先有“曲”,后有“歌”。“谱子”是现成的,尽可即兴“填词儿”。《艺苑卮言》称:“(诗经)三百篇亡而后有骚赋,骚赋难入乐而后有古乐府,古乐府不入俗而后以唐绝句为乐府,绝句少宛转而后有词,词不快北耳而后有北曲,北曲不谐南耳而后有南曲”。中国的“歌曲”,甚至“戏曲”,大概就是这么一路演变而来的。所谓“唐诗、宋词、元曲、明清的话本(小说)”,这“元曲”,指的是散曲和杂剧,而杂剧则是在唐的“戏弄”、宋的“歌舞短剧”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至于京剧,至今也就有二百多年的历史;话剧是二十世纪初才有的“舶来品”。
明代宫中演出的剧目,多为元代流传下来的杂剧,很少创新。都说明代的皇帝,一个赛一个地讲究玩乐;然而,他们实在没有清代皇帝的“文艺细胞”多,净瞎折腾,玩不出什么名堂来。当时,在诸多“剧种”中,声势较壮、群众基础比较广泛的,当属由唐、宋“大曲”演变而来的“南曲”。前述康熙皇帝玄烨品评的弋阳腔、昆山腔,都是南曲中的“著名”流派,并为后来的“乱弹”、京剧的出现和发展,奠定了基础,创造了条件。
明代皇宫里已经有了由太监组成的“专业”戏班子,隶属于“二十四衙门”中的钟鼓司,演员加上学员,有好几百号人。人多势却不众,很少演出“分幕论场”的整戏,更甭说一演就是好几天的连本大戏了。清唱呀,类似折子戏的小段儿呀,倒是召之即来,来之能唱。最拿手的,恐怕是演“水戏”和“过锦戏”了。演过锦戏,每次最多出场十几个人,扮作士农工商、少女壮男、市井无赖,“备极世间骗局百态”,杂耍戏法穿插其间。明摆着,这种玩艺儿可谓把“小品”拉长了的“大品”,目的就是为了“搞笑”。
也许太监那特有的“公鸭嗓”,本来就不是唱戏的材料。给皇帝解解闷儿还凑合,作为一种高雅的艺术来欣赏,还得说人家“社会上”的文艺团体,“字正腔圆”。因此,逢年过节,举行庆典,钟鼓司都奉旨,选宫外的“大腕”,入宫献演。这时,钟鼓司的太监,就只有“学徒”、“溜缝”、“串场”,或“跑龙套”的份儿了。崇祯五年,周皇后过生日,沉香班应召入宫,演出连本戏《西厢记》,让宫里人着实过了把戏瘾。崇祯十四年,周皇后过生日,沉香班再次入宫一展风采,为皇宫里的观众带来一部连本戏《玉簪记》。多年没有“好戏”看了,皇帝带头,后宫佳丽倾巢而出;盛况不仅是空前的,而且在明代也是绝后的。
神宗朱翊钧为了让“两宫皇太后”安度晚年,在西苑新建了一个“剧场”,在大内设“四斋”,让钟鼓司的戏班子演出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传奇戏”。估计,把这些剧本整理整理,编辑成书,没准儿就是一部中国式的“天方夜谭”。朱翊钧还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