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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把张若水一笔抹去了?”我惊愕,声音确是虚无颤栗的。
“我仍唤你若水,我们的世界不会发生任何改变。我保证,我们只会过得更快乐,之前所有的羁绊误会都会烟消云散的。我会升步骘为海盐县长,他为人练达,很快会有施展抱负的机会,步氏是淮阴大族,不至于委屈了你。”
我本能地信任孙权的手段只不过是为我转换了一个身份,为了保护我们的爱情,可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回旋起陆议的话,亲情是需要珍惜的,我和爷爷血脉相连,他对我的一丝
好都是值得感念的,何况那么多好,点点滴滴的细腻关爱是做不了假的,就算我与他信仰违逆,孙权不尽力做弥补,反而……他不是陌生人啊,是我挚爱的男人,怎会不了解我的柔软多情?
罢了,罢了。
我害怕自己成为依赖他的爱而生的小女人而不愿离开甘露寺,如今却真正成了这样的人,再不甘不愿,只因那个人是他,我愿成为一株蔷薇花,缠绕着他的爱生长。
他给了我名分地位,他是爱我至深的,他能为我接绍儿回来,奉养继母,一定也会接受张家的,只要我在他的身边,他爱着我。我是脱胎换骨的,我们的爱亦是焕然一新的,我对我们的未来充满信心。
☆、珠胎
孙权将神医张机的医术赞夸的神乎其神,害的我对日日前来请脉的医工冷眼以对。孙权平时甚少夸人,一旦经得起他真心说个好的,必得是个名垂青史的人,何况张机被是他称之为神。可是我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三国历史上有位叫张机的名医,听过的只有华佗。我的好奇心愈来愈重,直到神医来到我的面前。
好吧,那位张机的确是与华佗不分轩轾的名医,因为他字仲景,对,他就是大名鼎鼎的《伤寒杂病论》的发表者张仲景,当真是担得起神医二字。古人的赞词算是死板的,现代人对张仲景的看法,可不止是神医二字,什么鼻祖、里程碑、医圣。神医不过是天女散花的一朵儿。
张机一如普通医工般严守男女之妨,自信地隔着屏风悬丝诊脉。孙权早早地结束了议事,陪在我身侧。
“我夫人的病可否根治?”张机才松了手,孙权就迫不及待相问。
“以老朽的医术修为,可尽力一试,夫人贵在年轻,又正值夏日,万物勃发,是调理身子的好时候,只是如今夫人怀有身孕,怕是要耽搁了。”
我的脑袋轰得一闷,心也是漏跳了半拍,只是感觉有一双手顿然与我十指相扣。我能够痊愈!我和他有孩子了!两个从天而降的惊喜在我的世界炸开,搅得我笑也不是,哭也不是,手只是死死抓着对方,不住地颤抖。
“大夫可需为我夫人再诊治一遍,这几日医工接连诊脉,从没提过有孕一事?”我能够感觉到孙权手指的颤栗,那是初为人父的紧张可爱。
“老朽在长沙坐堂,期间诊过不少喜脉,断然不会有错,胎儿尚不足月,夫人脉象又弱,府中的医工许是甚少接触孕妇,一时诊不出也是有的。”张机云淡风轻的谈吐,那样自信悠然,尽显名医风范。
孙权绽出笑容来,脸色微微泛红,激动道:“张大夫的医术自是信得过的,只是我夫人体弱,又有顽疾在身,初有孕时都怪那群庸医,所开的不少是虎狼之药,恐对胎儿有损。万望张大夫留下亲自照拂我夫人,权感激不尽,但凡所求,定当竭力满足。”
我自是了解孕妇不能乱吃药的,在现代很多孕妇在不知情下服食感冒药而无奈放弃了做母亲的资格。而我有孕期间,算得上是药不离口,若不是孙权的提醒,我差点疏忽了。我的母性被瞬间激发,亟亟央求道:“求张大夫留下来救救我的孩子,我哪怕是病死,也再不吃那些药了。仲谋,你把张大夫的坐堂搬来,再把他一家好生安顿,只请他助我保住我们的孩子。”
“这几日我要好生研究夫人所服之药是否对胎儿发育有损,病人我既然接下,就断然没有弃之不顾的理,吴侯放心,坐堂可暂交我徒儿打理,我会尽
全力医治夫人的。”
张机豪气云天的仗义执言深深感动了我,我仿佛溺水之人抓到浮木,握住了唯一的希望,灿然的笑了笑,心稍稍安定下来,“那就全仰仗张大夫了。”
我和孙权异口同声说,我们同样的语重心长,只为热忱期待一个小生命的降临。
张大夫来后,我的汤药断了,换成一杯杯药茶、一道道药膳。一俯一仰,日复一日,伴随着齿颊留香,我的身子松快起来,一如身体健壮的女运动员,恶心感也得到了很好的压制。
孙权抽出陪我的时间越来越多,对我宠溺的连尚香也直呼看不过去。我浸淫其中,深感幸福知足。孙权时常抚摸着送我的四叶草戒指说:“若水真对不起,我本想给你一个婚礼,可现在你的身体哪里经得起,我保证,等你病愈后,一定给你一个全天下最隆重的婚礼。”
我含笑道:“你的心意我都明白,我只愿和你厮守在一处,你待我的心意如初。我现在病怏怏的,着实不好看,等我恢复健康了,再做你的新娘。”
由于母体孱弱,又受之前药物影响,我总担心孩子的健康,直到怀孕四个月的第一次胎动的来临,我悬起的心才算放下。孙权再体贴入微,也不及母体与孩子的紧密相连,我对孩子健康的牵挂担忧,无人能够体会。
铜鼎袅袅吐着烟雾,孙权与鲁子敬在太初宫内谈论政事,他见我精神尚可,便把我带在身边,由得我慵懒的斜卧在虎皮榻上翻着书页。鲁子敬强烈建议孙权加紧操练陆路部队,刘备曹操终有一日会成为江东的心腹大患。
孙权自是懂得其中利害,缓缓吐出一句话:“一山不容二虎。”我在他眼里看到了霸者的雄心壮志,不屈于人下的睥睨豪情。
鲁子敬走后,孙权换了身常衣就随意落座在了我的虎皮榻上。正值深秋,他的玄袍领上嵌着一圈精致的白狐皮毛,愈发衬得他英姿高贵。他取走了我的书本,俯身亲吻了我的眉心,喃喃道:“幸苦你了。”
我娇嗔道:“这才头四个月,将来有得苦受呢。”
孙权拥起我,悠然一笑,“大夫说,三个月后,就可以……”他轻吻我的唇,辗转至脖颈处时,呼吸已渐渐急促。
我留着一份神智,侧了侧头,笑道:“我不从。”
鼻子被他一刮,耳畔传来他清朗的嗓音:“怎样你才肯呢,我可是忍得好幸苦。”
我眼珠骨碌一转,想起现代的一个脑筋急转弯,悻悻道:“刚才你说一山不容二虎,我听见了,现在考考你,在什么情况下,一山容得下二虎。”
孙权半个身子欲起,忽的又覆压下来,咬住了我耳朵上悬着的相思红豆耳坠,呢喃道:“一公一母的时候。”随即拥住我,暴风骤雨般的吻落下。
现代
的谜语岂是能难倒孙权的,我无奈地缴械投降,旋即坠落入云雨中,叹道:“你答对了!”
☆、养子
“你喜欢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是儿子还是女儿?”
“男孩女孩我都喜欢,只要是我们的孩子。”
每个人都能感受到的家庭和乐,平凡如斯,却堪称天伦,当我身临其中,才感受到爱的伟大。
如我林清影在现代的年龄,也该是毕业后和心爱的人结婚生子,而我以张若水的身份,也过上了平凡幸福的生活,我真心充满感恩。孩子已经六个月了,孕期的女人多愁善感,我常常为了花开花谢而伤心落泪,孙权耐心地开导我,丝毫没有厌烦我的无理取闹,我沉浸在幸福中,不知今夕是何年。
今日的雨势很大,晨起至黄昏还未减弱,摧的人昏昏欲睡,“午后把脉时,张大夫说我怀的是个女孩儿,早听人家说起过,医术高超的大夫能凭脉象辨别胎儿性别,想来是真的,我也总感应到,腹中是我们的女儿。”
“女儿,我们的女儿,我们的第一个孩子。若水,我来为她取名字可好?”孙权本是伏在我的腹部,一下子兴奋地坐起,取出大狼毫,挥毫泼墨起来。
一方浅蓝色的绢帛,上面写着一个苍劲有力的“全”字,亦印上了他的私印。
大气磅礴,力透纸背。
“‘知夫不全不粹之不足以为美也’女儿的封号就定这个‘全’字。意在希望她拥有一个全然完整、纯粹明快的人生。至于正经的名字嘛,出生之日再定也不迟。”
孙权说的意气风发,我也仿佛看到了自己美满静好的未来,欲语泪先流,“完整、纯粹,多美好的期许啊,可是……”我的心仿佛被针刺扎,痛楚无可遁形,“张大夫辨别了我之前服用的那些药,诚然对胎儿有损,胎儿恐先天不足,怕是担不起你精心取的封号了。”
由于母体孱弱,又在初有孕时服食了虎狼之药,即使张大夫的医术冠绝天下,也再难回天,当张机对我说孩子可能早产,先天体弱时,我痛苦心悸的仿佛被人剖成了两半,冰火两重天的折磨。
孙权的手死死捏住绢帛,仿佛要把女儿的命运握入自己手中,忽的抬头,闪过一丝孩子般天真的笑容,道:“母亲说过,贱名抗命,武帝小名刘彘,宣帝刘询流落民间时曾用名病已,他们都是建功立业、功德绵延的天子,我们的女儿取个随意唤的小名,定可保一世长安。”
他眼里的期许迫切,令我不忍辜负,他尚且有如此大的信心,我身为母亲,又怎能对自己未出世的孩子丧失信心。
“你取的封号太好了,贱命便由我来取吧,记得你曾笑喻我俩是一对共存一山之中的老虎,那我们的女儿小名就唤作大虎。”
孙权眼里闪过一丝惊疑,淡淡的,却充满了趣味,“这个名字,好像还不够……”
我莞尔一笑道:“虎虎生威、
生龙活虎,那可都是形容男儿的,女儿叫大虎,这母老虎的震慑力,可一点不比“病已”、“去病”什么的差哦。”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