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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朋友一上完厕所就会哭。”
“排泄功能障碍?”难不成一拉屎就觉得痛?
“他绝对正常。”只是婴儿大概都是如此。“我还有个朋友……”
“停!”姚水儿更肯定自己的结论,他的接受能力果然不错。
“然后?”赖苍穹只是想知道她的目的。
姚水儿离开他的怀抱,然后转身坐在茶几上看着他,又望着他好一会,终于下定决心决定坦白,一本正经,“所以,我不是温婉。”
“……”赖苍穹笑容在瞬间隐去,微微抬了抬头,抿唇,细声重复,“不是温婉?”然后他倾身向前,右手手肘撑在膝头,略微撑着下颚,然后稍稍抬起点头,看着她,“继续。”
“温婉之前也算是个公众人物,不认识也该有个印象,你不觉得同一张脸,我却表现更美丽更大方更有才华?你从来不怀疑你看到的吗?”
赖苍穹神态高深莫测,他突然笑笑,“有道理,继续。”
“我是说,现在的身体是温婉的,但我的灵魂不是,我叫姚水儿,但你必须注意的你的措辞,我不喜欢别人叫我水儿。”姚水儿坦率的面对他的视线,继续。
“温婉自杀那会我出了车祸,我出车祸之前我妹出了车祸,一切都像是诅咒,我们两个都倒下了,但也许是出事的时间一致,我的灵魂跑到这个躯壳里来了……别用怀疑的眼神打量我,这是事实,因为你必须相信温婉本人没有多余的脑细胞编制这么个‘玩笑’来戏弄你,不然你可以去看看她的日记。”
“我会五国语言,不敢说精通,但沟通是不成问题的……是的——”姚水儿换成法语应了他随便一句问候,然后瞪了他一眼,“我讨厌你精明的样子,你只需要将饭菜做得香香的,晚上躺到床上让我享受就好了。”
说完这话姚水儿脸微微涨红,轻咳一声,“我十四岁就会开车,但到了法定年龄才拿到驾照,我的车开得非常好,电脑也很有自信,你电脑里的游戏都是我破的记录,老实说你很有品味,我喜欢你的电脑。除此之外我会点跆拳道,会点乐器,画画啊什么的都进了门,你可以点两柱香,酬谢神给了你这么优秀的女朋友……”
“女朋友。”赖苍穹又笑了,突然一把扣住她受了伤的手腕,有技巧的把她重新拉回怀中,但见到她皱眉喊疼又纠结住了眉头。
“你不是胳膊痛?”
姚水儿侧坐在他怀中,用手心往他眉间压了下去,叹了口气,“这是我哥的杰作,我之前为了气他回家拿了他的歌谱,他叫姚煦是个创作人,为人小气自私,却是疼我的,所以他已经内疚了。今晚我去和他聊聊天,他很生气,错手伤了我,但最后还是认出了我。然后你打了电话给我,你知道的,哥哥,兄妹也有秘密,何必事事和他坦白?所以我撒了个谎。”
然后姚水儿又调节了位置,“第二电话时我打算你那破车开回来,事实上我觉得它性能非常好,低噪音高马达,让我更深刻的体会到你在扮猪吃老虎。所以,赖苍穹先生,你相信我的说辞吗?”
赖苍穹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手还痛不痛?”
“还好。”
“我决定让你登上我遭遇的离奇事件榜第一位。”
“谢谢。”
“奖品是我会躺到床上让你享受。”他一把抱起她,不打算再多言。
“我没有洗澡。”
“嗯,真脏。”
“老实说,我本人长得非常漂亮,改日带你去欣赏欣赏。”
“你真多废话。”
“……”
“赖苍穹,这是你第一次胆敢在我面前用废话形容我的字字箴言。”
“是的,我很抱歉,但请闭上你优美的嘴,水儿。”
“你找死……”
“……”
“……”
37。小赖
他在沙漠,把自己包得像个阿拉伯人,只露出一双眼睛。
身子很热,跟在商队后面,骑着一只骆驼,后来身边的人全部不见了,骆驼也不见了,太阳火辣辣的晒得人头昏脑涨,他皱眉,继续走。
走着走着,身子开始摇晃,他来到甲板上,几个粗声粗气,熊腰虎背的大汉豪迈的笑着,拍拍他相较之下瘦小的身子,貌似亲昵。
他们又消失了,他继续走着,船身印着他的模样很小,刚上船那会。
后来脸上狠狠的挨了一拳,回过神来他正站在拳击台上,台下沸腾,台上一个凶神恶刹的男人冲着他狞笑,而后咬牙咧齿的又是一拳挥过来,他身体迅速做出反应避开,接着开始反攻,他打倒了那人,一贯如此。
然后他看到了她,她站在人群里看着他,视线对上的那刻她转身,他心急的抛下一切追上去。她回头,娇怯怯的,说我不认识你。
整个世界开始旋转,他在怕。怕的感觉如此熟悉又那么陌生,他开始呼吸困难。
这个时候一双暖暖的小手牵住他的,他看不清那张脸,怎么也看不清,只有一个很独特的声音哑哑的说,赖苍穹……
他还是呼吸困难,喉咙说不出话,他拼命的呼吸,他想去看清那张脸……
★
赖苍穹倏地睁开眼,梦……
缓了一口气,条件反射的抬腕看手表,昨天晚上又摘下了。于是抬头看看墙上的挂钟,9点20。
他又睡过头了。
旁边睡着她——女人将头毫不客气的压在他的胸口,沉甸甸的。她的身子有韵律的微微起伏着,发出轻轻的呼吸声,睡得很沉。嘴角边还流着一滩口水,宣告着她是多么垂涎着他的身体。
动作轻柔的将她的头移到他的肩窝处,微微起身吻了吻她的下颚,才松了口气躺平了搂住她。
外面的天很蓝,阳光透过玻璃窗射在床脚,金黄色的有种迷幻的幸福滋味。
但梦里的画面历历在目,心里微微一紧。将她的模样细细的看了个清楚,心情有些复杂。而后他又看了看钟,9点21。
他习惯在7点左右醒过来,无论身在哪里,他习惯带着手表,即使横跨时区,他也会将手表拨快或拨慢,然后依然在7点左右起来,一向浅眠。即使回国后的这么多年,他的习惯也一样没变,工作怎么忙作息怎么乱,他都将手表戴在手上,准时在7点睁开眼。
他不想错过活着的每一个早晨,生命一向无常,长期的漂泊如此告诉他。
但有她在身边的日子他变得慵懒,他会贪恋的在她身边多躺一会儿,一会儿就好。接着他就会起来为她准备她想喝的牛奶,她想吃的早餐,为她挤一点牙膏,再走过来看她一眼,然后打开电视,听听新闻,或者打开音响,听听音乐。
这些他都甘之如饴,只因为对象是她。
只因为身边睡着她,怕手表刮伤了她,晚上已经习惯性的摘下来,于是他在家里的每个房间挂上钟,让他抬头就清楚白天黑夜。
严格说起来,他不是真正的船员,顶多算是个临时的,长的一年,短的十来天,只是他勤劳肯干,能挨苦肯吃亏,许多船长都愿意让他跟着。
七年的漂泊,他就拿着船长给船长的推荐信,从这艘船到那艘,从小艇到大游轮,从美洲到欧洲,想停下来的时候,就让虚浮的脚步休息一下,学习当地的语言,认识那的人。
他说过,他的生活惊险却不传奇,但一定要说最离奇的事,却绝对不是遇到她,这明明是那么顺理成章的事情。所以,最离奇的事,是他还活着。
他曾经害怕过的,陌生的街头陌生的人,吃不饱穿不暖,他几乎以为自己活不下去。那段时间他偷偷跟在流浪汉的后面,去捡一些他们捡剩的东西吃,那种专业名词为垃圾的物体。导致之后被老爹收养的那段时间他肠胃很不好,老爹就将些面包什么的混合成糊状,帮助他消化。
很长段时间,记忆里的东西都非常难吃,有时候想起来喉咙里会卡着些酸酸的液体,所以后来他努力学习些厨艺,也算是淡化那段可怕的记忆。
到后来老爹去了,那个常常笑起来有一口白牙的老人。于是他又开始自力更生,虽然手上有老爹留给他的一点钱,饿肚子却依然是常事。
老爹刚去的那段日子,他变得暴躁、易怒,常常换工作常常被打,到后来他慢慢的从被打伤到打伤人,直到有一次他被三个混混围殴,奄奄一息最终活了下来之后,他开了窍,多一个朋友远比多一个敌人强,团结就是力量。
于是他开始用心交友。
现在想起来他幸运得如此离奇,那些人真的绅士得只跟他动了拳头,而纽约街头随处都是枪和匕首。
之后他认识了他的第一位船长,跟着他上了船。船上有很多强壮的人,他们爽快豪气,教会了他很多东西。
而后多年的四处漂流,他开始成长,以至后来即使面对狂风暴雨他也学习着冷静自如,直到他二十岁的身躯四十岁的心,直到他真的累了,才回到这片陌生的土地上来。
想起来他跑过许多地方,城市小镇,沙漠大海,森林原野,雪山河流,见过许多人经历过许多事,幸运的滑稽的平凡的古怪的,也遭遇过天灾人祸,甚至生离死别,但他真的很久都没有害怕过了……
赖苍穹从回忆中回神,再次打量这个声称自己移魂的女人。
相信吗?不相信吗?对他来说,这并不是那么的重要,重要的是,她在他的身边。他害怕她会消失不见。
她的出现,那么突然,又那么恰当,她慢慢的渗入他心中并慢慢的成为一种习惯而后到寄托。他需要她,他需要一个让自己甘之如饴的人,需要一个让他所有的努力和付出都有了理由的人,需要一个让他不再觉得孤独的人,这个人刚好是她,也只能是她。
只是,真的发生了灵魂转移吗?赖苍穹轻轻的摩挲着她的肩膀,她性格上的转变,能力上的增进,那些所有让他觉得疑惑的东西,一时之间似乎全部都找到了出口,却依然疑惑。
他构思过无数可能,却从来没有想过她是姚水儿的灵魂温婉的身躯。所以,是因为她的灵魂和温婉这副容颜奇异的搭配,让他产生了一种不真实,不确定感,才害怕她会消失吗?
其实她是否灵魂转移长什么模样对他而言并不会构成问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