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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这个铁血行动,其实是我和积杜嘉等财倾全球的巨人构思良久,才到现在这个积极实施的阶段的。
“当我和积杜嘉听到二十一世纪将是筷子天下这种疯狂自大的传言时,我们就担心。果真如是,我们的下一代会多沮丧。要他们看黄脸孔人的眉头眼额去营生干活,这种日子怎么过?
“相反,是时候给这些本世纪的暴发户迎头痛击了,让这一大群亚洲工蜂重新正视身分和前景。这行动不单能为我们带来财富,而且为我们的国族奠定一个良好基础,迎接下一世纪的来临。”
各人听罢,都为他鼓掌。
法兰罗斯示意助理通知侍从,把几瓶香槟拿进会议室来,迫迫卜卜地开了瓶,跟各人举杯说:
“各位先生们,请以你们高度的智慧、惊人的魄力、精湛的财技,带领我们踏入二十一世纪,一个仍然用刀叉吃烛光晚餐的世纪,干杯。”
这个闭门会议在热烈的气氛之下结束。
佐治夏理逊跟若翰伟诺一起走出会议室后,说:
“你在曼谷一切进行顺利吧?”
若翰伟诺点头,道:
“我碰到了我们的神奇小子。”
“嗯!”佐治夏理逊好奇地问:“那中国小厮的近况如何?怎么跑到曼谷去了,他不是香港人吗?”
若翰伟诺答:
“是回到香港去了,加入了香港著名的宝隆集团工作,竟成了集团主席身边的一员,派他到泰国开会。你知道吗?这小伙子真机灵,竟然纠缠着我问,给宝隆提供这项巨额组合贷款,是不是阴谋?”
佐治夏理逊不屑地说:
“会不会给我们惹什么麻烦,添什么障碍?当时在嘉富道,如果车祸发生在这小子身上,而不是杨保罗,可能使我们更无后顾之忧,他比杨保罗还要机灵和执着呢。”
“我不同意你的看法。大卫一手处理套利投资,他意外死亡,反而会引起警方的注意,一直追寻真相下去。现今让他出走,警方及有关人等会直觉地认为问题一定出在他身上,故此他才会逃亡。”
佐治夏理逊道:
“过去的就不必再讨论了,只是目前的计划会因为这个中国小厮而发生阻挠吗?”
“谁能有这个本事?我们是对准整个亚洲金融市场下手,我敢说连各地的商政界都会措手不及,就凭一个年轻小伙子能为我们增添什么阻力?”
“可能是我过虑了。事实上,他目前应该说是自身难保,要做破坏我们的工作也决非易事。”
若翰伟诺想了想,再阴恻恻的,一脸不屑地说:
“我看,他只不过是一时急智,联想到我提供的贷款是不怀好意罢了。待三五天过去,他回到香港之后,就会绝口不提此事,否则,他如何交代引起他思疑借贷行动的前因后果来,是吧!”
若翰伟诺拍拍佐治夏理逊的肩膊,二人相视大笑起来。
他们其实是低估了殷家宝了。
自从殷家宝在泰国遇上了若翰伟诺,知道巨额组合贷款的来源之后,他就上了心。
经历了嘉富道事件,殷家宝认清楚一点,这班金融大鳄原来是会组织起来,进行集团勾当的。
他们干的事都绝对不会是好事。
要他们放下屠刀,革面洗心是不可能的,而且从若翰伟诺的言谈中,殷家宝也没有发现他有什么悔改前非的迹象。
只是殷家宝想破了头,也没有办法想得出提供组合贷款如何能起到破坏作用。
然而,殷家宝并不就此放弃他的疑虑,他决定暗地里监管整件事。
宝隆的这个提供美元借贷的行动,受到全东南亚工商界客户的欢迎,包销的工作转瞬间就已完成。
非但如此,殷家宝留意到类同的借贷安排已成为一种市场的普遍现象。
他忍不住找了个机会对李善舫谈起他的忧虑,说:
“美元的升幅大大地影响着亚洲的经济状况,主席,你怎样看美元的走势?”
李善舫回应:
“我看美元走势会相当坚挺。前几年,美国已经洞悉美元疲弱,对他们没有带来足够的正面成效,以抵销那些因贬值而引起的负面反应。既是国策,就不容易改变。”
殷家宝问:
“那么,对亚洲各国的经济会引起不良后果吗?”
李善舫笑:
“钱是不可能赚到尽的,天下间哪有百分之一百的赢家,亚洲这十年八载也真是够风光了,在外汇上吃一点小亏,算是给回美国一点面子,也不成问题吧!”
殷家宝皱着眉,一时间不晓得该怎样回应。
李善舫看了殷家宝一眼,便问:
“你似乎在担心些什么?”
“我……不知该不该把一个问题提出来跟你讨论?”
李善舫笑道:
“你这句是开场白吧!如果你不打算跟我商量,根本就不会对我说这句话。”
如箭在弦,不得不发,殷家宝于是说:
“我到泰国去时,发现了向宝隆提供美元组合贷款的卡尔集团负责人竟是若翰伟诺,你知道他的背景吗?”
李善舫轻松地回答:
“他以前在嘉富道金融集团任事。”
“你原来知道他来自何处?”殷家宝不无骇异。
“这有什么奇怪?市场内有什么叫秘密呢?何况嘉富道虽然清盘,但罪不及员工,他们总要另谋出路,若翰伟诺是个有本事的人。”
“太有本事了。”
殷家宝的语气并不友善,李善舫能听得出来。
“你对他有成见?”
“主席,你不认为嘉富道破产,这班高级职员,也就是董事局的成员要负上责任?”
“家宝,你的这句话说得对。市场上流传罪魁祸首是年纪轻轻的那个神奇小子,我认为事情真相不会这么简单,就凭一个人的胡作非为,动摇不了根本。就算这小子犯了错,他的上司再而他上司的上司都不可能不知情。换言之,他们都要负上一定的责任。”
殷家宝听了李善舫的这番话,几乎感动得双膝跪下,向他致谢。
一个含冤待雪的逃亡者,忽尔听到一句半句对他体恤的批评,真是恩同再造。
殷家宝于是放胆对李善舫说:
“能够让套利投资进行单方面贸易,以致产生惊人的几何级数亏损,且持续一个时期至无法以集团资产补偿欠债,不可能是一个人的猾计得逞,绝对是一帮人的集体罪行。”
“于是你认为当时在嘉富道董事局内的若翰伟诺也是有罪的,是吧?”
“对。”
“纵如是,这跟卡尔金融集团为我们安排组合贷款有何关连?”
“我不相信若翰伟诺这种人会有好介绍。”
殷家宝把话说出口来,立即惊觉,不要让李善舫对他的观察产生疑惑,于是连忙补充解释:
“这是我的观察,我认为一次不忠,百次不用的推论是合理的,最低限度安全。”
“须防人不仁是对的,我们留心着每一项与若翰伟诺的合作,不要让集团吃亏,产生危险就是了。家宝,你对宝隆的爱护,我很欣赏。”
毕竟殷家宝也不能提出更强有力的证据去证明若翰伟诺的奸险,而李善舫已经作了这样的总结,殷家宝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殷家宝必须要自行强忍屈辱,现在还不是可以轻率地表露自己与嘉富道的关系,从而证明出若翰伟诺是个危险人物的适当时候。
耐心地等候吧,魔鬼是总会有末日的。
第三部分金融大风暴(30)
殷家宝再无话,反而轮到李善舫有事要跟他商量:
“家宝,我对你的印象一直很好,我们相处得实在不错,请恕我问你一个私人问题?”
请说吧,我不介意。”
“你有没有想过要让你母亲退休?”
殷家宝一听到李善舫这么说,立即起了很大的反应,道:
“我跟她提出过不知多少次了。”
“她怎么说?”
“她不答应。”
“为什么呢?是钱不够用?
“妈妈绝对不是个对生活和物质有很高要求的人。”
“那是为了什么?”
“我也不大明白。每一次我向她提出,要她安享晚年的时候,她总是笑笑的对我说:
“‘家宝,你是不是觉得妈妈已经老了?’
“然后,她便认真地问我:
“‘家宝,是不是我干按摩这一行,令你在外头的面子不好过?’
“妈妈既然有这个误会,反而教我不好再在退休一事上勉强她就范了。
“其实,我很希望妈妈退休,让我好好的供养她。做按摩工作不是让我掉脸,而是教她太劳累、太辛苦了。”
李善舫沉思一会,道:
“让我跟她说一说,也许她会改变主意。”
“谢谢你。”
李善舫言出必行,于是嘱咐秘书周太说:
“摇电话给那个替我做按摩的樊浩梅,说我有事要跟她商谈,想请她喝杯下午茶,你看看她什么时候有空,喜欢到哪儿去跟我见面。”
秘书周太于是把樊浩梅联络上了。
樊浩梅想了一想,便回答说:
“明天下午四时,到好运来冰室吧!
周太道:
“什么?你说在什么地方见李先生?
“好运来冰室。”
“那是个什么地方呢?”
“冰室呀!是在上环的一间香港式的冰室。
“可是……”周太有点不知所措。就她本人也不怎么瞧得起这些低三下四的人才上的香港式冰室,她替李善舫订位吃饭,都是城内那些高贵的会所和六星级酒店内的餐厅,于是周太问:“为什么要到那间冰室去呢?”
樊浩梅失笑道:
“你刚才不是说李先生问我喜欢上哪儿去跟他饮下午茶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