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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的。”苏尔哈随意地答。
“那我就请今晚为你烧了一顿好菜的厨子出来,让你亲自嘉许他,或是给他一点小账吧!”
尤婕点头向身边的侍役示意,未几,就走出了一个穿了厨子服饰的外国人来,走到尤婕和苏尔哈的跟前,恭敬地鞠躬,道:
“先生,我叫皮尔,希望你满意今晚特为你准备的菜式。我是尤小姐特别从法国请来,给先生你服务的。”
苏尔哈只睁了这位叫皮尔的厨子一眼,就全神贯注地凝望着尤婕,他从她的身上看到了太多太多的别致心思和传奇性的惊喜,这个女人原来是这么特别、这么有趣、这么本事,而且这么吸引!
“尤小姐,皮尔已经不认得我了,可是我仍然认得他。多谢你千里迢迢地把他弄到这儿来为我烧这一顿饭。”
“不必他认得你,只你认得他,确知他就是那个当年向你说:‘嘿,凭你’的人就成了。”
苏尔哈回头望着皮尔,问:
“你的羊髀烧得跟三十多年前一样,很值得打赏。记着,今儿个晚上欣赏你、奖赏你的人,是个曾在法国一家小餐厅内扫过地的小工,知道吗?”
皮尔皱着眉试图在苏尔哈脸上找寻一个答案,这位言谈里有骨刺,模样又有点眼熟的印尼人是谁?
第四部分金融大风暴(35)
可惜,皮尔还不及细想,就听到尤婕说:
“下去吧!这儿没有你的事了。”
皮尔只好微微鞠躬,便撤离饭厅了。
苏尔哈一把拥着尤婕的肩,道:
“你很厉害!花了多少钱把他请来,完结了我一桩心愿。”
“太便宜了!一般来说,要解一个心结,要完一个美梦,代价不菲,可是,我只不过给他一张来回机票及三个月他的薪金而已。”
“尤婕,你真棒。”
“开心吗?”
“开心,太开心了。”苏尔哈说:“不过,你仍然有能力令我更开心。”
“如何?”
“尤婕,我和你认真是臭味相投,应该惺惺相惜。你原来跟我一样,只要有了目标,就会下定决心,千方百计,穷追不舍,直至拥有为止。这也真要下点狠劲。”
苏尔哈说着这番话时,脸几乎已经俯到尤婕的眼前去。
尤婕不得不闭上眼睛,问:
“你是说,你已经有了目标了?”
“对。”
苏尔哈情不自禁地热吻着尤婕,然后放开她,道:
“我不能放一个这么有魅力、这么吸引的女人这就回香港去。”
尤婕认真地把双手搭着苏尔哈的肩膊,道:
“我也不会就这样两手空空的回香港去,好不好我们各得其所,来个皆大欢喜?”
苏尔哈没有回答尤婕,他一切都以行动作答。
当尤婕赴过了苏尔哈的约会,从印尼回到香港去时,她真是志得意满的。正如她向程羽报道说:
“印尼有很多个金矿,我已成功开采了一个。苏尔哈的才富企业贷款的利息比天还高,我们向任何一间财务公司借了钱,左手交右手,转给才富企业,就已平平安安地得到一个非常可观的差额利润了,世界上有这么好的财务生意没有?
程羽听了,沉思,没有当即回话。
尤婕原以为程羽听了她的战绩,会开心得拥抱着她,连连亲吻,如今对方的反应,好像有点浇了她一头冷水。
“怎么呢?”尤婕问:“这单生意还不合你的心意?”
程羽听得出尤婕的口气不怎么样,知道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一把将尤婕的腰揽住,俯向她的脸,说:
“你真多心!”
“对你,本就应该如此。”
程羽笑:
“我只不过在想,几艰难才抓得住印尼苏尔哈的这个大户,只赚利益差额,太不是味道了。”
尤婕一听,知道程羽这个足智多谋的财经怪杰,又在动脑筋,利用机会赚更多的钱了,于是兴奋地急问:
“你有什么想法?”
“我们拿到了才富企业的巨额贷款包销权,只要稳操两个必胜的因素,就可大展拳脚。以苏尔哈今天的地位和势力,根本不必从自己口袋里拿一分钱出来做生意,他要借钱,就有很多很多人排队双手借给他,我们是其中之一,这证明什么呢?”
尤婕立即接嘴:
“证明才富企业根本不可能亏本,名下的多个业务项目都是等于变相专利,只在乎赚多赚少的问题罢了。”
“对了。既然是这个情况,我们这个总包销根本就不必分销出去,所谓肥水不流别人田,干脆由我们百乐集团承担全部贷款。正如你说,百乐的融资不足,大可以向人借,利息差额也能赚到笑,何必要双手奉送了这个大好机会给同业。”
尤婕听了程羽这番话,胆粗了,道:
“好主意。可是,说是全无风险,也不尽然,那要看我们在借贷上的货币处理。”
“说对了。这是我所说的第二个必胜因素,尤婕,你要从苏尔哈身上再探听情报,就是印尼盾在短期内会不会贬值?我们在外头有门路借贷美元,我认识美国金融怪杰法兰罗斯撑腰的财务集团。这集团的头头若翰伟诺已答应我以极低的利息,给我拨一笔美元贷款备用,如此一来,我们的利息差额就赚得更多。如果印尼盾坚挺的话,我们还可以在贷款期货上下手,赚取双重盈利。”
“你信得过苏尔哈会对我会说真话?”尤婕瞟了程羽一眼。
“我信得过你的手段和眼光。”程羽轻轻的吻在尤婕的鼻尖上:“尤婕,你是真的魅力四射。”
尤婕干笑几声,推开了程羽,道:
“你开什么玩笑了?”
“我是真心话。”
“有附带条件的真心话。”
“什么意思?”
“我的魅力在于为你带来财富,有了很丰厚的财富,就可以拥有更大的权力,抱拥更多的女人,不是这样吗?”
程羽哈哈大笑:
“我不知道你会吃醋。”
“因为你不会吃醋,所以不能领会这种心理压力。”
“尤婕,我不是不会吃醋,是还不是时候我应该吃醋。目前阶段是我们的奋斗期,对不对?要施展的技巧,要运用的手段,要承受的委屈,全都对准一个目标而发。”
“那个目标是将来有一天,我们金盆洗手,退出江湖时,可以安安乐乐地翘起二郎腿过我们的二人世界。”
尤婕心头不禁有一股牵动,程羽的计划实在是动人而且诱人的。
她情不自禁地重新伏在程羽的胸膛上,轻柔地说:
“苏尔哈其实很讨厌,我受不了,每一次我都只能闭着眼睛苦撑着过。”
“尤婕,最艰辛最困苦最难堪的时候,分神想一想你将会得到的,美好至极的一切,你就会松弛了。”
是的,每当那些被尤婕利用的男人伏在她身上时,她就会想起前夫高勇。
不是怀旧,而是记恨。
活着是为了爱,还是为了恨,都能滋生一股莫可明言、不可预测的超乎常人力量,去对付和克服一切的生活考验与磨难。
尤婕一直幻想,总有一天,她站起来,高高在上,俯视脚底下的人群之中,有一个叫高勇的男人,她就有本事对所有的眼前委屈都逆来顺受。
还有她的妹妹尤枫,由着她去当白雪公主吧,人们是不卖天真无邪的账的,只要她尤婕是个权倾江湖、富甲一方的财经女王,谁都要俯首称臣。
尤婕抬起头瞟了程羽一眼,她明白自己对这个男人的感情。
既不是那种一见倾心,缘订三生的爱恋,也不算是惺惺相惜,加上互相扶持的敬慕。只不过茫茫人海之中,总要找一个不必再过问自己过去的男人,手上有着此生花不完的资产,陪着终老。这份需要叫尤婕对程羽产生了浓重的依赖,多年来江湖行险,她是有点既疲倦又恐惧了。她不能不希望他俩共划的一条船可以乘风破浪,安全着陆。
尤婕于是想停当了,就再认真地履行她的任务,不住地来往印尼和香港之间,用她特有的方法向苏尔哈套取金融情报。
所得的资料和信息,让程羽大着胆子向欧美财团借贷美金,大手买进印尼盾,转借给才富企业。
当程羽和尤婕正准备张开双臂迎迓又一次的商场胜战时,意外发生了。
在炎炎的夏日,正当整个亚洲都沐浴在灿烂的阳光之中,显得明亮而光猛之际,金融界内的气氛局促翳闷,分明是在蕴酿狂风暴雨。外汇市场阴云密布,各地的货币都呈现疲态,不堪一击似,不论是日圆、泰铢、坡币、台币、菲律宾披索,都在一天一天的往下调。在这个分分钟急转直下的情势之中,印尼盾也难以逃避贬值的厄运。
尤婕心中有数,金融界内的起落有如瘟疫,要来便来,可以排山倒海,势如破竹。如果印尼盾再跌价,百乐就血本无归了。尤婕不禁急得满额大汗,心脏狂跳不已,抓起电话来,直拨至印尼苏尔哈的办公室去,把他找着了。
对方传来洪亮的声音,道:
“我知道你干么坚持把我从会议室内抓出来听电话。你担心借给我的钱,到我偿还时已不值一文,是吗?”
随即,苏尔哈哈哈大笑。
尤婕听到对方的笑声,心反而镇定下来了,道:
“你还给我们的是印尼盾,我们借给你的是美元,这一来一往可不是闹着玩的。告诉我,印尼盾会不会直线滑落?”
“不会。”苏尔哈很清脆地答:“印尼民丰物阜,国民不必苦干,都有天然资源养活他们,贮备如此充足,印尼盾掉不了多少。告诉你,人弃我取,这正正是大好时机。尤婕,你放心!”
尤婕把电话挂断之后,印尼那边的苏尔哈对站在他身旁的助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