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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间里一男一女正在接吻,见进了人也不避。楚生嘲笑,现在的人已经大方的多。再一看,不对,那女子穿的白色礼服,好不熟悉。
赫然是临江。靠在墙壁上,也不管衣服压皱,闭着眼睛只享乐。
楚生只觉得一团火升到脑门,气急败坏。眼看着他的拳头要击中这个男子,他却清醒了过来。他这是在做什么,人家管人家,自己管自己。须知道从此以后,他和临江是两个不相干的个体。
他抽回手,转身急步走出。刚走到楼梯处,哇的一声吐了出来,一身一脸全是泪。
许多人都奔出来看,楚生知道他也许是抬不起头了,这等的丑态。最后,千援递给他手绢。他转而拉住千援的手不放。幸而是千援,她会给手绢。如果此刻站的是临江,她只会站在一旁,冷冷道,楚生,你要自己救自己。
祝梁楚生和袁千援百年好合。还是应选择了千援。
最后也还是千援,叫了计程车送临江。楚生勉强的睁着眼睛看临江。模模糊糊的临江和男子手挽手,亲密状。
呵,她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
那天,临江似玩笑般的说话,楚生,最好我们在彼此的婚礼上见面才能摆脱暧昧。
那时,他以为是玩笑。因为他那时才天真的以为临江会嫁他。谁知道,临江第二天,纸字未留,行李乱七八糟地扔在他家里的每个角落,抬腿就走了。
等他接到她的电话,她已经在千里之外。他急起来,临江,临江,你在做什么。他恨不得有分身术,立刻飞到她身边去。
她的声音幽幽的传过来,楚生,我现在是避你如毒蝎。
然后是嘟嘟的线路忙碌的声音,她已经挂掉了电话。
他回到家,恍然觉得自己在做梦。临江留下的东西还在他的房间里生长着,开花,结果。是一种藤本植物,爬得哪里都是。 爬进他的骨髓里。
直到最后他卒然搬了家,扔掉回忆。一年后,认识了千援,这个和临江完全不一样的女子。相识,相恋,最后水到渠成的结婚。
他迟疑着不知道该不该给她发张请贴。他还恨着她,他不知道她在哪里。倒是千援极爽快的写下临江的名字。
他骇然,才知道自己的妻子认识临江。一问之下,又是一个响雷,临江竟然正在扬州。
他千算万算,没想到临江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他们到底隔了多长时间没有见面,又要隔多长时间再次见面。不可知。人的前途永远叵测,不可知。
楚生和临江邂逅极戏剧性。她去火车接她从未谋面的朋友,他在等他从未谋面的朋友。彼此都以为接对了人。
联络好酒店后,两人的手机不约而同的响起来,才知道闹了一个笑话。
四个人一见如故,那两人更是一见钟情,走了三步,就已经形影不离。楚生和临江看着眼红,嘴里却是一致的嘲讽。
于是他们又反过来,嘲讽楚生和临江,结果捅破了薄薄的窗户纱。
临江让楚生难忘的恐怕是一头长长到腰的直发,黑漆漆的。之后的三年里,楚生一见长发女子便心有余悸。他记住了她的一头长发,一个名字,还有一句话,女人生来的财富就是头发。
临别的时候,楚生笑着说,临江,此刻,你只要流一滴眼泪。我立刻就留下。
临江用肘子撞了他一下,哈哈笑,你这番走,我立刻招朋友等去酒吧喝酒。
楚生悻悻然,以为临江会多少做些样子,谁知她竟然如此的爽直。
领江也果然叫了几个朋友,朋友又叫了几个人,一起去喝了酒。甚至去蹦迪,无限快乐的样子。最后倒在一个陌生的男子怀里,闭上眼睛睡觉。
男子轻抚她的长发,知道心里从此多住了一个人。
男子不动声色,把临江带回家里。一夜无事。
第二天,临江勃然大怒,摔坏了景泰蓝的花瓶,赤着脚站在玻璃碎片上。整个事态中,她没说一句话,也不知道痛。
男子抱住她的脚,细细的把碎片挑出来。临江咬住牙,血丝从齿间渗出。
这个时候,任何一个这样做的男子都是好人。
临江心动一动,便跟了他两年。
第四部分隔岸花分一脉香(2)
两年后,功德圆满,携了一笔巨款出门。 那男子仍然不放弃,拉住她的手说,我会一直等你的。 爱情到这个地步,也可算是伟大了。
她冷笑,我是不合适你的。
他神色凄然道,我希望有一天,你痛的时候,能够张口告诉我。看来我不是那个人。
她依然笑,笑得眼泪都涌出来,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不放过我。
因为我还有着幻觉。
这时,汽笛拉起,她只匆匆的和他的手碰一碰,就松开了。正如水面的浮萍,碰一碰,就分别了。
为什么她会知道那人不合适她呢。如果晚一年知道,或者就跟了他一辈子。一些真相人越晚知道越安全。
临江按住胸口,两年了。两年前,因为她一无所有,而今日,她已经有钱,应该可以看他了吧。可是他怎知道,她的翻来覆去。
车上卖着新鲜水果,临江拿出钱包买一盒猕猴桃,露出密密的钱。一男子借故和她说话。说了三句话,拐走了两万元。
临江下车的时候,神情黯然。社会里多陷阱,女人还是结婚为妙。
千援告之有妊娠反映后,楚生便带她去医院检查。转了两次车,公车上人挤着人,谁都疲惫不堪。
楚生坐在凳子上等着结果。一个无人陪伴的女子哀伤的呆滞地看着空气。他突然明白,来这里的人,不管怎样有人陪伴都是好事。正如爱情路上,必须要人来陪伴。
爱情路上,需两人相陪相伴,互相搀扶。因为荆棘如许的多。
结果出来了,医生说恭喜恭喜。千援也笑得合不拢嘴。
楚生有一丝恍然,呆在那里没反应。
千援疑惑的拉拉他的手。
医生看出蹊跷,连忙道,准爸爸的反应大多如此。千援立刻打消疑问。
她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女子,她的一生也这样平淡。可未尝不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楚生在心里勾勒这个孩子的相貌,如果她是一个女孩子,一定要有一头长长的头发。摸过来柔软舒服。 她长大后,可以将头发打卷。卷得铺天盖地都是。卷得让一个男人永远都忘记不了。
楚生再见临江时,临江正缩在候车室的一张凳子上。一张小脸扭得变形,头发垂到地面上。
楚生拉起她,让我好好的看看你。
她马上展开笑容,似乎两人之间已经没有时间的隔膜。
楚生拥她入怀,心里的激动一如两年前。他在站台上看到她,心里期望要接的人就是她。
临江把东西甩进他房间里,在此安下了心。
可是楚生总觉得有疑惑。为什么临江日日都呆在阳台上发呆呢。他直觉的知道这样不好,便私自把阳台锁上。
临江却和他吵,吵的时候扔东西。一个杯子砸向电视,啪的一声,显示管碎了,碎片飞溅到她脸上。脸上簌簌的有血流下来。
楚生连忙拿毛巾,临江不领情,随手一个玻璃烟灰缸砸到他额头上。楚生退后几步,心里嚷着,罢了罢了,这里是呆不下去了。
转身开了门,就要走。听到临江在背后呜咽着,楚生,楚生,最好我们在彼此的婚礼上见面才能摆脱暧昧。
他一软,反手抱住临江。临江,你又何必如此呢。
两人就这样抱住靠一夜。第二日,楚生整理衣服,刷牙洗脸,上班。
看到临江沉沉地睡去,缩成一团,被子捂着头,看不清脸。
楚生觉得愉快,以为就此没事了。
然后这一别,就是在他的婚礼上见面。
楚生也知道他是无法忘怀临江的。可是知道又这样,并不是相亲相爱的人都可以在一起的。
又过了两个月,临江发了请贴请梁楚生夫妇参加婚礼。新郎是那扬州男子。
千援高兴得只开口说话。楚生觉得呱嗒,不顾千援还在说话,开了门走了。剩下千援一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为什么在扬州结婚呢。这么小的一个城市,抬头不见低头见。为什么这么苦苦相逼他呢。
他拨电话找临江。临江正在试婚纱,一件件天鹅绒的衣服,衬得临江美不胜收。
他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仿佛她就是他的新娘。他在心里无数次的想象了这样的场景。
临江走过来跪下,握住他的手。
楚生把头埋到她手中,临江,你这又是做什么。
她半晌不说话,楚生抬头时,才见得她的眼泪一滴一滴掉下来。
楚生,我只是想多见你啊。声音凄厉无比,犹如那受怨的魂灵。
楚生再也忍不住,紧紧的抱住临江。多么想,就这样,抱着过一生一世啊。
苏临江还是嫁给了扬州男子。婚后似乎是幸福的。千援时常邀请他们伉俪喝茶做客,可楚生受不了。
不行,他没有临江的演技,不会巧言令色,不会假装恩爱,临江正像那藤本植物,把枝叶一根一根的盘在他脖子里,让他不能呼吸。
千援每月去医院检查一次。楚生终于鼓起勇气说,千援,把孩子拿掉吧。
千援仰起头看着他,眼睛一黑一白,十分伶俐。楚生不敢正视她的眼睛,低着头缓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