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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大概半个时辰,七小邪停在一处偏僻的山间。
周围劲松苍翠,仿佛盘龙卧虎,薄雾缥缈,不远处还有一座亭子,柱子上写着两行她不认识的字,仙气逼人。
“这里不会是后山吧?”七小邪嘀咕一声,走进亭子中。
似乎很久没人来过这里了,石凳上布满厚厚的一层灰,石桌上还放着一个棋盘,棋子摆放得错综复杂。
不知是七小邪碰到了哪里,棋盘上的几枚棋子突然移动了一下位置。
七小邪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她伸手就要去挪动棋子的位置,指尖还未触碰到棋子,耳边便传来冷硬的喝声:“别动。”
七小邪转过头去,只见来人虎背熊腰,长发用银环高高束起,末束起的青丝随风飘动,通身被黑色严严实实地包裹着,脸上只露出两只漂亮的眼睛。他双手环胸,手中握着一把纹路极其漂亮的长剑。她端详着此人的装束,开口问道:“你是谁?”
他并没有回答她,半晌,忽然冷哼一声,向她走过来,一屁股坐在石凳上,将手中的剑放在石桌上,抬起眸子看向她,说:“你怎么会到后山来?”
还真是后山!七小邪在心底感叹一声,她真是料事如神。
此人没有报上身份,七小邪便也不客气了,说:“这里又没写不许进入,我为什么不会来?”
黑衣男子看着她,漂亮的眸子中看不清是什么情绪,他轻蔑地说道:“如果不是我,现在你一定已经百箭穿身了。”
七小邪浑身打了个哆嗦,声音有些不平稳,却还是极力保持面不改色,“为,为什么?”
黑衣男子轻笑一声,伸手抚摸剑鞘,修长的手上挂着一条条银链。他盯着石桌上的棋盘说:“这盘棋的布局是‘天元突破’,只有懂棋的人才敢碰,否则和机关下棋,只怕这里的暗箭不会放过你。”
七小邪听后下意识后退两步,紧张地看向四周,表情变得十分紧张,一扫刚才的镇定。
耳边突然传来一声轻笑,七小邪猛地看向他,只见他跷着腿伸手摸着下巴,那双漂亮的眼睛虽然没看她,那浓浓的笑意却已经流露出来。
七小邪一皱眉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指着他大声叫道:“你耍我!”
黑衣男子歪着头看向她,说:“谁叫你闯后山,没有人告诉你这里是我的地盘吗?”
“你的地盘?”七小邪瞪大了眼睛,音调不觉提高,“哈,这里哪里写是你的地盘了?”
男子斜睨她一眼,看了一眼两边亭柱,道:“你可看见上面写着‘凌落练剑之地,闲杂人等勿进’?”
七小邪顺着他视线看过去,心里一惊,对自己的无知感到懊恼,忽然,她仔细端详一眼那两行大字,倏地,她将仇恨的视线投到他的身上,咬牙切齿道:“我虽不识字,但我却认得数,那明明是十四个字,你却说了十二个字,你好像很喜欢耍我?”一瞬间仿佛明白什么似的,她弯了弯嘴角,说道:“原来你叫凌落。”
凌落眼中带笑,看向她,放下摩挲下巴的手,忽然长臂一伸,将她拉到身前,看着她瞪起的杏眸说:“你为什么会来南家山庄?南楚练让你来的?”
七小邪皱着眉头拍掉他的胳膊,说道:“你认识我?”
凌落漂亮的眸子一眨,收回的手再次环胸,摇了摇头说:“不认识。”
七小邪瞪大了眼睛,“不认识你还搞得好像我们很熟似的,你是不是哪里有问题?”
还有,南楚练,就是花无颜要找的那个人?是个女人?
七小邪心里忽然泛上一阵酸楚,表情有些吃味。
凌落似乎看出她在想什么,漂亮的眼睛弯起,说:“你知不知道后山已经很偏远了?而且,如果带你来的是个男人,此刻一定已经被庄主迷倒了,根本不可能来找你。”
被说中了心思,七小邪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她气得刚要坐到石凳上,突然又忍住。她站直身子看着凌落,说:“他一定会来的。”
“他一定不会来。”似乎很喜欢看她生气的样子,凌落故意跟她唱反调。
“他会来。”七小邪瞪起眼睛。
“他不会来。”凌落漂亮的眼睛中满是促狭。
“会来!”七小邪已经有些生气了。
“不会。”
这人怎么这样!七小邪气鼓鼓地叉着腰要往亭子外面走,就听凌落的声音在身后说道:“带你来的人是谁?”
七小邪转过头去,一想到花无颜,她便抿起嘴角,一扫刚才的怒气,甚至有些骄傲地说:“花无颜。”
凌落一愣,随后毫不客气地说:“那更不会来了。”
七小邪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情再次起波澜,她瞪着眼睛看着他,半晌后冷哼一声,转过头去,嘴里嘀咕道:“还以为你很靠谱呢,原来不过是个满口胡言的小厮。”
“小厮?”凌落的耳朵很尖,一下就将她说的话捕捉。他有些不满地看向七小邪,一脸认真地为自己解释:“我可不是小厮,想这后山会是我凌落一个人的,我的身份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七小邪怒极反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是吗?我怎么感觉你倒像是被囚禁在这后山一样?”
凌落忽然不说话了,漂亮的眸子中闪过一丝黯然。
七小邪察觉到他的异样,心想:不会真的被她说中了吧?
她刚要开口转移话题,便见凌落站起了身子,将石桌上的长剑拿起来,侧着头看着她说道:“我先走了,不要告诉别人你见过我。”说罢他走出亭子。
七小邪刚要说话,突然注意到他屁股上沾满的灰,在黑色衣物上更是明显,强行忍住笑意,“嗯”了一声。
等凌落离开了,她才憋不住走回亭子,坐在凳子上哈哈大笑。
“叫你穿一身黑,叫你装酷,叫你耍我,报应来了吧!哈哈哈……叫你坐石凳……”
笑完,她的嘴角蓦然僵硬,她缓缓低下头,发现自己也坐到了布满厚厚一层灰的石凳上……
夕阳染红了半边天,七小邪坐在石凳上玩弄着手中的两根翠竹。
她已经在这里有两个时辰了,花无颜为什么还没有派人来寻她?莫非真的像凌落说的那样……
七小邪怅惘地抬头,看向被青山遮住一半的残阳,忽然视线被前方的棋盘所吸引。
这个应该不难玩吧?
她伸出手,轻轻挪动最边上的那颗白子。
嗖的一声,仿佛有东西从身后袭来,七小邪来不及躲闪,身子习惯性地向后一倚,手向后一撑,恰好将棋盘上的布局打乱。
嗖嗖又是几声,七小邪抬头看去,几乎是与此同时,一根短箭刺向她身旁的位置。
真的有暗箭?
她瞪大了眼睛,只见短箭从四面八方射来,她习惯性地伸手挡住身子,手还未抬起,手腕便被人抓住,身体被重重一拉,拉出了亭子。
七小邪脸色惨白地看向救她的人,恰好落入那双漂亮的眼睛中,依旧是一身黑色,整张脸都被遮挡,七小邪声音有些虚浮,气若游丝地问道:“你怎么又回来了?”不是花无颜,她有些失落。
凌落眼中染上笑意,看向坐在地上的七小邪说道:“我若不回来,还真有傻儿要被乱箭射死了。”
“叫我傻儿?”七小邪皱起眉头,“我叫七小邪。”这个名字虽然在外被通缉,但凌落救了她一命,她七小邪再怎么无赖也不会欺骗自己的救命恩人。
凌落伸手摸向她的头,身子却忽然僵硬了一下,手在快要碰到她发丝的那一瞬间停下,收回手来,他看向她说:“看来我救了个被通缉的人。”他眼中带笑,“一般人是不应该和凌落有来往的,我今天却和你相遇两次,甚至救了你一命,看来你我甚是有缘。”
七小邪抬头看向他,问道:“那棋盘明明真有机关,你为什么又要骗我?”
凌落看着她,眨了眨眼睛,无辜道:“刚才我有说我是在耍你吗?”
七小邪回想一番,好像之前他真的没有否认棋盘中布设机关。
“好端端的,棋盘上为什么要设机关。”她有些不解地看向布满乱箭的亭子。她打了个哆嗦,若不是凌落及时相救,只怕被箭穿透的就是她七小邪了。
凌落看着那亭子,轻声说道:“那是为我设下的。”
七小邪不解,看向他,问:“为你设下的?为什么?”
凌落坐在地上倚着山石,将手搭在支起的一条腿的膝盖上,另一只手中的剑放在地上,看向远处,说道:“如果我可以解开那盘棋,我就可以离开这里。”他转过头来看向七小邪,漂亮的眼睛中毫无波澜,“我本是死士,记忆却忽然复苏了,而我要求离开,离开的唯一办法便是解开那盘棋。”
七小邪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心里有些同情他,她看着他说道:“为什么不直接放你走?”莫非这庄主有什么奇怪嗜好?死士,这似乎是邪教才会有的侍卫……这凌落到底是什么人?这庄主,又是什么人?
凌落看着她,眸中闪过一丝自嘲,似是说给自己听:“我身上背负的血债他们还不起。”
一瞬间,七小邪的胸口突然一阵绞痛,她忙伸手扶住地面,另一只手紧紧抓着胸口,这种痛感让她的脑子中一片混乱,鼻翼仿佛飘着一股血腥味……
是毒煞的毒!
凌落见她有些不对劲,快速伸手在她身上点了几个穴位。七小邪感觉身体中的痛感在慢慢褪去,呼吸渐渐恢复平稳。
以前她自认为是百毒不侵,为何毒煞的一颗毒丸就快要了她的命?
“你身上的百尸蛊怎么会毒气反噬?”凌落似乎对毒药很敏感,抓起她的手腕就问,语气中透露出一股讶异。
“百尸蛊?什么毒气反噬?我不知道……”七小邪平稳下呼吸,她看着凌落,皱起眉头。百尸蛊是什么?是毒煞的毒吗?她低下头去,说:“是羚羊三煞中毒煞下的。”
“不可能。”凌落看着她的手腕,忽然说道,“毒煞我知道,他只会下普通的毒,而百尸蛊是蛊,是由蛊引发的毒,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