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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知道自己儿子的脾气,而且上回母子俩之间起了冲突之后,这段时间她也不敢随意招惹彭修。
这会儿怕是彭修当众不给她面子,话到人到紧赶着就上前拽住他的袖子,从一个张嬷嬷看不到的角度给他使眼色,一边不悦的嗔道,“公主送了你这么重的礼,你好歹也选件像样的礼物做回礼啊,可比辜负了公主的一片心意。”
彭修嘴角挂了丝嘲弄的表情略略看她一眼。
孙氏心头一跳,正在六神无主的时候,冷不防一个清亮的女声从院外传来,“哟,这里好热闹,这么些个锦盒箱子的,这既不逢年也不过节的,是什么人送礼么?”
孙氏一听这声音,眼睛里就噌噌噌的往外冒火,横眉怒目的看过去,果然是易明真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带着一众妈妈、婢女走过来。
行走间香风四溢,当真是把个主母的架子端的足足的。
彭修看一看她身上换的崭新的亮丽的衣裙,眼中莫名闪过一丝深意——
这女人,心态调整的倒是够快,这么快就醒过味来了吗?
这样也好,如果那么轻易就被击倒了,反而就没意思了。
“你来这里做什么?”孙氏不悦的开口。
她本来也正好是追彭修到门口,此时身形不动声色的略略一偏,刚刚好就把堵在了大门口,把易明真挡在门外。
“听说府里来了金贵的客人,怎么说我也是一家主母,不过来招待,就太失礼了。”易明真不甘示弱的回,说话间眉毛一挑,挑衅的斜睨彭修一眼。
张嬷嬷听着外面的动静也不好装看不见,心里却暗暗庆幸——
这易氏此时过来,倒是可以帮了她的忙,把彭修拖得一时半会儿。
“老奴哪敢自称什么贵客,少夫人真是折煞我了。”张嬷嬷含笑走上前来,屈膝对着易明真一礼,“老奴奉公主之命过府给侯爷和夫人送点东西,见过少夫人!”
张嬷嬷来,易明真是早就知道了的,否则也不会气势汹汹的去拦住彭修要说法。
不过跟彭修吵了那么一架之后,她倒也马上看开了——
横竖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她在这平阳侯府后院花了多少心思?万没有就此拱手让人的道理!既然彭修不让她好过,那么大家就彼此彼此,赤脚的不怕穿鞋的,就这样跟彭修死磕上算了,了不起大家鱼死网破玉石俱焚!
“哦?原来是张嬷嬷,您即使不是贵客,也是难得稀客呢,也难怪母亲要亲自招待您了。”易明真笑的满面春风,只做看不见孙氏阻拦的姿势,从她和彭修中间挤进门来,言语之间讽刺是意味分外明显。
“少夫人说这话就见外了。”张嬷嬷皮笑肉不笑的扯出一个笑容,“对了,公主让老奴带了今年新进贡的苏绣料子来给夫人裁衣裳,有两匹颜色鲜亮的,原说是要请夫人帮忙转送给少夫人的,既然少夫人来了,就看看吧!”
昌珉公主给她送布料?这赐婚的圣旨还没正式下来的,她这分明就是在向自己示威。
易明真的脸色变了一变,牙齿咬的咯咯响的努力控制住表情,回头去看彭修道,“侯爷,您觉得这样合适吗?公主的东西,妾身该收下吗?”
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昌珉公主这么迫不及待的就要巴结未来的婆家了?传出去,可不是什么好名声。
“也总不至于让张嬷嬷原封不动的抬回去吧?如果夫人觉得不妥,你就备一份丰厚点的回礼送给公主如何?”彭修反问,说着也不等易明真答话就又话锋一转继续道,“我军中还有事情,至于要送给公主的回礼么——就由夫人和母亲做主吧!”
说完,似是不经意的一晃手里的锦缎盒子,然后便是头也不回的大步走了出去。
还要自己备一份更丰厚的回礼送给昌珉公主?这是明摆着要自己对昌珉公主伏低做小的表示友好吗?
想享齐人之福?还是当着昌珉公主的面就先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彭子楚!你好!你好得很那!
易明真死咬着下唇,盯着他的背影森森冷笑。
眼见着他健步如飞的离开,张嬷嬷终于是无可奈何,再怎么心焦也只能暗暗求菩萨保佑,最好是昌珉公主那里已经顺利把事情解决离开了。
把府里那一堆乱麻都径自抛在脑后,彭修从前厅出来就村部不停的赶着往大门口的方向走去。
彼时陈立已经把马备好,焦躁不安的在门口踱着步不住的往门内张望。
见着他来,就急忙远远迎上去,“侯爷!”
“嗯!”彭修淡淡的应了声,一边把手里锦盒塞给他,一边快步下了台阶,接过小厮递来的马缰。
“这是什么?”陈立捧着手里的盒子略一怔愣,然后急忙收摄心神跟上,狐疑的打开。
彭修翻身上马,居高临下瞥见盒子里的东西,目光突然微微一凝,随即一招手道,“拿来吧!”
陈立不解的把盒子递过去。
彭修接了去,取出那玉佩看了两眼,然后随手扯下自己腰间原先佩戴的玉佩扔回盒子里塞给陈立,草草把那鸾凤玉佩系在腰间。
陈立不明所以,一直茫然的看着,直到他打马离开才急忙收摄心神上马追过去。
两人策马疾驰,一路出了城门,直奔城外军营驻地。
盛京周围的主要守军是虎威大营,彭修在这里也只留有直属他手下的三万亲兵,至于作战时候所用的队伍则是须得孝宗钦赐的虎符,走时才能调动的。
换而言之,这里的三万人,都是他的心腹,他的自己人。
昌珉公主一大早匆匆赶来,却是打着拜会平阳侯的旗号。
虽然彭修不在军中,但她不主动折返,军中将领也不敢怠慢,只能将她迎了进去。
昌珉公主心明如镜,自然不想在明面上和彭修过不去,装模作样的喝了杯茶,紧跟着似是无意的提及彭修身边的两名亲信,说要见一见,让人帮忙给彭修带两句话。
那副将不敢违逆他的意思,正在为难,也好在彭修那里得到的消息也够及时,丁六紧赶着过来救场。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用个冒牌货来搪塞本宫?”奈何昌珉公主并不上当,只随意的问了几句话,就把丁六叫来顶包的人问住,她恼羞成怒,忍不住的大发雷霆。
“属下不敢,可这人就公主要找的陈成啊。”丁六跪在地上,神情坦荡,死咬着牙关不肯松口。
他旁边跪着的一个布袍小兵也急忙说道,“小的就叫陈成,不敢欺瞒公主!”
“你还敢说他是?”昌珉公主把茶碗往桌上重重一放,冷冷道,“你还敢说你是陈成?既然是平阳侯的亲随,怎会连他夫人的长相都描绘不清?你们当本宫是傻子么?可以随你们这般糊弄欺瞒?”
“平阳侯夫人是深闺妇人,咱们粗鄙下人,如何轻易得见?”丁六道。
他从军多年,应对各种突发事件的经验很足,从头到尾神情自若,并无一丝半点撒谎时候的心虚和不自在。
“一派胡言!”昌珉公主气结,指尖颤抖愤恨的指着他,“你以为这里是在军中,本宫就奈何不得你了吗?”
“属下不敢!”丁六恭恭敬敬的垂首回道,语气不卑不亢,“咱们都是侯爷手下,公主若是一定不信,属下可以立刻命人把此人的军籍资料拿来,给公主亲自过目!”
“你——”昌珉公主气势汹汹而来,却未想到不见彭修就先受了这么大的难为。
从昨天事发到现在,她那里也是左右生事,一直没能得空休息,此时身上伤口还隐隐作痛,气氛之下就有些头重脚轻。
她猛地就要起身,眼前一花,却又跌回椅子里。
丁六见她的状况不好,隐隐便有些担心起来——
万一让她在这里有个闪失,也是没法交代的。
正在为难,帐外突然听到有人欣喜的一声惊呼,“见过侯爷!”
却是彭修到了!
丁六心下一喜,昌珉公主已经皱了眉。
紧跟着下一刻毡门被人从外面掀开,一声松绿锦袍,金冠束发的彭修款步跨进门来。
他一路走来,踽踽独行,并没有因为昌珉公主在场而有丝毫的不自在,只是目光略略一瞥扫了眼帐中剑拔弩张的气氛,随口问了句,“这里闹什么?”
语气不重,甚至带了几分闲适的味道,无形中却是不怒而威,让人不敢逼视。
“回禀侯爷,昌珉公主的御驾到此,前来拜会侯爷。”丁六回道,“是属下等粗鄙,不懂宫中规矩,冲撞了公主,请侯爷军法处置。”
“是么?”彭修淡淡应道,一挥手道,“那就自己先去领二十军棍,有什么话都等打完了再说。”
“是,侯爷!”丁六叩了个头,没有半句辩驳就义无反顾的爬起来退到了帐外。
当面撞见,昌珉公主脸上飞快闪过一丝的不自在,随即却为彭修在此间非比寻常的神威慑力而深深的震撼。
“公主殿下!”彭修礼让的拱手一礼,径自走过去。
“侯爷!”怔愣片刻,昌珉公主马上调整面部表情,换了张笑脸道,“其实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军棍的话,就免了吧!”
“国有国法,均有军规,他们是我带的兵,犯了错就该受罚,没有什么大事小事之说。”彭修道,也丝毫不为丁六是他的亲信而有一丝一毫替他开脱的意思。
外面紧跟着已经响起噼里啪啦的板子声,和丁六隐忍之下的闷哼。
彭修这样,反倒让昌珉公主有些无所适从起来。
她尴尬的笑了笑,垂眸下去饮茶,心里却在暗恼——
这一趟她走的实属机密,怎么彭修这么巧紧跟着就到了,究竟是谁告的密?
难道是易明乐吗?
怪不得呢,就说他不能那么好心去提醒自己这里还有一条漏网之鱼,却原来是打好了如意算盘,想要借此来挑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