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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只当他是随口一说而已。”
明爵闭目沉思片刻,手指轻轻叩在桌子上,半晌之后再睁眼突然邪魅一笑:“你说——易明真知道吗?”
明乐与他对望一眼,也忍不住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那对夫妻,的确是有趣的很。
她斜睨一眼那个锦盒,道:“那就放着吧,既然他舍得送,难道我还不敢留吗?”
的确,彭修的东西,她的是不需要手软的,那人欠着她的太多太多。
姐弟俩相视一笑,紧跟着明爵却是眸光一敛,抬手对明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低声道,“有人摸过来了。”
这两年他一直都有跟着长安习武,虽然不及师父三分之一的身手,但警觉性较之常人却要高出很多。
明乐的目光微微一动,与他交换了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然后故意抬高了声音继续谈笑,“平阳侯的这份礼物实在太贵重,回头要是遇到他,你记得替我跟他道谢。”
她之前跟着易明澜在平阳侯府住过两年,若要说彭修与她之间有所交集也不为过。
而且这侯府里,不管是易明真还是其他别的什么人,她也不怕他们听了去,横竖要添堵的都是别人。
“好!”易明爵道,说着就慢条斯理的拍了拍袍子站起身来,“那我就先走了,你糕点吃不完记得找个盒子放好,别受了潮。”
“知道了!”明乐干脆的回他,亲自开门送他到门口。
两人的目光俱是一瞥右侧门柱后面那隐约的一抹裙裾,然后飞快的各自别开眼。
送走了明爵,明乐回房重新走到桌旁拿起那个锦盒在手里晃了晃,冷嗤一声,随手塞到旁边的多宝格上。
她走到案后拿了本书来翻,最后还是忍不住又把目光移到那个盒子上。
三年前继易明澜的事情之后,朝堂之上彭修自请带兵远征南海,以平海寇之乱。
本来他们平阳侯府所持的不过是个空爵,从来没有过带兵的先例,他又年轻,孝宗并不十分放心,反倒是有意想要指派忠勇侯周家出人远征。
关键时刻是易永群领头带着一众党鹏出面力谏,让孝宗破例准了彭修的请求。
不过彭修人也是争气,三年之内,两趟领兵南海,与海寇交锋二十余次几乎没有败绩,生生的将那群肆虐海上的强人逼到海岛一隅不敢妄动。
孝宗龙心大悦,立刻颁旨将平阳侯府的三等爵位提为二等,并且封了他一个南宁将军的头衔,虽然比不得天子宠臣,但也是名副其实的朝中新贵。
而现在看来,明乐觉得她还是看轻了彭修在孝宗面前的分量——
这根参,可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受赏的,就连易明心那个生了皇子的皇帝宠妃只怕都未必能够摸到。
这样看来,她似乎还是轻敌了。
长安翻窗进来的时候见她目光暗沉冷冷的盯着那个盒子在看,不由的愣了一下,然后才是收摄心神唤了声,“小姐!”
明乐回过神来,立刻坐直了身子冲他抬了抬下巴:“是谁?”
“半双!”长安道,“不过方才您跟小少爷刚一离开她就回了下人房,并没有马上送信出去,所以暂时还不知道背后的指使是谁。”
半双是李氏拨给她的下等丫头,进府的时间短,没有任何背影。
“不要打草惊蛇,背地里盯着就行!”明乐抿抿唇,说着便是话锋一转凛冽了目光道,“说正事吧,你急着过来,是之前吩咐你的事有眉目了?”
“是!”长安点头,“已经上钩了,应该今晚就差不多可以收网。”
“距离万寿节还有一个半月的时间,刚好可以方便部署。”明乐眼中闪过一丝明亮的笑意,心情大好的扬眉一笑,“你去安排吧,晚饭之后过来接我。”
“小姐您是不是——还是不要亲自过去了?”长安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的开口,“您这院子里人多眼杂进出很不方便,您要实在不放心,是不是告诉小少爷——”
“长安!”明乐突然冷声打断他的话。
长安自知失言,急忙单膝跪下请罪,但说是请罪,却是直挺挺的跪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
他不是个多事的人,若不是念头在心里盘桓的久了,断不会在她面前提及。
明乐冷着脸看他一眼,最终只是无奈的出一口气,“起来吧,不过这样的话以后也休要再提。我早就跟你说过,无论如何,赌坊的事都不要让爵儿掺和进去。”
长安迟疑了一下,然后才默默站起身来,垂首应道,“是!”
“去吧!”明乐挥挥手。
长安不语,刚要转身,她便又想起了什么,抬眸看了眼多宝格上的那个锦盒道,“那盒子里是根野山参,你拿了去,着人捎回柳乡给平儿吧!”
长平是长安的亲妹妹,自幼身体不好,早年一直随着长安落魄江湖。
明乐遇到他们的那一年,正是她病入膏肓无钱医治的危急关头,就因为这样,长安感恩,自请留在她身边当牛做马。
这根参的来历长安自然知道,虽然明乐对他们兄妹向来都不吝啬,他还是有些惶恐,“小姐,这不可以!”
“这么精贵的东西,我消受不起。”明乐冷笑一声,别开眼道,“拿去吧!”
长安知道她的脾气,于是也不敢再推脱,又单膝跪地对她行了个大礼:“长安替妹子谢过小姐。”
言罢,将那锦盒往袖子里一揣,闪身从窗户飘了出去。
晚饭过后他再来的时候明乐已经换了衣服准备停当,两人翻窗而去,然后长安便携了她,夜色中只见院落花丛间黑影疾闪,不等守卫发现两人已经鬼魅般消失在围墙外面。
夜,凉如水!
------题外话------
嗯,前夫同志虽然人是渣了点,出手还是蛮大方的……
036八方赌坊
八方赌坊,是盛京近两年兴起的最大的一座赌坊,坐落在青楼一条街最中心的位置,是并了当初生意最好的三个院子,在原来的基础上重新修葺改建的。
正门进去分为三院十二房,内里赌博类的各种娱乐项目一应俱全,据说只有你想不到的,却没有你玩不到的。
普通点的如牌九、骰子、马吊、押宝、花会等,设在进门第一院。
进门右手边过一个人工湖有座僻静的雅园,主要设六博、樗蒲、塞戏、围棋等文雅方式的赌局。
而左边的赛雪阁则是专供场地,为客人提供斗鸡、斗鸭、斗鹅,斗鹌鹑、斗画眉、斗蟋蟀的地方。
从来嫖赌不分家,而这座八方赌坊因为选址得当,已经一跃成为达官贵人日常寻欢作乐的必备场所。
这日二更刚过,正是赌坊里最热闹的时候。
第一院里,无论是一楼大厅还是二楼的雅间里都挤满了人,喊杀声,叫喊声,咒骂声此起彼伏连成一片,几乎就要将屋顶给掀开。
就在所有人都赌的热火朝天的时候,常年闲置的三楼雅间里款步走出两个人来,一大一小两个人影悄无声息的俯瞰脚下人声鼎沸。
一楼大厅的正中央摆着一张大赌台,玩的是骰子,只是八方的规矩与其它赌坊不同,庄家并不是由赌坊内部出的,而是由赌客们自行决定上位人选。
当然了,庄家输了要全赔,所以没有点家底的人也不敢随便往这个位置上坐。
每天这一桌都是入夜就开局,而最近连着五天,都是武威将军府的三公子萧庆元霸了庄家的位置。
据说京中常年混迹赌坊的人都知道,萧三公子玩骰子很有一套,对点数的控制十分精妙,十有八九都是叫几开几。
他在这里坐镇四天,玩的风生水起,四天之内足有二十万两白银入账,而今天第五日,就更是得意忘形,上来就将筹码连翻数倍。
而不巧的是,他那好运气似乎是全部丢在了前四天的赌桌上,今天开局连赢三把之后,银子便开始流水似的往外放了,每一把都输,两个时辰下来,不仅把之前揣进口袋的二十万两尽数吐了出去,到这会儿更是债台高筑。
“不行再来,本少爷还就不信这个邪了,下注下注都下注!”赌桌前萧庆元红了眼,一脚榻上椅子,嘶哑着嗓子大声的喊。
“少——少爷,别赌了!”他身边小厮一边擦汗一边惶惶不安的去扯他的袖子,“您没钱了啊。”
八方赌坊做的是大买卖,为了方便客人玩乐,但凡银子带不足的达官贵人都可以酌情往柜台赊银子应急,虽然账房没有明确的规定,但是很明显,每个人赊欠的限额是按照他们各自的身份家底来因人而异的。
“鬼叫什么,别扫老子的兴!”萧庆元抬手扫了那小厮一个眼冒金星,怒道,“去,再去柜台给我拿十万两的银票来!”
“少——”小厮捂着脸,想劝又不敢劝,只能悻悻的去了,去了不久又苦着脸一步一挪的折了回来。
“银票呢?”萧庆元手一伸等着他递银子。
“账房说您今天已经压太多,一定要先将欠款还清才肯再借。”小厮苦着脸道。
“哟,有人输光了没钱赔啊。”桌上已经有人在等这个庄家的位置等的不耐烦了,讽刺的大声笑道,“庆元兄,没钱就别占着位子了,咱们还要玩呢。”
萧庆元没能拿到钱,正是一肚子火,猛地一步冲上去,拽了那人的领口迎面就是一拳挥过去。
“啊——打人了!”人群中发出一片尖叫,紧跟着旁边就迅速奔出两个身形高大的打手一左一右将他架住,沉声道:“萧公子要在这里玩就要守咱们赌坊的规矩,否则别怪咱们对您不客气。”
八方的规矩,安排了许多好身手的打手护卫随时巡场,不准任何人借赌闹事,否则不管你是皇亲国戚还是平头小子,一律丢出去。
萧庆元被人架住动弹不得,手脚虚划着在空中不停的踢腾,怒骂道,“放手放手,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