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穿了身大红色的锦缎长袍,衣袍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虽是三九寒天的天气,却也没有仔细打理,露出胸前一小片花白的皮肤和线条精致优美的锁骨。
彼时他手里正端着个青玉的杯盏,里面莹润的酒水凑近唇边一抿,便更让他的唇色明艳动人了些。
他身后的屋子里,烧了三个火盆,炭火徐徐燃烧,把这间不大的屋子渲染的反而像是带了几分盎然的春意来——
因为此时里面穿行往来,便是四名打扮的花枝招展容色艳丽逼人的年轻侍婢。
四名侍婢都着同样的碧青色衣裙,年岁比一般人家的侍婢稍大,约莫都是十七八左右,样貌个顶个生的十分艳丽,却不知是不是主人的特殊嗜好,最值得一提的是四人胸前青一色波涛汹涌的跃跃欲出的春光景致。
屋子里四名婢女来回奔走,环佩叮当,合着旁边桌上青铜小鼎里升腾起来的香味,整个屋子里香风四溢,近乎刺鼻。
而相对而言,几名婢女各自脸上的神色都异样凝重,丝毫不敢有所懈怠的照管着床榻上昏睡着的少女。
因为背后受了严重的刀伤,彼时那少女是趴伏在床榻上的,头偏向床沿的一侧,披散的发丝落了些在凝满汗水的脸孔上,把巴掌大的一张脸孔遮掩住了大半,而露在人前的半张脸,脸色苍白如纸,就连唇色也泛着几分青白,如果不是她时不时眉头深蹙露出或痛苦或挣扎的表情,几乎让人看不出丝毫生命的迹象来。
叫紫苑和青藤的两名婢子坐在床沿上,手边一大推的绷带膏药,仔细的替她处理伤口。
那道伤口从她的左侧后肩延伸,几乎斜穿了整个背部,最深的地方,甚至可见皮肉之下的森森白骨,让正在给她清晰伤口的紫苑时不时的皱眉。
“她这样一直不醒也不是个办法。”青藤递了消毒的药酒过去,看着那女子沉睡之中的容颜片刻,不免担忧,就起身绕过屏风走到窗前那红袍男子身后,屈膝福了福道,“爷,这位姑娘的伤势不轻,就算能救得回来,一时半会儿怕也醒不过来,我们还要急着赶路,这样耽搁下去也不是办法。”
男子不语,斜倚在窗框上,有过片刻才从窗外收回目光,眉目妖娆斜斜一挑,对着那屏风后面努努嘴道,“救的活?”
“还好!”青藤没有吭声,回话的是守在床边的紫苑,说话间她手下动作不停,把一些止血的特效药涂抹到那少女的伤口上,一直到把一切都打点好方才净了手,起身走到了这边的屏风的后头。
“爷,方才给她处理伤口的时候我仔细的观察过了,这位姑娘身上的这道伤,很耐人寻味呢。”一改之前脸上的凝重之色,紫苑却是媚态万千的盈盈一笑,径自对那男子屈膝一福。
这样可怕的一处刀伤,出现在一个十几岁的少女身上,本身就是件很耐人寻味的事情。
紫苑是在故意卖关子,那男子却也不见恼怒,眉目妖娆在她身上一掠而过,就又重新把视线移开,不做他讲。
紫苑这才继续说道,“伤她的人下手十分的狠辣,刀锋自右肩而下一气呵成,最重的地方差一点就触及脊椎骨。想来也是她运气好,没有伤到要害,不过目测在我们遇到她之前,她应该已经在雨里走了大半个时辰。而如果不是遇到我们,只就失血就已经足以要了她的命。”
那么大的伤口,半个时辰的间隙,只就流血就已经足以殃及生命。
而遇到他们,就都已经是后话了。
男子闻言,还是不置可否,顿了片刻,忽而勾了勾唇,款步从屏风后头走了出去。
紫苑和青藤见状,忙是错身给他让路。
男子的步子十分的从容优雅,明明懒散的成分居多,却还是给人一种雍容高贵之感,那仿佛是一种深嵌于骨子里的气质,随时随地都能完美的展现人前。
他一步步慢慢的挪到床边,就着床榻弯身坐下。
旁边另一个侍婢绿绮察言观色,上前接了他手中玉杯。
因为伤在了背部,伤口又刚刚上药,为了怕被被褥蹭了伤口,床上少女的上衣褪尽,整个曲线细腻的背部就在空气里暴露无遗,发丝披散在淡黄色的锦被上,她的大半个身子就掩在绵软厚实的褥子里,恰是将胸前春光掩住。
这是一具还没有完全长成的女性躯体,即使玲珑的体态已经初具雏形,但是只看横亘于上面的那道狰狞疤痕,就能把人心里所有的旖旎心思打破。
男子坐在床沿上,双手搁在膝上,动作规规矩矩,安静的沉默。
四名婢女侍立在侧,亦是沉默不语。
良久之后,才听那男子婉转的一声轻叹。
“其实她只是不想死吧!”他的笑声低沉,但无形中却又自有那么一种发自于骨子里的温柔,听的人心里酥酥痒痒,十分的舒适。
“是!”紫苑点头,也看那少女一眼如实说道,“如不是她自己的意志力支撑至此,怕是也撑不到遇见我们的那一刻。而且方才我给她处理伤口的时候,她明明是有了意识的,却从头到尾一声都没有吭。这女子——”
紫苑说着就用力的抿了抿唇,这样的伤势落在一个男人身上怕是都难以承受,更何况这样一个纤细柔弱的少女。
诚如主子所言,这位姑娘的意志力惊人,甚至于到了可怕的地步。
“是么?”男子闻言,却是轻轻的笑了起来,他这一笑,因为光芒太盛,真个屋子似乎也都跟着绚烂起来。
然后他慢慢抬手,指尖柔柔的落下,避开了伤处,仔细在少女背上描摹着那道刀伤的轮廓。
肌肤相触,睡梦中迷蒙的少女身子突然惊惧的抽搐了一下,用力的往被子里缩了缩。
进而又惹来那男子的一声轻笑。
然后他俯身下去,指尖扫开她脸上散落的发丝,声音带着几分魅惑之资,轻轻的诱哄道,“疼么?”
少女的眉心突然一跳,却依旧没有转醒。
然后似乎是感知到身边某种陌生而可怕的气息,她咬了半天的下唇终于缓缓松开,齿缝里含糊不清开始有断断续续的字句蹦出来。
“走——快——是——陷阱!”她的声音虚弱,并不连贯,间或也有字咬的不很分明,“宋——灏——灏!走——快走!”
屋子里所有人都屏息静气的听着,前面几个字是清楚的,最后两个字亦然,却唯独中间那几个字很含糊。
几个人面面相觑,突然年纪最小的绿绮惊讶的呼出声音道:“咦?爷,她唤的不是您的名字么?”
------题外话------
据说作为一篇正儿八经的言情文,我们需要有正儿八经的男配,于是在第三卷的时候,我们的男配终于现身了,鼓掌欢迎~
第002章 你是谁?
“爷,她唤的不是您的名字么?”绿绮眨了眨眼睛,满脸的狐疑和不可置信。
紫苑几个也各自对望一眼,面面相觑的没有说话。
男子压低了身子半伏在床榻边,抹黑如玉般莹润的长发倾泻而下,和那少女凌乱的发丝混在一处难分彼此。
听了绿绮的话,男子稍稍偏头看过来,唇角噙着的那一抹笑容不觉更深,饶有兴致的问道:“是么?”
他这一笑,容光大盛便如满室生花。
绿绮俏脸一红,忙是垂首下去避开他的视线,顿了顿才不很确定的道,“奴婢说她口中唤的好像是爷您的名讳呢,不过也听不真切,许是——许是奴婢听错了呢。”
男子的眼底眉梢都渲染着浓厚的笑意,不便喜怒。
但是没来由的,屋子里的气氛却一度降至零点以下——
这男子的身份尊贵非比寻常,他的名讳可不是随便什么人可以叫出口的。
紫苑等人齐齐的屏住呼吸,片刻之后还是紫苑大着胆子含笑上前一步道,“这位姑娘昏迷未醒,口齿也不清楚,谁知道她是在唤谁呢。”
说着她就回头嗔了绿绮一眼,责备道,“小蹄子,怎么没大没小的?胡说什么呢?我们与她素不相识,她都不认识爷,又怎会知道爷的名讳。”
绿绮红着脸,虽然心里委屈,嘴上却不敢犟,忙是屈膝告罪道,“是,是奴婢多嘴。”
紫苑这才重新扭头看向坐在床边的男子,笑道,“主子也一夜没睡,是不是您先去歇一会儿,今日我们迟些时候上路?”
虽然因为救治这个少女而耽误了半夜,但自家主子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紫苑并不觉得他会为了这么个素未谋面的女子耽误了计划之中的行程。
男子重新坐直了身子,目光还是落在少女半张苍白的脸颊上流连了一刻,然后沉吟着开口问道:“她现在的这个状态,确定可以受的住马车上的颠簸?”
紫苑愣了一瞬,目光难解的也跟着看了眼床上双眸紧闭的少女,迟疑着试着开口道,“爷的意思是——”
自家主子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个性,所以即便是昨夜因为一时兴起救了人,紫苑也不曾打算他会带着这么个累赘上路。
“嗯?”男子眼底的笑意敛去,挑眉看向她。
他挑眉的动作并不夸张,美目妖娆,却自是有那么一股子森寒如洗的气息从那双漂亮的眼睛里迸射而出。
紫苑心里不觉打了个寒战,忙是垂首下去,老师道,“回主子的话,这位姑娘的伤势很重,最好——还是能让她静养,不要擅自移动。”
她说的都是身为医者最客观的判断,可是话音未落已经顿觉落在头顶的那两道视线又添了几分寒气。
心下一惊,紫苑急忙又再补充道:“如果主子要带着她上路的话,奴婢这便下去安排,重新准备一辆马车。不过这样的话,我们就只能改走官道了,而且在行程上,可能要适当的延缓一些。”
再过大半个月就是年关,他的时间本来就吃紧。
男子抿抿唇,却是不假犹豫的微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