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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姐?”易明清一时似乎有点跟不上她的思路,一脸的茫然,“不是说她——”
白姨娘的脸色冷了下来,隐隐的闪现一丝幽光,慢慢道,“五小姐是我看着长大的,说她会做那样的事,打死我都不信!”
易明清怔住,“那娘你是说——”
“老夫人这几年为什么对彭家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不满意?那彭夫人还就一声不吭的忍了?若不是心里有愧她至于?”白姨娘冷笑,“当初说是五小姐做了不体面的事,自己去了,可为什么却连尸首都不见,直接把人化了灰送回来?她的那个孩子,也是彭家是亲骨肉啊!”
“娘,娘你别吓我!”易明清的脸色惨白,颤抖着一把抓住白姨娘的手。
白姨娘的神情悲切,眼里再次蓄满了泪水定定的望着女儿,苦口婆心道,“听娘的,去找老夫人,现在就别想着什么前程富贵了,四小姐刚刚没了孩子,她不会放过你的!”
易明清双手抚上自己的小腹,泪水连连,本能的不住摇头。
母女俩泪眼相望,正在对峙间,院子里突然传来丁香惊慌失措的声音,“春桃姐姐,您怎么来了?”
“八小姐在吗?我是来给八小姐道喜的。”春桃的声音刻意的高亢,说着就嘻嘻的笑了起来,“方才夫人已经禀过老夫人了,四小姐宽宏,要为平阳侯纳了八小姐,让我过来给八小姐和白姨娘提前知会一声。”
好快的速度!
春桃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明明是张扬明朗的语调,入耳却是字字森凉。
白姨娘的身子一晃,易明清已经一屁股跌坐在了椅子上。
易明真留在武安侯府养了大半个月,待到身子好的差不多了,就去老夫人处辞行,带着易明清一道儿回了平阳侯府。
她面上笑笑的,这些天里也不曾动过易明清一指头,只是走的时候很安静,没有给易明清任何的过门仪式,哪怕是娶妾的仪式都没有。
老夫人如今是一提彭家就闹心,干脆就不闻不问由着他们自己去折腾。
易明清走后,明乐倒是省心不少,安安稳稳的过了几日之后,这日入夜,长安又翻了窗子来找她,“小姐,武威将军府有消息了!”
“哦?”明乐略一沉吟,便是展开一个笑容,匆匆换了男装跟着他一道出府。
八方那里人多眼杂,萧庆元不敢把东西带着过去,就让赌坊管事约了明乐在将军府后巷一处人迹罕至的拐角处接头。
明乐去时,他人已经等在那里,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焦躁的四下里张望,见着明乐过来,远远的招手。
“东西带出来了?”明乐道。
“是!”萧庆元护着怀里鼓鼓囊囊的一团东西,却是防备的看着她,“我的借据呢?”
明乐冷涩一笑,偏头对长安使了个眼色。
萧庆元这种人,她倒是完全不怕他出尔反尔。
长安从怀里掏出借据递过去,萧庆元借着月光确认一遍,伸手去摸怀里东西的时候突然有些迟疑。
明乐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他犹豫片刻,终于一咬牙从怀里掏出一个黄布包裹的方形布包来,缩着手却不想往外送。
明乐看出他的顾虑,于是主动开口道,“放心吧,我只借用两日,誊一份出来,两天之后的这个时辰,你还是到这里来取吧!”
萧庆元心中一喜,转念一想却又不太信,“真的?”
明乐不语,嘴角弯起的弧度带着讥诮。
萧庆元自知无力与人抗衡,便不再犹豫,递了东西过去。
明乐伸手去接,却在指尖堪堪触到那布料的时候,眼前突然猝不及防一道劲风扫过。
048顺水人情
那人的身法极快,丝毫不在长安之下。
眼前一花的同时,明乐只觉得腕上一麻一疼。
下一刻,萧庆元被人拍晕翻倒在地上。
明乐护着手腕后退一步,警觉的一回头——
果然看到长安连同事发瞬间从暗处涌现出来的七名影卫,都被一群武功高强的蓝袍人缠住。
“主子!”长安低吼一声,一剑挡开两个阻挠他的蓝袍人飞身掠到。
“我没事!”明乐见他一脸的惊慌,不动声色的对他使了个眼色。
影卫们也不恋战,纷纷抽身回来,紧密的护卫在她身侧。
而之前与他们混战的蓝袍人却在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一般。
“殿下这是什么意思?”明乐从容转过视线,看着不远处墙壁暗影底下不知何时出现的宋灏。
彼时,宋灏已经从容打开那黄布包里的东西看过。
“易姑娘,抱歉!”他脸上神色无异,随手收了东西款步走上前来,在明乐面前三步之遥的地方站定。
素白的便袍衬着如玉的面颊,一双眸子却静远幽深,带着潋滟般微冷的光影晃动出一抹璀璨笑容。
明明是不爱笑的一个人,偏偏要在她面前露出这样一副颠倒众生的假象,就好像生怕她忘了他在骨子里是个什么样的人似的。
“殿下既然是冲着我来的,不妨有话直说!”明乐嗤之以鼻。
“这件东西,对你来说没有什么直接的用处,回头我用别的补给你!”宋灏也不绕弯子,冲她抖了抖手里的布包。
他的语气平平,并无强横之势,但是听在耳朵里却有种不容拒绝的味道。
长安和影卫手中的剑都已出鞘,严防死守,随时等候着明乐的命令准备动手强抢。
明乐负手立于人前,微抿了唇角。
夜色中虽然只能见她面具下的半张脸孔,但那种少女独有的圆润线条勾勒出来的轮廓上却有种仿佛与生俱来的刚毅味道。
非但不冲突,反而柔韧协调的让人心旷神怡。
半晌,她点头。
“好!”
留下一个字,果断转身,朝巷子外面走去。
长安神色复杂的看了她的背影一眼,然后略一迟疑就挥手遣散了影卫。
七条影子四下里散开,于瞬间已经在夜色中隐没了踪迹。
最后,他又防备的看了宋灏主仆一眼,转身快步跟上明乐的步子离开。
“主子!”柳扬看着那一大一小慢慢融入夜色中的背影,有些不可思议的开口道,“这易家小姐她——”
“她是个聪明人,知道强抢之下必定不是我的对手,倒不如送我一个顺水人情。”宋灏勾了勾唇角,眼中一晃而过的笑意仿佛根本不曾出现过,然后重新打开手里那书本上的暗格,取出里面一块纯金打造的令牌扫了眼,讽刺道,“老头子真是煞费苦心,临死还给老大留下这么个保命符!”
无需虎符,可以直接调用虎威大营的御用令牌,的确是个好东西。
柳扬知道,宋灏不喜欢有人提起十三年前的那件旧事,所以很是斟酌了一下用词才试着开口,“易家小姐——似乎不应该知道这件东西的存在。”
宋灏的眉心果然飞快的皱了一下,目光冷凝闪过一丝寒芒。
“属下失言了!”柳扬心跳一滞,急忙单膝跪地。
“武安侯原是天子近臣,虎威大营在十三年前本来就是由易家直接掌管,这个丫头能想到这个层面上的确是不容易。”宋灏闭了下眼,虽然很不愉快,竟是难得开了口,把柳扬叫起来。
柳扬不敢再提当年,只道,“武威将军现在暗中与惠王勾结,此物一出必定激起千层巨浪,她是想要借此对整个萧家下手,主子真的要帮她吗?”
“不是帮她!”宋灏的目光沉了沉,纠正道,“你知道,易家的事我不能不管。”
柳扬神色复杂的看他一眼,终究只是恭敬点头,“属下明白。”
宋灏又垂眸看了那牌子一眼,然后弃若敝屣的往柳扬怀里一塞,吩咐道,“回去马上让鬼手乔照着仿制一个出来,这个先留着,回头我还有用。”
明乐收到宋灏送来的东西是在次日的午后,宋灏并没有直接来找她,而是让人把东西交给了赌坊的管事。
“小姐!”长安把东西取回来,送给她过目:“是昨天殷王从您那拿走的东西。”
“这个殷王手下当真是不少能人,动作还真快!”彼时明乐正在案后练字,闻言只是不甚在意的淡淡扫了一眼那个做工精致的黄花梨木盒子,轻声笑道,“入夜你就给萧庆元送过去,这么要紧的东西,流出来太久很快就会被察觉。”
“是!”长安点头,等了片刻见她并没有查看的意思就提醒,“小姐,属下检查过了,那书脊上面有一处机关控制着一个暗格,里面的东西,您不要过目吗?”
“不看了,直接送回去吧!”明乐道,眼皮也不抬一下的专心练字。
不是她不好奇,而是不管那里面原先装着什么,现在一经调换就一文不值。
而且站在宋灏那个位置上的人,滴水不够的功夫肯定比她纯熟,她也实在是没有再重新确认的必要。
她现在比较感兴趣的是,那人准备拿什么来抵偿她这次的损失。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风平浪静,无论是萧家、彭家还是他们易家全都上下和谐,其乐融融。
五月十七,孝宗寿辰。
晚上宫中设宴,与文武百官同乐,明乐姐弟也在受邀之列。
因为是皇帝做寿,便免了命妇觐见这一重礼数,所以一行女眷都是午后才起身入宫,等着直接参加晚上宴会。
武安侯府的小姐们都已经陆续出嫁,如今待字闺中的就只剩下明乐和易明菲,再就是二房所出的一个庶女,年仅五岁的易明珊。
这几日萧氏一直嚷嚷着头风发作,便没有来。
明乐三人跟着李氏一道入宫,在宫门外下车等着宫中软轿来接的时候,李氏就和几位有交情的夫人攀谈起来。
明乐和易明菲正在一边逗着小妹玩耍,目光不经意的四下一瞥,却是一眼见到远处过来一张熟面孔——
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