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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灏没有看他,闭目养神,声音不徐不缓的反问道,“你又是谁?”
他不屑于同这个女人争吵,哪怕是迫不得已的开口,用的都是最简练的方式。
你又是谁?你有什么资格出现在殷王府本王的卧房当中又用这种质问的语气来质问我的人?
纪红纱被噎了一下,眼圈都红了。
明乐心里冷笑一声,抬手招了招门口站着的两个侍卫道:“你们殿下酒深了,这屋子里有点不干净,代他换个地方睡吧。”
宋灏极少有和谁这么亲近的时候,两个侍卫虽然不认识她,却很识趣,顺从的就过来把宋灏从榻上扶起来。
“站住!”纪红纱一急,猛地跺脚,“不许走!”
明乐坐在榻上,不动如山,只是再度摆摆手。
宋灏“不胜酒力”的靠在一个侍卫身上,是一副听之任之的模样。
“宋灏,你不要命了?你今天敢跨出这道门就试试看,我保证你活不过三天!”纪红纱尖声道,提了裙子就要往外追。
明乐目光一动,抬脚踩住她的裙摆。
纪红纱没有防备,脚下一绊,狼狈的撞在旁边的桌子上,把桌上茶具扑了一地。
就这么一耽误的功夫,宋灏已经被扶了出去。
“你等着!”纪红纱霍的扭头对明乐怒目而视,抖着身上的水渍就要出门。
明乐冷喝一声,“关门!”
那两个侍卫只把宋灏扶出门去,却没跟着走。
明乐话音未落,那房门便是砰的一声被人撞上。
纪红纱愣在当场,勃然大怒:“你要做什么?”
“请你帮个忙!”明乐道。
“什么帮忙?”纪红纱像是听了笑话,脸上表情千变万化,扑过去大力的怕打着门板,“你知道我是谁吗?马上让他们开门放我出去,否则我扒了你的皮!”
“我为什么要知道你是谁?”明乐反问,一抖裙摆从榻上站起来,款步走到她身后,声音散漫道,“可是你该知道,这里是殷王府,不是随便什么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房门已经被人从外面反锁,纪红纱折腾了半天无果,只能愤恨的再度回头去看易明乐,怒声道,“你是哪里来的小贱人,快给我把门打开!”
说着就气急败坏的扬起一掌往明乐脸上掴去。
明乐眸光一敛,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甩开。
纪红纱身子不稳,又再扑到了那张桌子上,将整张桌子都撞翻在地。
“你——你敢对我动手?”她捂着撞疼了的肋骨闷哼一声,断没有想到有人敢公然对她对手,再回头看向明乐的目光就像见了鬼。
“我说过,请你帮个忙,完事自然会开门放你出去,现在,安静一点!”明乐漠然看她一眼就不再理她,径自悠闲的外屋走来走去的打量起来。
纪红纱气的两眼通红,眼见着房门打不开又去推窗户,结果整个屋子走一圈,赫然发现所有的门窗竟然都已经被人从外面上锁卡死了。
因为知道宋灏不会把她怎样,纪红纱这次出来就带了两个侍卫傍身,绝大多数心腹都留在了驿馆绊住纪浩渊,而她那两个人,此时已经被柳扬拍晕拎着送出王府了。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纪红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她几乎是崩溃了似的大吼大叫,在屋子里暴跳如雷。
明乐并不管她,由着她去发疯。
纪红纱自己闹腾了一阵始终得不到回应,慢慢的也就安静下来,木然的坐在一张椅子上,直勾勾的盯着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的明乐,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明乐觉得自己身上这回应当早就千疮百孔了。
约莫又过了一炷香的功夫,院外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
纪红纱噌的一下从椅子上弹起开,神情一喜一忧。
片刻之后,房门被人打开,有人扔了一大团黑乎乎的东西进来。
砰的一声闷响,那物落地,却是个穿着古怪黑色袍子的干瘪妇人。
“哎哟——”那人一声惨叫。
纪红纱头皮发麻,不等看到她的脸心里已经咯噔一下——
这人的袍子她再熟悉不过,绣着他们大兴宫廷巫医的标识,赫然就是她此次前来盛京偷偷携带的心腹乌兰大巫医。
“乌——乌兰大巫医?”纪红纱舌头打结,两眼发直的瞪地上蜷缩一团的干瘪妇人。
“公——公主?”乌兰大巫医听到她的声音,鼻涕眼泪顿时流了一脸,扑闪去抱住她的腿乞求道,“救我,救救我!”
纪红纱震了震,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向刚刚把乌兰大巫医提进来的长安。
长安蒙了面,看不到脸,目光冰冷让人望而生畏。
驿馆的守卫有多严密纪红纱一清二楚,这会儿她所有的气焰都没了,只是满眼防备的看向明乐道,“你——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说过,请你帮个忙!”明乐道,走回榻边悠然坐下,然后拔下发间银簪在自己左手的食指上刺了一滴血出来。
她把发簪放下,手指捏着指尖挤了挤。
一滴莹润殷红的血珠子在她粉嫩的枝头上越凝越大,灯光下闪着瑰丽而诡异的光芒。
纪红纱不明所以,只是拧眉看着。
等到指头上的血珠聚的差不多了,明乐冲长安抬了抬下巴,“取个杯子来!”
长安点头,从落了满地的茶具中捡了一个干净的瓷杯递过去。
彼时正好柳扬办完了她吩咐的事儿,手里抓这个破麻袋赶回来。
明乐拿眼角的余光瞥他一眼,没有说话,只就把指尖上的血珠滴进杯子,然后示意他把杯子送到乌兰大巫医面前,然后扬眉一笑对纪红纱道,“你的人我可能差遣不动,劳驾,请你的巫医替我配一味媚情蛊吧!”
她这话说的十分客气,语气却分外强硬,完全是个不容人拒绝的架势。
纪红纱使劲的咬着嘴唇,不置可否。
明乐插好发簪自榻上起身,微笑着走过去。
“你该知道,不肯帮这个忙,我是不会让你们走的!”她亲自端起那个杯子在纪红纱面前晃了晃,眉目妖娆,却不知怎的,看在纪红纱眼里,那种近乎魅惑般的美丽之下,却让她觉得头皮发麻般全身的血液就僵在了血管里。
她要做什么?难不成也要对谁用这种蛊?
纪红纱鄙夷的瞥了瞥嘴,略一权衡就对乌兰大巫医吩咐道,“配给她!”
乌兰大巫医的半张脸都是肿的,显然来时路上没少遭长安的毒手。
“是,是!”她不敢反驳,诚惶诚恐的取过明乐手中杯子。
长安又把从驿馆她的住处顺手打包来的一对古怪的容器用具扔到她面前。
乌兰大巫医抱着那堆东西,开始就地鼓捣起来。
明乐一笑,错身走开,似是无意间从柳扬面前走过,同时低声飘了一句话进他的耳朵里,“仔细看着!”
纪红纱说媚情蛊对同性是毒,对异性用了才是蛊,所以明乐用自己的血说是让她帮忙时她便没有设防。
柳扬一愣,再低头看一眼自己手里抓着的破麻袋,马上心神一凛明白了她的意图——
这个易家小姐的心思当真是深沉的可怕。
不过,自家主子这回当是有救了。
神色凝重的略一点头,柳扬随手把手里麻袋放下,然后就不动声色的盯着乌兰大巫医的动作。
他精通医理,又对各种草药毒药十分熟悉,再加之有练武之人敏锐的观察力和记忆力,自然能将乌兰大巫医的每一个细微的小动作都看在眼里,将她制蛊的方法记下来不在话下。
事实上这种蛊真要制作起来似乎也容易,不过一刻钟的功夫,乌兰大无疑已经把一包红色的细粉用特制的纸包包好递过来。
明乐捏在手里,满意的笑笑。
纪红纱却无暇顾及她眼底那种诡异的笑,冷声道,“东西给你做出来了,现在可以放我离开了吧?”
说着就已经提着裙子气势汹汹的大步朝门口走去。
乌兰大巫医见状,急忙就要跟着走。
长安飞起一脚,一声闷响,便将她踢晕在了墙角。
纪红纱吓了一跳,白着脸往后退开两步,“你还想干什么?你要的东西不是已经给你做出来了?”
明乐捏着着手里的小纸包摩挲片刻,突然沉吟一声却是不答反问,“媚情蛊,用在同性身上是毒,用在异性身上是蛊是吗?”
“你不是都听见了吗?”纪红纱道,十分的不耐。
“那就好!”明乐长舒一口气,扭头看向柳扬沉声道,“都看清楚了吗?”
“是!”柳扬点头。
“那就做吧!”明乐颔首,“你家主子的安危就交托在你身上了!”
纪红纱瞪着眼,不知道两人在说什么。
明乐说完就放心的又挪回榻边坐下,门口侍卫极有眼力的给她送了碗茶进来。
明乐道了谢,自顾饮茶,就不再管事。
柳扬手下一抖,从麻袋里滚出一个衣衫褴褛脏兮兮的瘸腿乞丐来——
这人是他奉明乐的指示拎走纪红纱那俩侍卫,回来的时候顺手从街角的乞丐堆里捡回来的。
一股奇怪的恶臭扑面而来,纪红纱嫌弃的捂住口鼻连连后退。
柳扬动作熟练的弯身从那乞丐指尖取了血,然后就走到乌兰大巫医的那堆器具面前鼓捣起来。
纪红纱茫然的看着,初始还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毕竟巫医的制蛊之术都是最高端的技艺,若不是常年钻研此道并得老巫医的亲手指教,一般人很难掌握。
她本来只是不屑,但是眼见着那种色彩奇异的粉末在柳扬手下初见雏形,突然就慌了。
她看一眼那个昏死在地上的肮脏乞丐,突然凄厉的尖声嚷道,“你疯了吗?我大兴巫医掌握的蛊毒都是巫医之间历代相传的密法,你以为你看一遍就能做出来吗?别做梦了!”
“一事不烦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