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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没有人迟疑的赶紧跪下去:“是,一切但凭娘娘吩咐。”
“梁嬷嬷,传本宫的命令下去,马上去各院报丧,更换宫里所有的宫灯幔帐,让所有人都换上孝衣,到前院等着。”太子妃道,“灵堂暂时就不要设了,一会儿等赵嬷嬷那边安置好了就立刻安排人去宫里给皇上报丧。”
“是,娘娘!”梁嬷嬷应着。
太子妃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了之后就先行转身回了内室,更换衣物。
她的神情恍惚,用了很长的时间才把自己整理妥当,刚好赵嬷嬷也从太子的寝殿回来了。
“娘娘,殿下和林侧妃的尸首奴婢都打点好了,就算到时候宫里有太医来查也瞧不出痕迹,只会当是服毒自尽的。”赵嬷嬷道。
“嗯!”太子妃坐在铜镜前,看着镜中一身素蒿的自己神色木然,“那就吩咐人去宫里报丧吧,最好是赶在皇上上早朝讨论这件事之前把消息告诉她知道,省的事情闹大了不好收场。”
“奴婢已经吩咐管家去了。”赵嬷嬷道,顿了一下又道,“还有林侧妃的那个儿子——”
太子妃没有替太子诞下嫡子,如今东宫就只有林侧妃膝下所出的一个庶子。
提起这个孩子,赵嬷嬷就有点心神不宁,“倒是不林氏那个贱人死不死的问题,主要那孩子是殿下的血脉,既然皇上存了心的要太子殿下死,郡主他们是女子,皇上可能不会放在心上,可是如果咱们这一脉还留有男丁的话,恐怕——”
“赵嬷嬷,本宫答应过殿下在他身后会尽全力保全东宫满门,本宫不能对他食言。”太子妃皱眉,不等她说完已经出声打断。
“可是——”赵嬷嬷又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太子妃已经冷着脸看过来。
赵嬷嬷自是了解她的脾气,既然是已经决定了的事就多说无益,于是只能识趣的闭了嘴。
其实她没跟太子妃说的是,在她把太子和林氏送回太子寝宫的途中已经顺路叫人把那孩子也一起带了去,现在一家三口算是团聚着一起走的了。
这样倒也不担心皇帝会起疑,毕竟太子膝下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哪怕只是庶出。
不是她心狠,而是——
如果她不能下这个决心把皇帝最后的顾虑给断掉的话,那么之前太子妃所做的一切就很有可能要前功尽弃,最后仍是要为了这个孩子把所有人都搭进去。
赵嬷嬷心里叹一口气,没再多说什么,看着时候差不多了就扶着太子妃去了前院。
宫里只要皇帝得了消息之后,估计很有可能亲自走一趟东宫来验证此事,这一场戏可是半点岔子也不能出的。
这边赵嬷嬷扶着太子妃已经去了前院,后面的下人房里,梁嬷嬷忙完前面的事就火急火燎的回了自己的屋子。
彼时这院子里所有下人都已经遵照太子妃的吩咐去了前院,院子里空无一人,梁嬷嬷推门进去,屋子里已经有红衣的女子坐在桌旁等候。
“红玉姑娘。”梁嬷嬷反手关了门,上前对着红玉施了一礼,“事情奴婢都办妥了,之前太子殿下带来的侍卫全都解决掉了,至于太子妃这院里的人,都靠得住,姑娘放心就好。”
“嗯!”红玉点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这一次的事能顺利解决的话,随后也还是尽快打发他们远远的走了吧,眼下帝都的局势正是最为紧张关键的时候,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定下来,万一他们这种有谁的嘴巴被撬开,太子妃这一整个晚上就白折腾了。”
“是,奴婢会注意着的。”梁嬷嬷道。
红玉想了下,眉心便有些烦躁的皱了皱道:“王爷有吩咐,不准我对孩子出手,东宫里的那位小王子你们就自己看着办吧。我不能一直呆在这里,回头万一事情有变,王爷的意思还是和之前的一样,其他人他不管,但是一定要把太子妃和三位郡主给完好无损的带出来,明白吗?”
纪浩禹的原意只是要保住太子妃和她的三个女儿,按照这个思路,红玉本来是想要直接在太子妃的院子里放一把火造成她自焚而亡的假象,然后瞒天过海把人带出来。因为梁嬷嬷和青蒿都是他们的人,趁着现在东宫正乱,要带走几个人也不是难事,可是奈何青蒿那丫头死心眼,不忍心太子妃受颠沛流离之苦,非要想办法平息此事。
“姑娘放心,其实这东宫里的明白人还是有的,那孩子——”梁嬷嬷道,说着微微一叹,倒是没带多少感情,“这里的事情奴婢会仔细的盯着,时候也不早了,姑娘还是先请回吧,免得一会儿皇上过来,再出什么幺蛾子。”
“好!”红玉点头,遂也就不再多留,先行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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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是在上朝的路上被东宫的管家拦下来,被告知了太子畏罪自裁是消息。
皇帝对自己这个儿子懦弱无为的本性还是了解的,闻言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不相信,但是见那管家身上穿了丧服又觉得事情蹊跷,犹豫再三还是决定亲自去东宫走一趟。
当然了,在本质上他和太子是一样的懦弱胆小,为了安全起见,还钦点了五百御林军随行,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直接越过勤政殿去了东宫。
彼时太子妃已经带着太子的一众姬妾还有阖府上下所有的下人跪在前院等候。
整个东宫里都被重新收拾过,一眼看去雪白一片,烈日之下似是陷入了彻骨的严冬当中。
皇帝的步辇进了东宫,立刻就被眼前的场景刺的眼花,太子妃等人神色哀戚,武汉声震天,整个东宫都弥散在一种空前阴冷而压抑的气氛当中。
“儿媳见过父皇!”太子妃披麻戴孝带领众人想老皇帝行礼。
老皇帝看着她哭的红肿一片的眼睛,此时才对太子暴毙一事信了七分,冷着脸道,“怎么回事?”
“殿下他——殿下他——去了!”太子妃道,说着就泣不成声,被身边的赵嬷嬷和梁嬷嬷扶着还摇摇欲坠,拿帕子掩住脸断断续续的说道。
老皇帝的面色阴沉。
纵使他再怎么痛恨这个儿子,甚至想要置他于死地,但是这一天人真的突然没了,他也还是有点反应不过来。
张相扶着他下了辇车,太子妃引着她去太子寝宫瞧了尸首他才终于不再怀疑,意味不明的叹了口气。
太子妃仔细的注意着他的神色,觉得他那叹息声中还是如释重负的感觉居多,她的心里才稍稍安定了几分,解释道,“昨儿个从宫里回来殿下就十分伤心,说是自己对不起父皇多年的养育之恩,儿媳当时也没多想,宽慰了两句就回了院子里,可是谁曾想半夜就听到有人去报,说是殿下一时想不开,竟然带着林侧妃和小王子一起去了,要是早知道他会想不开,儿媳就该守着他的,也许就不至于这样了。”
太子妃说着就再次痛哭失声,却是决口不提前一天的事情,只就装作无知。
因为她心里断定那个局里面有皇帝的手笔,所以她什么也不能说,如果说太子死前很是痛悔,可太子明明就没有谋反,这么一提就相当于是欲盖弥彰,而如果说是太子死前喊冤,那不明摆着告诉老皇帝,他们东宫的人都怀疑太子是被诬陷了,老皇帝心里能不忌惮他们死咬着不放?
所以这个时候,就只能装傻充愣了。
老皇帝的脸色阴森森的看着大床上面色紫黑的三个人,眼底有的就只是厌恶,看了两眼就甩袖往外走了出去。
太子妃等人连忙跟上。
老皇帝一路上都怒气冲冲的,一声不吭。
太子妃带着一众女眷将他送到大门口。
老皇帝上了步辇的时候再回头,见到的就是一群哭哭啼啼没什么注意的女人,眼底的神色倒也不是那么冷了,只是很有些不耐烦的带着人走了。
太子妃目送他的背影离开却不敢掉以轻心,带着众人重新回到院子里跪着。
因为太子是戴罪之身,所以老皇帝不开口她也不敢贸然下令布置灵堂,直叫人从冰库里搬出冰块来先镇着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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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泉行宫。
明乐和宋灏醒来就第一时间得了这个消息,两人互相对望一眼,都是神色凝重。
“纪浩桀那人,怎么看着也不像是个有魄力寻死的。”明乐道。
说纪浩桀寻死?别说她不信他会有那个胆量,主要是从昨天事发的时候来看,那人分明就还寄希望于萧以薇,一个满怀希望的人又怎么会在短短几个时辰之内就突然想不开的自杀了?
“宫里出来的消息是这么说的,老皇帝在上朝的路上被拦下来,亲自去东宫确认了,然后上朝的时候昨日宫里的事情便就只是大致的提了一下,告知文武百官太子是畏罪自戕的。”长平说道,“好像因为这个事儿几天的早朝都没能进行下去,皇帝只去匆匆交代了两句话就带着几位股肱之臣去了御书房,关上门私底下处理这件事了。”
“最后的结果出来了吗?”宋灏问道,净了手就随手把手巾扔回脸盆里。
“暂时还没。”长平道,顿了一下又补充,“对了太子唯一的儿子也跟着一起去了。”
“哦?这样说来,整个东宫这一脉便算是彻底断了?”宋灏闻言这才重视几分,若有所思的微微提了口气。
明乐想着整个事情的始末,很快便有所了然,思忖道:“这样说来,那太子就更不可能是自戕了,纵观整个东宫,唯一心思清明的就属那位太子妃陈氏了,看来这件事八成是出自她的手笔。只有太子和他的血脉一起断掉,老皇帝对东宫的防备才解除,剩下的一群孤儿寡妇他或许就不会真的为难了。”
古语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太子就算是自己想不开,也万不会拉着自己唯一的血脉陪葬。
“或许吧!”宋灏似乎并不十分赞同,说话间便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道,“虽然说狗急跳墙,人被逼急了就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