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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顾揉了两下却有怎么都觉得不得劲,这便顺理成章的想起延平公主的好处来了,突然正色道,“对了。延平的事情你也听说了吧?”
“嗯!”纪浩渊点头,听了这事儿就更是脸色阴沉的厉害,“居然有人能在天牢里不动神色的做了这么一个局,这事儿也着实是蹊跷。”
他说着,就再度扭头朝黎贵妃看过来,狐疑道:“母妃,这件事您也不知道其中内幕吗?”
黎贵妃被他三番两次的质疑,终于是有了几分火大,冷声道,“天牢里的那些守卫因为办差不当都被处置了,这会儿就算是找线索就没的查,我瞅着老爷子的意思本是要揪着这事儿把荆王陷进去的,可是谁曾想到荣王会横插一脚进来,这会儿全成了无头公案了,宫里头也为了这事儿闹的人人自危。这些个乱七八糟的事儿,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闹腾着也没个完了。”
纪浩渊看她的表情也不像是做假,这才放心,嘱咐道,“最近多事之秋,既然良妃愿意出头,母妃我们就暂且退到后面看戏好了。如果儿臣所料不错的话,经过这一次的事,老三和父皇之间也该是捅破窗户纸了,如果他真是存了不该有的心思,很快的,狐狸尾巴也就要露出来了。”
“他能成什么气候。”黎贵妃却是不以为然。
纪浩禹一直都是个闲散王爷,在朝中没有任何的势力,在黎贵妃看来,他没有朝臣支持而又想要染指皇位,这根本就无异于痴人说梦。
纪浩渊这些天也是察觉了,自己的母妃已经乱了阵脚,所以这会儿倒也没那个闲情给她一一分析朝中局势,只道:“如果没什么事的话,那母妃您就先歇着吧,儿臣逗留宫中难免惹人非议,就先行告退了。”
黎贵妃摆摆手。
纪浩渊对她却是一直十分的恭敬,又对她施了一礼这才退出了殿外。
候在外面的宫女们给他行了礼就又折回殿中伺候黎贵妃。
身后的殿门合上,纪浩渊的步子就突然顿住,他回头看眼身后灯火通明的大殿,眼底却是浮现出一抹焦躁和暗沉的神色来。
愣了片刻,就听身后有脚步声响起。
他飞快的收摄心神,回头却见来人正是单嬷嬷。
“老奴给肃王殿下请安!”单嬷嬷屈膝见礼。
纪浩渊左右环顾了一圈,见到四周无人才往前走了一步,正色道,“昨夜的事,你没有对母妃透露消息吧?”
“没有!”单嬷嬷道。
纪浩渊听了,这才如释重负的出一口气,想了一下又再叮嘱道,“母妃如今已经乱了心,有些事情你比她更能分得清楚轻重,不该说的就不要跟她说了,省的节外生枝。”
“是,请殿下放心,老奴心里自有分寸。”单嬷嬷道。
“嗯!”纪浩渊点头,出一口气就重新庄重了神色道,“关于昨天夜里的事情,父皇那边是个什么意思?”
“暂时还没有,奴婢刚得了消息,因为荣王殿下入宫的关系,陛下动了肝火,入夜就发了高热,这会子已经睡下了,想必近日之内已经无心处理这些事了。”单嬷嬷道,唇角扬起一个冰冷的笑容道,“不过这样以来正好,因为之前在皇宫东门外的事情是皇上自己的下的命令,这会儿想必他也是心虚的厉害,连带着行宫那里的行刺事件也就不好大肆的审讯查证了,应该也不至于查到殿下这里来。”
明乐在皇宫东门外遇刺的确是出自老皇帝的手笔,而性宫里的弓箭手,却是纪浩渊趁火打劫给派出去的。
“父皇怎么想早就无所谓了,可是老三却不是个傻的,就算父皇不追究,却不代表着他和那个丫头就不知道这事儿是我做的。”纪浩渊道,语气冰冷而带了几分讽刺意味,说着就垂眸看了单嬷嬷一眼道,“行宫里的密道是你从良妃那里透出来的,当时她就没跟你说,那书房里还有另外一条逃命用的紧急出口?”
单嬷嬷闻言,眉毛一下子挑的老高,不悦道,“殿下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您还怀疑是老奴故意藏私才坏了您的事情吗?”
纪浩渊仔细的观察着她的反应,见到她眉目之间真实的恼怒情绪,心里的疑虑才消除几分,笑道,“怎么会?单嬷嬷你跟了母妃多少年了,您对我们母子的中心程度,本王可是从来都不曾怀疑过的。”
他这样说了,单嬷嬷脸上的表情也是僵硬无比,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纪浩渊也不和她藏着掖着,直接就道,“不过让单嬷嬷你总是往来良妃那里,那个女人又是个心术不正的,本王只是怕她会动什么歪心思反而连累了你。”
“如果老奴真的有这份心,那么昨日的寿宴上就不会借故将殿下您调开了。”单嬷嬷道,语气冰冷而透着不愉,停顿片刻,也不由的重了心思,道,“昨日寿宴那边的事情真是怪异的很,明明是良妃设计要用来对付殿下的局,后来老奴也问过了,她说荆王的事情她也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反而是唯一有可能知情的延平公主还在狱中就被人灭了口了。”
提起这件事,纪浩禹也是一筹莫展,负手长出一口气道,“这件事本王也是百思不解,本来听着今日宫中的传言还以为是良妃为了设计那个丫头而做的局,可是她的那点伎俩,却是不够来操控这一局的,哪怕是她身后还有一个靖海王,都不可能。”
天牢里的那一局,没有宫中安插多年的强硬人脉,根本就不可能做到。
无论是萧以薇还是彭修都不具有这样的优势。
这一个问题,兜来转去已经把无数的人都绕了进去。
纪浩禹和单嬷嬷各自沉默着思忖良久,最终也还是一无所获。
“算了,这事儿就先搁下不提了吧。”纪浩渊挥挥手,道,“还有大邺的摄政王失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昨夜我们派出去的人明明全军覆没,怎么还会有多余的人力去劫持他?”
“不知道。”单嬷嬷摇头,“不过既然那丫头都公然闹到宫里来了,只怕就是确有其事的,否则的话,她也万万用不着这么的不给自己留退路。”
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加起来,当真是疑团重重,没有一件顺心的。
纪浩渊想来心里也觉得憋闷的慌,索性就全都撇开不提,“算了,本王急着出宫,这些事都容后再议吧,母妃这里,还是交代给嬷嬷你了。”
“是!”单嬷嬷点头,屈膝推到一旁恭送他离开,待他走后便进了殿中去和黎贵妃回禀皇帝那边的情况。
同时,也是到了傍晚时分纪浩腾从城外游玩回来才得知了纪千赫一早进城的事。
得了消息,他当即就被茶水给呛了一口。
“爷您当心着点儿。”婢女赶紧拿了帕子给去擦,他却一把将人推开,只是对带了消息给他的穆兰琪怒目而视,“你确定这消息属实?父王今日一早真的入宫了?”
“千真万确。”穆兰琪道,唇角牵起一个冷然的弧度,“不过到底是冲着那个女人还是冲着荆王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纪浩腾的脸色阴了阴,带了几分狠厉的神色盯着脚下的地砖半晌没有吭声。
其实穆兰琪的心里是知道的,纪千赫入宫不可能是转成为了纪浩禹,可她就是刻意的避重就轻,要引着纪浩腾误会。
纪浩腾咬着牙,脸色阴晴不定的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怒不可遏的一下子把桌上的茶具一袖子全部都甩到了地上,怒道,“上回母妃吃了亏我我求他他都避而不见,今天却去为了个外人出头,哼!”
他说着,腮边的肌肉就不住的抖动了起来,面目狰狞的近乎恐怖,映在闪烁的烛火当中,当即就叫身边的丫头小厮都吓的软了脚,纷纷垂下头去,大气也不敢喘。
穆兰琪亦是垂下眼睛,一声不吭。
回京之后纪浩腾身边跟着的人就多了起来,她说话也要万分小心,万一叫人听出来她是故意挑拨离间的话,那后果也不是她能承受的起的。
纪浩腾兀自想着,自是越想越气,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推开门大步的往外走。
随从不敢怠慢,也不敢劝阻,都赶紧的跟上。
穆兰琪冷冷一笑,待到众人都出了门了,也才不紧不慢的跟着。
纪浩腾叫人备了马,就要出城。
穆兰琪听了,不觉的皱了下眉头,上前将他拦下道,“世子,您是知道的,王爷最不喜欢别人去那边打扰他,更何况现在又是深夜了,您这样贸然找过去,怕是更会惹得王爷不快,更何况——”
她说着,刻意的顿了一下。
纪浩腾知道她是有话要说,就使了个眼色把其他的随从暂且迫开。
穆兰琪这才上前一步道,“世子您是知道的,王爷做事,从来都自由论断,难道您还要找上门去质问他什么吗?”
纪浩腾怔了一怔——
叫他去质问纪千赫?他的确是没那个胆子的。
可是这会儿他心里却是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的。
穆兰琪见他已经改了主意就又说道,“方才我的话还没说完呢,不仅仅是王爷进宫化解了荆王的牢狱之灾,就连大邺的摄政王昨夜都在行宫遭遇刺客,如今说是被劫持了,下落不明。”
“嗯?”纪浩腾闻言,倒是一副不甚相信的表情,只是冷着脸看着她。
“早上摄政王妃带给大闹了皇宫,把皇上气的够呛。”穆兰琪道,“只怕这会儿皇上是很不能将她千刀万剐了泄恨都不为过的。”
纪浩腾闻言,脸上的阴唳之气倒是消散了几分,唇角玩味着牵了牵。
如果宋灏不知所踪的话,那么现在对他而言却是个趁火打劫的好机会。
而且照着穆兰琪的说法,那女人既然是惹闹了老皇帝,现在哪怕是她真的出点什么事老皇帝也不会去管的。
纪浩腾的目光闪了闪,一扬手里的马鞭道,“走!既然大邺的摄政王遭人劫了,本世子也该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