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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拦住她!”明乐厉声喝道。
然则不曾想这所谓的“单嬷嬷”还是个练家子,就愣是叫她闯了进去。
彼时苏溪和庄随远正扶着纪千赫要往外走,冷不防见着一道人影扑过来,又听得明乐的呼声,几人都是大为警觉。
单嬷嬷闯进门去,直扑的就是苏溪,手中翻转就从袖口中抛出一片青褐色的烟雾。
如果明乐的猜测不错的话,这人应当就是那个隐藏在幕后到底用毒高手。
宋灏的心头一跳,忙就要抢上前去护住苏溪,然则苏溪的动作较之于他更快,已经将纪千赫放他手边一推,同时一步上前,竟就是不避不让直迎着那道雾气凑了上去。
“太后娘娘,那雾气有毒。”柳扬在后面低吼一声。
苏溪却是置若罔闻。
今日她也穿了一身黑色的广袖袍子,只见她袖间一晃一拢,那毒雾便奇迹般的在她的操控之下去了大半,而下一刻,两个女人错肩而过的那个间隙她便是袖子一抖,直接又将收入袖中隐藏的毒雾往单嬷嬷脸上甩去。
单嬷嬷的神情大骇,原是要对她下杀手的,此时却是被这毒雾逼迫不敢硬碰硬,顺势就往旁边闪身避过,退了好几步。
苏溪回头,这才从腰间摸出一个小瓷瓶抛给宋灏,短促的吩咐道,“每人呑一粒下去。”
而此时她自己面前的毒雾散尽,她的人却是面色如常安然无恙。
宋灏一声不吭的倒出瓷瓶里的药丸,喂了纪千赫一颗,自己和庄随远也各自吞了一粒。
单嬷嬷满面恼意,怒然看向对面的女人。
苏溪的目光只从她的脸上粗略一扫,便是皱眉道,“是你?”
单嬷嬷不语,只是目光阴鸷眼神动也不动的胶着在她身上,再看一眼纪千赫的面容,声音尖锐几乎是气急败坏的大声道:“双生蛊无药可解,他死了你也别想独活,为什么你会没事?”
苏溪不语。
庄随远的心里却是起了巨大的震动,不可思议的看着单嬷嬷,道:“她是姜清苑?”
苏溪和姜清苑是孪生姐妹,容貌本是一模一样的,可是眼前的单嬷嬷却截然不同。
苏溪的唇角牵起一抹讽刺的弧度,却是冲着对面的女人道,“你用蛊虫来易容强行改变容貌根本就是饮鸩止渴,就凭你那点三脚猫的本事,你以为能压制的住那些毒物吗?看你的面色僵硬,根本就是邪毒入体的症状,迟早也要作茧自缚。”
原来人的容貌真的可以后天改变?
明乐的心中微微一动,这才恍然大悟,为什么之前她每次见到单嬷嬷的那张脸都会有种莫名怪异的感觉——
的确,那个女人脸部的肌肉十分的僵硬不自然,每每都会叫人觉得不舒服。
单嬷嬷下意识的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脸,眼底有恐慌的神色一闪而过,不过很快恢复如常,冷然道:“我做什么,用不着你来教,你少在这里自以为是,说的就好像这天底下就该是以你为尊一样,简直就是笑话。”
她这样说,便等同于是变相的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纪浩禹的脸色惨变,一时恍惚的近乎无所适从。
他的嘴唇动了动,似是想要说什么,然则还不等他开口,姜清苑已经目光怨毒的对纪千赫讽刺道,“如何啊,荣王爷?你不是对这个女人念念不忘,一心一意等着她盼着她有朝一日能够回来和你再续前缘吗?你不是自诩对她一往情深,眼里再也容不下别人了吗?现在的感觉怎么样?被自己心爱的女人送上路的感觉怎么样?这样的经历是不是更会叫你终身难忘?”
她笑的很大声,癫狂之中又是字字狠厉,几乎每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纪千赫此时的身体已经太过虚弱,看着她的眼神亦是黯淡无光。
他听了这话,却是没有受到丝毫的刺激,只就语气平缓的对庄随远道,“随远,传本王的命令下去,在本王的身后只就留给你们一件事,上天入地,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都要给本王结果了这个女人。本王要她不得好死!”
有宋灏在,他不担心苏溪在他死后无依,反而是姜清苑,他对这个女人的忍耐在这一日之内已经攀升到了极致。
骗了他,又害了苏溪。
三十二年,他心中承载了三十二年的痛苦和遗憾,苏溪一生都身不由己的轨迹,全然都是拜这个女人所赐。
他已经不想浪费感情去和她生气或是计较了,只要她死,那就一了百了。
姜清苑是没有想到时至今日,她费尽心机做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这个男人竟然还是连一眼的目光都不肯给她,哪怕是仇恨也好,她只是想要他看到她,注意她,并且——
记住他!
可是他的语气那般平静,仿佛要她死,就只是一件最为无关痛痒的小事一样。
“哈——”姜清苑的心中突然一空,神色惶然的后退一步,片刻之后她再抬头看向纪千赫的时候,突然就忍不住的咆哮出声,“我做了这么多的事,我为你做了这么多的事,纪千赫,到头来你就是用这么无关痛痒的三言两语来打发我的吗?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你——”
“为什么?不过就是为了你的一己之私。”纪千赫不耐烦听她的废话,不等她说完已经漠然的出口打断。
“我的一己之私?”姜清苑闻言,就是听了笑话一样笑了出来,带着强烈怨念的眼中怒意翻滚,最后直笑的泪花四溅,声声凄厉道,“就算全是我的一己之私,那也都是为了你。为了你,我义无反顾抛开一切追随你来到这个千里之外的鬼地方,为了你我撒下弥天大谎,只为了得你一眼青睐的目光。可是我做了这么多事的事情,你都视而不见,你的眼里就只有那个贱人!但凡你对我会用一份的真心,我又何至于如此?”
“真心?就凭你?你也配要我们王爷真心以待?”纪千赫不屑于和她争论这些,庄随远心中积压了多年的怒火却被激了起来,他神情讽刺的看着姜清苑,字字诛心道,“就因为你的一己之私,你连自己的亲妹妹都能下毒手迫害,满口谎言又不择手段,你这样的人也配站出来和我们王爷谈什么真心?你根本就是个丧心病狂的疯子!”
当年纪千赫和这个女人根本就从无交集,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横生的心思出来,居然就能突然出手策划了这么大的一场骗局,想想就叫人觉得胆寒。
“你这狗奴才,用不着你来教训我。”姜清苑听了这话,就更是怒火中烧,朝庄随远的方向一甩手,就见一条青灰色只有成人手指长短的小蛇被抛了出来,直击庄随远的面门。
宋灏的的瞳孔一缩,射出一枚暗器。
两物相撞,在空中将那小蛇切成两段。
黑血星星点点的洒落,明显又是剧毒之物。
那小蛇的两段身子落地,犹且蠕动片刻才没了动静。
这个女人,竟然到了这般境地还是这样的有恃无恐,出手的回回都是杀招。
姜清苑再次失手,脸色一下子就沉的极为难看。
“你——”她咬牙切齿的上前一步,但是眼见着对方人多势众,又迟疑了一瞬。
苏溪此时挂心纪千赫的生死,哪怕是心中积怨已久,这会儿也没心思和她计较,转身扶了纪千赫道,“我们走!”
庄随远狠狠的瞪了姜清苑一眼。
一行人刚要往外走,就听见后面姜清苑又再讽刺的冷笑出声道,“你这么急着去给他续命,到底是真舍不得他死,还是根本就只是怕双生蛊发作,会牵累了你自己?”
着是苏溪再不想和她计较,面对她这样三番两次的出言讥讽,眼底也闪现一丝恼意。
庄随远却不藏着掖着,回头冷冷的看着她道,“我就说依着大小姐在蛊毒方面的造诣,如何要处理穆兰琪那样微不足道的丫头都还得要从左司大巫医的手札上偷师,原来根本就是你这种欺世盗名之辈的作为。我家王爷身上是种了双生蛊不假,可难道你不知道雌、雄蛊虫入体的结果虽是既然不同,但是从脉象上根本就全无差异?你以为人人都是如你一般,假借着‘爱’之一字的名义就能不择手段的算计?这样的一知半解,还敢班门弄斧,简直贻笑大方!”
姜清苑闻言一愣,一张脸瞬时就变成死灰色。
她的目光突然一厉,不可思议的摇头道:“你是说,纪千赫他种在自己身上的才是雄蛊?哪怕是今生不见,他也要去给这个女人陪葬的吗?”
说到最后,她就又自顾笑了出来。
那笑声癫狂,一直笑到泪花四溅。
她只以为因为当初她编排的谎言误导,纪千赫哪怕是真的还对苏溪无法忘情,但也绝对是恨之入骨,可是这么多年了,他对她却原来一直都留有最后的一线余地,哪怕是死,他都要与那女人相伴而行?
亏得她苦心算计,最后验证出来也不过是别人的情比金坚!
可笑!真是太可笑了!
明乐和宋灏等人听了这话也是大为震撼,此刻甚至于替姜太后觉得庆幸都没有,只是为了这些沉重的故事而觉得心疼和惋惜。
苏溪一直微抿着唇角不吭声,以她在巫蛊之术上的造诣,其实从一开始便已经知道她体内被植入的是雌性蛊虫,而且更早于宋灏等人之前她也就已经猜到这会是纪千赫的作为。也正是因为如此,知道他为她退让至此,所以这些年哪怕是中间夹杂了苏家的仇怨在那里,她也一再的避让,一直说服自己说是千里之外,那是她力所不及的事情,一直一直的对他避而不见,就是为了不想兵戎相见。
可是终究这一次还是被逼无奈,为着宋灏和明乐,不得不出面打破了之前彼此之间互相掩饰太平的局面。
“姜清苑,我与你之间从无仇怨,可是你却一步一步迫我至此,时至今日,你我之间已经没什么话好说了,今天我没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