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同另一个党卫军成员一起在罗姆的牢房里谋杀了罗姆,因此法庭判处两个罪犯十八个月的徒刑。
这个对数百万无辜者负有直接责任的阿道夫·艾希曼长期逃避了法庭对他的起诉。 1952 年他逃往南非,在阿根廷、巴西、巴拉圭和玻利维亚周游了三年之后,于1955 年在布宜诺斯艾利斯定居,他的夫人和儿子随后也到达那里。他伪造了一张名叫里卡多·克勒门特的假身份证,然后在一家名叫梅塞德斯本茨的工厂工作,但是,他装出来的那种善良的小职员的外貌并不能拯救他:1960 年5 月13 日,在他下班回家的路上,以色列的特务抓住了他,并且秘密地把他劫持到以色列。他站在那路撒冷的法庭面前受到公开审判,审判从4 月11 日持续到12 月15 日,最后判处他死刑。
1962 年6 月1 日,艾希曼在拉米监狱被绞死。尸体被焚毁,骨灰也在当夜被撒入大海。
最后还活着的盖世太保的一个头目与艾克一起销声匿迹了,上了西天。
在盖世太保这出历史剧是,大多数主角都落得了他们应有的下场。这是他们生存的那个血腥时期里唯一闪烁着道德之光的一个侧面。
错综复杂的盖世太保组织是纳粹的主要支柱和诱饵,这随着纳粹的崩溃而消失得无影无踪。它在技术上的拿手杰作:包括整个欧洲的宠大的人名索引卡片以及保存着几百万人的机密档案,当时都在地毯式轰炸德国城市的火焰中燃烧殆尽,或者从颠簸的卡车上落到了垃圾堆里。然而,有些完整无损的材料落入胜利者的手中,因此对那些非常谨慎的去收集这种材料的人来说恰好成为了沉重的思想负担。
恶梦苏醒,四肢感到困倦疲惫。重新获得自由时的心情与尸体和眼泪的滋味交织在一起。要不断地去回忆那种恐怖的工具,它带来了无数的尸体、眼泪、悲哀乃至耻辱,因为盖世太保呈现在我们面前就像一面破碎的镜子中的人,它迫使我们相信,确实有像盖世太保这样的人。
纳粹的罪行并不是一个民族的罪行。残酷、热中于暴力、崇拜权势和残忍好杀的种族狂既不是某一个民族的遗产,也不是某个时代的特征。任何国家、任何时代都难以避免它们。这些本能都有着生根物上和心理上的根源,它们之所以存在那么多,是因为我们没有觉察到它们。
人是一种食肉动物,在和平的年代里,他们的阴谋活动是在地下进行的,而且受到常规、习俗、法律和所有文化与文明标准的约束。但是一旦得到了政权,他们不仅抑制不住可怕的冲动,而且可以从中渔利。在那个戴了多少世纪的薄薄的文明的假面具后面露出一副残暴的嘴脸。一旦把这个假面具撕去,就突然发出那已彼遗忘的时代里致人死命的咆哮。
用盖世太保方法表现的纳粹主义企图要实现的事和几乎成功在望的事,就是毁灭在几千年中形成的人类,这一点我们已对它有所认识。纳粹世界是一个充满暴力的王国,是一个等级森严的世界。在那里,漫柔、善良、同情、尊重法律和尊重自由的思想统统不再是道德行为,而是不可弥补的罪过。在这样一个世界里,他只能卑躬屈膝地服从,听命去杀人,如果他不懂得去附和多数人的意见,那么他甚至就会默默地死去;在这样一个世界里,他以杀人为乐趣并把杀人犯视为英雄。这似乎像人们想要忘掉的恶梦一样,已经很遥远了,然而有毒的生面团会随时出现,人们没有理由忘记得这么快,绝对不能忘记。
可怕的冒险活动把德国变成一片废墟,遗留下来的是个支离破碎的、蒙受耻辱的德国,任何一个国家似乎都可以侵占它。如果一个民族屈服于不停地进行宣传,恐怖、全面军事化、告密以及严密监视的政权;如果青年人牢牢记着纳粹的错误原则;如果一个民族不讲仁义道德而且还要人们相信,这是经过挑选的民族——优生民族,那么结局肯定就是这样。哪一个民族过去反对过这样的政权?又有哪一个民族会在明天去反对这样的政权?
问题毕竟存在着,而且将远存在下去。
可以引为警戒的德国实例已经消失了。纳粹的幸存者和那些思念家乡的人把死亡的种子抛向高空,让它们随风飘扬在世界的各个角落。如果人类缺乏记忆力,即使环境有利,全是时间概念混乱或者缺少防身符,那么血腥浪潮还会重新冲击过来。
在这种情况下,下一批的牺牲者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