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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里子的推理很值得参考,我由衷感谢,不过,我不希望你再插手这些危险的事件。”
“咦,我几时插手了?”夕里子一本正经地反问。
敦子要去书店买书,在快餐店门前分手后,夕里子和国友随处溜达。
虽然风很冷,天气去很晴朗。
“国友先生,刚才你对珠美的事只说到一半吧?”夕里子边走边说。
“任何事都瞒不过你——”
“什么事呢?难道珠美又对你提出无理请求了?”
“不,不是这些。”国友摇摇头。
“那是……”
“刚才我去到你家时就留意到了。”
“留意什么?”
“玄关里,有一双男孩的鞋子。”
“男孩的鞋子?”夕里子大吃一惊。“不是我爸爸的?”
“不,应该是年轻男孩的。”
“呵?”夕里子不能置信。“我第一次听见珠美有男朋友,她经常表示金钱就是情人的。”
“珠美已经十五岁了,她有一、两个男朋友也不足为奇。”
“你见到那男孩了?”
“没有,大概躲起来了,没有出来。”
“呵,不像珠美的作风咧!她一句也没对我提过……”“对,如果逼问得太厉害反而不好,万一她有什么事的话……”夕里子盯着国友。
“听你的话,好像有什么弦外之音似的,到底她怎么啦?”
“呃……当然,我也不能断定——”
“断定什么?”
“老实说,珠美来开门时的样子很古怪。”国友叹一口气。
“怎样古怪法?”
“晤——好像楞楞的,心不在焉、慌慌张张的样子。”
“慌慌张张?”
“好像是跑出来似的喘着气。而且,沙发有点歪了,有个地方破损了些——”“等等。”夕里子停下来。“即是说……珠美和那男孩……”“我本来觉得不可能。不过,现在中学生怀孕,已经不出奇了——不,我不是说珠美哦!”
国友紧紧张张的,夕里子听了之后大感震惊。
“珠美和男孩子——吓死人了。”
“也可能是我想错了……”
“谢谢你的关心。”夕里子的表情唰地绷紧。“我买点东西就回去。”
“哦?那就小心了。‘”
“案件方面,一有进展就告诉我吧!”
夕里子挤出一个勉强的笑脸,急步走开了。
国友叹息。
“应该不说的好……”
当然他也觉得不可能,可是,他不敢当面问珠美那种事。
待会还是去M中学看看好了,当他迈步时,有声音喊:“刑警先生!”
回头一看,国友一时间想不起是谁,接着脸色稍微一变。
“你好。”
走过来的是被国友掴过一巴掌的任性少女——杉下丽美。
葬礼“哎,像傻瓜一样。”
走出校长室后,珠美这样喃喃自语。
为何我要为没有做过的事反省或道歉认错?
结束三天的停学处分,今天开始上学,可是,却在校长室被质问,停学期间中否充分反省了。
当校长问“好好反省了吗”时,没有任何笨蛋会答说“没有”,于是珠类带着反抗的语调回答说“是”。
“好。”
谈话就这样结束了。
所费时间,十秒正。珠美之所以喃喃自语,“好像傻瓜一样”,是可以理解的。
经过教员室前面时,初中一时的班主任田所走出来。
“佐佐本同学呀!”
田所穿着土气的旧西装,胸前结着领带。
“老师,午安。”
“听说你被罚停学了。”
“已经结束啦!”
“那倒很快嘛!既然做了,索性做得轰动些才对。”田所在挑唆似的说。
这位作风特殊的老师,颇受学生爱戴。
“老师上哪儿去?”珠美在走廊上边走边问。
“参加丧礼。”
“什么人过世了?”
“不久前,不是有个女人在学校里被杀么?”
“你说有田信子?”
“你知道得很详细嘛!”
“我看到报纸了。”珠美慌忙说。“老师要出席她的丧礼?”
“是的。她儿子原本是我的学生,礼貌上应该露脸的。”
“辛苦了。”珠美说。“老师,你知道他儿子的事吗?”
“我教过他,虽然时间很短。”
“对他有印象吗?”
“嗯。”田所点点头。“奇怪得很,那孩子时常逃课,很少来学校,不常上课,而我却很记得他,比那些从不请假,拿全勤奖的学生更令我有深刻印象。”
“听说他曾是——不良少年?”
“每个人总有犯错的地方,小孩子都是那样的。什么才叫不良?”田所陈述自己的一套“不良论”。“何况,不良也有很多种,有些是受宠过度而变不良,有些是精神上不良。至于有田,他是有”芯“的人,是可以变好的。”
有“芯”的人?好像铅笔一样,珠美想。
“对了。”田所看看珠美。“你也一起去吧!”
“嘎?”珠美瞪眼。“一起……去哪儿?”
“丧礼呀!”
“与我无关呀!”
“有一名学生代表出席比较好。”
“可是,我要上课——”
“就当作多停学一天好了。”
“怎么可以乱来?”
“我会好好替你解释的。”田所啪地拍拍珠美的肩膀。“忘掉那件事吧!”
有田信子住在相当旧式的社区里。
五幢四层楼的建筑并排而建,楼宇的外墙看来十分残旧。
“看来不久就要拆毁重建。”
田所悠闲地打量四周。
“不过,租金会很便宜吧?”
“你还是很爱精打细算啊!”
“因为生活艰难嘛!”
两人的对话不像老师和学生的关系。
“好像就在那边。”
社区之中,有一间小木屋模样的建筑物,门口布置成接待处……“是不是搞错时间了?”珠美说。
“唔。”田所看到空无一人的接待处,侧侧头。“我只是听来的,会不会是事务员搞错了?”
“可是有人念经……”
不错,站在门口前,传来里面诵经的声音,也飘来烧香的味道。
“看来没弄错了。”
“可是没有任何人来呀!”
“进去再说。”
进去一看,是个十叠(三十多平方米)左右的房间,正面放置着棺枢。真的有个法师在念经,可是不见任何参加丧礼的人,连遗属之类的人也没有。
珠美和田所面面相觑,冷不防背后有声音说:“哪一位?”珠美差点喊出来。
站在那里的是个体型矮胖的中年男人。田所报上姓名后,对方还礼。
“多谢关心。由于没人来烧香,我们也觉得心情沉重,请务必烧个香才好。”
“好的。”
田所和珠美轮流烧香后,出到外面时,见到刚才的男人正在东张西望。
“谢谢。”男人向田所鞠个躬。“我姓大仓。”
“我听说了。”田所说。“你是有田勇一被关的那间感化院的——”“所长。”
那叫大仓的男人,外形和给人的感觉都跟田所有点相似。
“勇一给我相当深刻的印象,虽然他读书不认真,却有与众不同之处。”
“听你这么说,我很高兴。”大仓笑逐颜开。“我也认为他有长进的一面。”
“我也有同感。”田所说着,环视四周。“对了,他在哪儿?”
“正在头痛着。”大仓叹道。“他躲起来了。”
“这么说,他跑了?”
“若是跑了还不太担心。”大仓摇摇头。“他很爱他母亲,说不定是为了想找凶手而躲起来……到时可能做出危险的事。”
已经做了,珠美在心中喃喃自语,她不想把勇一来找过她的事告诉田所他们。
至于他现在在哪儿,连珠美也不知道。
“起码他应该出席母亲的丧礼才是。”大仓耸耸肩。“真没办法。不过,两位前来令我不胜感激。”